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小二眼睛睜大了。


    “是啊!”林蘇道:“住宿費提了,吃飯的飯錢不提不象話,而且做人做事不能沒有預見性,此刻尚是午時,我需要預見到夕陽西下時,你們臨時漲個價。”


    小二托著這五千晶元,眼皮子輕輕地跳:“公子,這是為何?”


    “什麽為何?”


    小二的道:“公子就沒考慮值與不值?”


    “值與不值……還真是個很不錯的問題,實話實說,你家酒樓裏的酒,餿水一般,你家的菜,豬可能喜歡我不太喜歡,要論價值的話,一塊晶元包你家一個月也是不值的,但是,如果能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我覺得五千晶元絕對是值的!”林蘇淡淡道。


    店小二的眼睛突然沉靜無比:“教訓?”


    “是啊!”


    “公子所言之‘你們’,所指為何人?”


    “你理解為何人,想必就是何人!”林蘇拍拍他的肩頭:“錢給了,你也收了,退是退不迴來的,帶路吧,這一刻,還望小二哥,象一個真正的小二哥!”


    “那是自然!公子請!”


    四樓,是客房。


    林蘇的客房甚是不錯,站在客房陽台之上,可以俯視半座鳳城。


    店小二的推開了一扇房門。


    裏麵,正是剛才雅座裏的兩位女子。


    那個侍女低頭在倒茶,那個聖女斜躺在靠椅上,腳在茶幾上。


    “四個老貨如何反應?”聖女開門見山。


    小二道:“四個老貨聽聞漲價之事,臉上的烏青增了數道,但是還是掏錢了,不過……”


    “不過有些怨言?”聖女道。


    “不是!他們沒有半句怨言!”


    “操!”聖女大罵:“加價十倍都沒怨言?本聖女要麽是低估了他們的錢包,要麽是低估了他們的涵養,這讓本聖女甚有挫敗感,難道非得逼出古往今來房價第一高麽?那行,再加!”


    店小二躬身:“聖女稍安!小的說的不過,另有其人!剛有一少年入樓,文人打扮,然而卻並不吟詩,他掏出五千晶元,欲在此樓住上一晚。”


    “嗯?五千晶元?一晚?”聖女眼睛猛地睜大:“有病麽?”


    “小的也覺得他有病,而且病得相當不輕!”店小二的道:“他言,五千晶元,要讓我們買個教訓!”


    “何人如此膽大妄為!”聖女猛地站起。


    “他在四樓臨風居,聖女一觀即知。”


    聖女眉心陡然一亮,桌上的茶杯輕輕旋轉,一幅投影落入她的眼中,臨風居中,一個少年郎,俊逸風流態,斯文如柳飛。


    聖女滿腔的怒火突然止住了。


    那個丫頭眼睛亮了:“好一個可人的少年郎,他是何人?”


    必須得說,女人大多是顏控,看到真正的帥哥,心思也會跑偏。


    店小二道:“不管此人是何人,一定有所圖,小的盯著他即可。”


    “好!但有事情,立刻稟告!”


    “是!”聖女眉心的光芒慢慢隱沒。


    林蘇在房間裏轉了兩圈,慢慢走出了房間,走到另一間房間之外,輕輕敲門。


    門一敲響,房間裏麵的四人一齊轉身。


    他們眼中萬象紛呈,房門在他們眼中完全不存在……


    “竟然是他?”最中間的一個老人臉色微微一變。


    “東尊認識他?”另一老人道。


    “當日白玉文戰之時,碰巧多看了一眼!”東尊道:“他就是林蘇。”


    “林蘇!他……他竟敢來到此間?”三老同時一驚。


    “四位前輩,監察使林蘇求見!”林蘇一縷聲音穿過門板,柔柔地鑽入四人耳中。


    果然是他!


    門微微一幻,林蘇一步踏入房間,麵對麵前的四老,深深鞠躬。


    “林大人!”東尊輕輕吐口氣:“我等四人俱無官職在身,豈當大人之禮!”


