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胡大驚!額頭上滲出一絲絲冷汗,事到如今,他也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可此時,他也隻能盡量抵擋著土匪們的攻擊,一時間岩壁、草地、亂石堆中都落下了不少刀劍砍劃過後的白痕!


    圖胡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不時有血液從身上灑落在草叢中,最終,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體力不支,他終於還是倒下了。


    圍攻他的土匪看到此景,急忙用繩索將他捆綁起來。


    當他被綁著帶到土匪頭子麵前時,他果然在一旁看到了本該在家養傷的弟弟。


    此刻,圖海站在旁邊低著頭沒敢去看圖胡,而圖胡則傷心欲絕的閉上了眼。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同胞兄弟竟然會害他。


    而此時,事實就在眼前,就算他如何不信,如何欺騙自己,現在現實都給了他重重一巴掌。


    圖胡想通了前因後果之後,也和圖海一樣低著頭不再說話。


    匪郎將二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冷哼一聲,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讓人覺得可笑。


    土匪們詢問著匪郎接下來的行動,圖海依然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站在旁邊,而實際上一直悄悄觀察著匪郎的舉動。


    在他心目中,這群土匪不會真的動刀,畢竟利用圖胡準村長的地位進村是最好的選擇。


    卻不想匪郎讓小弟們將圖胡解決掉扔進湖中,圖海一愣,這一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麵對震驚的圖海,匪郎給出的解釋是:隻要村民們長時間找不到圖胡,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接任村長,接下來他們便會有想不盡的榮華富貴。


    圖海雖然有心反駁,但是土匪們人多勢眾,再加上剛剛經曆過一場戰鬥,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殺氣。


    他以前在村中確實是仗著自己父親是村長,哥哥是下一任村長囂張跋扈了些,可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陣仗,一時間竟然嚇得不敢開口。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滿身鮮血的圖胡被帶了下去。。


    在這最後時刻,兄弟倆的目光對上,圖海覺得永遠都忘不了那一眼


    自己兄長的眼神中帶著失望帶著不舍,但更多的是決絕和果斷,那一瞬圖胡眼中情緒很多,但是另圖海最忘不了的還是最後一秒,兄長那毫無感情的一眼。


    他承認,這些年來他做過很多混賬的事情,每次都是圖胡幫著自己收拾爛攤子,當初他看自己的眼神是怎麽樣的?


    期待?可惜?無奈?恨鐵不成鋼?自責?


    圖海記不清了,但他可以肯定,絕不是毫無感情,圖海的心很痛,很痛很痛。


    “哥哥。。”


    在最後他還是沒有膽子追出去,在圖胡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圖海輕聲呢喃了一聲。


    而本該淹沒在喧鬧聲中的呢喃,卻似乎是被圖胡聽見了,他頓住了身形,微微轉頭,沒有去看圖海,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一秒,身後人用力推搡了一下,圖胡被帶出視線,可圖海分明看見了兄長嘴角似乎是有一絲絲弧度。


    那一絲苦笑成為圖胡最後留給圖海的東西。


    在這過後很久,圖海一直都迴憶著這一幕,他一直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為當時自己太過緊張而想象出來的。


    但其實不是的,圖胡確實是聽到了本不該聽到的那一聲哥哥,但這不代表圖胡原諒了圖海,他不會也不需要原諒圖海。


    隻是那麽多年的付出,在這一瞬迎來了遲來的一絲絲迴報,但這太少,也太晚了。


    之後有土匪迴來在匪郎耳邊輕聲匯報,匯報的內容圖海並不知曉,他隻知道匪郎聽到這句話之後,一直胸有成竹的眼神變了。


    胡落村村長戒指並沒有在圖胡身上,但,這怎麽可能啊,村長戒指是每個村長必須隨身佩戴的東西,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曆年來都是這麽執行的。


    所以圖胡身上絕對存在戒指,隻能是他將這東西暗中藏了起來,但具體地方,沒人知道,包括圖海。


    在占領村莊之後,匪郎也暗中和幾個信得過土匪們說過,讓他們多加留意胡落村村長戒的跡象,但一直到現在還是沒找到。


    而圖海在那之後,也許是做賊心虛,也許是良心不安,在湖旁添置了新房,有村民經常看見他清晨和傍晚都湖畔旁。


    似乎是在散步。。又似乎是在和誰說話。。


    天色漸亮,那一片並不算太大的小湖泊中的水已經被放的差不多了,漸漸開始顯現出湖床。


    圖海還是出神的盯著湖水,漸漸地,一具被綁了重物,腐爛不成人形的屍體顯露了出來,突然圖海奮力掙紮起來,他想要衝過去奪迴哥哥的屍首!


