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牙人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糟了,今天這們生意怕是做不了了,隨即略帶歉意地朝薑仲山福了福身,“真是對不住了,客官,有生產經驗且現在獨身的婦人,本就比較少,這五人今天早上一早就送到李府去甄選了,現在都還未迴,且這五人裏隻有兩人是可簽終身賣身契的,我也不能保證這兩人還能迴到牙行!”


    這牙人恭敬的樣子,倒是叫薑仲山不禁側目,又仔細看了看了看這牙行,一切安靜又有秩序,這可不太像是他之前見過的交易奴仆的地方。


    薑仲山雖然沒有多大的動作,但是這牙人見多了第一塔踏進他們牙行詫異的人了,所以就主動解釋道,“我們牙行在汴梁各地都有分店,店內可簽終身契約的仆人,可都是在京城經過專門的培訓之後,才會送往各地的分店,所以我們店裏的可都是非常優秀的。生過孩子的婦人,今天是沒有了,但是十二三歲的女仆還是有的,規矩都被調/教的非常好,您要不要看看?”


    “十二三歲的就算了,我家裏用不到。”見薑仲山搖了搖頭,這名牙人有些可惜,今天這筆生意的提成他可能是拿不到了,但臉上依舊笑嗬嗬地說道,“那客官可以過段時間在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的人!”


    從牙行一出來薑仲山雖然注意到趙智學正蹲在一邊。也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他還得趕去和薑二江匯合。


    可走了一條街後,望著馬上就要到的,和薑二江約好的匯合點,最終還是轉了身,看向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的趙智學,“怎麽?”


    趙智學見薑仲山終於迴了頭,低下頭好像逃避似的,囁囁嚅嚅半天說了一句話,“我去你們家做工好不好...”


    “為什麽?”


    抬頭看了眼薑仲山,趙智學又低下頭為自己爭取,“我知道哥哥你在牙行沒挑到合適的人,我,我很能幹的,家裏麵的事情我都會做!我可以前死契,終身契約的。”


    見薑仲山依舊沒有什麽表情,趙智學鼓足勇氣抬頭看著薑仲山的眼睛,又接著說,“我娘生病了,我照顧我娘已經很久了,哥哥要找婦人,肯定是覺得他們心細,我,我也很仔細的,照顧人一定能照顧好!”


    “那你娘怎麽辦?”薑仲山拋出一個問題,就看見眼前剛剛還雄氣昂昂的小男孩,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我娘...哥哥,我們是一個村的,晚上可不可以叫我迴家照顧我娘,我保證不耽誤第二天早上的活兒,我娘...我娘的病要花好多銀子,也都養不好...我也不知道她還能陪我多久,如果剛剛沒有救我,我和我娘可能都活不了了,就是我這條命賠給哥哥,都是應該的,我不應該談條件的......”


    “如果按照你這樣說,命都是我的,跟我迴家,我應該不給工錢的,那你娘的病要怎麽辦?你還堅持跟我走嗎?”


    薑仲山問了一個非常犀利的問題,趙智學本就是為了救她娘才出去掙錢,如今如果要報答他,她娘可就沒治了,他以為可以打退趙智學,沒想到趙智學愣了一下,卻依舊堅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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