    林蘇微微一笑:“四位前輩俱是陛下最親近之人,為東域仙朝立下的汗馬功勞數不勝數,當得仙朝任何人之敬意!”


    “林大人言重!”東尊臉上慢慢露出笑容:“請坐!”


    “謝坐!”


    “此地無茶,是故……”東尊的聲音略略猶豫,此地是酒樓,酒樓豈無茶?隻不過,他們一直在遭遇針對,一壺最普通的茶也是十塊晶元開外,他們錢包受不受得了姑且不論,關鍵是這口氣難忍,所以,他們這幾個月很少喝茶的。


    而且他們也沒有林蘇那種隨身帶茶葉帶茶壺的習慣,所以,還真的沒茶。


    “茶,晚輩身上有!酒,晚輩身上也有!”林蘇手一伸,四隻銀色酒壺同時出現在四人麵前,正是頂級白雲邊。


    而他托起茶壺,指尖一點,茶壺滋滋開始燒水。


    茶葉如行雲流水一般進入茶壺之中……


    四老對視一眼,托起這酒壺,揭開……


    一揭開,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撲麵而來,四老眼睛同時大亮。


    南尊舉起酒壺,喝了一口,胡須突然顫抖:“絕妙!”


    再喝一口:“仙酒也!”


    一時之間,四老全都喝了一口,臉色同時無限精彩。


    正如林蘇所言,四老俱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陛下喝的酒,他們也大多喝過,酒之一道,大概也是漫長修行旅途中最持久的道,他們酒道的見識可以說是淩天蓋地,但是,卻從來沒有這種酒的印記。


    這酒之醇,這酒之香,這酒之特異,第一時間讓他們動容。


    “林大人如此妙酒,真正聞所未聞,不知何處得來?”東尊道。


    “得之偶然!此事也不重要。”林蘇道:“四位前輩追殺江烈賊子入鳳城,目前情況如何?”


    這話一出,四老臉色陰沉……


    東尊手輕輕一抬,指向對麵的一座莊園:“江烈賊子,就在那裏,但是,那裏是真凰一族四長老之私宅……”


    提起這件事情,四老全都鬱悶至極,這大概是他們漫長人生中,最最鬱悶之事。


    明明要追殺的人就是莊園。


    明明抬手間就可以完成陛下交辦的任務。


    但是,動不得手。


    因為東域仙朝不能跟真凰一族起衝突。


    四長老坦言,江烈就在他的府中。


    但是,他不管仙朝仙旨,他隻遵循江湖規矩,昔日好友落難,投奔於他,他豈能棄之?


    至於這位好友是忠是奸,自有後人評說。


    至於這位好友有沒有違反東域仙朝的陛下旨意,他管不著,也懶得管。


    這是仙朝四老進他宅院,他第一次接見時的原話。


    其後,仙朝四老多次拜訪,他根本不見。


    於是,這四位隻能就近住下,牢牢封鎖這座私宅,確保江烈逃不出半步。


    但這封鎖,也充滿鬱悶。


    整個鳳城的酒樓,都是真凰一族控製的,他們隨意提價,目的自然是趕他們離開。


    陛下聖旨在上,江烈的危險性也是人盡皆知,四老豈能離開?


    於是,就一直僵持到了如今。


    聽完這一切,林蘇目光抬起:“陛下讓你們求見真凰一族族主,你們沒見到麽?”


    四老同時搖頭:“求見過三次,都是對方長老接見的,言族主尚在閉關,他們的說辭,與這位四長老如出一轍。”


    林蘇起身,盯著那間莊園:“四位前輩辛苦了,這個局,晚輩來破如何?”


    “破局?如何破法?”北尊道:“若陛下無嚴令,倒也好辦,直接闖入,拚殺一場就是,然陛下……”


    他沒有說下去,他也根本說不下去。


    林蘇輕輕一笑:“陛下隻是擔心與真凰一族結怨,無妨!我不與真凰一族結怨!”


