“那鍾氏可不是什麽活菩薩。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首發”胡薇薇美眸微眯,語氣譏誚,然而這並不影響她的美,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就算翻白眼也是漂亮的。


    趙杼警惕心起,根本不關心她說了什麽,隻時刻觀察著盧櫟,有沒有任何一點被誘惑的表情。


    盧櫟才沒趙杼想象的那麽膚淺,辦案的時候精神必然非常專一好嗎!聽到胡薇薇這句話,他立刻想到的是,為什麽要用‘活菩薩’這三個字。


    一般人得做怎樣的貢獻,才會被冠上這樣的尊敬稱號,那鍾氏不過是於府一個妾,還是家生子丫鬟爬上來,出身不怎樣的妾。


    所以盧櫟很理智的問了一句,“鍾氏做了什麽?”


    胡薇薇也一直觀察著盧櫟。


    這樁命案太重,官府都介入調查好多天了,不可能再壓得下,市井多有討論,各種傳言很多。做為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彪悍妹子,胡薇薇有自己的渠道,再加上因為倒黴住在蘇雲隔壁被小小牽連了一下,她對這個案子很好奇,著重打聽了一下,遂她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


    京兆府尹和推官最近都特別忙,這個案子被委托給了大理寺的老仵作餘智幫忙,餘智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將仵作重任交給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少年名叫盧櫟,有個喳喳唿唿的富貴少爺朋友沈萬沙,這個朋友與死者珍月有親;有個冷麵保鏢,不愛說話,天天臭著個臉,影子一樣站在盧櫟身側,隻知道姓趙,不知道叫什麽名字……日前敲她的門問話的,就是這三人。


    本案最新的消息麽,是找到了死者奸|夫,可是奸|夫畏罪自殺,案子好像可以結了似的。盧櫟這樣子顯然沒放棄,還要繼續尋找真相,也不怕累。


    方才隻是激動之下心緒起伏粗粗一看,現在再看,麵前少年眼瞳清澈,神情專注,問的問題很在點上。他沒有朋友沈萬沙的家財,沒有趙保鏢的強大氣勢,可他有睿智的頭腦有足以洞察人心的眼睛……他並沒有被朋友們的光芒覆蓋,甚至,他更耀眼!


    胡薇薇滿意的笑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尋找多年的人,這個少年都值得她讚賞和喜歡。


    “嗯,鍾氏的確做了了不得的事。”胡薇薇笑起來更加漂亮,如同夏日沉夜綻放的花株,勾魂奪魄。


    盧櫟眼睛亮亮的,沒有急急出聲催促,也沒有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胡薇薇覺得自己被尊重了。


    很少有男人盯著她看的時候,不是為美色,更少有男人會尊重她。


    胡薇薇便也不廢話,直接說,“京兆府富貴,每年都會有不同地方的災民流民湧入,官府為了保護本地人,將流民擋在效外野廟,於家錢多,幾年前就開始行善,每月初一十五都會有人過去負責布施,托於家的福,能搶到糧米的流民可是過了些好日子。於家主子多,這行善積德之事……你猜是誰負責的?”


    既然前言提到鍾氏,所以這個人肯定是……“鍾氏。”


    “聰明。”胡薇薇拋了個飛眼過來,盧櫟很無奈,這麽明顯的事不用動腳趾頭都知道,聰明個鬼啊!


    “這鍾氏能跳過那麽多主子負責這件事,月月初一十五皆不停歇,數年堅持積累,有了個‘活菩薩’的美名,也不是不容易。”胡薇薇肯定了鍾氏的能力,又鄙視她的行為,“可她並非隻是乖乖施糧米,那野廟可是她的‘安樂窩’,鴛鴦成雙,被翻紅浪,鍾氏玩的可爽了。”


    盧櫟眼睛睜圓,“鍾氏竟然有、有奸——”


    “奸|夫。”見他臉有些紅,胡薇薇笑著替他說了出來。


    盧櫟有些不好意思,跟個漂亮姑娘談這種話題感覺好違和,不過問案為先,他接著問,“她的奸|夫是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胡薇薇也有些遺憾,不過她沒表露出來,大剌剌甩著帕子,“我若要想幹那事手邊男人多的很,何必去偷窺找刺激!”


    理是這個理,可話這麽說……盧櫟又有點臉紅,可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真的沒看到過麽?背影,穿戴打扮,什麽都行!”


    胡薇薇翻白眼,“真沒有。”


    這女人這麽浪,一定會帶壞自己乖乖的盧櫟!瞧現在就開始臉紅了!


