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吉子講述一遍,大巫師好像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原來是被那種吐火蛇驚動的,怪不得會突然醒來。看來鎮鬼巫術還有效,倒不用擔心它們出來掠食。”


    龍精聽到他的話語,覺得此事不簡單,暗暗記在心裏。


    “這便是那噴火蛇。”他把裝在另外一個皮囊裏的火蛇掏了出來。


    這條火蛇體型雖大,卻半死不活的,被龍精抓住兩頭扯直了給大巫師看。


    大巫師湊到跟前,仔細查看了一番,神情凝重的沉吟良久,忽然起身,走到屋角打開一個樹皮包裹,露出一堆石片骨片來。


    這些石骨片是土著人記錄重要信息的‘文件’,被一代代族人傳承下來,上麵承載的人類曆史可能上溯數千甚至上萬年,是非常非常珍貴的東西。


    大巫師翻找一會,最後拿著一塊巴掌大的石片來到火堆旁,就著火光翻來覆去的細看。


    龍精知道這塊石片的寶貴,不禁把目光聚焦在上麵。


    是一塊含有少量鐵元素的的灰綠色頁岩,上麵用紅色顏料畫著一個古拙的圖形。樣子大概是一個睡倒的‘s’形,還幾個小分叉,輪廓看著好像是一隻張開翅膀的鳥類的側影。


    “果然是它!”大巫師看了一會,麵露微笑,把石片靠近火蛇說道:“你們來看,這蛇頸上的圖案是不是和石頭上的一樣。”


    龍精一看火蛇頸部,還真的有一個類似的圖形,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也基本相同,驚訝道:“族裏還有這種蛇的記錄?”


    大巫師點頭笑道:“我這裏保存的記錄記載的都是十分重要的事物,能找到此蛇的記錄,說明它可不簡單。”


    “巫鴉公,你好像說過要把這些記錄移交這給我的。”蒼吉子眼巴巴的看著大巫師手裏的石片,插嘴問道。他雖然懶惰,但對記錄之事卻十分熱愛。


    大巫師臉皮抽了幾下,握緊了石片,應付著笑道:“等你懂事了,我就逐漸交給你。”


    “別再打岔!”他瞪了蒼吉子一眼,看著石片背麵的符號繼續解說道:“此蛇名為翼火蛇,其色青白,居吐火國。無翼能飛,唇齒生火,聲若嬰啼,食之可……”


    “咳,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大巫師避而不談食效,繼續讀道:“其火陽盛,陰鬼懼之,乃朱鳥之屬。”


    “嗯,現在可以確定,它就是南方掌火神鳥——朱鳥的屬下翼火蛇。”大巫師收起石片道。


    翼火蛇乃一星宿名,龍精自然曉得,沒想到地球上還真的存在過這種奇異的生物。


    又思量道:“朱鳥應該就是朱雀,傳說中的四神獸之一,就是不知是否也存在。”


    “巫鴉公,不知神鳥之屬為何現身我藏龍穀?”蒼吉子難得認真的問道。


    “我亦不知。”


    “翼火蛇出,是何征兆?”


    大巫師沒有迴答,反問道:“你是先知,你說呢?”


    蒼吉子雙手拄在地上,緊張的說道:“火是吉物,所以,應、應、應該是吉兆。”


    大巫師聽的直搖頭,歎口氣擺手道:“算了,你本領低微,就不為難你了。”


    “是吉是兇一時還不能預言,我要問過神靈才敢斷定,你們出去後就說是吉兆,免得大夥心中不安。”


    二人點頭稱是,他又對龍精說道:“翼火蛇你拿去,一定要好生對待,日後自有好處。還有配`種之事,我會改口,讓眾人不再糾纏你。”


    “你們都傷的不輕,我這就為你們治傷。”


    大巫師說完,去外麵院子轉了一圈,拿著幾根草和一大塊樹皮走進來,舀了一瓢水衝了衝,又在屋裏找出幾樣材料,在一邊放好,問二人道:“你們誰先來?”