    “那……”


    林蘇微微鞠躬:“四位前輩請稍侯,晚輩今夜摸摸情況,明日再敘!”


    這一夜……


    東尊、西尊封鎖四長老的這座莊園。


    北尊和南尊有意無意間都在關注著林蘇。


    林蘇半夜時出了門,大衍一步一出,二老對視一眼,都有震驚的表情,下一刻,他們更震驚了,林蘇……消失了!


    “你可曾追蹤到他的行蹤?”南尊傳音北尊,聲音中帶著極度的不可思議。


    “我也未曾追蹤到,他似乎在人群中直接消失!”


    “能夠逃過你我神識追蹤,太過匪夷所思,你想到了什麽?”


    他們都是萬象境,而且是高層萬象。


    封鎖莊園都能讓江烈這個標準萬象逃不出去,更何況是林蘇這種連聖人都不是的小角色?


    但是,林蘇偏偏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


    這讓兩位高層萬象一時之間完全不敢置信……


    “除非是真凰一族的‘真凰點虛訣’!”北尊聲音低沉。


    真凰點虛訣,真凰一族最神秘的一門功法。


    何種作用?


    一念之間化實為虛!


    所以,一般情況下,大家將其與隱身術相提並論,其實,它不是隱身術,它比隱身術高端千萬倍。


    隱身術,隻是肉身不可見,但其實本體還在,隻要你識破本體所在的位置,一擊照樣可以傷到他。


    但是,真凰點虛訣,乃是從輪迴法則中來,一點虛,整個人似乎一步跨越了輪迴道,不在這個世界,你是既看不到他,也感受不到他,甚至還傷不到他。


    除非你的修為達到萬象至境,可以破界而殺人,否則,真凰點虛訣就是無敵的護體神通。


    南尊道:“京城那邊有傳言,林蘇真正的根腳就是真凰一族,難道,他真的是真凰一族的親傳弟子?唯有親傳弟子,才有資格接觸到這門神秘的秘法。”


    北尊沉默了……


    是的,這就是林蘇那首天道青詩帶來的影響。


    天道青詩中有鳳城、有陽關,而且還明確了是“西出陽關”,將眾人的視線牽扯到真凰一族身上,眾人都猜測,林蘇有可能是真凰一族的人。


    而今日,林蘇離奇消失,似乎印證了這一點。


    不僅僅是印證,而且還將他的身份再度拔高一截。


    精通真凰點虛訣的真凰弟子,可不是一般的真凰弟子,即便是核心弟子都不夠格,唯有幾大頂級長老的親傳弟子,才有可能修成。


    可惜,他們猜測千萬迴,也不可能猜到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林蘇其實沒有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


    他一直都在!


    隻不過,有一門大神通作為掩飾。


    這門大神通,乃是昔日攪亂仙域大世界的蜃龍秘術。


    蜃龍秘術,隨著修為的提升而提升。


    對高他一個大境界的人都起作用,當然,前提是不全力出手,一旦全力出手,氣機散發,那就莫要談什麽易容改扮了。


    也就是說,林蘇此刻施展的蜃龍秘術,隻要不出手,就可以輕鬆瞞過所有聖人,即便一般的萬象也不在話下。


    理論上瞞不過南尊和北尊,因為他們不是一般的萬象,他們是高層萬象。


    然而,林蘇選擇了最好的時機,他進入了夜市,夜市之中,人來人往,一個轉身,輕鬆改變。


    南尊北尊畢竟也沒將他當敵人,再加上先入為主,也就產生了誤判。


    次日清晨。


    林蘇邁著八字步從大門進來,店小二眼睛都直了。


    他昨天給了五千晶元,住上一晚,他揣摩了一夜也沒想明白,天下間還有什麽冤大頭能比他更冤的。


    但今天一大早,他想到了,的確有一種冤大頭比他還冤,那就是給五千晶元住一晚,大清早的卻從外麵迴來!


