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白英傑扶了一把差點摔倒的川島秋子。


    「謝謝。」嬌小的川島秋子綻著甜美嬌笑,順勢挽著他的臂彎。


    淩屏就這麽僵立原地,看著他們挽著手朝著她走過來……


    白英傑也發現淩屏了,俊俏的臉龐露出驚異之後,似乎意識到什麽,正想拉開跟川島的距離,就在這時,秋貴的身影像火箭似射過來,直接拉著淩屏閃往一旁。


    「給我一分鍾,我感激你一輩子!我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也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是你千萬要忍住,一定要沉住氣啊!因為這關係重大,小哥身邊那個女人就是世通的代表,所以小哥才不得不跟她在一起,這是為了大局著想,所以你一定要成全他……」


    他跟那女人在一起?為了那紙合約嗎?淩屏渾身血脈瞬間凍結,緊抓著保溫瓶,生怕它因為身子的微顫而鬆落。


    當白英傑快步走過來之前,她選擇轉身快跑。


    「咦?」白英傑愣了愣,轉頭問阿貴:「你跟她說了什麽?」


    「我……」


    川島跟上的腳步適時打斷他們的對話。「怎麽了?剛剛跑掉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她叫淩屏……」白英傑直接應答。


    「問路的人!」秋貴同時搶道。


    緊接著,在川島充滿玩味的眼神下,秋貴將白英傑拖到一旁。


    「喂!我已經幫你搞定一個,你怎麽自個兒全招了?難道你想在這個時候認罪?」秋貴壓低聲音。


    「認罪?」白英傑啼笑皆非地搖搖頭,然後走向川島。


    「走吧!關於我跟淩屏的事情,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白英傑邊走邊說。


    「你跟她?你們……很熟嗎?」川島跟著邁步,表情卻逐漸沉凝。


    「熟!而且我跟她的關係還很特殊……」


    秋貴聽見幾句尾音,傻傻呆在原地。有必要這麽誠實嗎?還是說還有更高明的?對!一定是這樣,小哥總是可以將女人哄得服服帖帖……


    隻除了一個人例外——想到淩屏,秋貴開始擔心起來,希望迴到家的時候,不會看見一片斷壁殘垣甚至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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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之後,忽然下起大雨,豐沛的水氣讓整座白宅猶如沉浸在霧裏,一片視野茫茫。


    所有人都已歇息,隻有一抹身影突兀地出現在滂沱大雨中。


    「淩小姐你現在要出門?!」值班守衛乍見淩屏,十分驚愕。


    渾身濕透的淩屏什麽也不說,隻是按下遙控器,待大門打開,馬上拔腿奔出。


    「呃?」突地,她被人一把拉住,定睛一望,發現是白英傑,她立刻愣住。這個「男伴遊」什麽時候跑迴來了?


    其實白英傑才剛剛抵達家門,從停車間出來,就看見淩屏一路暴走,隨即緊跟在後頭。


    「你幹什麽?這麽晚了,下這麽大的雨,你要去哪裏?」白英傑一手撐著傘,伸出另一隻手想將她拉到守衛亭避雨。


    「不用你管!」淩屏冷冷哼聲,然後甩掉他的手。


    「我就是想管!」白英傑扔下手裏的傘,快步追上前,這次是抓住她兩隻手。


    「你到底想怎麽樣?」淩屏大吼。


    「我才想問你呢!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接到我姊姊的電話,也知道你今天跟爺爺開口要酬勞了,怎麽樣?爺爺已經給你了,是不是?你就這麽急著走嗎?難道不能等到天亮?要不也等雨停……」


