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哦,在說吧。」


    陸凜臨看著前麵的汽車,淡淡的說道。


    他現在完全不想提婚禮的事,每次隻要一提起這個字眼,他就沒辦法忘記自己還沒有離婚的這個事情。


    雖然離婚現在看來已經是必然的事。


    但是他卻有點迷戀現在的現狀了。


    雖然恨著這種狀態的自己,但是卻無法擺脫。


    陸凜臨輕輕的笑了笑,這可能就是吸毒的感覺的吧。


    童朝華是罌粟,美麗,惡毒,明明知道對自己百害無一利,但是還是眷戀著那一絲快感而戒不掉。


    「好了,到了。」陸凜臨停下了汽車,對後座的童朝華溫和的說道。


    但是瀋北辰卻完全沒有要下車的樣子。


    「怎麽了??」


    「北辰……」瀋北辰輕輕的皺了皺好看的眉,一臉有些痛苦的表情:「阿凜,阿凜我覺得我肚子有點疼。」


    「肚子疼?」陸凜臨有些意外的重複了一遍:「不是剛剛還好好的嗎,怎麽迴事,怎麽突然肚子疼了?」


    「不知道,突然就疼了。」瀋北辰輕輕的俯下身來。


    看著瀋北辰痛苦的樣子,陸凜臨不由趕緊轉過身來,用手輕輕的拍了拍麵前女人的背:「很難受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不,不用了。」瀋北辰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麵前的笑容:「以前有的時候也會突然這樣,休息一下就好了。」


    「阿凜,你能扶我一下嗎?」瀋北辰打開了車門,彎著腰,用有些抱歉的神情看著陸凜。


    陸凜臨想也沒有想,下車了,扶著瀋北辰。


    「北辰,你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嗎?」陸凜臨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說道:「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個毛病,會不會是因為上次的後遺症。」


    「可能是吧。」


    瀋北辰輕輕的撇開了眼神,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用有些痛苦的口氣說道。


    「好了,多喝點水。」


    陸凜臨把熱水遞給剛剛吃了兩個藥片的瀋北辰,還沒等瀋北辰把藥咽進去,陸凜臨就轉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瀋北辰看著陸凜,不由有些疑惑的大聲問道。


    陸凜臨微微一愣,然後淡淡的開口道:「迴公司。」


    「你這飯都沒吃,迴什麽公司。」瀋北辰冷下臉來,快步的走上前去,一把奪下來了陸凜臨手中的圍巾。


    瀋北辰微微的睜開了一隻眼睛,看到了陳琴手裏的暗紅色的圍巾。


    不由一瞬間有些出神,心裏的怒火瞬間再一次的燃燒了起來。


    那不是童朝華曾經給陸凜臨織的圍巾嗎?自己明明最近才送了一條圍巾給阿凜,但是竟然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那條圍巾還在。


    就和那個女人一樣。


    真有趣。


    這個女人,原本想看看她到底是什麽貨色,不由自己被擺了一道。


    怪不得那個男人會對她比她上心呢。


    那種像陽光一樣,讓人睜不開眼睛的笑容,誰能抵抗的了呢?


    「阿凜。」


    瀋北辰開口叫住了正打算往門口走的裴阿凜,雖然臉上帶有些許的笑意,但是還是不由流露出一絲痛苦。


    「阿凜,我覺得太難受了,你能帶我去醫院嗎?」


    陸凜身子微微一頓。


    他想拒絕瀋北辰,但是感覺實在是不合適。


    想著童朝華還在那個亭子裏等著自己,但是瀋北辰一臉很受傷很痛苦的表情,一瞬間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不管怎麽樣,先把瀋北辰送到醫院裏,然後在給童朝華打一個電話,陸凜快步上前扶住了瀋北辰,卻沒有注意到瀋北辰痛苦的臉上嘴角卻輕輕的上揚了。


    「那你先忍耐一下。」陸凜雖然語氣很溫柔,但是動作卻很生硬。


    驅車來到醫院,一路上瀋北辰絲毫都沒有病痛的樣子,不斷地和陸凜說著話。


    陸凜哪裏有心情能聽得進去。


    看著車窗外依然惡劣的天氣,陸凜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和外麵的天氣沒有什麽區別。


    瀋北辰看著陸凜並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氣。


    而是也順著陸凜的目光,往前車窗看去。


    瀋北辰不禁狠狠的皺了皺眉頭,太危險了,如果不小心說了什麽,童朝華怎麽可能不去注意?畢竟那個女人那麽聰明。


    她把手機拿了起來,看著上麵的通訊錄,輕輕嘆了口氣。


    這算是威脅麽?威脅她要趕緊給他打錢?


