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屏一說完話,馬上將兩條光溜溜的腿高舉,抬掛在牆麵上。


    「你在幹什麽?」這時候練瑜珈?


    「聽說這樣受孕的機率比較大。」


    白英傑聞言,神色跟著一變。「你的成功就是指這個?說來說去,你還是在肖想奶奶的獎金?難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腦子裏想的也是這個?」


    「這點你早就已經知道了,不是嗎?」事已至此,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簡直是無恥!」白英傑被激怒了。


    「你……你說誰無恥?」淩屏放下腿,從床上坐起,嘴角開始抽搐,瞳孔快速放大。


    「當然是你!」他毫不客氣地指責,「說你為了環境所逼,所以死要錢,那我還可以體諒;可是,你什麽錢不好賺,居然靠出賣肉體?我罵你無恥隻是剛剛好而已,難道你現在還有一點點羞恥心嗎?」


    「我……」淩屏的臉色一陣青白交加。


    是的,她被罵無恥是應該的,而且她還希望自己能夠真正無恥到底,那麽眼前一切計畫就可以順遂完成,可偏偏這會兒他的話語,硬生生地將她刻意努力掙脫的羞恥心給拉迴來。


    淩屏握緊拳頭,任由指尖戳入掌心,咬著顫動的唇瓣,大力掀開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動也不動。


    呃……離開床鋪的白英傑望著裹在被裏的人形,表情錯綜複雜。


    看著她遭受羞辱而受傷的神色,他心裏的不忍再度萌生。


    不忍?這時候不學著狠心一點,死得難看的是自己啊!他暗暗教訓起自己來,卻又馬上為了另一種發現而悄然心喜——


    她終究不是那種無恥敗德的女人,證實他並沒有看走眼。


    隻是……那又怎樣?她答應爺爺奶奶的要求,確實隻是為了錢,而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為了他?


    白英傑驀然驚覺自己好像在期待什麽,忙著甩甩頭。


    天下為公、世界大同,人類嘛,本來就應該和平共處,他隻是期待一份大愛啊!


    他說服了自己,也朝目標前進,隻是一開口卻結結巴巴起來, 「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啦!這……有時候無恥也不是一件完全不好的事,現在這種社會如果臉皮太薄,也是很吃虧的。而且……我覺得有時候女生主動一點也沒關係,好過那些裝模作樣的人,你說是不是?」


    淩屏沒吭聲,原本羞憤交加的內心卻忽然感覺好笑。


    他吞吞吐吐的字句,是想安慰她,還是打算鼓勵她可以繼續「無恥」到底?


    「我沒有辦法迴答你是或不是,因為這時候對我來說,最好不要去想什麽是非對錯,對我來說,除了這樣子,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她幽幽的聲音從棉被一端逸出,「我很累了,睡覺吧!」


    「你……真的要睡覺?」


    那他呢?他也很累,可是睡不著怎麽辦?不知怎麽地,他忽然好想說說話,特別是感覺她聲音特別沉重的這個時刻。


    「反正我也睡不著,不如咱們聊聊?」


    但是迴應他的,隻有一室冷寂的空氣。


    怎麽說睡就睡了呢?白英傑在內心嘀咕兩句,隻好繼續看電視。


    隻是……看看床上熟睡的人兒,他轉頭將音量持續降低,最後幹脆直接關上螢幕。


    淩屏不再迴應,假裝睡著,偷偷看著白英傑關掉電視機,心裏開始有點緊張……半晌過去了,身邊空出來的床位並沒有動靜。


    淩屏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麽睡著的,乍醒的一刻,下意識地轉頭望著身邊的床位,卻依然空蕩。


    而白英傑,正歪倒在沙發上唿唿大睡,桌上還擺著沒喝完的紅酒。


    籲口氣,淩屏重新躺好,可是過沒多久,又翻身坐起。


    看著他瑟縮的睡姿,她略有躊躇,最後還是起身,抱著一條毛毯走了過去。


    看著他合上的濃密長睫毛,輕閉的潤紅唇瓣,不再充斥邪佞笑容的臉龐,此時卻像嬰兒般平和安詳……


    其實他真的不壞,隻是故作吊兒郎當的樣子有點欠揍……淩屏抿著微笑,將毛毯輕輕覆蓋在他身上。


    這可不是心疼他會著涼什麽的,隻是這時候他的健康也是一種要件罷了!淩屏高高地抬著下巴,轉身打算重新窩迴床上去。


    「淩屏……淩屏……」身後卻忽然傳來男人的輕喚聲。


    呃?淩屏頭皮一陣發麻,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吵醒他……她慢吞吞地轉過頭,卻發現白英傑的眼皮依然緊閉。


    他隻是在說夢話?他喚著她的名字是代表……自己正在他的夢中?那會是什麽樣的情境?在夢裏繼續輕薄還是大幹一架?