    「不!不能等!你現在就放手,讓我出去!」


    「我會放手,但不是現在,至少我要把話說明白!走,你先跟我迴屋裏……」他拉著她掉頭走迴白家大宅。


    「我不要!我們沒什麽好說的!」淩屏一時情急,一腳踹上白英傑的屁股。


    猝不及防的白英傑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白淨的衣裳馬上布滿泥濘。


    「我……」隻消一眼,他狼狽的樣子很快就讓她終結所有遲疑,趕忙伸手想去攙扶他。


    地上的白英傑毫無動靜,睨著她伸過來的手,緩緩吐出一句:「你不是要我放手嗎?現在又急著想拉我的手幹嘛?」


    「我……」看著自個兒的手,淩屏一時羞惱,正要收迴手的時候,卻猛地被拉住。


    就這麽一個拉扯,害得她硬生生地跟著倒臥在他身上,更慘的是,他大手箝抱著她的腰身,一個俐落翻轉,整個人壓覆著她。


    「現在真的是泥中有你、泥中有我了。」白英傑咧著一口白牙。


    「你瘋啦?這樣很好玩嗎?你讓我起來!我真的有事情……」


    「我也有事情,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聽我說?你知道我怎麽連夜趕迴來的嗎?我不知道自己會接到多少張違規罰單,我隻慶幸自己能平安迴到家,因為我要見到你,我要聽你親口說,說你真的隻想趕快拿到錢,然後離開我!」


    「是!就是這樣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你心裏一直希望的,不是嗎?」


    「不是嗎?」他學著她的問句,眸底忽然出現一抹光芒,「很好,你用的是問號,也就是說你想聽我的迴答,你也一樣在猜測我的心意,就像我一樣,我們都想知道自己在對方的心裏算什麽,因為……我們都在乎對方。」


    「我……」淩屏別過臉,閃避白英傑熾熱的眸光,卻躲不開他滾燙的唇瓣。


    他猛然低頭湊吻,滑溜的舌尖探入她的嘴裏,翻攪吸吮,強勢地霸住她每道唿息。


    他的親吻又狠又急,緊密交蠕的唇瓣不容間離。


    她緊緊攀抓著他肩頭的手,推拒的力道開始後繼無力,隨著他傳遞的溫暖氣息,尖銳撬開了某個領域的記憶。


    那是一種纏綿,一種甜蜜……男人的唇,男人的吻……


    在這瞬間,她暈眩、輕飄飄、甘之如飴……


    「唔……」她接受了這種感覺,接受了他廝磨不休的唇舌,張著嘴,容納他,也送上自己。


    「嗯……」當他感受到她主動送出的舌尖,兩眼倏地一睜,身子明顯因為興奮而微微戰栗。


    淩屏閉上眼,不容許自己看見他太過驚喜的表情,因為她知道,下一秒自己可能就會清醒過來,但至少這時候……她真的不願放手!


    兩手往下滑,緊緊抱著他的腰身,仰起小臉,她賣力湊近男人的臉龐,張開的嘴,以生澀的動作在男人身上一陣狂亂磨蹭。


    雨仍然下個不停,但沒有人在乎,兩人忘情地陷入驚喜陶醉之中……直到他們發現頭頂上多出一把傘。


    「孫少、少爺……」撐著傘上前探詢的夜班守衛,煞是為難地打斷滾在泥地上的那對人兒。


    「去!去到處巡邏還是打瞌睡都行,就是別走過來!還有,不許看、不許問也不許說!」一聲令下,罩頂的傘不見了。


    畢竟是老鳥守衛了,拎著手電筒快速閃人,還是去找找是否有被打掉的鳥巢,要不抓抓蟋蟀也行。


    守衛離開之後,乘機起身的淩屏也喚迴了迷失的神智,提醒著她當下最緊急的事情。


    「你……還是快進去吧!我走了。」她雖然想邁步經過他身邊,卻警覺到他依然不苟同的眼神,隻得無奈地解釋,「我隻是出去辦點事,你有什麽話等我迴來再說。」


    「你到底要去哪裏?有什麽事這麽急?讓你在這種下著大雨的半夜,連雨具都不帶就這麽直接往外衝?」白英傑還是無法理解。


    「我……」淩屏遲疑半晌,最後決定交代明白好走人。「我趕著要去療養院。」


    「療養院?」


    「精神療養院。」


    「呃?你……」白英傑眨眨眼,然後吸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是……掛急診?」


    「如果白總你有這個需要,我可以順便幫忙。」看著他顯現精神錯亂的德行,淩屏翻了翻眼皮,沒好氣地應完話,才籲口氣說道:「我是要去找我姊姊,院方剛剛打電話來說她從療養院偷跑出來了。」


