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晦,雖然不見太陽,但卻是個難得的幹燥天氣。


    一大早,遺跡聯軍就已出動,在東門沼澤邊上排開陣勢,準備迎接將要殺到的食人生番。


    謠菌勇士全部進入了泥沼裏,深入到一公裏外防線處,都駕著蘆葦船守衛在各處,前方還散布著一些套著殼子的遊探。


    人類獵手則藏在山坡上的樹林裏,下方便是道路所在的山溝,眾人都埋伏在山溝兩側。


    食人生番目前還不知道這支援兵,按照計劃,若謠菌人守不住防線,就引敵人到山溝裏。以人類獵手的攻擊力,毫無防備的食人生番肯定會被殺個人仰馬翻。


    獵手們分作三部,主力在高處伏擊,另外兩部分則用來堵截。


    一部分由無支崗和無支祁兄弟倆領頭,帶著三十個人類和四個毛野人堵住通往村裏的道路。人數雖少,但是他們已經在狹窄的通道口砌築了一道三米高的石壘,阻擋潰兵應該沒問題。


    另外一部分也有三十個人類和五個毛野人,由龍精和女辛帶領,負責從後方突擊。憑著龍精的武力和天蓬野豬的突擊能力,猛捅食人生番的菊花,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


    “你說那些小家夥能頂多久?”女辛站在一棵樹旁,一臉鄙夷的對著前方問道。


    龍精正捧著一樣東西聚精會神的觀察,頭也不抬道:“探子說過,食人生番數量太多,他們也沒有正麵迎敵的膽魄,最多一個時辰。”


    兩個女探子在食人生番營地探查了整整一夜,天亮前迴來匯報:敵人數量和謠菌人說的差不多,接近一千人,但是老弱很少,大都是男人和成人。


    這個消息讓龍澤部幾個頭領都慎重起來,經過商議,他們都認為謠菌人的防線會很快失守,於是便做出了上述布置。


    探子又道,食人生番在淩晨時就開始整頓隊伍,戰鬥會在今日打響,不過他們的人馬很混亂,估計最早也得中午才能達到戰場。


    聯軍卻不敢輕忽,隊伍飽食一頓,早早就開到了預定位置。


    女辛見龍精看著手裏的東西沉思著,笑道:“那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你一直不停的看它。”


    “你不覺得它很奇特嗎?”龍精托起手掌,掌中赫然趴著一條香蕉那麽大蛞蝓,背上還有幾條金絲,一看就不是凡物。


    女辛湊近了,立刻聞到一股氣味,忽然覺得這條大蛞蝓好像男人的某種器官,臉上一紅,皺著眉頭道:“你從哪弄到這奇怪東西?”


    “呃……是昨晚在我屋裏捉到的。”龍精沒有對她說起夜裏的事情。


    那個女人突然垮塌後,他等了好一會才進入房裏,地上除了一些水漬之外什麽都沒有了。他尋找了一番,最後在睡覺的蒲席上發現了這隻蛞蝓。


    他趕緊用蒲席卷起蛞蝓,飛奔到兩個巫師的住處,把二人叫了起來解惑。


    然後就聽咕巫師欣喜若狂的說道:“那女人就是濕地之母的分身!她得知你願意出手相助,就親自來看你了!”


    “可惜呀,你竟然因為害怕,沒有和女神交流!”


    咕巫師拍著大腿,痛心疾首的叫道:“你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嗎?世間有幾個人能和神靈麵對麵的交流?真是可惜可惜可惜,太可惜啊!”


    “尼瑪像鬼一樣的女人,誰見了不害怕,你那女神到底是想交流呢還是要嚇死我?”


    龍精腹誹一句,指著蒲席上的蛞蝓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咕巫師仔細打量了一番,又思索好久才道:“這是金絲蛞蝓,它身上有女神最純正的神力,能滋養萬物。它是她送給你的禮物!”


    “啊,讓我冒死去深淵,就給了這個東西護身?”


    龍精失望的搖搖頭道:“滋養萬物能幹什麽?好吧,也許有它的用處,但是對我深淵之行卻什麽幫助都沒有。”


    咕巫師對他輕視自己信奉的神靈的態度很不滿,喝道:“無知!”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珍貴異蟲,它能讓傷勢迅速愈合,能為枯竭的身體補充精血,能穩固散逸的靈魂。可以說,當你身魂受創時,它就是你的第二條性命!你說有用沒用?”


    “哼,不想要給我。”他作勢欲搶。


    “哦?這麽好!”龍精一聽大喜,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一把抓起金絲蛞蝓就跑了。


    不過他忘了請教怎麽使用和飼養,便把蛞蝓帶著身邊,一直在嚐試使用方法。


    可能對他體內的兩個家夥沒有好感,盡管那蛞蝓是濕地女神派來的,對龍精卻很抗拒,不喜歡呆在他身邊,老是想逃走。


    這讓龍精很是擔心,蛞蝓如此態度,自己受了傷時,它到底會不會出手醫治?有點懸。


    “等打完仗再去問咕吧。”他終於放棄了摸索,把不安分的蛞蝓塞到水葫蘆裏,掛在腰上,扭了扭脖子,看向遠處水麵。


    正如女探子所料,直等到中午時,食人生番才出現在視線裏。


    此時聯軍剛吃完第二頓飯,正躺在地上睡覺,聞訊都坐了起來,卻沒有亂,而是拿起武器靜坐等待。


    龍精一夥的位置在山坡下麵,他爬到樹上舉目望去,就見遠處出現了一條蜿蜒的黑線,正是食人生番的隊伍。


    他們前進的很慢,不過前方探路的一大群人卻行的快,不到半小時便和謠菌人的哨探接觸了。


    隻見食人生番撐著十餘個粗陋的木排而來,木排上叉叉丫丫得滿是樹枝,每個排上都有五六個青壯男人,顯然都是精銳前鋒。


    套著殼子的謠菌人飛快的在泥沼裏滑行,他們不會停下來攻擊,所以弓箭和投標都不能用,圍繞著探路生番不停用吹筒射出毒鏢。


    食人生番明顯也有對策,他們在木排邊沿用亂枝堆起了一道掩體,兩個負責撐排,其他人藏著掩體後麵,或者射箭或者投標,反擊四處亂竄的謠菌人。


    謠菌人的吹筒威力太小,雙方纏鬥半天,隻射中了兩三個生番,還不能要命。


    事實上劇毒物很難保存,利用劇毒的成本非常高,還容易誤傷自己。所用謠菌人的毒鏢用的是一種能讓神經係統麻痹的植物毒素,起效快,但並不致命,緩上幾個小時就能恢複。


    食人生番和謠菌人交手很多次,早就熟知這一點,所以一點都不怕被毒鏢射中,士氣異常高昂的和謠菌人對射。


    謠菌人速度雖快,也躲不過襲來的密集箭矢和投槍,他們作戰用的殼子都是細樹枝編的,勉強能扛住軟弓,卻抵禦不住標槍。


    不時可以看到一個殼子突然停止了滑行,被標槍釘在地上。


    雙方的傷亡都在增多,食人生番不懼中鏢,謠菌人卻承受不住死傷,不敢再靠近。


    防線後的普塔塔見狀,高叫了幾聲,前方遊弋的謠菌人殼子上插著箭,紛紛繞道返迴大股人馬之中。


    食人生番贏了一陣,哈哈大笑,木排一刻沒停的駛向謠菌人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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