    趙杼非常不滿意,眼神如飛刀,“你可以走了。”他開始趕人。


    胡薇薇哪能不明白?她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今日有了意外收獲已經很好,其它的事……須得等她打聽清楚了,再說。


    她不著痕跡地深深看了盧櫟一眼,又斜斜瞪了瞪趙杼,才傲嬌的甩頭,“當老娘願意陪你們玩呢,銀子都不給!”說完扭噠著那水蛇腰就走了。


    盧櫟更不好意思了。他扯扯趙杼的袖子,“咱們是不是應該給她些錢才對……”


    趙杼非常冷硬的評價了胡薇薇兩個字,“輕佻!”又嚴肅地叮囑盧櫟,“以後見到這樣的女人必須立刻跑開,不然會被腐蝕的!”


    盧櫟:……


    立刻跑開是什麽意思……被腐蝕又是什麽鬼!他問的是該不該給些錢!這姑娘一出現就‘賣身葬父’,還住在那樣的暗巷,肯定很缺錢……


    不過這消息正經不錯!胡薇薇走後,盧櫟反應比趙杼還快,拉住他的手就急匆匆往迴跑,“我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衛捕頭和沈萬沙!還得查查這鍾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女人心海底針,這鍾氏會不會本案隱藏*oss!


    兩邊聽到消息後都行動了起來,盧櫟與趙杼也更加頻繁來往於沈萬沙的小院子和客棧之間。


    捕頭多年經驗豐富的衛捕頭還是沒幹過乞丐們。盧櫟隻等了不到兩天,乞丐們就把查到的消息送了過來,此時衛捕頭那邊解決重重難關才查到一點端倪。


    乞丐們送來的信上說,這蘇雲的確有家小,有個老娘,還有老婆兒子。蘇雲是個戲子,卻也不是生下來就是戲子,他老家在京兆府往東三百裏外的磨盤莊,八歲時被人販子拐了,因長的精靈可愛,又乖巧懂眼色,人牙子起了側隱之心,沒把他送進小倌館,而是退居其次,送到了戲班子。


    蘇雲在唱戲這件事上很有些天賦,學了幾年就開始慢慢往上爬,直到如今的紅牌地位。他被拐時已經八歲,雖然長大後記憶模糊,還是有些殘存印象的,有了些錢後,他開始尋找家人。當然這件事是背著人做的,大概因為當時他地位不算太穩,若被班頭知道他有這樣心思,一定會認為是不穩定因素繼而殘忍掐斷,戲班子下九流,能站住腳的背後都有關係,他抵抗不了。


    如此堅持很久,他終於找到了地方,並借一次演出機會,迴家認了親。那時他已被班頭做為重點培養對象,看的很緊,他更加不敢生事,隻好繼續瞞下去,瞞著瞞著成了習慣,就算與一直照顧他娘的姑娘悄悄成了親,也沒讓別人知道。


    理所當然的,他這些年掙的錢,也全都給了家人。一個紅牌卻沒錢,蘇雲也覺得占不住理,於是對外表現出超級吝嗇鬼鐵公雞的形象,才沒被人懷疑。好在窮過的人好些都這樣,有了錢就藏起來,苛待家人苛待自己,班頭表示理解,並覺得這樣也很好,好拿捏,給錢就行麽。


    因為再紅,也隻是個戲子,蘇雲的一毛不拔死扣形象隻在他們圈子裏小範圍被調侃,衛捕頭這樣身份的人查事情時,沒有人會說,遂衛捕頭不知道。


    也還好他不知道,不然這個疑點被合理遮蓋,他們怕是想不到家人這個方向。


    盧櫟一邊看信,一邊拍著胸口慶幸。


    信上還說,去年底蘇雲突然變的很奇怪,有些像初到戲班子那些日子,大驚小怪戰戰兢兢,頗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然後他去看家人的次數少了,再然後,他整個人變的有些陰沉,愛發脾氣,愛與人吵架,然後……就到了現在,於府命案,他被指為奸|夫,畏罪自殺。


    丐幫的人聽盧櫟的吩咐去查清楚了,蘇雲的家人已經消失,看跡象是被別人控製了起來。可這事的幕後主人很神秘,窮整個京兆府乞丐們的力量,也沒查出是誰,隻查到控製蘇雲家人的是做這種生意的黑道,順著出錢金主,他們最終找到一家林記糧鋪,再找,就沒了下文。


    本地丐幫負責人在信的最後請罪,請盧櫟千萬別計較這個模糊結果,他們會繼續查找,一定幫盧櫟查出來。


    盧櫟卻迴了封信說不用,以後的事他會自己做,隨信還附上了一打厚厚的銀票。


    有些事江湖人做方便,有些事其他人做來更順手。查蘇雲消息,丐幫能量大,可最後查到商行,他們就不行了,他們沒人經商,信息查探總結很需要時間,有這一手資源的就好解決多了。


    盧櫟與趙杼對視,笑了,“走,我們去找沈萬沙。”


    沈萬沙看完信根本不用盧櫟提要求,直接擼袖子,雙眼放光,“你們都不要動,放著我來!”商行啊,不管做什麽生意,他都有門路查!他家可是是什麽生意都做,幾乎能掌握大夏經濟命脈的沈家!他沈萬沙,可是現任家主的兒子,將來的家主呢!這點事小意思!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沈萬沙忙成了陀螺,不但要與劉管家一起盯著於府,尤其那個可疑媽媽和她背後的新主子;得利用各種渠道手道查控製蘇雲家人的人;還得盯著於天易的小妾鍾氏!


