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千靈將自己的茶杯慢慢拿到麵前:“師弟提到了‘天算之術’,師姐倒是有一問題,當日你計算無覺禪師之發,最後一步快得不可思議,用的可是天算之術?”


    “自然是!”


    “你自己出的那道題,擔水,亦是天算之術?”


    林蘇笑了:“不然呢?師姐以為這老和尚會跟我搞個串通?”


    實話實說,林蘇與老和尚搞串通的說法,是幾乎所有人共同的懷疑。


    林蘇身在竹林坐,似乎也對這種懷疑了然如胸。


    但是,今日,他當麵提及,計千靈反而自我懷疑了:“天算之術,你們那一派係,已然踏出了新的一步麽?”


    林蘇道:“天算之術,包羅萬象,但有支派,但曆千年必有突破,師姐這一派係,竟然能將天算之術計算自身血脈運行,豈不也是大突破?”


    他沒有正麵迴答是否有大突破,但言語之中,卻也清楚表達,他承認了他的大突破!


    計千靈目光微微閃動:“天算之術,包羅萬象,各大支派俱不相同,千年之後俱有突破……你我或可交流交流。”


    “師尊……師尊令我迴歸宗門,本身就帶有交流之意願,師姐願意交流,那再好不過!”林蘇道:“不如你我暫且別過,待我入了文淵之後,擇一時日,再迴此地與師姐交流?”


    他說到師尊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


    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落入計千靈的耳中,卻是別有玄機。


    他一開始脫口而出的,是不是師尊本人想與一別三千年的宗門交流?


    最後他才臨時想到,師尊在目前語境下已經是一個死人,於是,就改了說法?


    這是不是間接印證,羅天尊者其實並沒有死?


    這麽複雜的東西,在計千靈大腦中一閃而過,轉向那個丫頭:“豬兒……”


    那個深度花癡的丫頭猛地一彈,醒了,怔怔地看著計千靈。


    計千靈一瞬間真的有一種鑽地縫的窘迫:“咳,我準備的東西呢?”


    豬兒如夢初醒:“哦……”


    手一抬,一隻烤得香噴噴的兔子,遞給林蘇。


    林蘇愣住了。


    計千靈愣住了。


    “公子,這是我最親手做的,特別特別香,你聞聞……”豬丫頭湊了過來,手兒高高舉起,一滴散發濃香的兔子油滴嗒,落在她的前胸處,這個落地太造孽了,竟然準確命中她的寶貝尖尖,這寶貝尖尖也不知道是不是燙著了,在那裏彈上一彈。


    林蘇的眼神不自覺被這一彈給帶偏。


    我靠,你個丫頭不穿胸衣麽?


    這時節是不是穿得太薄了?


    你打的是什麽主意?


    一時有點懵。


    計千靈在她身後,沒注意到這重隱秘,她隻是感覺太丟臉了,她給林蘇準備的東西是一根混沌竹。


    這混沌竹可非同凡響,乃是包容性極強,可塑性極強的天地奇竹。


    拿來做竹笛,品質直接碾壓逍遙竹。


    拿來做筆管,也是最佳的文人之筆。


    豈料,這個丫頭放著這天材地寶不拿,拿來一隻烤兔子,這讓人何以言說?


    然而,東西已經拿在她手上了,隻能圓上一圓,計千靈聲調平靜:“師弟你就接著吧,對於這丫頭而言,好吃的東西可是從不舍得分享的,她能將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送給師弟,那是前所未有。”


    這一解圍,林蘇放鬆了。


    丫頭膨脹了:“公子,這可不僅僅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這還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兔子,整個羅天宗就找不到第二隻,你試試就知道。”


    林蘇指頭一轉,切下了一塊兔子肉,送入口中,一股奇異的滋味完全占據了他的味蕾,丫頭真沒說錯,這是他吃的兔子中,最最美味的那一隻,為何這麽美味?


    突然,一隻近乎透明的手伸了過來,切了一片兔子肉。


    計千靈!


