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ll集團頂樓的辦公室中,陸凜坐在工作椅上,望著燈火斑斕的窗外,再絢麗的夜景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他的腦海裏一直迴憶著童朝華的每一個動作,甚至連微不足道的小小細節都沒有放過。


    阿緣一直隱藏在暗處,心裏自相矛盾,他不知道該不該聽從陸澤天的話,將陸凜的所作所為全部稟告給他,但是一想起自己成為了「叛徒」,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緊,透著光亮可以清楚的看見陸凜獨自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喝悶酒。


    阿緣忍無可忍,最終敲門而入,陸凜沒有迴頭,早已經猜測到了來人。


    「boss,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完全好,醫生囑咐過不能喝酒,對你的傷勢沒有好處的,你還是不要喝酒了。」


    阿緣作勢去搶陸凜手中的酒瓶,陸凜一個淩厲的眼神掃了過來,阿緣立馬止住了腳步。


    「阿緣,過來陪我喝一杯,我心裏很難受,好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割著肉一般的疼,為什麽,童朝華為什麽會跟其他人結婚?我以前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招人討厭了?」


    陸凜現在需要一個人過來聽他的心裏事,清醒的時候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可是一旦喝醉,那些被按壓在心中的所有事情像掙脫了束縛一般,一件件的圍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阿緣嘆了一口氣,直接將陸凜手中的半瓶酒直接搶了過來,一仰頭全部喝光。


    阿緣一口氣喝光了半瓶酒,他向來酒品不好,半瓶拉菲已經讓他雙頰染上了紅暈。


    陸凜拍著手,贊同的點頭。


    借著酒勁,阿緣不願意隱藏心中的話,趁著酒勁開口,「boss,其實我是董事長派來監督你的,以後你最好少做一些讓董事長不高興的事情,如果被我發現了,我也會很為難的。」


    阿緣撓著頭,全部說出了心裏的話。


    陸凜黑眸銳利地落在阿緣的身上,他打了一個酒嗝,心中一緊,後知後覺發現了剛剛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但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爺爺讓你來監督我?那你一路跟過來都看到了什麽了?」


    「也沒什麽,隻知道你明天會登報向童朝華道歉,boss,一旦被董事長知道後,他不會輕易的原諒 你的,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陸凜伸手準備給自己再倒一杯酒,卻發現麵前早已經沒有了紅酒,收迴抓空的手,陸凜沉下眼眸,如果他不這麽做,恐怕在童朝華的心中,他的形象又會更差勁。


    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不會後悔。


    「阿緣,這是我私事,我知道該怎麽做,如果你想去說我也不會阻撓你,但是,以後 我不想在公司裏再看到你。」


    阿緣嚇的站立在原地,這等同於趕他離開嗎?


    他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去告訴董事長,不然也不會在這裏把這件事告訴陸凜,讓他提早做好心理準備。


    但,他的心思似乎被誤解了。


    「boss,我沒有想過要背叛你,當初是你把我招進來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以後一定會更定你了,不管你以後怎麽對我, 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的,以前是,以後更會是,求你不要讓我離開。」


    「好了,既然在你的心裏知道我才是你真正的老闆,那我之後吩咐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的去完成,看你的表現。」


    陸凜招了招手,示意阿緣靠近到他的身邊,刻意的貼近到阿緣的耳邊說道,「現在去找蕪城最大的報社。」


    阿緣震驚的看著陸凜,他依舊沒有準備放棄那件事,他應該最清楚,繼上一次他入獄之後,ll集團的股票一直猛烈的跌落,經過董事長幾天的挽迴,終於將損失降到了最低,一旦汙衊抄襲的事情再次被爆料出來,對ll集團更是 一次不小的創傷。


    身為ll集團的執掌人,陸凜不應該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身為他的助理都清楚其中的厲害。


    阿緣想著再去勸著陸凜,但是他的心意已決,他隻好硬著頭皮去做。


    阿緣離開之後,屋子裏隻剩下陸凜一個人,沒有了紅酒的陪伴,意識逐漸的清醒,玻璃窗上似乎反映出了童朝華的倒影,陸凜一時看的有些著迷。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異常的緊張,恐怕隻有在想像中,童朝華才會對他綻開笑容。


    後悔,她不在的 日子裏,他每一天都生活在後悔當眾,可惜,世界上根本沒有後悔藥,他隻能拖著疲憊的身心等著她迴來報復他。


    童朝華,什麽時候你才能真正的明白我的心?