    聽完盧櫟消息時,他差點蹦起來,這個鍾氏竟然藏的那麽深,他一點也沒懷疑過!


    ……


    沈萬沙忙成狗的同時,盧櫟拉著趙杼在京兆府到處逛,聽聽流言,好奇好奇流民,嚐嚐美食,日子過的很歡樂!


    每次玩一天特別累時,盧櫟會睡的特別沉,於是趙杼就又有機會偷偷溜到盧櫟床上,抱著睡。隻不過盧櫟很殘忍,因為抱著太熱,總會下意識把趙杼踹下床……


    趙杼總算體會到了軍漢嘴裏的‘甜蜜負擔’,雖然驚醒,發現自己睡在冰冷的地上,可看到‘媳婦’純真可愛的睡顏,仍然覺得心裏好暖……


    還有,趙杼非常不光明正大的偷吻了盧櫟,認為滋味不錯,並且非常期待以後盧櫟親口說喜歡他,並一點也不害臊*辣吻過來的情形。


    ……


    這天早上,沈萬沙派小廝過來客棧,急吼吼的喊盧櫟二人去於府,他查到了了不得的消息!


    案情發展到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盧櫟一聽心急的不行,都不顧對著趙杼赤|裸流汗的上身流口水了,將帕子甩過去,“趙大哥趕緊擦擦,我們馬上過去於府!”


    例行秀肌肉勾|引盧櫟的時間被打斷,趙杼深深皺眉,非常不滿。可看盧櫟著急的樣子,他要不配合,估計這人一個人就能走……沒辦法,趙杼隻好迅速擦身,換衣服。隻是時間太短,沾的水太少,擦的一點都不爽……


    連早飯都沒顧上吃,盧櫟整理好就拽著趙杼跑了。


    沈萬沙的新消息果然很給力:珍月身邊那個跟了近二十年的媽媽背了主,新主子就是鍾氏!


    “我親眼看到的!那媽媽悄悄與鍾氏見麵,會麵前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會麵後就信心滿滿什麽都不怕了,定是鍾氏應了她什麽!”


    沈萬沙鼓著小臉,神情非常激動,“這所有的事,幕後主人一定是鍾氏!她就是個心懷叵測的毒婦!自己偷人卻要汙蔑別人,還害了珍月!太可惡太討厭了!小櫟子,我們一定要把鍾氏奸|夫找出來!”最後他還忍不住的拍了桌子,顯是特別生氣。


    “奸|夫是一定要找出來的,馬上就是十五,我們隻消悄悄去野廟等著,就能知道了。”盧櫟對背主媽媽的情況並不特別意外,但是鍾氏害珍月為了什麽?是想做正室麽?憑身份也不可能,就算有什麽‘活菩薩’的名聲加持,杜氏肯定也不會同意……


    不,也不一定。鍾氏有手段策反珍月最信任的媽媽,那親於府下人,疏遠自己陪房的事……在媽媽特意引導洗腦的情況下,珍月還真有可能幹的出來。鍾氏能有這手腕控製珍月的院子,讓自己人滲入,她就有可能滲入整個於府,杜氏那邊會不會也早被布了局?比如這初一十五出府之事,她是怎麽讓杜氏答應的?


    可鍾氏有了奸|夫,還與於家人死磕什麽,脫身出去與別人雙宿雙飛不是更好?


    盧櫟想不明白,但這鍾氏,心機必定很深。


    “得繼續查一查這鍾氏。”他指尖輕點桌麵。


    “這還用你說?”沈萬沙得意的晃腦袋,“我早讓人盯著了,不管有什麽動靜,全部都報上來!”


    “也報我一份。”


    “必須的!”沈萬沙頑皮眨眼。


    盧櫟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悄悄拽了拽趙杼袖子,小聲說,“趙大哥也幫幫忙?”


    趙杼握住他袖子底下的手,微微頜首,“嗯。”


    ……


    反饋很快迴來,鍾氏果然有眼線,這些眼線哪個於家主子身邊都有,還大多都是很受信任的人,就是數量不算太多……


    沈萬沙查到之後氣的嗷嗷叫,拍桌子拍的手心都紅了,“這個毒婦!”