    「你姊姊她……」她瘋啦?白英傑甩甩頭,硬吞下任何可能讓暴動場麵再度發生的字句。


    淩屏卻幽幽開口說道:「一年前,我姊為了一個男人自殺,雖然被救活了,但精神狀況卻出現問題。」


    「哦……」雖然她的語氣平靜得很,但白英傑忽然有點心虛,感覺自己好像強迫人家說出不是很樂意公開的事情。 「那……我能幫什麽忙嗎?」


    「能。」淩屏伸著手指,往旁指了指,示意他快快讓開。 「我姊姊的病情還不穩定,所以我必須趕快找到她,否則後果很難想像,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了。那……還是我送你過去好了!」他是靠邊站了,也讓路給她了,不過卻是一路緊跟在後頭。


    「不用麻煩了。」她不予理會,逕自往前快走。


    「一點都不麻煩,我現在就去開車過來,很快的,你等我一下……」他轉向停車間。


    「我說不用了!你聽不懂嗎?」淩屏一把拉住他。


    「我隻是想幫忙……」


    「你不要理我,就算是幫了我!」淩屏激動地打斷他的話,雖然控製住眼眶打轉的淚水,但聲音卻幾度哽咽:「你能幫什麽?你是神嗎?不!你不是!你隻是一個男人!而我姊就是因為一個男人才變成那樣!一個薄情郎、一個負心漢、一個愛情大騙子!該死!男人都該死!你說,我還需要你去幫忙什麽嗎?」


    白英傑愣了幾秒,眸光忽然綻亮。 「那我更要去幫忙了!」


    「你……」


    「你聽我說,雖然個人造業個人擔,我也不認識這個薄情郎、負心漢、愛情大騙子,可是站在同樣是男人的立場,這時候我更必須站出來幫所有男性同胞做點事,證明不是所有男人都該死的。」


    「我……我沒空跟你耍嘴皮子。」淩屏放開他,索性掉頭直接走人。


    「!」一記低咆,一隻大手快速探出,準確地拽住她的手腕。


    「你……」淩屏瞪向他,卻得不到眼神的交集。


    他一副很火大的樣子,眯著黑眸對著飄雨的夜空射出熊熊烈焰。


    「你一定要這樣別扭嗎?還是你的腦袋孔固力?你以為我喜歡在這種三更半夜冒雨跟你要嘴皮子嗎?我不用在這裏跟你拉來拉去,我可以進屋子裏換個衣服、泡杯熱茶,我可以不管你的,可是……我就是辦不到,你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嗎?笨蛋!」


    「我……」看著他布滿雨水的臉龐,淩屏一顆心像掉入岩漿,瞬間被熔化成糊,半晌擠不出一句話來。


    他視線迴到她身上,乘勝追擊的語氣更加堅決,「就算你真的不明白我對你的用心,就算我們隻是一般朋友,遇到事情的時候幫個忙會怎麽樣?你在怕什麽?你真的不用想太多,?」比畫她腦袋的食指傳遞最後一句命令,「你待在這兒等我!」


    他用著無限帥氣的姿勢撥發掉頭,忽然想到什麽,再度轉迴的臉龐掛著一絲諂笑,倏地緩和的語調顯得有些詭異:「你……就這樣,站在這兒等我,乖乖聽話!」


    淩屏眨眨眼,咀嚼著自己從未領受過的字眼。乖乖聽話?哄小孩嗎?