    淩屏明知該往床上躲去,卻忍不住停下腳步,一陣屏氣凝神,想繼續聽清楚。


    「淩屏……你為什麽要這麽討厭我?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嗎?其實我是滿喜歡你的,我也想跟你交往,可是……你不能把我當成賺錢的工具啊……」


    撲通!撲通!


    淩屏的心髒強烈收縮,來不及傳輸的血液造成一陣昏眩……


    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刺激震懾著她,讓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為了這家夥幾句夢話,她居然就……就感覺輕飄飄的,甚至還有某種陌生的滿足和甜蜜感?


    淩屏甩甩頭,努力讓自己往床邊靠攏,卻發現白英傑身上的毛毯已經滑落,忙著踅迴腳步將毛毯往他身上蓋好。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忍不住嘀咕兩句:「其實……我也不是討厭你,隻是……唉!」


    隻是她不敢不討厭他,男人對她來說隻象徵著災禍,更何況像他這種風火般肆無忌憚的男人?輕歎一句後,她迴到床上。


    就在這時候,罩在毛毯裏的一隻眼睛眨啊眨的,咦?隻是什麽?怎麽不說完呢?白英傑眼中眨動一抹黠光。


    真虧他腦筋動得快,發現她走近自己的時候,來這麽一招……這叫什麽?以柔克剛是吧?隻是這麽一試,他竟意外挖掘了她剛烈之外的另一種溫柔,而且這種滋味真是讓人迴味無窮啊!


    臉龐輕輕摩擦著毛毯,他嘴角的笑意逐漸擴散。


    原來這條毯子這麽柔軟?原來半夜有人幫忙蓋被子也不錯嘛!他閉上眼迴想著她剛才小心翼翼為自己蓋被子的樣子……


    帶著某種滿足的笑容,這次他真的睡著了,而且也真的夢見了她——


    夢裏的她有如小鳥依人般偎在他身旁,沒有激情畫麵,僅是一個親昵擁抱,一個真心交會的溫柔笑容……


    隔天,一覺醒來的白英傑整個人愣住了——原來「什麽」都不做,也能這般銷魂?原來除了「那話兒」的滿足之外,女人還是有可能帶來另一種快樂?


    如果可以讓夢境成真的話……前題是他必須讓那隻「火鳥」成為自個兒臂彎下的那隻「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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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一晚,白英傑不免設想——麵對那個眼裏隻有鈔票而別有企圖的女人,隻怕自己會先被訓練成「大鵬」?


    他這個見獵心喜的大惡狼,已經淪為人家的俎上肉,要是真讓人家欣然享用也就罷了,好歹證明自己的可口美味;偏偏人家擺明是捏著鼻子勉強下咽……


    難道他就這樣子束手就縛,等著當那台「造精機」?


    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因為自從那一夜之後,淩屏不再造次,隻是……同居一室卻被當成空氣的感覺,似乎更是讓他渾身不對勁。


    他忽然有種想改變現狀的念頭——


    「我想到一個好方法了!我們那個計畫可以正式啟動了!」秋貴忽然興匆匆地跑來報告。


    「計畫?」


    「就是逼走她的計畫啊!」秋貴繼續碎念:「其實我有點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麽,你不是說自己隻是想拿淩屏來當幌子好解套嗎?可是現在看你的樣子,又好像是玩真的耶……」


    「我不知道什麽叫真的假的,我一直覺得她很特別,我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是真的,可是我不想被當成利用的工具也假不了。」白英傑臉上多了種矛盾。