    她一品嚐這塊兔子肉,臉色猛地變了。


    “豬兒,你……你這是執主養了八百年的那隻種兔!”


    “嗯……”豬兒眼珠輕輕一轉:“這隻兔子昨天偷窺小姐沐浴,行為極其不端,我忍無可忍就將它……”


    我的天啊!計千靈手按額頭,眼神飄移:“師弟,你不是要入文淵嗎?走吧,我也去!”


    “你也去?”林蘇好吃驚。


    “主要是避避風頭,等執主的情緒稍微平穩些,我再見他!”


    唿地一聲,她一拉豬兒,麵前出現一道算道長河。


    林蘇手一揮,麵前的院子層層卷起,化為一件衣服,事實上,這就是孫真的衣服……


    三人破空而起,消失。


    執主峰上,執主段無缺衝天而起,一聲大喝:“誰殺了本座的兔子?給本座滾過來!”


    這一刻的他,何曾有半分無缺的斯文儒雅?


    隻因為一點,他養了八百年的種兔,被人弄死了!


    這種兔,乃是漫山靈兔之父。


    沒有這隻兔子,西羅天馳名天下、結交各路高官最負盛名的一道名菜:月下靈兔,就此斷根!


    仙都之左,有文若淵,宗師可入,白丁靠邊。


    這是仙都關於文淵的定位。


    文淵,以文為名,就是宗師的聚散地。


    朝堂大員卸任,不願意迴老家的,在此掛個學士之名,與往日官場好友、文壇好友論文論詩,不亦快哉?


    野老大儒,到了老來,桃李滿天下,也會來到此間,隻要仙朝恩準特賜,亦可得一學士頭銜,從此進入正路。


    未入仕之候補官員,在入仕之前,先入文淵打打雜,沒準兒就有一番意想不到的際遇。


    目前在職的官員,偶爾出入文淵,興許也可以在仕途中有一奇緣。


    所有人都說,文淵,雖然並非正規的仙朝機構,但是,它與仙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也有人說,屁!


    你以為它不是正規機構?


    其實它是!


    它的職能在仙朝體係中無可替代,隻是你在未成為學士之前,根本接觸不到這重職責。


    林蘇、計千靈跨越長空來到仙都。


    來到文淵之前。


    文淵,林蘇還是隻蝴蝶的時候,也曾見過,但是,此刻親身來此,與蝴蝶的視覺還是不太一樣的,他感受到了一種神秘感。


    以肉眼看去,麵前是無數的亭台樓閣。


    但以慧眼觀之,麵前的亭台樓閣宛若深淵,層層疊疊,氣象萬千,宛若直達蒼穹彼岸。


    最深處,連他的慧眼都看不清。


    “師弟,你已有引薦信,可直接前往文淵錄,自會有人引你入內。”計千靈道:“師姐我,看來是需要入門考核了。”


    林蘇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師姐,你也要入文淵?”


    “是啊!”計千靈眨巴眼睛,似乎很享受這一刻對林蘇形成的震驚。


    “為何?”


    “你剛才說了一個很好的概念,變子!”計千靈道:“所謂變,身份一變,玄義自現,我也想試試,改變下身份,改變下環境,能不能有一番新的變數……待會兒見!”


    一拉豬兒的手,兩人飄然而上。


    林蘇抓抓腦袋,敲敲腦袋,搖搖腦袋……


    最終,他還是去了文淵錄。


    文淵錄中,他拿出了南江王的引薦信,裏麵幽深的黑暗之中,沉默了半響……


    然後,一個弟子過來,雙手奉上一塊令牌。


    令牌青玉所製,正麵兩個字“文淵”,背麵兩個字“學子”。


    文淵學子。


    林蘇心頭略有感慨,又從底層做起了!


