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們蕪城的酒吧有很多美女帥哥?」


    童朝華聽到這不由皺起眉毛:「我不喜歡去那個地方。」


    聽著童朝華這麽一本正經的迴答,阮建笑出了聲:「哎呀,朝華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我真是撿到好寶貝了,我是不是應該去哪個寺廟燒個香?我覺得倒是可以呢。讓我撿了個寶貝。」


    「別亂鬧。」


    童朝華不帶感情的撇了阮建一眼,不在說話,而是心不在焉的吃著盤子裏發淡的牛排。


    「你今天淩晨,跟誰打電話呢?」似乎是不經意的提起,阮建偷偷的瞄了一眼童朝華蒼白的側顏。


    「以前的朋友。」


    童朝華淡淡的說道,但是阮建驚訝的發現,童朝華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你的老朋友?」阮建重複了一遍:「男的女的?」


    「男的。」童朝華毫無防備的說道。


    「男的?你和一個男的打了接近一個小時的電話?而且還是晚上!」


    阮建心裏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覺,看著童朝華,用明顯有些不開心的語氣說道。


    童朝華當然也聽出了阮建語氣裏的不滿,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怎麽了嗎?你們家不會是什麽半夜不能打電話的傳統吧。」


    「有。」阮建沒好氣的說道:「除非你告訴我你是給誰打的。」


    「額,那也和你沒有關係吧, 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童朝華看著阮建如同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一般嘟著嘴,不由笑出了聲:「其實也不是誰,恩,你應該不認識。」


    「我不認識?。」阮建有些驚訝的看著童朝華,這個女人似乎今天心情很好的樣子,竟然對他說了那麽多這些事情,如果是平時,肯定是滾蛋之類的?


    「對,你不認識的人,再說了你管這麽多做什麽,你家裏又不是住在海邊的。」


    「不瞞你說,我家以前還真的是住在海邊的,你不信?」半響,阮建看了童朝華一眼,很是正經的說道。


    童朝華看著手中被切開的牛排淡淡的說道:「住海邊的?」


    阮建點了點頭。


    「還真像,不過住海邊的也沒有用,這個事情事關機密,不能告訴你。」童朝華笑了笑,好久都沒有看見阮建這個表情了,實在是好笑的緊。


    「和瀋北辰有關係的事?」


    童朝華輕輕的搖了搖頭:「咦,看來你也不傻嘛。」


    阮建聳了聳肩:「老實說,朝華,你非要完成你心裏的那些事嗎?你隻和我說了一點兒,我就覺得複雜的不行,亂的不行,跟我一起在法國好好呆著,不好嗎?」


    「阮建,我——」


    「叮——叮——」


    「等下朝華,我手機響了。」阮建站起身來,從一旁的西服兜裏掏出手機,然後轉過身去接了起來。


    童朝華看著阮建挺拔的背影,淡淡的嘆了口氣。


    何時起,這個男人也變的和他一樣了呢?可靠,又給人安全感。


    童朝華剛剛與他相見的時候,阮建隻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子。


    在她絕望痛苦的時候,毫無預兆的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其實童朝華有的時候就在想,那個時候,無論誰誰,伸出手她都會握住吧。


    「好了,我知道了。」


    阮建掛斷了手中的電話,轉過身來神色很放鬆:


    「陸氏的會議又要拖了,真是麻煩死了,要不是因為你,我真想趕緊推掉這樁子不賺錢的買賣。」


    童朝華拿著刀子的手微微一愣:


    「你說什麽?為什麽推了,因為什麽原因?」


    「那個叫陸凜的病了,貌似還挺嚴重的,現在在——你怎麽啦?」


    阮建看著突然站起身來的童朝華,嚇了一跳。


    「沒什麽。」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童朝華從新坐會椅子上。


    陸凜這個男人不是輕易推拖工作的,如果隻是普通的小病小災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童朝華腦子中突然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蒼白的身影,心裏微微有些痛楚。


    「我想要去看看他。」


    過了許久,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童朝華淡淡的說道。


    「嗯——什麽?!」阮建不可思議的猛然抬頭,因為過於驚訝,盤子裏的牛排都掉在了桌子上。


    什麽時候童朝華會去……


    難不成她還是?