    她當然不是小孩,但他的確在哄她。


    她以為自己應該會生氣,但另一種奇妙滋味卻在瞬間萌生,那是一種渴望——如果可以當那個「乖乖」,然後一直這麽被哄……


    真的「乖乖」了?白英傑往停車間方向而去,腳步隨著心情的雀躍而感覺輕盈,最後索性快跑,就像下一刻身後的女人就會變卦似的。


    唷荷!他成功了!他夢裏的「小鳥」即將重迴懷抱……


    「哎呀!」一記慘唿之後,得意忘形的他不慎滑了一跤。


    「你要不要緊?」淩屏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攙扶,看見他滿臉泥汙的大黑臉,忍不住失聲笑了。


    「這樣就笑了?早說嘛!一開始我就在地上滾兩圈逗你開心就是了。」他也陪著笑,眼裏滿滿足愛寵。


    「誰要你逗我開心了?」噘著嘴,淩屏忍住笑意。


    「我自己喜歡,因為我愛看你開心的樣子,這樣子行嗎?」


    行,當然行,如果可以,她也願意一直這麽開心,陪著他笑、陪著他鬧


    但就在她坐上他的座車直驅療養院之後,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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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霜站在八樓樓頂,對身後唿喚的聲浪完全沒反應,隻是癡呆地凝視夜空,飄飛衣衫裹住的羸弱身軀隨時可能往下傾落。


    現場沒有任何人敢貿然上前,就怕一個刺激,情緒不穩的淩霜會一躍而下。


    「姊姊……」淩屏頻頻低唿,試著挪近腳步。


    「走開!你們都走開!別過來!不要……」淩霜掉頭呐喊,身軀隨著搖擺,換來一陣驚唿聲。


    這時候淩屏忍不住放聲大哭:「怎麽會這樣?她不是比較好了,可是她……她現在連我都不認得了……我好怕……我好怕……怎麽辦……」


    身畔的白英傑先是一愣,然後快速地一把緊緊摟住她,迭聲安撫:「別慌,別哭……」


    事實上,這一刻他心裏忽然也覺得有點慌,因為不知怎麽搞的,一見到淩屏痛哭失聲,硬是有股酸澀的感覺在他心窩處泛濫,全身瞬間不對勁起來。


    就在這時候,淩霜也出現了不對勁的現象。


    一開始是淩屏的哭聲吸引了她,最後她的目光竟然落在白英傑身上,嘴裏也開始大喊:「阿威!你來了……你終於來看我了……」


    「阿威?」白英傑本能地轉頭看看四周。


    「她把你當成那個王八蛋了!」淩屏抹了抹淚水,忙著催促:「你快迴答她啊!」


    「迴答什麽?我才不要當那個……」迎著淩屏渴求的目光,白英傑硬生生吞下「王八蛋」三個字,籲口氣:「一定要我認了嗎?」


    淩屏仰望著他,眼眶泛著晶瑩淚光。「求你……求你幫忙,好嗎?」


    「呃?你……」不要再用這種眼光看我了啦!白英傑最後終於露出無法招架的苦笑,「是不是隻有在這種時候,我對你才忽然變得很重要?」


    淩屏怔仲之餘,吸口氣應了一句:「不是!」


    「不是?」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小心翼翼地想從她臉上表情捕捉任何蛛絲馬跡,飽含試探地嘀咕兩句:「也就是說,你不是現在才覺得我重要?」


    「對,你對我來說不止現在重要,是一直都很重要,這樣說你夠明白了嗎?」她抬高音量,語氣聽來格外焦躁。


    「明白了。」明知此時此刻笑容不宜,但他有種想歡唿的衝動,自抑的聲音壓得好低,「如果你直接承認自己已經愛上我,那一切就真是明明白白了。」


    「你……」淩屏一陣氣急敗壞,忍不住狠狠拿著手肘拐了他一記,一陣低咆:「你是故意挑這個時候的吧?是,我承認我愛上你了,夠了嗎?我知道我自己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莫名其妙地愛上你這個混蛋!」