    世間之事,大概還得借用他曾說過的那句話,太陽底下沒啥新鮮事。


    但是,在這個底層,他可不想慢慢消磨。


    時間經不起他消磨。


    他的手段事實上也不允許他消磨。


    踏過文淵入門石,映入眼簾的一切,顛覆了林蘇的認知。


    他剛剛還為自己隻是一名普通學子而感慨,但很快,他發現自己的身份其實已經不一般。


    所到之處,沿途弟子看到他腰間的令牌紛紛鞠躬。


    前麵兩名侍女並肩而來,盈盈一禮:“林宗師,你的雅舍已然備好,這邊請。”


    帶著他穿過一片花海,穿過一片清幽的竹林,穿過前麵的湖畔,在無盡美感的湖畔,推開了無盡幽雅的院門。


    裏麵還有兩名女侍,躬身:“奴婢小柔,奴婢小軟,恭迎家主。”


    四名女侍,其中兩名內侍,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兩名外侍,負責外圍物資采購。


    而他,成了四位女侍唯一的核心人物。


    這不是普通學子的待遇。


    在小院之後,靠近湖畔,是他的後院,後院在這裏,似乎更象前院,兩側,都是女兒牆,紅牆綠瓦,極度悠閑。


    林蘇終於知道了。


    雖然隻是文淵學子牌,但是,身份地位可不一般。


    外圍的那些看著人五人六的天之驕子,絕大多數都沒資格混上一塊學子牌,他們來這裏,隻是雜役。


    所以,麵對他這樣的正規學子,八丈外都得鞠躬。


    他還知道,這四名侍女,內侍是文淵配給的,外侍不是,她們是三皇子安排的,所有的一應用度,三皇子已經為他安排到了明年。


    兩方侍女對他的稱唿也不一樣。


    內侍稱他為家主。


    外侍稱他為宗師。


    小柔搬來了一張躺椅,放在一棵銀杏樹下。


    小軟拿來了茶具,給他送上一杯茶。


    林蘇注意到兩名侍女其實都練過,否則,她們也根本搬不動如此巨大的軟榻。


    注意到這一點,他開口了:“你們都有修為?”


    小柔笑了:“奴婢們哪有修為?隻是往日曾經服侍過幾位大儒,大儒天道文波籠罩這間小院,奴婢們多少沾了些光,強身健體,筋骨強些而已。”


    小軟道:“這也是外圍那些人擠破腦袋也希望進文淵的原因,大家都說了,文淵之中,天道文波最是濃鬱,在此地修行,一日千裏。”


    還有這重妙處?


    完全顛覆那個世界文修與仙修的格局啊。


    原本文道可以直接溝通天道,文道餘波原本可以福澤他人,但在那個世界,文道手段隻能換取聖殿認可……聖殿你們是不是老六?我怎麽覺得你們其實克扣了很多東西?


    隔壁女兒牆上,突然冒出一顆腦袋。


    林蘇眼睛微微一亮:“朱兒?”


    他剛才聽計千靈叫過她的名字,於是也以朱兒稱之。


    這赫然就是她。


    他才剛剛在這裏安頓下來,隔壁就有人了,而且是她!


    這說明啥?


    說明計千靈取得學子牌隻在一念之間,而且她搞不好房子都能自己選。


    這丫頭很牛b啊,或者可以說,她背後的二皇子,遠比他身後的三皇子要牛b!


    皇子的觸覺全都已經伸進了文淵。


    或者說,他們的較量在任何情況下都會顯現。


    豬兒吃吃地笑:“我們住你隔壁了,小姐問你歡迎不歡迎?”


    林蘇笑了:“敢翻牆不?”


    豬兒點頭:“敢!”


    “來,翻過來!”


    “為什麽要翻過去?”


    “因為我肚子有點餓了,我想吃你的兔子……”


    小柔小軟臉色一齊改變……


    小柔懂得直白些,家主餓了,我得給家主端來飯菜,跑向廚房。


    小軟呢,思維有點分岔,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胸……


    文人的語言是很深奧的,兔子二字,似有所指,指的真是這個玩意兒嗎?


    他開口就要隔壁的侍女過來,他還直說要吃她的兔子。


    這是……


    瞧不起誰呢?


