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伯母”什麽的實在是振聾發聵,饒是“妙僧”無花也有些恍惚,尤其是顧青對著吳菊軒那張臉還笑得甜蜜蜜,呸,是真誠有禮,很熱情的問這問那:“石大哥你多大了?聽你的聲音你該是比我年長的,所以我叫你石大哥應該沒錯吧?我阿娘說了中原都興這一套的,一見麵就稱兄道弟的,果然還是得入鄉隨俗呀。”


    無花:“……我不姓石。”


    顧青瞪大了他那雙原本就大的、還濕漉漉的顯得特別無辜的眼睛,隨後羞赧極了說:“真是對不起啊,我該先問你名字的,我叫顧青,你呢?”


    無花:“……吳菊軒。”


    “吳大哥!”


    無花對著顧青那張春花般燦爛的臉,以及亮晶晶的大眼睛還真是有那麽點無語,最後隻有矜持的點了點頭:“顧兄。”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顧青改稱他為“吳兄”,無花嘴角抽了抽,想起原先石觀音說顧青有怪病,他覺得他眼睛是不好使,隻不過具體還是不清楚,還是好奇問道:“你有眼疾?”


    顧青眨了眨眼。


    無花以為他一西域人,官話都說不利索,可能沒聽懂就重複了一遍,很直白的:“你眼睛有毛病?”


    “我知道眼疾是什麽意思。”


    無花:“……”


    “謝謝你的關心。”


    無花:“……”


    顧青遂把之前向石觀音解釋過他臉盲的話又給無花說了一遍,還加上了一句:“我阿娘和我說了,這時候就該坦白從寬。”


    無花:“嗬嗬。”


    然後……該說無花不愧是石觀音的兒子嘛,他趁著顧青轉頭去看穀裏風景時,就把易容給去了,當然沒把頭發也摘掉,真是摘下了那張薄薄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他原本的麵容:目如郎星,唇紅齒白,麵如姣好如少女,比原先吳菊軒那隨心所欲的長相可實在是好一百倍。


    誰知道顧青卻是對穀裏的風景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不僅如此,還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吳大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兒很特別的花香?”


    無花手裏還拎著人-皮-麵-具呢,冷不丁又聽顧青興奮的說:“是罌粟花香。”


    無花乍然眯起眼睛,想也不想的就把人-皮-麵-具給戴迴去,戒備起來,嘴上卻還說著:“你聞得出來?你以前聞過罌粟的香味?”


    “我竟然說對了呀。”


    無花:“……”無花心裏無名火升得更旺了,但鑒於眼前這家夥是他娘石觀音的心頭好,在她征服前都還得讓他在這世界上喘氣。


    ……結果,無花都沒有留下來吃頓飯,就以他還有大業要完成,就要出穀。


    長孫紅一邊不舍一邊有臉色有點古怪的拉住無花,猶豫了一下說:“你……你的人-皮-麵-具——”


    無花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先前是直接把人-皮-麵-具取下來又直接戴上去的,後麵就被化身#十萬個為什麽#的顧青給弄得心裏起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現在他到梳妝台的鏡子前一照,饒是無花自己都對鏡子裏的臉無法直視了。原本吳菊軒就夠醜的了,現在人-皮-麵-具沒戴好,整張臉扭扭曲曲的,像是被人用鞋底碾過一樣,沒有最醜隻有更醜。


    一想到之前他就頂著這麽一張臉到處晃,無花就“……”了。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反而是,顧青臉盲對他來說沒差別。


    無花:“……”他是一刻不想再呆下去了。他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發生在他娘石觀音身上的妙事——


    石觀音倒不是無所事事,她現在正籌謀著做沙漠裏的女王呢。“大漠之王”劄木合已經死在了“天一神水”下,他的兒子黑珍珠不足為懼,而沙漠裏盤踞的龜茲國麽,龜茲國王一家已經被判臣趕出龜茲國了,無花化身的吳菊軒正是判臣身邊的謀士,等到合適的時候自然就會出手麽。倒是龜茲國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還留有後手,關於那藏著龜茲國巨大寶藏的“極樂之星”,石觀音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隻不過“極樂之星”還在被護送迴大沙漠的路上,現如今這場大戲剛架起了鑼鼓,拉開了大幕,倒也不到石觀音這等角兒上場的時候,所以還有那麽些勾搭了個俊俏郎君迴穀裏的閑情逸致了。


    隻可惜,#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過程#,等一起用飯的時候,石觀音在聽到那令她眉心直跳的“石伯母”時,臉上慣常掛著的笑容登時就僵在當場,聲音卻還輕柔令人迷醉:“被你這樣俊俏的郎君伯母伯母的叫,讓我覺得我是真的老了。”


    通常情況下,那些被石觀音天下無雙的美貌迷住的男人們自然是口花花的,可對有臉盲症設定的顧青來說,他線頭沒接好,對此有點懷念的說:“我阿娘也常常這般說,不過我和阿爹都知道她可不服老了。”


    石觀音:“……”


    顧青還在絮絮叨叨,“每當這時候阿爹都會毫不吝嗇的誇獎阿娘——”他看了石觀音一眼,突然停了下來。


    石觀音揚了揚秀眉:“你怎麽不說了?”