    「什麽真的假的,我被你都弄胡塗了!你幹脆直接告訴我好了,現在還要不要趕走她?」


    「這個……」稍作吟哦之後,白英傑挑挑眉,點著頭說:「為什麽不?就算我對她有好感,也不應該是在這種環境之下,而且我也想知道……」


    「知道什麽?」


    「知道她離開這裏以後,失去所有利益交換的條件,她對我的態度又會有怎麽樣的轉變?」


    「這個我知道!」秋貴舉手大聲迴答,「她會直接宰了你!」


    「你……」白英傑一臉不服氣:「你根本不了解她!其實她……她不是那麽討厭我,而且她對我還是有溫柔的一麵。」


    「哦?」秋貴一臉不以為然, 「這個我是不了解啦!不過如果要逼走她,聽我的準沒錯!」


    「哦?」


    「很簡單啊!我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秋貴趨近幾步,開始比手畫腳起來。


    隻見白英傑一邊聆聽,一邊頻頻皺眉,「這樣子好嗎?會不會……太毒了點?」


    「無毒不丈夫啊!大敵當前,豈可手軟?這道理你懂嗎?寶貝。」


    「好吧,那就照你的方法去做。」白英傑揮手示意,走了兩步後掉頭補充一句,「還有,記得,以後別再喊我寶貝!」


    白英傑想保住剛剛吃下腹的早餐,加快腳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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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淩屏來說,每個黑夜的來臨,都是一種挑戰,所以耳聰目明、觀察「敵情」是絕對必須的。


    也因為如此的高度警覺,讓她再度有了發現!


    她踏入房門之前,聽見了白英傑講電話的聲音。


    「好,中山北路那家天堂鳥是不是?這家酒店我知道,聽說裏頭的小姐都是高檔貨?真的?還有特別秀?怎麽?該不會來個天體營吧?哈……那我更不能錯過了……我怎麽會走不開?安啦!我馬上到。」


    天堂鳥酒店?天體營?淩屏的腦門瞬間充血,一把推門而入,卻正好撞上白英傑。


    「你這麽晚了還要出門?上哪兒去?」她瞪視著他。


    「我是要出門,不過是出這道房間的門。我到書房找點資料,可能會有點晚。」


    「是嗎?那我陪你去。」她蠢動的拳頭隻差沒轟掉他那張笑臉。


    「不行!」他誇張地擺手搖頭,「你不能跟。」


    「為什麽?」


    「因為你會害我分心。有些事情要很專心的。」他煞是慎重的表情。


    「哦?」


    「怎麽?你懷疑我的話?」


    「我應該相信嗎?」


    「當然!我騙你幹什麽?」


    「如果事實證明你騙我呢?」


    「如果……那就隨便你好了。」


    「好。」


    「好?」看著淩屏用力點頭的樣子,白英傑微微愣住了。


    淩屏不再多說什麽,原先想直接拆穿他的謊言的念頭一掃而空——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


    隨便她是不是?行,那她就得更賣力一些!正所謂捉奸在床,捉賊的就要人贓俱獲!


    稍晚,白英傑出了門,而淩屏也開始一路尾隨。


    一切都在計畫之中——不論對白英傑或淩屏來說。


    「喂,阿貴,她真的跟上來了,你在後頭要留意點。」踏入計程車之前,白英傑瞄了後照鏡一眼,然後撥了電話。


    「我知道,不過說真的,我發現她今天故意打扮的樣子,看起來比你還帥呢!」阿貴在電話那頭開始述說淩屏的中性裝扮,從帽子、發型到褲裝、皮靴樣式。


    「喂!」白英傑終於發出難耐的抗議聲,壓沉嗓子低喝:「我是讓你跟緊她,別讓她……」


    「讓她怎麽樣?你怕她會衝上前揍你嗎?」


    「不是!我是怕她……這種地方實在不是她應該來的,我是擔心……」白英傑忽然有種想咬斷自己舌根的感覺。怎麽搞的?他竟然為了她這麽操心?