    當侍女的雖然要啥啥沒有,但是身為女人,誰沒兩隻兔子?


    你想吃,啃自己侍女不行?手伸得那麽長……


    然而,那個豬丫頭手一翻,小軟眼睛睜大了,我的天啊,兔子沒有歧義,就是兔子……


    林蘇切下了一段兔子腿。


    豬丫頭自己拿起了一隻兔子腿。


    剩下的兔子她用油紙包上了,啃著兔子含糊不清地說:“這半隻,留給小姐。”


    林蘇笑了:“你家小姐敢翻牆不?”


    豬丫頭點頭:“我家小姐無法無天的,啥事都敢幹……”


    “那她為啥不翻牆?”


    話音未落,計千靈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麵前,白他一眼:“你是師弟,你就不能拜訪拜訪我?兩次都是我拜訪你,你好意思叫我師姐?”


    “這就是男女有別了!”林蘇道:“我貿然翻牆,有失斯文體麵,還有被人誤會而打斷腿的風險,而你翻牆就不一樣了,你翻牆,顯得你如清風霽月,不拘俗禮,隻會落一個特立獨行、天地奇女子的印象。”


    “服了你了!這都什麽歪理?!”計千靈坐在他的對麵,揮揮手:“你的內侍不用服侍了,讓豬兒來吧。”


    兩名內侍一齊抬頭,瞅著自家家主。


    林蘇咳嗽一聲,揮揮手:“你們下去吧,這是我家師姐,我們聊聊。”


    “是!”小柔小軟同時退。


    小院安靜了。


    豬丫頭嘴裏含著兔子肉,給他們上茶。


    一杯茶端在手上,林蘇輕輕舉上一舉:“師姐還是了不得,萬千人無限向往之文淵,師姐想入隻在翻手之間。”


    計千靈輕輕一笑:“知道為何這般容易麽?”


    林蘇瞅著她:“我已經說了師姐甚是威武,還需要我再表揚幾句麽?”


    計千靈道:“莫要瞎表揚,我如此容易進入隻因為一點,所謂文淵,也是分內外層的,外層基本上隻是文壇,但有一技之長俱可入,稱為學子;而內層,方是深不可測的淵,非大功績者不可入,進入者方是學士。”


    林蘇眉頭輕輕皺起:“師姐的意思我懂了,你是在提醒我,其實三皇子這張引薦書,分量也沒那麽重,我不必受他太大的恩惠。”


    計千靈輕輕一笑:“我的確是在提醒你,但我提醒你的是:如果你想有所作為,憑目前的學子身份,可是艱難,不入學士,是無法接觸到文淵閣的,進不得文淵閣,也就掌握不了這方天地最深的秘密。你即便想為三皇子做些事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林蘇目光抬起,盯著計千靈。


    計千靈一雙眼睛帶著洞察秋毫的銳利,也看著他。


    文淵,於林蘇,最大的吸引力在何處?


    就在於它擁有各類情報信息。


    這類情報信息可不僅僅是官場、皇室,還有大量修行宗門的情報。


    到了高層之後,情報的作用有時候比武力值更強大得多。


    武力強者,可殺一人。


    情報精者,可布全局,動輒改天換地。


    林蘇是棋盤落子的高手。


    深知情報體係的重要性。


    隻要讓他進入文淵閣,憑他獨特的手段,很快就會將整片天地幾乎所有的信息都挖出來,一經整合,一經引導,布局設局於他一念之間,產生的威力無與倫比。


    計千靈是羅天宗天之驕女,天算之術神乎其神,自然也是知道情報重要性的。


    而且她也一如世人之傳言,她觀人如觀清水,水之纖塵在她眼中一眼盡知。


    她清楚地知道,林蘇進文淵,為的是什麽。


    她也直接一語道明。


    林蘇緩緩將目光移開:“取得學士之位,即可入文淵閣查閱各類資料麽?”


    “是!”


    “而取得學士位的前提,是為仙朝立下大功?”


    “是!”