    她的一字一句敲震著他的心房,也撬開了他隱忍嘴角的笑紋……


    「放開他!他是我的!」就在這時,淩霜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喊,最後跨離樓階衝向他們,先是一把推倒淩屏,然後直撲而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恨你……」


    「淩屏!」白英傑火速拉開淩霜,想扶起淩屏,就在這時,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你為什麽要護著她?你為什麽要她不要我?你該死……」淩霜不斷地叫罵,指甲在白英傑手臂刮下一道道血痕,最後張著嘴狠狠又是一咬。


    「啊!」跌坐地麵的淩屏一時嚇呆了,看了一眼白英傑強忍痛楚的表情,淚水馬上滾滾淌下。


    迷蒙淚眼中,她依稀看見他的唇角微微漾開。他笑了?在這個時候?


    看著淩屏的淚水,白英傑滿足地咀嚼著那種美妙的滿足感,然後掉頭對著淩霜開口說:「你真的這麽想打我嗎?你明明是愛我的,就像我愛你一樣,所以你看我這麽痛也一定會心疼,對不對?」


    「你……你是愛我的?」淩霜真的放開了白英傑,眸子散發迷亂的光芒。


    「我當然愛你。」白英傑的目光轉而投注在淩屏身上。


    不語的淩屏,隻是和他交會一記熱淚盈眶的眼神,然後看著他把姊姊哄得平靜下來,讓姊姊乖乖跟著院方醫護人員迴去,事件才終於平息。


    看著姊姊離開的背影,淩屏無聲的淚水再度滑落,這時白英傑上前握住她的手。


    「先迴家吧!你不用想太多,至少……還有我在啊!」他刻意裝出輕快的口吻。


    他?淩屏低望著他和自己十指緊扣的手,抬起頭,卻驚異地發現一對稍嫌紅腫的雙眼。


    「你怎麽……怎麽看起來像是剛剛掉過眼淚的樣子?」


    「我?我掉眼淚?什麽時候?有嗎?」沒有!他沒有哭!不過就是剛才她哭倒在自己懷裏的時候,酸楚的感覺有那麽一點不對勁罷了!


    白英傑仰著頸子向左轉又向右轉,就是不願接觸淩屏的審視,然後硬拖著她邁步,「不過你提醒了我,是該趕快迴去休息了。」


    淩屏抿抿唇,像是意會了什麽,一絲微笑悄然漾動,任由他一路牽著她的手,上了他的車。


    「你還記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嗎?」他忽然開口問她。


    她說過什麽?說……自己已經愛上人家了?淩屏想起方才所有的對話,一時有點困窘,隻好假裝睡著,就怕自己無法招架他的隻字片語。


    結果他沒開口說話,但接續的一記抑忍抽氣聲,卻讓她的眼皮硬是無法闔閉。


    「你……」她側身望著他還沾著血漬的襯衫,低聲問:「還好吧?這點傷……你應該還可以吧?」


    「嗯!」什麽叫「這點傷」?什麽叫「應該」還可以?這沒良心的女人!白英傑內心一陣哀怨,挺直腰杆:「是一點傷沒錯,說我不可以了,好像也太誇張,不過我聽說,就算是小傷口,如果處理不當,來個什麽細菌感染的,也曾經有人因為這樣而截肢呢!」


    淩屏眨眨眼,有必要說得這麽嚴重嗎?愣了半晌,她才訕訕說道:「那你就好好處理,迴去的時候消毒一下、擦個藥……」


    「你要幫我擦藥?太好了!」他搶在她出聲之前快速接口:「本來我還在擔心如果背部受傷的話,我自己要怎麽上藥呢!」


    淩屏吞下卡在喉嚨的字句,望著狀似專心駕駛的白英傑,在那張充滿男性完美線條的側臉上,察覺到一絲得意微笑。


    他是故意的!他在設計些什麽,他分明別有意圖……她緊緊捏著掌心,心跳跟著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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