    趙杼那邊也找出了一件陳年往事,鍾氏生下死胎的日子,與珍月生下瓜哥兒是同一天。


    沈萬沙有點怔,沒明白這有什麽疑點。


    盧櫟卻睫毛微垂,眸內閃過一道亮光。


    見沈萬沙沒迴過勁,便與他解釋,“這鍾氏至今有過幾次孩子,你可還記得?”


    “兩個?”沈萬沙皺著眉毛迴憶著。


    盧櫟卻搖搖頭,伸出三根手指頭,“三次。”


    “這第一次時,她還是個丫鬟。下人們的口供是:鍾氏是於天易屋裏的大丫鬟,所有事都由她做主,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爬了於天易的床,還有了身孕。於天易舍不得孩子,便與鍾氏一起跪求杜氏,給孩子,也給孩子母親一個名份。杜氏不答應,還一邊開導於天易,一邊讓人給鍾氏灌了落胎藥,將孩子打了下來。”


    隨著盧櫟講述,沈萬沙想起來了,“是有這個!”鍾氏還因此被趕去莊子了,若不是珍月嫁過來太得於天易寵愛,杜氏沒法治,還不會接她迴來。


    “這第二次時,她已經是於天易妾氏。珍月進門有喜,一來身子不能適人,二來杜氏壓著,鍾氏成了於天易的妾,二人好歹有些舊情,沒有舊情也有虧欠,於天易便給了她一個孩子,隻是這孩子生下來是個死胎。”


    “這第三次,便是兩次虧欠後,於天易又給她的孩子,是個女孩,現在才三歲。”


    盧櫟聲音緩慢,眉眼沉肅。這些話說給沈萬沙聽的同時,也說給他自己聽。將口供線索串連深想,口述出來,會刺激他的思緒。


    “能與珍月同一天生產的孩子,必是第二次這個了……”


    珍月進門有喜,能診出來怎麽也得有兩個月,就算鍾氏馬上開了臉做妾,當晚就懷了孩子,怎麽會與珍月同一天生產?這好像不足月?


    “與珍月同一天生孩子,還生了個死胎……”這次,不用別人提點,沈萬沙眼珠子一轉,自己就想了關鍵之處,立刻站了起來,小臉嚴肅著,“我去找接生的穩婆問話!”連盧櫟的迴話都沒聽,沈萬沙蹬蹬蹬的跑了出去,時間就是金錢,必須得快些!


    盧櫟卻沒有動。


    他雙手交叉成塔形,指尖抵著下巴,清澈雙眸定定看著桌麵,眉梢微凝,睫毛在眸底落下一圈陰影,非常安靜。


    他在思考。


    很認真,也很動人。


    趙杼唇角微勾,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乖巧可愛,聰明勁幾乎能泛出來的少年。


    盧櫟五官精致,唇紅齒白,膚色白皙,臉上線條界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有種極純真的美好。他很聰明,聰明的人往往氣質不錯,他還很專注,認真的男人都醜不到哪去,何況還長著這樣一張臉。


    就隻是這麽看著,趙杼就看的渾身燥熱,特別懷念少年夜裏會露出一截的小腰。他隻偷親了媳婦的臉,嗯,還有嘴,為什麽不去親一親那截白嫩嫩的小腰!現在想起來心癢癢幾乎止不住,特別想做一些殘忍的,過分的事!


    良久,盧櫟終於動了。


    他臉稍稍側了些,唇角彎起露出習慣性笑容。


    這笑容與往日一樣,又不一樣。他半張臉浸在日光裏,白的透明,幾乎在閃閃發光,另半張臉隱在陰影裏,像無月時絲綢一樣的墨藍夜空,往日燦爛的笑容掛在這樣的臉上,意外的不那麽溫暖,陽光,反倒有些神秘,有些狡黠,特別蠱惑人心,很讓人有種探究的*。


    “趙大哥,”他漫不經心的點了點桌麵,“你想到什麽了麽?”


    趙杼雖然看盧櫟看的流口水,但他畢竟是經曆頗多,有著鬼才之稱的平王,跟著線索轉一轉,也很快有了結論。不過他卻沒說,隻挑起一邊眉毛,聲音暗啞的反問,“你覺得呢?”


    趙杼笑的見牙不見眼,“你那麽聰明,一定猜到了!”


    趙杼頜首,不語。


    “我們走吧。”盧櫟率先站起來,“去找一個人。”


    “誰?”趙杼起身跟上。


    盧櫟衝他眨眨眼,臉上還留著剛剛的狡黠笑容,“趙大哥不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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