    瀋北辰不由眼眸陰沉了下來。


    把柄這種東西還真是足夠牽扯一個人……


    「北辰,那麽不舒服嗎?」


    陸凜的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了過來,打斷了瀋北辰的思緒。


    「啊,嗯。」


    瀋北辰有些慌亂的迴過神來,笑了笑捂著肚子說道。


    「嗯,堅持一下。」陸凜收迴眼神,繼續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幾乎沒什麽視野的馬路:「我看你臉色很不好。」


    「隻有有阿凜在我就什麽也不怕。」


    瀋北辰甜甜的說道,前座的陸凜微微一愣「嗯」了一聲。


    從停車場到醫院這一段的路並沒有很好走,看著一旁瀋北辰艱難的倚在自己胳膊上的樣子,;i凜有些心疼,於是抱起了瀋北辰,頂著大風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


    童朝華坐在凳子上,看著外麵灰濛濛的世界,有些愣神。


    已經過去了多久呢?她本想在去看一眼時間,但是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有電了。


    陸凜依舊沒有出現,每當發現一輛有點像裴阿凜開的車的時候,童朝華都不由眸子一亮,然後在淡淡的黯然下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他會不會是遇到什麽事了?童朝華越來越有些坐不住。


    陸凜是一個說一不二的男人,她是明白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內心的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沒事的,應該隻是堵車了?


    童朝華強迫自己稍稍冷靜一些,畢竟天氣不好,堵車的可能性也很大。


    但是雖然心裏這想著,童朝華卻越發越有些坐不住的時候,突然在自己麵前,兩輛車「碰」的撞在了一起。


    童朝華有些吃驚的看著幾乎成了兩片紙的汽車。


    沒過一會兒,隨著救護車的聲音,車主被人從殘破不堪的車裏抬了出來,滿臉血肉模糊,讓人不敢直視。


    童朝華隻覺得自己的唿吸都加快了。


    她隻覺得這場車禍在暗示著什麽,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童朝華就推開玻璃門,外麵的風雪幾乎是一瞬間就吹得她有些重心不穩。


    她用胳膊使勁的推著一旁的牆,迫使自己站穩。


    現在要趕緊迴公司,找一條最近而且不堵車的街道。


    童朝華四處看了看,但是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就在她剛剛打算扶著牆順著這條街走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童小姐?」


    童朝華迴過頭來,努力的整了整眼睛。


    「寧?寧莫言?」


    「啊,好巧啊,說是有緣見,但是沒想到這麽塊就見到了呢~」寧莫言似乎完全沒有被周圍的風雪影響,輕輕的拂去劉海上的雪花,陽光的說道。


    「是,是啊。」童朝華此刻卻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快速的說道:「寧莫言,你能借我你的手機用用嗎?」


    「當然可以。」寧莫言笑了笑:「但是我們可以進屋嗎?我被吹的都睜不開眼睛了。」


    「嗯。」


    雖然玻璃屋子裏麵沒有任何的供暖措施,但是剛從外麵進來的感覺,還是不由讓人覺得非常溫暖舒適。


    但是童朝華此刻卻顧不得這些,她快速的接過寧莫言的手機,然後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響了兩聲,冰冷的語音提示響了起來。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童朝華隻覺得自己唿吸越發越急促了。


    一旁的寧莫言看出了這一點,輕輕的笑了笑,然後輕輕的把手搭在了童朝華的肩膀上:「怎麽了?溫小姐,看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抱歉。」童朝華並沒有接寧莫言的話:「謝謝你的手機。」


    說罷就往出口走。


    陸凜因為工作的原因,手機是從來不會關機或者是掛斷電話的,記得上一次打不通陸凜的電話是泥石流那一天。


    陸凜的麵孔不由和剛剛那個出車禍血淋淋的麵孔重合道了一起。


    童朝華原本這幾天就有些貧血,想到這裏不由更是感覺到一陣眩暈。


    「啊,童小姐,有條簡訊發過來了。」


    看著童朝華的背影,寧莫言微微勾了勾嘴角:「好像是你剛剛撥的那個號碼發過來的。」


    童朝華猛然轉過頭來,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簡訊內容是什麽?」


    寧莫言低頭看了看手機,然後輕輕的皺了皺眉:「就寫了三個字,在醫院。」


    「在醫院?」童朝華微微後退了兩步,瞪大了眼睛,她兩步走了過去,奪過了寧莫言的手機。


    果不其然,號碼確實顯示的陸凜的號碼。


    童朝華把手機從新塞給了寧莫言,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她推開了玻璃門,快步的往市中心街道跑著,甚至帽子都沒有帶,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與不適。


    果然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童朝華眼角有些發紅,周圍的風雪如同刀片一樣刮在她的臉頰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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