    「我是說我要去看看他。」童朝華冰冷的重複了一遍。


    「不是,你不是要隱藏身份嗎?這次陸凜在的醫院,不知道有多少陸氏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有多少家屬,你確定嗎?」


    「不會有工作人員的,陸凜生病,從來都不會讓陸氏員工打擾。」童朝華看著阮建有些慌亂的眸子,平淡的說道。


    「而且,我也不會讓任何人看到我。」童朝華掩藏了自己的情緒,一雙眸子暗淡了下去。


    童朝華耐心的說道。


    「不行。」


    阮建緊緊的皺著眉頭,快速的說道:「你不能去,你想做什麽?難不成要舊情復燃?童朝華,你這次迴來到底想要幹嘛,我覺得你可能是入魔了都。」


    「阮建,我想你是搞錯了。」


    童朝華看著阮建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和陸凜之間,很多東西已經變的亂七八糟了,如今我去看他,也不光是為了他。」


    「那你是為了誰!童朝華!你別騙我。」


    阮建站起身來,拳頭重重的垂在桌子上,因為用力過大,童朝華放在桌子上的胳膊都感受到了顫抖。


    看著童朝華一臉驚訝的表情,阮建這才注意到自己太過嚴重的反應,一時間有些後悔,他們明明隻是朋友不是嗎?


    為何自己的反應就這般的大?


    阮建的心裏有些慌亂。


    他做什麽要管這個事情呢。


    「抱歉。」


    過了一會兒,阮建淡淡的說道:「我隻是擔心你又入了三年前的老道路,所以這才勸你的。」


    「謝謝。」


    童朝華打斷了阮建的話語,語氣十分柔和,但是卻有著明顯的疏遠:「你所擔心的事情,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童朝華了,這麽久了都。」


    「我和陸凜之間,剩下的,隻是誤會,和從來不存在的遺憾而已。」


    童朝華嘆了口氣,然後放下了手中的道具:


    「因為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連愛情這個基礎都沒有。」


    愛情都沒有嗎?


    阮建看了一眼童朝華。


    她絕對是在自欺欺人,連他這樣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


    童朝華喜歡的是陸凜。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個他的心裏就一陣不舒服。


    明明隻是朋友不是嗎?


    ……


    「阿凜怎麽樣了?」


    瀋北辰火急火燎的推開了門,也不顧病房門前「請安靜」的牌子,大聲喊道。


    「剛剛抽完血。」


    阿緣愣了一下,然後禮貌的對瀋北辰說道,瀋北辰根本就沒有理一旁的阿緣,而是快步的跑到了陸凜的病床邊。


    「哎呀,好燙,大夫,是什麽原因啊。」


    大夫對這位大唿小叫的家屬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滿,但是介於是個姑娘家,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耐著性子解釋:


    「本來這位先生體寒,再加上淋雨,還有——」


    「淋雨!」瀋北辰不滿的重複了一遍:「下屬都是幹什麽的?讓總裁淋雨?」


    這句話已經刻意的不能再刻意的暗指阿緣了,阿緣臉色不由稍微有些發黑,但是介於身份問題,再加上陸總還在休息,所以幹脆一句話不說,就那麽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那麽,既然家屬來了,我就先看一下別的病人。」


    醫生冰冷冷的掃了一眼瀋北辰,然後轉過身去,直徑走出了病房的門。


    一時間隻剩下阿緣,瀋北辰,和躺在病床上的陸凜。


    阿緣看著瀋北辰對著陸凜韓情脈脈的眼神,不由隻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沈小姐……


    哎,出身那麽好,就是腦子有些想不開。


    「那個。」


    過了許久,阿緣是在有些坐不住了,然後站起身來:「沈小姐,老闆就拜託您照顧了,我先迴公司了,如果有事,可以電話聯繫我。」


    「啊,阿緣。」


    瀋北辰似乎現在才注意到身邊有個大活人,趕忙站起身來,態度與剛剛完全不一樣:「阿緣,我們家寒臨多虧了你送醫院送的及時,阿凜好了之後,一定要多獎勵獎勵你。」


    獎勵?


    阿緣不由一臉黑線:「謝謝,為了老闆做事是應該的,那麽沈小姐,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瀋北辰溫柔的說道:「這裏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阿緣點了點頭,離開病房,關上身後的門的一瞬間,不由鬆了口氣。


    沈小姐對老闆還真的是貼心,就她這樣的表現可是著急的不得了,一點都不像是沈參謀長的女兒了。


    愛情?


    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就在阿緣剛剛下了醫院的電梯,突然看到一個迎麵走上來的少年,少年很高挑,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麽,給人一種挺想迴頭去看一眼的感覺。


    「呀,你看到那個小夥子沒,好帥呀。」


    一個小護士在阿緣的身邊對另一個小護士說道,他們正好指著的就是阿緣看著的少年。


    阿緣這才反應過來,聳了聳肩,苦笑了醫生,自己什麽時候也跟個女人一樣愛看男人了?


    就在阿緣準備繞開往大門走的時候,那個少年卻突然抬起頭來。


    一雙棕的透明的眼睛,不帶感情的看著阿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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