    村民們都是心下一驚,急忙將手中的武器對準圖海!


    也就是這個時候,兩個一直沒有出現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從人群後方顯露出來。


    下一瞬!一把帶著寒芒的利箭破空而來!噗嗤一聲!


    這一刻,不遠處的匪郎瞳孔放大,人群中本就不大的喧鬧聲停止了,一同停止的還有圖海的掙紮,他呆滯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上插著的利箭。


    緩緩抬起愈發沉重的腦袋,他並沒有去看箭矢射來的方向,也沒去看不遠處的匪郎。


    他最後的目光落在那具嚴重腐爛的屍體上,不知道在想什麽,最終竟是有些滿足的永遠閉上了雙眼。


    遠處,匪郎大怒,吼道:“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弟兄們!給我衝!”


    土匪們瞬間暴動起來,拿著武器衝向下方的村民!


    圖庫和圖奇大驚,村民們在微微有些慌張。之後,也開始拿著自己從家中帶來的武器準備抵擋土匪們的進攻。


    幸虧之前圖庫他們有傳訊說這幾天可能會爆發戰鬥,他們將自己采摘到的食物悉數下肚,吃了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頓飽飯。


    不然這時候在土匪們的衝擊之下,他們可能連第一波都抵擋不了。


    雙方陷入僵持,穀鳥皺著眉頭,容詩婷在一旁臉色蒼白。


    這種雙方火拚的畫麵一般老百姓隻在電視中才見過,現實中哪能接觸到啊,此刻也是被這場麵嚇得不輕。


    微微盤算之後,穀鳥沒有去管後方放出冷箭擊殺圖海的喬弘方,她逆著人群偷偷朝著匪郎的位置靠近著。


    圖海本不應該在這時候死去,要死,也應該等到匪郎將圖海帶出村莊一段距離之後再發起襲殺一並殺死匪郎。


    但現在,既然都已經殺了,那便戰!


    匪郎站的位置能夠很輕鬆的避開人群看清放箭之人,就是當時偷襲他的那兩隻小蟲子之一!


    此刻,其中一個還迅速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看樣子是躲得不耐煩了,也挺好。


    匪郎直勾勾的盯著同樣衝過來的蕭思瑩,冷笑一聲,從脖子上拽下一直隨身佩戴著的項鏈。


    項鏈上掛著一小片似乎是碎片一樣的東西,匪郎有些不舍的摩挲了下。


    突然!他眼中寒光一閃!不管不顧的扯下胸口包紮的繃帶,將這片碎片狠狠一掌拍在自己心口上!


    異變突起,隻見匪郎周圍升起白色煙霧,將他完全籠罩在煙霧之中!


    在煙霧中心,隨著唿吸節奏,不時有藍白閃電閃爍,隱約間似還有某種野獸的呻吟之聲,令人心驚!


    下方,原本還打的激烈的村民和土匪這時全都停手了,雙方都是愣愣的看著匪郎所在之處。


    同樣愣神的還有人群中的穀鳥,如果沒記錯的話,匪郎應該沒有見過自己二人。。。難道是!


    轉頭向後看去,果不其然便看到了跑到半路的蕭思瑩和繼續拉弓搭箭的喬弘方。


    咻!


    又是一道破空聲!一把利箭再次被射出,朝著正在異變中的那團霧氣射去!


    這把利箭並沒有喬弘方想象中的再次命中,而是在接觸到霧氣的瞬間便被那藍白閃電打了個粉碎,連渣都不剩!


    喬弘方準備再次搭箭的手頓住了,看起來他的攻擊已經完全沒用了,那現在怎麽辦,指望蕭思瑩上去送麽?


    穀鳥心中罵罵咧咧的,你們二位這時候跑出來幹嘛,是覺得自己存在感太低,非要來刷刷存在感麽?


    又過了兩秒,容詩婷三人同時愣神,因為他們同時接到了來自夢中境的提示音。


    【警告!警告!副本異常!副本異常!難度係數上升兩星,難度檢測中。。。】


    【克拉國:簡單變更為克拉國:困難】


    【勘夢者完成概率:低】


    【正在嚐試生成傳送門。。失敗。。正在嚐試生成傳送門。。。失敗。。正在嚐試生成傳送門。。。失敗。。】


    【警告!警告!係統異常!。。。】


    【。。。】


    三人臉色是奇差無比啊,這。。完蛋了。。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三人的絕望穀鳥無法感受到,她現在定定的看著正在異變的匪郎,冷靜下來之後再看去,她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


    準確說,是與那藍白閃電之間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很熟悉,熟悉到似乎它們原本應該屬於自己。。


    在這一瞬,穀鳥想到了一個東西,關於她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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