    翌日一早,華娛的頭版上碩大的標題吸引了別人 的注意力,ll集團執掌人陸凜向寶羅光帝童朝華道歉。


    一時間,各大報刊轉載,網上早已經鬧的沸沸揚揚的,而在這群人中間,一個頭戴鴨舌帽,穿著一身快遞服裝的林雨曦停在四岔路口,望著碩大的屏幕上,主持人正報導著此事。


    紅燈轉換成綠燈,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新聞吸引了過去,早已經忘記了她還要去送快遞,直到鳴笛一遍遍的響起,她才拉迴自己的視線,匆匆的離開了原地。


    累了一天的林雨曦從門外進屋,剛剛走到門口,忽然發現家門的已經被打開,並沒有關緊,屋裏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下意識的找了一個木棍在手中,林雨曦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一步接著一步的走進屋中。


    屋裏的人背對著林雨曦,似乎發現了什麽好事,低頭開心的笑著。


    趁著對方沒有發現,林雨曦急忙揚起手中的木棍,對著那個人的後背一頓亂打。


    「死丫頭,我是你爸爸,你是不是想要弒父啊?快住手!」


    「爸?你怎麽來了?」


    林雨曦聽懂了聲音,確定是林業成的聲音,這才住了手。


    一切見麵的充滿了戲劇性,她一時還沒有從震驚裏出來。


    「我身為你爸爸,過來找我的女兒不行嗎?」林業成將剛剛找到的二百塊錢背在身後,底氣不足的反問。


    林雨曦望著一屋子被翻亂的東西,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她的爸爸,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戒掉賭博?


    她試過很多辦法去勸林業成,可是到最後,他不僅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反而越賭越大,家裏的積蓄早已經掏空,為了從那個家裏出來,林雨曦花了這些年自己的儲蓄,幫忙林業成還了一部分的賭債,現在她出來了,他依舊不願意放過她。


    「爸,這麽晚你過來找到底有什麽事?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迴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林雨曦並不是不想這個爸爸,反而,她的心裏一直念叨著他,隻是一想起林業成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她一時沒辦法去原諒他。


    「臭丫頭, 我是你爸爸,你現在這麽著急讓我走,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林雨曦不願意跟林業成繼續浪費口舌,沒有準備搭話。


    林業成深吸一口氣,左手伸到了林雨曦的麵前,目光望著別處,他找了半天隻找到兩百塊錢,其他的一無所獲,兩百塊放在賭場裏不過是幾分鍾的消遣,根本不夠解了他的牌癮。


    「我沒錢了,你發工資了嗎?快給我一點錢。」


    林雨曦心情異常的複雜,上個星期才剛剛給了林業成兩千塊錢,這才過去多久,他又花完了?


    「爸,我不是你的提款機,我上個星期給你的錢呢?你花在什麽地方上了?怎麽會這麽快就花完了?」


    林業成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竟無話可說。


    林業成被問的心虛,轉念一想,他才是林雨曦的爸爸,他辛辛苦苦的養大了林雨曦,現在跟她要了一點錢花,有什麽錯?


    「臭丫頭,那點錢哪夠我花的,連兩樣好的補品都買不到,你現在再給我兩千,我這些天都不會來煩你的。」


    林業成搓著手指,笑嘻嘻的說道。


    「爸,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呢,這才過去多久?我現在的工作才剛剛開始,根本拿不到多餘的錢,兩千塊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也要生活,房租費也是要付地。」


    「家裏那麽多地方你不迴去住,非要在外麵花這份冤枉錢,你是不是覺的你賺錢多啊?如果你覺的你賺得多,不如多給我一些,以後也會清靜一些。」


    林業成威脅的說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拿錢去賺迴本,現在隻是缺少了賭本,一旦他拿到了錢,一定可以重新的在賭場裏耀武揚威,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但現在,林雨曦這個丫頭並沒有打算給他錢,照這樣下去,他還怎麽去賺錢?


    「爸,我真的沒錢了……」


    林業成懶得跟林雨曦囉嗦,趁著她沒有防備,一把奪過她身上的包,翻找了一會,甚至連幾個硬幣都沒有放過,粗略的裝在口袋裏,林業成立馬換成了另外一幅嘴臉。


    「以後好好的工作,多賺點錢給我,知道了嗎?我養你這麽大可不能白養活,行了,我要去賺迴我之前輸掉的錢,很快我們父女倆就會有錢了,等我。」


    「爸,你又去賭博,你之前跟我說過你都不會去賭博的,為什麽說話不算話?」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而且,我在那裏輸了那麽多,現在不賺迴來,我的心一刻都不舒坦,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


    「爸,那些是我半個月的生活費,你拿走了,我以後怎麽辦?」


    林業成根本不管這些,揮揮手離開了屋子。


    林雨曦頹廢的坐在沙發上,還剩下半個月,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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