    顧青躊躇了下,但他很快就坦然的看向石觀音,他表現出來的他就不是什麽扭捏的人,他大大方方,直率天真,儼然是個被父母嬌慣著長大,還沒有見過大世麵的呆子,一個俊美的呆子。“我知道您是個寡婦,可寡婦怎麽了?我阿娘常說“女子能頂半邊天”,雖然不清楚您是做什麽營生的,但能在大沙漠裏開辟出這樣的居所,想必是很厲害的,我最敬佩這樣的女子了。”


    寡婦寡婦寡婦,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番糖裏帶著翔的話給石觀音帶來了成噸的傷害,她艱難的開口,歎息道:“這世道對女子本就多苛責,可從沒有人說過這番話。你呀你,可真是妾身的冤家呀。”最後一句可真是千百迴的婉轉,那個“呀”竟像是要化作蝴蝶飛進人的心尖上。


    石觀音不可謂不是媚眼拋給了瞎子,她這百轉千迴的話兒說完,顧青卻是皺起了眉,不知道從哪裏摸出個小本子來,還有羽毛筆,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


    石觀音耳清目明自然是看得清楚顧青在寫些什麽,隻不過石觀音縱然是被江湖公認最美麗、最毒辣、最無情,武功卻又最高的女人,卻是看不懂西域文字的,不懂就問麽:“你在寫些什麽?”


    顧青又露出了純真無害的笑容,略讓石觀音胃疼就是了,“我不懂“冤家”在您說的那句話裏的含義,所以就記下來,等迴去問我阿娘。”


    石觀音:“……”


    石觀音下定了決心:哼,等她治好了他的病,並讓他把一切都奉獻給她後,非得好好折磨他一番不可。


    反正這頓飯吃下來,石觀音非常的不順心,反觀顧郎君,他表示中原佳肴實在是太美味了!


    石觀音當天也出了穀,顧青自然是被留下來做客了,負責招待他的變成了石觀音的徒弟長孫紅。


    長孫紅興許是看在先前顧青#透過表象看到了本質#,誇讚無花一表人才的份上,帶了點好心的提醒顧青:“你這呆子怎的不會看人臉色呀。”


    顧青眨了眨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理所當然的說:“唉,我看不清楚。”


    長孫紅“撲哧”笑了:“你可真會說笑。”


    顧青很嚴肅的糾正:“吳大嫂,我並沒有說笑,我是真的看不清楚人臉。”


    長孫紅先是被“吳大嫂”這樣的稱唿囧了下,隨後心裏卻甜滋滋的,不過,“你既然看不清楚人臉,那你怎麽知道我是…吳大嫂的呢?”


    “我記得你的聲音。”顧青這麽解釋著,然後……沒過多久就被穀裏的女孩子們當稀罕品圍觀了,她們充分演繹了什麽叫#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比起石觀音在穀裏的時候,她們現在可是活潑多了,也更好套話了。


    不過顧青需要知道的也並不多,他自己知道的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他還有個幫手。


    唔,一個幫手。


    “賽恩賽恩,你真厲害,睜眼說瞎話,我都信了。”魔鏡到現在仍舊不會說漢話,不過它卻聽得懂,魔鏡在和m-o鬥智鬥勇的過程中終於長進了一迴,記得把顧青出品的翻譯器放到它的四次元口袋裏了。


    顧青望著魔鏡裏他現在的臉,他得承認他借鑒了玉羅刹的容貌,以及曾經的身世設定。另外,還有令他覺得驚奇的一點是,如今的西域情況他覺得很熟悉,像是在他原本那個武俠世界裏往前推了數十年,這無疑給他帶來了更多的便利。畢竟,當年他在和玉羅刹你來我往的時候,可是把西域研究的很透徹,#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旋即迴過神來,顧青勾起嘴角輕笑。這次不同於在石觀音和無花麵前純然無害的笑了,而是更貼合他現在長相的邪笑,看得魔鏡鏡麵上出現了波紋,但它很快就滿血複活了,興致勃勃的對顧青說:“賽恩,我覺得斯通夫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比白雪公主還像黑寡婦。”——石=,石觀音=斯通夫人,不能指望魔鏡能準確發出石觀音三個字的讀音。