    龍精對蒼吉子低頭道:“玉台先知,您身嬌肉貴,您先請。”


    “哼。”血脈高貴、灰頭土臉的玉台先知高傲的瞥了龍精一眼,趴在地上讓大巫師檢視傷勢。


    “龍精,你去搗藥。”大巫師把手裏的藥材交給龍精。


    “好的。”龍精接過來一看,認得其中幾樣,新鮮的穿心蓮、蒲公英和酸漿草,幹樟腦葉和幹三七根,都是消腫清毒的草藥。


    其他的就不認識了,還有幾樣古怪的東西:一小塊紅色土塊和甲殼,一條幹毛蟲還有不知什麽動物的卵。這些東西有什麽用,龍精完全搞不明白。


    他也沒多想,按照吩咐把一堆藥材都放入石臼搗了起來。


    大巫師查了一下蒼吉子的灼傷說道:“不妨事,隻是燒破了一層油皮而已,上幾次藥就能好。”


    他先用清水清洗了傷處,再把龍精搗好的藥糊塗抹到蒼吉子的頸背上,最後將樹皮內部的嫩皮剝下來薄薄一層,像保鮮膜一樣貼在傷處。


    龍精看著他熟練的手法,心中感慨不已。


    眼前這位土著老人的醫術很高明,尤其擅長利用草藥。龍精經常見他給人治病,不論內病外傷,用了他的草藥,大都很有效果。


    他的醫術雖然摻雜了大量的鬼神迷信之說,比日後的中醫差的很遠,但是在這個蒙昧的時代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而這些救治人命的手段,正是華夏先民無數代人用生命嚐試出來的經驗。


    “嘶,哎呦!”蒼吉子縮著肩膀,不停呻吟著。


    “哈哈。”龍精見他屁股後麵的短裙燒光了,露出兩瓣紅屁股,就像一隻大馬猴一樣撅著,不禁笑出聲來。


    正嘲笑時,忽然想起自己的屁股也著過火,趕緊伸手去摸,果然也是光溜溜的露在外麵。再低頭看襠`下,破爛的裙子下麵,那猥瑣之物也偷偷露出半個頭來透氣。


    “得做一條內褲了,不然真成沒羞沒臊的野人了。”他趁大巫師不注意,不動聲色的取下牆上一塊獸皮圍在腰上。


    二人敷好了藥,龍精又餓又累,在屋裏也悶的受不了,便要告辭離去。


    “還沒完呢。”大巫師把手上的藥糊在肚皮上擦幹淨,又拿起骨杖說道:“光上藥還不行,叢林裏瘟鬼橫行,一不小心就會被其侵入體內,使傷口發膿潰爛,高熱而死。等我在你們身上用了避鬼咒術再走。”


    “什麽瘟鬼,不就是發炎感染嗎。”


    龍精腹誹著,沒有拒絕人家的好意,和蒼吉子並排坐好,大巫師便開始圍著二人又蹦又唱的跳大神。


    “呀唿唉唿!唉兮唉乎!嗚唿阿唿!嗚唿兮兮,嗚唿嗚唿!”


    出人意料,他唱的很有節奏,咒語曲調竟有種說唱樂的感覺,聽著很是流暢上口。


    “呀唿唿嗚嗚!身被屠兮,仇鬼來瀆。二夫被瘡兮,血氣不涸。疫鬼食兮,嗚唿不除。兩個傷夫固兮,一個瘟鬼無愛。唉乎嗚唿……”


    大巫師的吟唱之聲高亢尖銳,抑揚頓挫,唿哨震顫,動人心魄。龍精從沒聽過如此神奇的音調,靈魂都跟著共振起來,直聽到著了迷。


    “呀唿……咳咳咳!”正聽的入神時,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吟唱的咒言,大巫師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按著胸口猛咳起來。


    “巫鴉公,你們怎麽了?”蒼吉子先反應過來,一下跳起來扶住他,一臉關切的大叫。


    龍精也從恍惚中清醒,忙過去為他拍背:“大巫師,你不要太累了,小心身體。”


    大巫師緩過氣來,歎道:“這把老骨頭看來是不行了,連一個避鬼咒術都完成不了。”


    蒼吉子泣道:“巫鴉公,我們的傷勢又不重,你用平時給人治病的小咒就行了,不用專門為我們施這種費神費力的大咒術。”


    “你們兩個不比平常人,絕不容有失。”


    大巫師有些沮喪:“本來要施咒十六遍,咒遍東南西北、青黃黑紅各路瘟鬼才算完整,我隻咒了兩遍,但願沒咒到的瘟鬼不會找上你們。”


    龍精雖然不以為然,但也感動不已,笑道:“完全足夠了。我們兩個有神靈護佑,就算不用咒術,瘟鬼不敢找上門來。”


    “也是。”大巫師閉上了眼睛,虛弱的一揮手道:“我要歇一歇,你們走吧。”


    二人站起身來,向這個瘦小的老人彎腰一禮,放輕腳步悄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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