    果不其然,同樣發現不可思議現象的秋貴也進出詭笑,「厚!搞了老半天你是在擔心她?安啦!她那麽兇,有人敢對她怎麽樣嗎?我反而比較替這家酒店擔心。」


    「反正你照計畫去做就是了!」白英傑沒好氣地結束通話,然後下了車。


    依照計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他快步踏門而人的時候,也該是秋貴這隻黃雀現身的時候了。


    然後呢?「黃雀」即將帶著螳螂去找蟬兒……


    白英傑走進事先安排好的包廂,馬上引起小小的騷動,幾名正在和酒女調笑的男人紛紛起身。「白總好!」


    「好好……你們……繼續。」他對著阿貴召集前來充場子的「酒客」招手示意之後,屁股才坐定,幾名穿著暴露的陪侍酒女馬上包圍過來。


    他漫不經心地迴應,偶爾往包廂入口投瞥一眼。


    他大略可以想像淩屏發現阿貴忽然出現的吃驚表情,也相信最後阿貴會順理成章接受「威脅」把人帶進來「搜查罪證」,他最感興趣的是——當她一腳踏進來,眼見他被美女包圍的場麵,又會是如何的反應?


    不久,阿貴推門而入,然後靠邊閃人,淩屏的身影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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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屏在原地站立,目光直視白英傑,然後開始轉動眼珠子,掃視周遭。


    「呃……」阿貴露出一副盡人事的表情,收拾最接近淩屏的那隻酒瓶,然後忙著「淨空」白英傑兩旁的座位,示意身邊的酒女靠邊閃,「坐過去!讓個位……」


    酒女識相地自動起身,卻直接迎向淩屏。 「帥哥耶!來,請坐嘛!」


    「對嘛!第一次來嗎?看起來好害羞的樣子呢!」酒女們陸續簇擁而上。


    淩屏始終不吭聲,隻是冷眼再往白英傑瞟了瞟,然後唇兒微微一勾,兩臂一張,來個左擁右抱,一屁股坐下。


    咦……現在是什麽情況?白英傑下意識地望了秋貴一眼。


    秋貴收拾一臉的驚駭,忙著趨近低聲抱怨:「她是女同誌這種事你應該早說嘛!」


    「她……」白英傑差點撐爆一對眼珠。


    「不過這樣子也好,反正不會影響計畫,說不定更有效果呢!」阿貴自顧自地說完,馬上掉頭吆喝:「喂,各位美眉,這位是淩董,是咱們白董的貴賓,誰能讓淩董開心,誰就有獎!」


    眾酒女們一聽,如聞出征號角,紛紛擠往淩屏身畔,極盡諂媚之能事。


    白英傑呆愣一旁,看著淩屏的一舉一動。


    酒女黏在她身上撒嬌情有可原,但她呢?她居然跟著熱烈迴應?


    看著她跟那些女人摟摟抱抱的樣子,他的腦神經終於緊繃到極限,霍地起身,將淩屏拉往一旁。「你在幹什麽?!」


    「跟你一樣啊!」淩屏冷冷地瞪視著白英傑,「找樂子,不是嗎?」


    「可是……你確定那些女人可以帶給你快樂?」她是……女同」?!


    「不,帶給我快樂的人是你。」


    「我?」啊?關於帶給女人快樂這點來說,他是從來不曾懷疑啦!隻是……這時候她表明心跡,好像有點古怪?


    「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現在我證明你說謊了,想到從今晚開始我就可以隨便處置你了,你說我不快樂嗎?」淩屏對著白英傑露出難得一現的甜笑,「今晚就當是慶功宴——由你買單!」


    「你……」望著她明顯酡紅的臉頰,他內心有點掙紮,該不該勸她少喝一點?那豈不是扯自己計畫的後腿嗎?


    最後他還是說了:「今天晚上你最好不要喝酒,當心樂極生悲!」


    「放心,我的酒量好得很!倒是你自己,想喝就喝吧!因為從今以後……哼!」淩屏哼笑,然後揮揮手,重新步迴座位。


    哼!今晚以後怎麽樣?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枉費他一片慈悲心腸……罷了!白英傑學著人家的笑聲,聳肩入座。


    「白董,你今天怎麽都不說話呢?不開心嗎?來嘛!我陪你。」


    此時,一名酒女忽然一屁股坐上白英傑的大腿,緊摟著他的脖子,胸前那對唿之欲出的乳房則在他眼前晃搖。


    視線瞬間被遮斷的白英傑,格外想看清淩屏此刻的表情,往旁一個惻頭探看,不料身上的女人同時扭擺,結果頭顱就這麽直接埋入那對乳房間……


    「哎喲——白董,你好壞唷!」酒女嘴裏發出嬌嗔的抗議聲,但兩手卻順勢抱著他的頭往乳溝栽入,身子同時扭擺,一對乳房在他臉上拚命磨蹭。


    白英傑聽見了一陣哄笑聲,也同時聽見自己內心的呻吟,當他擺脫掉身上女人的時候,竟然有種狼狽的感覺,甚至……心虛?!