    這說明啥?


    他是一晚都沒住!


    林蘇向店小二笑一笑:“我給的五千晶元,理論上可以用到中午,這個時候再上樓迴房,沒什麽問題吧?”


    店小二再不講理也不能讓他再交一迴錢吧?


    隻能鞠躬:“公子請。”


    林蘇大步上樓。


    二樓,三樓,頂樓!


    敲門!


    這一敲下去,房門直接沒了,林蘇麵前,是四雙眼睛,很亮……


    “四位前輩,有興去一趟對麵的莊園麽?”林蘇道。


    “四長老願意再談談?”東尊心頭大跳。


    “我想應該會!”


    五個字,仙朝四老加起來上萬歲的心,跳得飛快。


    自從有了“林蘇有可能是真凰一族”的想法之後,他們就渴望著林蘇能夠說服四長老,隻要說服四長老,他們的使命也就完成。


    而現在,這小子迴來了,信心滿滿地邀請他們去拜訪四長老,可不就成了嗎?


    “走!”


    五人同時飛起,同時落在莊園門前。


    一落到山莊門口,東尊眉頭微微一皺,瞅著身邊的林蘇,林蘇此刻換了衣服。


    五品官服!


    什麽意思?


    東尊一瞬間想得蠻複雜。


    林蘇當先而行,輕輕敲一敲大門。


    大門之上,如同流水流過,又如同羽翼紛呈,羽翼之中,一條人影浮現,管家模樣,一看到林蘇這身裝扮,他皺眉了。


    看到林蘇身後的四老,他不僅是皺眉,滿臉都是不耐煩:“各位,又來了?”


    林蘇道:“煩請通報莊主,東域仙朝五品監察使林蘇,登門求見!還望莊主出來一見!”


    管家笑了:“區區五品,還希望家主出來親見?”


    “是!”


    管家淡淡道:“閣下不妨問一問你身後的四位,為何多次叩門而未入。”


    這句話一說完,門上羽翼紛紛收起,如同鳳凰收翅。


    這收翅,即為拒客。


    後麵四老臉色陰沉,當麵被人揭傷疤,任是誰都有幾分火氣。


    但是,他們沒有開口,林蘇開口了:“管家,給你家家主帶個口訊。”


    羽翼沒有絲毫停頓,管家甚至都懶得迴答。


    林蘇道:“告訴他!今日本官前來,是給他最後的機會!”


    林蘇身後的四老齊齊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求人的姿態嗎?


    這不妥妥地找事嗎?


    你找江烈就找江烈,你不能找四長老!麵對四長老這德高望重的真凰頂級長老,隻能好言相勸。


    但是,你這開口一句話,赤ll的威脅!


    事情怕是要糟!


    果然,前麵大門上羽翼陡然一張,管家臉色陡然陰沉如水:“放肆!”


    放肆二字一出,強風撲麵!


    宛若羽翼萬千!


    然而,這萬千羽翼到了林蘇麵門之前,突然化為流光,消於無形。


    林蘇笑了:“不必跟你家家主會麵了!你告訴他就好!你這個無知之奴拒絕了本官給他的最後機會,你家家主,大難臨頭!”


    無知之奴!


    這是麵對山莊管家的稱唿!


    四老麵麵相覷,真要如此決絕麽?


    眼看這名管家徹底激怒,突然,大門之上管家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發老人。


    白發老人一出,林蘇的頭發停止了飄揚。


    四周的小草停止了搖曳。


    東尊四老齊齊踏上一步。


    因為來的人,正是四長老,山莊之主。


    四長老亦是萬象高層,一個威懾就可以將林蘇當場鎮壓,四老齊齊一踏步,林蘇身上無窮無盡的威嚴才算解除,他的頭發才再度飄柔……


    “東域仙朝監察使?”四長老的聲音很柔和,但柔和中,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是!”


    “你言,如不如你之願,本座大難臨頭?”