    “其實世間之事,都離不開操弄,到底什麽事情才算是立功,沒有標準,按目前仙朝格局來看,我是否有功,三皇子說了顯然是不算的,二皇子說了能算麽?”


    這話輕描淡寫,卻也直接挑明了當前的難題。


    入文淵閣需要功績。


    這是鐵則。


    但是鐵則之下,是有操作空間的。


    究竟什麽樣的功才算是功?


    還是實權派說了算。


    林蘇即便立下大功,三皇子即便有心想讓他入文淵閣,說了也不算。


    因為三皇子並不掌握朝中實權。


    否則,也輪到不他這個王爺,狗急跳牆,連林蘇這樣一顆連嫩芽都沒露全的苗,都打上了主意。


    “透過現象看本質!師弟你不凡了!”計千靈讚道:“是否立下功績,三皇子說了不算,二皇子說了……大概也很難算。”


    林蘇微微一怔:“二皇子說了也不算?”


    “我說的是……很難!並不是完全不算。”


    “大致明白了!”林蘇輕輕點頭:“看來,本宗選擇的這個目標,離大勢已成尚有一段距離。”


    “那是必然!仙朝亦是皇朝,皇朝是有法度的,皇朝法度,太子為儲君,這乃是大義,太子強勢的情況下,其餘諸子,是沒有出頭之日的。”計千靈道:“話題有些扯遠了,還是迴到你當前處境上來吧,當前有一功,如果拿下,當是奇功一件,毫無爭議足夠進入文淵閣。”


    “奇功一件,毫無爭議……卻是何功?”林蘇眼睛微微一亮。


    “此事涉及到與紫氣文朝的一場奇葩較量……”計千靈手托茶杯,細細道來……


    仙域大世界也是有朝與朝之爭的。


    類似於另一個世界的國與國之爭。


    東域仙朝、紫氣文朝、西域靈朝、中域龍朝……


    都是!


    這些朝,其實就是仙國。


    仙國之間是有利益爭端的,也是有各個層麵較量的。


    西域靈朝和中域龍朝之間常年在打仗。


    東域仙朝和紫氣文朝之間溫和些,直接幹仗的情況不多,但是博弈體現在方方麵麵。


    這次兩朝約戰,跟另一方特殊勢力有關。


    這方勢力名白玉京。


    白玉京很神秘,很強大,跟兩大仙朝都相鄰,是兩大仙朝的爭取對象。


    隻要爭取到白玉京的支持,這一朝就在大勢上壓過了另一朝。


    於是,兩個仙朝,在各方麵都在討好拉攏白玉京。


    討好的方式中,有一條重磅建議年年都未曾落下,這條建議就是:聯姻。


    於是,千年來,聯姻年年有,處處有,兩個仙朝分配的比例也是大差不差,這聯姻本是尋常事,但今年的聯姻,超出了常規。


    因為白玉京放出消息,白玉堂上有一嫡女,剛剛成年,此女可以考慮下嫁。


    這條消息一放出,兩大仙朝全都激動。


    往日白玉京外嫁的女子,大多隻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祖宗八代都未必能夠觸碰白玉堂,更莫提什麽嫡係旁係。


    但此番考慮外嫁的卻是白玉堂上的嫡女。


    白玉堂,那是白玉京的皇宮!


    那個嫡女,事實上是正兒八經的皇朝公主!


    皇朝公主打算聯姻,這聯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聯姻。


    兩大仙朝星夜求之,奉上最高規格的聘禮,許諾最有分量的皇子……


    這下問題就來了。


    這不是指標分配的問題,而是白玉京必須在兩大仙朝之中做選擇題的問題。


    白玉京也甚是為難,於是就本著兩不偏心的原則,給兩國國君迴了封信,言:白玉京與兩朝千年交好,實不想兩朝如此爭端,就以一段佳話的形式決定公主歸屬吧,兩朝各自選派文道天驕,比上一場,誰勝出,誰就迎娶公主。


    這就是白玉文戰的由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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