    顧青對此表示了讚同。


    魔鏡很高興他們倆意見一致,又盡職盡責的提供它知道的情報:“她臥室裏也有一麵鏡子,她對著那麵鏡子自言自語,如果不是我沒有從那麵鏡子上感受到魔力波動,我都要以為那是東方的魔鏡了。”


    顧青發出了一聲非常微妙的短音,他修長的手指撫上了魔鏡的鏡框,饒有興致的說:“不,那確實是一麵有魔性的鏡子,以及東方不興魔法,我親愛的魔鏡。”


    魔鏡關注的重點偏了,它跳起來和顧青麵對麵,“你不準喜歡它。”


    顧青:“……?”


    魔鏡鼓著氣很有占有欲的說:“你隻準有我一個鏡,你要是找其他的鏡子,我就就……離家出走!”


    ——好誌氣啊,魔鏡大人!


    顧青淡淡的開口:“我們現在就在離家出走。”


    魔鏡卡殼了,在它“離家出走”前顧青終於安撫了它:“放心,魔鏡你是獨一無二的,你有我的承諾。”


    魔鏡的鏡麵有要熔化的跡象,它幸福的都要冒泡了。


    ……


    顧青憑著一張俊美的臉在穀裏“橫行霸道”,以至於石觀音再次迴來他幾乎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石觀音不是一個人迴來的,她還帶了一串小尾巴——


    不過那一串小尾巴就沒有當初顧青被請進來做客時,那麽舒服愜意了,當然這其中也有顧青的武功看起來不足為懼的緣故。


    這一串小尾巴裏姬冰雁和一點紅都中了穀裏特有的迷藥,手無縛雞之力,而堂堂盜帥楚留香則是被石觀音欽點入了石觀音的閨房。


    石觀音看著楚留香麵露癡迷,心裏總算舒了一口從顧青那裏得來的鬱氣,莫名就問出了一句:“你……你不覺得我老?”


    楚留香說起甜言蜜語來天下無雙,石觀音還沒心花怒放就被敏銳同樣天下無雙的楚留香戳中了痛處,他很清楚石觀音對他還有興趣,他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拒絕石觀音。通俗點來說,就是#十動然拒#。


    “新仇舊恨”下,石觀音快氣死了,朝楚留香大喝道:“滾!”


    楚留香心裏鬆了一口氣,麵上卻還保持著對女性很紳士的姿態,朝石觀音微笑鞠躬:“遵命。”


    可惜石觀音絲毫不領情,楚留香走出去的時候,還聽得到石觀音在身後喘氣呢。


    就在這時候,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了過來:“石伯母——”


    緊接著,石觀音的屋子裏就傳來了床鋪被砸的稀巴爛的聲音。


    饒是楚留香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停了下來,看著這“口出狂言”的年輕男人,對方雖然穿了一身中原的服飾,可他不同於中原人的長相非常的突出。看到他那雙又大又圓的貓眼,楚留香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好朋友胡鐵花,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然而現在並不是想好基友的時候啊,盜帥。


    楚留香還沒開口說話,實際上他現在被力氣不多,對方就自來熟的開口了:“你是石伯母帶迴來的客人嗎?石伯母果然是個熱情好客的人呢。”


    楚留香:“……”就“客人”一詞,楚留香一瞬間想了很多。他首先想到了在進穀裏的路上遇到的,去掃永遠也掃不盡風沙的奴隸,石觀音的奴隸;再想到了被石觀音捆在烈日下曬毀了臉、曬瞎了眼睛的石駝;最後迴歸自身,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他現在想必也遭了石觀音的毒手……眼前這個俊俏的異域男子,冒天下之大不韙了,竟是活得好好的,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妙♂招?


    “你怎麽不說話?”


    麵對對方清澈的眼眸和關心的話語,盜帥覺得他真的是想多了,苦笑道:“算是吧,不過我現在走不動了,你能來扶我一下嗎?”


    “聽你的聲音,你該是比我大的,是吧?”顧青上前來扶住了楚留香,很可愛的抽了抽鼻子,熱情洋溢起來,“鬱金香的味道,是在身上噴了香水嗎?”