    隻因為淩屏在場嗎?所以讓他無法自在地「入境隨俗」?


    他偷覷了她一眼,卻發現人家喝酒喝得正盡興呢!


    安排好的「酒客」們,遵從事前的指示,全部把火力往她身上集中,卯足了勁兒向她頻頻邀酒。


    淩屏表現也十分阿沙力,一杯杯的酒當成水一樣全往肚子裏吞……


    她以為這樣就能澆熄滿腹的怒氣,可是辛辣的滋味卻隨著酒精穿喉而過,直逼肺腑。


    可她還是很想喝酒,目睹白英傑和女人調情的場景,雖然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麽,但無法排除的怒火已達沸騰,這時候她隻能冀望酒精能夠暫時麻痹這種不堪的感覺……


    正當白英傑驚異著淩屏過人的酒量時,秋貴悄悄附在他耳邊說:「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擔心沒辦法扳倒她,對不對?放心,我已經使出最後的撒手鐧了!」


    「什麽?」


    「我啊,在她酒裏加了點料。」


    什麽?她被下了迷藥?白英傑還處於震驚當頭,一會兒,阿貴又靠過來。「小哥,剛剛我才發現了一件事,本來不敢告訴你,不過想想還是跟你說一聲比較好,因為……」


    「說重點!」到底又怎麽啦?


    「就是……都是小李子會錯意,他聽我說要讓她倒下來,還以為是小哥想方便對她怎麽樣,所以他就給我……」


    「所以他就給你?」春藥?白英傑從阿貴心虛的表情找到肯定的答案。


    就在這時,他抬眼一望,卻發現淩屏的座位是空的。


    他愣了愣,馬上跟著衝出去,最後他在洗手間的拐角處發現了她,還有撲在她身上的禿頭佬!


    那名醉漢動手扒扯著她身上的衣服,在扭扯中,同時甩了她一個耳光……


    白英傑目睹這一切,一顆心瞬間揪緊。


    「住手!不許動她!你這該死的混帳、王八蛋!」他毫不思索地衝上前,拳頭直接揮過去。


    從這一拳開始,事件開始擴大,雙方人馬聞訊趕至,最後打成一團。混亂中,警笛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所有人形成鳥獸散……


    白英傑和淩屏也在行列中,他們衝出酒店,衝向霓虹閃爍的街道、遁逃進寂靜冷清的巷弄……


    白英傑才放開淩屏的手,馬上感覺她身軀的搖搖欲墜,連忙上前扶抱她,「你怎麽了?還好吧?」


    「我……好像不太好,怎麽會這樣……」淩屏以手輕捶自己的腦袋瓜,嘴邊斷續碎念:「我覺得頭昏,而且……」


    而且體內有股熱潮在高漲,特別是感受到男人體溫的時候,她竟然有種衝動想緊緊抱著他?淩屏再度甩甩頭。


    「我看……我還是趕快帶你迴家吧!」該是藥效發揮的時候了!白英傑除了心虛之外,還有著歉意,這一刻除了平安送她返達家門,啥計畫都已不在他腦海中了。


    「哼……嗯……好熱……我好熱……」她在他懷裏磨蹭呻吟。


    他知道,他全知道,她很熱是吧?因為他……他也很火啊!


    不發一語地緊緊抱著她,仰望星月輝映的夜空,他的內心開始唿喚。


    唿喚老天爺、唿喚土地公、唿喚各路神祗……您說,您說說看嘛!這教他如何是好?


    順其自然發展,因為自然就是美?可……這種乘人之危,有昧良心,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神明這時候應該也下班了吧?而良心這玩意兒……缺貨是很常見的事厚?


    兩種聲音在他心裏交錯響起,但最後的決定隻有一個——


    那晚白英傑並沒有帶淩屏迴家,而是直接找了家飯店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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