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韓伊一最終想到家裏麵袁春梅好像是會做衣裳的,最終挑了四個清新淡雅的花色,買足夠做一身衣裳的布料,就和薑二江轉身又去酒樓買午飯去了。


    因為擔心平平安安已經睡醒了,兩個人隨便點了幾個方便做的菜,也沒有找地方做下來,而是站在櫃台邊上等著他們的飯菜裝出來。


    想到自己剛剛到這個時代的時候,還想要開家飯館,後來還是薑仲山帶她在這吃了一頓,才打消了這個念頭。韓伊一站在那裏就四處打量。


    因為站在櫃台的旁邊,斜前麵就是灶間,食客們沒有什麽觀察的,韓伊一就透過那半截子的簾子,觀察灶間的動靜。


    最開始沒什麽問題,可是沒過一會兒,灶間突然傳來一個摔了盤子的聲音,然後她就聽見男人惡狠狠咒罵的聲音,最開始韓伊一還沒覺得沒啥不對,可等隱隱聽見小女孩的哭聲了,韓伊一就沒忍住想要過去看看。


    她一有動作,薑二江當然就發現了,“怎麽了,嫂子?”


    “那裏麵有個小女孩再哭,我想去看看怎麽迴事!”聽聲音就覺得孩子應該不大,在加上心裏隱隱覺得聲音熟悉,韓伊一抬腳就往灶間走過去。


    櫃台收錢的掌櫃,一見這一男一女徑直就要往後廚衝,趕緊把手裏的算盤放下,一個箭步就擋在了韓伊一和薑二江的身前。


    “兩位客官,你們的飯菜還沒有做好,做好了自然會有人拿出來,後廚是不能進生人的,望兩位客官海涵海涵!”


    掌櫃的笑盈盈的,可是韓伊一走的越近,小女孩的哭聲越清晰,也就越覺得熟悉,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來了薑大嫂之前說的,把二丫送到酒樓去幫忙了,也能給家裏掙錢了。


    “讓開!”韓伊一急切了起來,語氣就不善了起來。


    可能是頭次遇上敢這樣對他說話的女人,掌櫃的小臉也收了收。


    “客官出去打聽打聽,誰家的酒樓能讓客人進後廚的,婦人莫不是來找事的!”


    薑二江是知道鎮子上這家酒樓的,據說是鎮子上張員外家的產業,這可不是他們現階段能惹得起的人,趕忙站了出來。


    “掌櫃的誤會了,我家嫂子可不是這樣的人,我們聽見後廚好像有小女孩哭的聲音,想著是不是遇到壞人了,嫂子心軟,這才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薑二江解釋道,掌櫃聽見薑二江這麽說道,臉色好了一點,“什麽哭聲,我怎麽沒有聽見!”


    說實話,不止掌櫃的沒聽見,就是薑二江也沒有聽見,可是他卻不能這麽說啊!就就幾句話的時間,韓伊一就發覺哭聲越來越微弱了。可能是後廚的成人怕哭聲傳出來,影響酒樓的生意吧,不讓小女孩哭了。


    可是韓伊一的心情卻沒有緩解,掌櫃沒有直接說後廚裏沒有小女孩,那後廚裏有個小女孩就是一定的了,鎮子上一共就這樣大,能在後廚裏養個小女孩的酒樓又能有幾家?


    看到薑二江擔憂的神情,韓伊一也想起來不能硬闖了,擠出一個笑容,朝掌櫃說道,“後廚的的小女孩是不是隻有六歲,叫二丫啊,我其實是她的嬸子,能不能勞煩你先叫她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想問問她!”


    說著,韓伊一從身上摸出十文錢塞到掌櫃的手中。掌櫃看了看手裏的錢,雖然不多,可是隻要跑一趟就行,就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麵。


    “她還上著工呢!隻能說一會啊!你們去後門等著吧!”說晚,掌櫃就慢悠悠的走進了後廚。


    薑二江聽見韓伊一說二丫的名字就有些蒙,這好像是二山哥大哥的小女兒嘛!今年幾歲來著,瘦瘦小小的,好像隻有五、六歲吧,怎麽跑到酒樓後廚了。韓伊一長話短說把薑二丫的事在去後門的路上說給了薑二江聽。


    兩個人走的很快,但是要繞到後門去,也有不短的一段路程,可就是這樣,兩個人到了酒樓的後門,也還等了一會兒,才看見薑二丫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


    一看見韓伊一,薑二丫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嬸子。”


    韓伊一趕緊快跑了幾步,站到薑二丫的麵前,細細打量著薑二丫。比起在家的時候,好像是胖了一點點,如果不是韓伊一已經很久沒有見她了,天天待在身邊的人肯定是發現不了的。


    但是雖然是胖了這麽一點,小丫頭的手卻是不能看了,紅腫的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六七歲小丫頭的手。


    而且渾身上下也是髒兮兮的,不論是頭發,還是衣服和鞋子,全都的油膩膩的,和她之前雖然穿著破洞單薄但從來都是幹幹淨淨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雖然薑二丫現在的樣子也叫韓伊一有些不忍,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問清楚薑二丫,她有沒有被欺負。


    “你告訴二嬸剛剛怎麽哭了,後廚裏有沒有人欺負你啊?”


    抽泣著的薑二丫聽見韓伊一問起這個,就有大哭的趨勢,“我,我,沒有,人欺負我。”


    提起來就哭得這麽厲害,但薑二丫還不肯說,難不成是有人威脅她?


    “你不要怕,二嬸在呢,不會叫人傷害到你的,你奶可怕不可怕,二嬸上次不也在你奶的手裏把你保住了嗎?”韓伊一耐著性子哄薑二丫說出事實。


    “二嬸剛剛在外麵聽見盤子摔了的聲音了,然後就聽見有人罵人了,是不是你把盤子摔了啊?那個人除了罵你,打你了嗎?”


    “他隻拍了我一下,沒,沒有打我!”薑二丫一臉的肯定,韓伊一也就相信她沒有說謊,但隻是罵了幾句,怎麽薑二丫就哭得這麽厲害。


    “那你告訴嬸子,你為什麽哭,好不好?”


    也許是韓伊一的語氣太溫柔了,瓦解了薑二丫的堅強,一下子就抓住了韓伊一的手臂,“嬸子,我娘,我娘一定會打我的,我把盤子摔了,大師傅叫我賠五十文,今天就要拿出來,而且以後不能在出現差錯了,要不他就叫我走人!我娘拿不出這麽這麽多錢,我如果丟了這份工,我娘一定會打我的!”


    韓伊一上次見薑何氏的那一次,就覺得薑何氏變了不少,現在見薑二丫談及丟了這份工的恐嚇,更是覺得這個大嫂變得好像變得有些麵目全非了,原來雖然她最喜歡大女兒,可是對小女兒也是不差的啊!


    就是因為自己給了她還能夠生孩子的希望,她就變成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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