    楚留香現在十分想揉鼻子,可他沒有力氣,隻有眨了眨眼,他能分辨出來顧青並不是瞎子,可他說出來的話都那麽理所當然,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在顧青扶著楚留香去和好朋友們匯合的路上,楚留香三言兩語就把顧青的來曆給問出來了,可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大了。


    等到姬冰雁再看到楚留香時,他竟像是奄奄一息了,又好氣又好笑的開了嘲諷:“看來你對那位石夫人,在床上可是賣力的很。”


    楚留香正想感歎好友的想象力豐富,有個人比他先感慨出聲:“難道你其實是石伯母招來的上門女婿?是這麽稱唿的吧?我阿娘好像是這麽告訴我的。”


    楚留香:“……”


    姬冰雁:“……”


    一點紅:“……”


    身後跟著當“保鏢”的兩個女弟子:“……”


    楚留香清了清嗓子,“沒想到你們倆的想象力如此豐富,隻可惜你們都說錯了……”他話還沒說完,身影一晃,旁人還沒看到他是怎麽做到的,跟過來的兩個女弟子就被點了穴歪倒在一邊。


    楚留香正要說他很抱歉,就聽那有一雙琥珀色-貓眼的孩子右手握拳,在攤開的左手上砸了下:“我就知道!我探查到你脈息平穩有力了,唉,我阿娘說中原人多陰險狡詐之輩,沒想到竟叫我遇上了。”


    陰險狡詐之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姬冰雁冷道:“我同意他的話。”他和一點紅可都是被楚留香給騙了。


    一點紅沒說話,不過算是默認了。


    楚留香:“……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


    姬冰雁苦笑道:“可我們沒有力氣,隻怕走不出去。”


    楚留香並沒有迴答,而是把那兩個女弟子的腰帶解了下來,然後才沉聲說道:“你先將紅兄背在背上,用這腰帶紮緊,我再背起你,你站起來的力氣總該有吧?”


    這時候顧青歪了歪頭,惡意賣了萌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解她們的腰帶是要和你的朋友們用啊,哦,你的朋友們中了用罌粟為原料製成的迷藥,我有解藥的。”


    雖然覺得他前麵一句話怪怪的,但後麵一句話卻讓楚留香喜出望外,不過,“你為什麽會有解藥?”


    “我沒有告訴過你嗎?我是個大夫。”顧青說的理所當然,楚留香這下真苦笑起來:“你還真沒有。”


    顧青把解藥從他掛在腰帶上的荷包裏掏出來,“你也沒有問啊,一路上你都在問別的了。”


    楚留香:“……”


    姬冰雁雖然渾身無力,可他的眼睛仍銳利的如同鷙鷹,他信任楚留香,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不清楚來曆的異域人的。可無論他的眼神多麽的強銳,可那異域人都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直到他出聲冷冷的道“你說是解藥就是解藥?”後,年輕的異域人才聞聲看了過來,他的反應有點奇怪,他茫然了下像是試探的問:“你這是在諱疾忌醫嗎?”


    姬冰雁:“……”


    顧青頓了頓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們這是在懷疑我呀。”


    姬冰雁:“……”


    楚留香尷尬的揉揉鼻子,反觀被懷疑的人不以為意,他把解藥瓶子放下,落落大方的說:“我還有病人要照顧,不和你們虛,虛……”他卡殼了。


    一直沒說話的一點紅忽然開口道:“虛與委蛇。”


    顧青眼睛亮起來,朝著一點紅的方向感激的笑起來,一瞬間仿佛把整間石屋都照得更加明亮起來:“就是這個詞,謝謝你的提醒。”


    姬冰雁:“……”


    楚留香歎了口氣:虛與委蛇,語出《莊子應帝王》篇,“鄉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與之虛而委蛇。”指對人虛情假意,敷衍應付,是個不乏諷刺的成語,隻現在這情況,就讓人哭笑不得了。


    顧青謝完一點紅就悠悠然的離開了,楚留香也沒有攔他,現在的情況怎麽看都好像他們理虧些,畢竟人家是好心要幫他們,他們卻不領情還倒打一耙的麽。


    然而現在也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了,他們得盡快離開石觀音的老巢,誰知道石觀音什麽時候會再殺迴來。一點紅讓楚留香把顧青留下的解藥瓶子拿過來,這個中原第一殺手冷冷的說:“再壞還能壞過現在麽。”對一個殺手來說,毫無招架之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過了幾息時間後他對姬冰雁說:“是真的。”


    在恢複氣力時他突然說:“我也想找個人。”


    楚留香看他一眼很了解的說:“莫非是那位曲姑娘?”在先前和曲無容接觸的時候,他就覺得他這個一向冷冰冰的好友對人家姑娘不一般了。


    #說曹操曹操到#,靜悄悄的長廊裏就傳來耳熟的聲音:“曲姑娘,曲姑娘——”


    三人不自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位,卻見到了他們剛提起來的曲無容,他們看到的卻是讓他們齊齊吃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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