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龍神廟內,幾個女人忙碌著準備施咒儀式。


    龍精站在祭壇前,看著那個巨大的蟒蛇頭骨問道:“巫鴉公,這是?”


    大巫師道:“這就是拯救我龍澤先人的龍神之一,它死後,我們便把它的頭骨供奉在龍神廟裏。”


    “龍神還會死?”


    “你不知道嗎?”大巫師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龍精才不怕別人懷疑自己的身份呢,試問哪個人能在蟒蛇肚子裏穿越時空,而且還能活下來?


    他隨口就解釋了:“我雖是龍賜之人,能和龍神心靈交流,但是對龍神之事卻是混混沌沌,可能龍神不想讓凡人知曉神靈的秘密吧。”


    “這樣啊。”大巫師顯然接受了這個說法,伸手撫摸著頭骨道:“其實龍神是龍神,也不是龍神。”


    “什麽?”龍精聽糊塗了。


    “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道來。”


    “話說當年,我們的祖先一路逃亡,進入藏龍穀後……”


    大巫師神色滄桑,娓娓講述了一番,龍精這才明白所謂龍神是怎麽迴事。


    原來龍澤部的先祖遇險時,出現了好幾條巨蟒,其中還有一條真龍,這條真龍才是真正的龍神。不過那真龍隻短暫出現,並沒有出手,拯救他們的是巨蟒。


    這種巨蟒異於普通蟒蛇,它們身具真龍血脈,形似真龍,智慧極高,亦能分辨善惡,乃是能化龍的龍血蟒。


    後來在人群中出了一個女人,能與龍血巨蟒交流,並與之結下了深厚的交情,她甚至能同時召喚四條巨蟒。此人便是第一代龍女。


    龍澤人有龍血巨蟒相助,和追殺者連續作戰,最後終於將他們徹底擊敗,從此過上了安寧的日子。


    人們對巨蟒異常感激,之後便開始信奉龍神。


    他們稱那條真龍為‘真龍神’,同時也認為龍血巨蟒是真龍神留在世間的後裔,便也奉巨蟒為龍神。


    所以說,巨蟒既是龍神也不是龍神,至少不是真龍神。既然不是真神,當然會死。


    當年的四條龍神,其中一條玄色龍神一直陪伴著龍女,最後死在第四任龍女身邊,是龍澤人最敬重的龍神,也就是祭壇上的這位。


    其他三條也已經多年不見了,生死不知。其後藏龍穀又出現過好幾代新生龍神,估計是幾條老龍神的後代,但它們和人類的感情卻越來越淡。


    賜下龍精的這條龍神是最近的一條新生龍神,目前藏龍穀好像就剩這一條小龍神了。


    “唉,你沒見過那幾條老龍神,它們已經臻龍形,都離化真龍不遠了。那三位消失的龍神,肯定已經不在世間了,不是化形成龍而去,就是壽命耗盡而死。”


    大巫師眼含淚光歎道:“最可惜的就是這位玄色龍神。它本是其中最強大最有可能成龍的,卻為了陪伴人類放棄了化龍之行,一生佑護著龍澤部,最後身解魂消。”


    “玄色龍神是最善良的龍神。我小時候還爬到它身上玩耍過,最後看到它時,它就趴在龍神廟前,和第四代龍女一起老死了。”


    龍精聽的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既懷疑又感動,同時也為這個時代的有如此之多的神奇事物而驚歎。


    “普通龍血巨蟒都有二三十米長,那真龍豈不大到沒邊了?”


    他問大巫師道:“龍神和真龍神有什麽區別?怎麽才能化真龍神?”


    大巫師搖頭道:“龍神之威全賴體力,還不能擺脫獸形限製。真龍神卻能騰雲駕霧,上天入地,還有四支肢爪。至於怎麽化龍,我一個凡人怎能知道。”


    “這豈不是神話中的‘龍’了!”龍精驚疑不定,思索這些話的真實性。


    大巫師見他沉思著,笑道:“龍神血脈會退化,一代不如一代,賜下的你的這條龍神是所有龍神中最弱小的。它的能力有限,你不知道一些東西也在情理之中。”


    龍精聽到此話,差點跌了個跟頭,心中苦笑道:“還以為我這個龍子身份多拉風呢,原來就是個最低配置!”


    聊到這裏,幾位龍神祭祀的施咒準備已經做好了。


    隻見她們在祭壇前麵鋪了一張葦席,周圍點了一圈油脂石碗燈,中間擺放著一塊圓木墩,四人圍著木墩坐下,開始咿咿呀呀的吟唱起來。


    龍精在一邊安靜的看著,鼻中聞到一種奇怪氣味,一看原來是油脂燈燒出來淡淡煙霧的味道,不禁心疑起來:“好像裏麵含有致幻的藥物。”


    “不好,是嗎a啡!”


    才知道是某種毒a品,他下意識的想要遠離煙霧區域,卻不好驚動別人,隻能憋著氣忍耐著。


    葦席上的四個人吸著致幻毒煙,同時進行自我催眠,漸漸進入了妄想狀態。


    她們搖擺著身子,晃著頭部,吟唱了好一會,就見龍婆突然張手拜道:“真龍神降臨啦!您的祭祀龍婆恭迎真龍神。”


    其他三人被她影響,也產生了龍神降臨的幻覺,都拜倒在地大唿:“恭迎真龍神。”


    小筍抬起頭看著空中的‘真龍神’,眼神迷蒙的說道:“無所不能的真龍神,龍女小筍要借真龍之血一用,請您示下。”


    四人一起抬頭看著虛空,等待‘真龍神’答複。


    過了一會,小筍又拜倒在地,誠惶誠恐說道:“感謝真龍神。小筍恭送真龍神。”


    顯然真龍神在幻覺中同意了她的請求,其他三人卻在發呆,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不過她們現在都神誌不清,像白癡一樣張著嘴,愣了好一陣之後才腦補了出這段幻覺,一起拜道:“恭送真龍神。”


    龍精在一旁看著好笑。


    幾個女人想來已經習慣了在藥物作用下進入妄想狀態,她們想要的答案不過是自己潛意識裏的趨向而已。


    小筍期望真龍神的同意,自然很容易就產生了同意的幻想。那三個對此有抵觸,不想產生不喜歡的想法,但是在小筍的言行暗示下,最終還是被影響了。


    “巫師和法師們的心理學都玩的很溜呀!”龍精忍不住看了看身邊的大巫師,見他也表情迷惘。


    得到了啟示,四女逐漸從幻覺中清醒過來,都滿身汗水,精神萎靡,好像做了什麽劇烈運動一樣。


    那龍婆佝僂著身子,聲音虛弱的說道:“既然真龍神同意了,那就取出真龍之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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