    “是!”


    “此言,乃是你東域仙朝仙皇之旨意麽?”


    這話一出,林蘇身後四老臉色齊變……


    林蘇斷然不敢如此胡來,他敢如此胡來,難道後麵真有陛下的旨意?如果真凰一族鐵了心護江烈,仙朝不惜一戰?


    “並非陛下之旨意!”林蘇道:“隻是本官之善意!”


    四長老笑了,他的笑容無限譏諷:“善意?”


    “是!”林蘇道:“四長老袒護江烈,原本已是萬劫不複,但本官身為仙朝命官,不願損傷與真凰一族的交情,更不願四長老數千年修行就此功虧一簣,所以依然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夠懸崖勒馬,全身而退,難道算不得一番善意?”


    四長老冷冷地盯著他……


    林蘇也靜靜地看著他……


    場麵完全安靜……


    眼前的處境很微妙……


    兩人劍拔弩張,似乎已經走到了出手的境地,但是,兩人言語卻是斯文而理性……


    四長老淡淡一笑:“本座不願折辱仙朝命官,本座亦不屑於與無知者論短長,所以,本座隻有一句話……今日夕陽西下之時,本座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東域仙朝之人在鳳城!”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目光落在東尊的臉上!


    聲音落,人已消!


    但森然之氣,彌漫整座鳳城!


    東尊已失色……


    這就是今日的拜訪?


    沒有任何實質意義,反而送給了對方一個借口。


    四老在這裏住著,麵對一天天上漲的房價,他們都不口出怨言,隻因為他們知道,對方在等著他們失禮,隻要他們失禮,對方就有借口驅逐他們出境。


    而今天呢?


    林蘇帶著他們上門,失禮之舉豈止一筐?


    四長老直接就找到借口了,限他們在夕陽西下之前,離開鳳城。


    這……這不壞菜了嗎?


    這小子行事,也太粗暴了吧?


    壞了陛下的大事,你擔當得起?


    林蘇輕輕點頭:“夕陽西下是吧?時間蠻充足的!也好,那就在今天,全部解決吧!”


    大衍一步一動,一步破空,射向城北!


    城北,一座樓,招賢樓!


    這座樓下,一塊碑石。


    碑上刻著十個字:“栽下梧桐樹,引得鳳凰來。”


    十個字,宛若十隻鳳凰。


    充滿神奇的氣機。


    這塊招賢碑,乃是真凰一族第十代族主親筆所題,也正因為他定下了招賢納士的族策,真凰一族才融匯百川,走出了上古大族盛極必衰的死亡怪圈,讓真凰一族從他這一代開始,一代代變成更加強盛。


    所以,他留下的這塊碑,以及碑上的祖訓,是整個真凰一族堅守的鐵則。


    鐵則就是招賢的規則!


    這座招賢樓,命為樓,其實內納千裏鳳尾湖,設有數道關卡,對應的英才待遇不同。


    踏破第一道關卡,為宗門外門弟子,可見外門長老。


    踏破第二道關卡,為宗門內門弟子,可見內門長老。


    踏破第三道關卡,為宗門核心弟子,可見聖子聖女。


    踏破第四道關卡,為宗門親傳弟子,可見內門頂級長老。


    踏破第五層關卡,為宗門名譽長老,可見族主。


    此刻的招賢樓下,無數人盤腿而坐。


    他們都是來自各域的精英,不管何等精英,也總希望投入一個靠譜的大勢力,而真凰一族就是幾乎所有人都渴望進入的地方。


    理由有很多,也很強大……


    真凰一族上古異族,勢力強橫,無人敢欺。


    真凰一族名聲還蠻正。


    真凰一族有無數的修行秘籍。


    真凰一族還不歧視非本族之人,隻要你能力足夠強,他們是海納百川——這,就是第十代族主最為英明偉岸之處。


    這也是真凰一族一直在走上坡路,而其餘異族越走越下坡的關鍵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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