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韓伊一就安撫薑二江道,“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想來等一會相公就迴來了,晚上我們再商量商量,你和何小喆今天就在家裏麵歇下來,到明日我和你們一起去一趟鎮子上,這個陳老大夫的口風要試探一下,然後我們再迴趟村子裏,直接決定要如何處理。”


    *


    第二天一早,薑仲山就看著韓伊一就和薑二江和何小喆他們一起上馬車,往了鎮子上了。


    一到鎮子上,因為怕薑二江的猜測是對的,有人想要對付珍寶樓,韓伊一就先讓薑二江迴了珍寶樓等消息了,以防有人看到他們在一起,而打草驚蛇。而自己則帶著何小喆往鬆壽堂走去。


    何小喆年齡不大但原來卻是個混不吝的,除了自己家的妹妹和娘,基本沒有和女性單獨相處過,他就不由得有些緊張的。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雙肩縮在一起。


    韓伊一以為何小喆是為等一會兒要發生的事情而緊張,便拍著他的肩膀,一邊走一邊寬慰他說道,“你不要怕,你就裝作自己腹痛,手一直捂著肚子就可以了,如果能叫兩聲,那就更好,,答話都是由我來說,有什麽事情我頂著呢,你也不用緊張!”


    何小喆也不好意思解釋,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快到鬆壽堂的時候,韓伊一找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小巷,就直接在何小喆的身前蹲了下來,何小喆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韓伊一,“您這是...”


    然後不等韓伊一迴到,又很快反應過來了,韓伊一這是想要背著他到鬆壽堂去,連忙朝韓伊一擺了擺手,非常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夫人不用這樣,您攙著我過去就可以了......我看著雖然瘦小,但重量可是不輕呢!”


    韓伊一本來是想著像陳老大夫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可能也有幾分精明,想要做的更加逼真一點,可現在聽出來何小喆確實是不想要讓自己背過去,韓伊一也就不堅持,“那你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麵,一定要裝作無力的樣子,等一會兒,一出這個巷子,你就要疼起來了......”


    想要不打草驚蛇的去到鬆壽堂打探陳安石的口風,隻有是去看病是最正常的,所以何小喆就是這個“病人”了。


    韓伊一看了看何小喆,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何小喆,生怕等一會兒他會被那個楊老大夫,看出來在裝病,便再一次叮囑道,“等一會兒,那個楊大夫,定會尋診的,你就閉著眼睛,盡量不要去看他的眼睛,他問你問題的時候你就哼哼,問題都由我來迴答,可記清楚了?”


    “您放心吧,裝病這件事我很在行!”何小喆想要證明自己沒有問題,讓韓伊一多信任自己一點,拍著胸脯就說道。說完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剛才一不注意說的是自己裝病很在行,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韓伊一看見他這個臉通紅的樣子倒是有了幾分病人的樣子,想了想和何小喆說道,“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覺得還欠缺了點什麽...”


    說完也不等何小喆的迴答,韓伊一就趕緊另一頭跑出小巷,找了一個人看不見的地方,從超級商場拿出來一瓶水,快速的將自己的一塊絹帕弄濕。


    然後又拿著這塊絹帕跑迴了何小喆所在的小巷,朝著何小喆舉了舉手中濕淋淋的帕子說道,“既然是腹痛如絞,在這個天氣又怎麽可能會不出汗呢,你過來,我把你的衣領口弄濕潤一點,然後發絲也有些被汗水浸濕的樣子,臉上也弄些水,這樣看起來會更加逼真一些!”


    等弄完了一切,韓伊一看著何小喆臉有些紅潤同時又有些水漬,脖頸處微微有些濕潤的衣領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就這樣就行了!”


    一從小巷口衝出去,韓伊一半扛半拉著何小喆就衝進了鬆壽堂的大門,一進去就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朝著鬆壽堂的小學徒吼道,“大夫呢?楊老大夫呢?快叫他出來給我弟弟看看......”


    背景聲音就是何小喆一直嗯嗯啊啊的顯然十分不舒而發出的聲音,不用韓伊一說更多,小學徒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輕輕掃了一眼,眼前女人和他所謂的弟弟身上穿的衣裳鞋子,小學徒在心裏麵定下了,四級的等級認定。


    原來陳老大夫所看的病人,按照優先等級會分為四個等級,第一等級是官家,無論是大官小官,陳老大夫都會把它當作貴賓來對待,隨叫隨到,絕不拖延。


    二等級則是大商人,像是通泰雜貨、金滿樓,或者是琳琅閣這樣子的開滿汴梁的商鋪裏麵的主家人或者掌櫃,而三等級,就是有了功名的舉人或者秀才,四等級則是普通的人家。


    一二等級肯定是不會拖欠診金的,但因為這些人,見識過不少的世麵自己又得罪不起,陳老大夫的看病跑得非常快,診金都會收得十分合理,而三四等級則是根據這人的不同情況來收取不同的診金,甚至是藥費。


    像韓伊一和何小喆這種被判為四等級的病人,對於陳老大夫,就意味著是好欺負的人,隻要是有錢,他定是能將銀錢榨的幹幹淨淨,病看不看的好,倒是兩說。所以,基本上三四等級就可以看作是陳老大夫的主要經濟來源。


    小學徒立刻便換作了一副和善的樣子,“您先別著急,把您弟弟先扶到這裏來坐著,我立刻就去請我家師父,我家師父醫術高超,一定能將夫人的弟弟治好的!”


    說完就十分迅速的跑去了後院。


    韓伊一則把何小喆扶在椅子上坐好,朝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讚揚他做得好之後,然後自己又要裝著愁眉苦臉的樣子。等聽到好像後麵有動靜的時候在又趕緊捏了捏何小喆的手臂,像是和何小喆說起話來。


    “弟弟呀,你可不要嚇姐姐,馬上大夫就來了,他一定能看好你!”


    話音剛落,就見小學徒帶著陳老大夫走了出來,小學徒趕緊就和韓伊一介紹道,“夫人我家師父來了,你快讓我師傅給你弟弟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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