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肌膚白皙,一頭長發垂在腰間,發梢殘留幾絲淡紅,手持一條荊棘鐵鞭,鞭上突出的尖刺上,像她的秀發一樣,在鐵鞭末梢沾了灰塵和已經幹涸的人類血液,顯出櫻紅之色。


    雪芍的一身潔白無瑕的素裝,長著一張小女孩似的麵孔,眼神清澈,笑盈盈的,一邊臉頰露出淺淺的小酒窩,吐著草莓般紅色的舌頭,手持雙劍,看見崔克,忽對海棠道:“姐姐,這人我曾見過的。”


    海棠道:“噢?”


    “那人的樣貌,我在皇權勢力發出的帝國通告上看到的。”


    “是什麽樣的通告?”


    雪芍作思考狀,雙目向天,天真爛漫地道:“唔……我記得是皇權勢力要對某個強大的門派進行通緝,無論生死,必須要將他們擒獲。”


    海棠道:“皇權勢力稱霸整個洛山帝國,他們所擁有的實力,應是整個帝國之中最強,帝國中的其餘勢力對他們來說,僅如草芥螻蟻一般,甚至更為低劣。如今能給皇權勢力帶來危機,讓他們無論如何想要碾壓碎的門派,隻能是那在帝國之中名聲打造,混得風生水起的‘葬’了吧。”


    雲浪和管家周遷驚異地看著兩位玉人樓的絕色美人兒,又看著崔克三人,向身旁的逍遙子投來求助的目光。


    雲浪道:“這兩個小鬼,是‘葬’的弟子?!你沒有告訴我。”


    心道:可惡的家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他們和“葬”有關係,還在我府上安然無恙地居住,若是被聖上棄宗人知道了,自己不就成了窩藏之罪?


    這可是要誅九族的!這個家夥,難道是想害死雲府嗎……


    逍遙子隻是曖昧一笑,輕描淡寫道:“這不重要,他們兩個,現在的身份都是西璿之門的弟子。”


    雲浪有些怒意,這逍遙子口口聲聲要跟自己合作,可卻不把敵人的全部信息告訴自己,這擺明了就是自己雲府被單方麵利用,作為逍遙子抓住崔克三人的工具!


    雲浪身為一方大戶,與皇權勢力合作,壟斷周邊高品級藥材的銷路,在權力名聲和財富三方麵,都是有著傲世群雄的實力,身為這一切的主宰,竟然被一個區區冥門的弟子給肆意玩弄!


    雖然氣憤,卻因敵人當前,暫且無法對逍遙子動怒。


    想到此處,一口惡氣憋在胸中,記下了今日的仇怨,念想整個洛山帝國的大小門派,對冥門弟子懷有深深的惡意,可不是空穴來風,此門下弟子善攻心計,仗著自己對洛山帝國各門派的曆史功法了然於胸,在帝國之中,不依靠強大的戰鬥能力,反而是以離間、縱橫等計謀,遊離在帝國各門派之中,見到寶貝或是金錢的好處,便拉幫結派,想方設法地奪取過來。


    雲浪道:“且不論這件事,萬花莊的人怎麽也來了?”


    在雲浪聽到逍遙子說崔克三人的真實身份時,就覺得他們像是難得一遇的掃帚星,被他們用盜取而來的


    逍遙子擺手道:“這可不是我走漏的風聲,誒,對了,也許是你出售罌粟的那群人,也說不一定哦。”


    雲浪再也不掩飾自己憤怒的情緒,揪著逍遙子的衣襟,怒道:“你這個家夥,少在我麵前胡言亂語,我本就不應該相信你的話!”


    買賣罌粟的事情,可是被全帝國唾棄的行為,雲浪隻是為了賺些法外錢財,可不想惹出眾怒。


    逍遙子道:“還請雲大人冷靜,這消息可不是從我口中傳出去的,不過我倒是能以我的性命為雲大人保證,今日之事,除去在場的所有人之外,絕不會有更多的人知曉。”


    雲浪道:“我憑什麽信你?”


    一邊繼續對逍遙子施壓,一邊想著,此人實力絕對不弱,可現在自己手中,怎麽像是舉著一隻羸弱小雞一般,絲毫沒有反抗的跡象,好像並非武功之人一般,這是怎麽迴事?


    雲浪心中揣測,難道是因為什麽事情受了傷,暫時無法催動功力麽。


    雲浪本就不關心此事,自然也不會深究。


    逍遙子開心地笑道:“大人本就不必信任於我,這是大人的自由。”


    雲浪一時語塞。


    且看這萬花莊兩的兩個絕世美人兒,她二人的到來,讓原本拚殺不下的崔克三人和雲府護衛,同一時間都停手休戰。


    地麵上,被海棠手中鐵鞭擊出的裂隙,向著四麵八方深深凹陷,好像要龜裂開一般。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人的實力,均在武王戰體之上,鬥氣法門更是在十重之上,遠遠淩駕於在場的雲府護衛們!


    崔克三人光是應付這二十餘人的雲府護衛,就已經足夠幸苦,現在加上這萬花莊玉人樓兩名強大弟子的戰鬥力,崔克心知肚明,硬拚起來,根本就沒有勝算的。


    海棠抬起白皙的手臂,揚起手中鐵鞭,指著崔克道:“我家仙子最珍貴的浣花令牌,就是你偷走的麽?”


    崔克額上滲出汗珠,心中不斷思考著脫身之法,最好的結果,是他們三人都能全身而退,且不需要交出浣花令牌。


    最壞的結果,是不但要交出浣花令牌,他們之中的一人或全員,還會被抓迴萬花莊,甚至丟掉性命。


    崔克道:“是又如何?百花仙子逼我說出上古神兵的所在地,將我關押在決鬥場中,與猛獸為伍,險些喪命,我隻不過是讓她為此付出一點代價罷了。”


    海棠道:“我本以為‘葬’的弟子都是有著一身浩然正氣,隻會做些鋤強扶弱劫富濟貧的俠義之事,方才在帝國之中闖出一片好名聲,可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葬’的弟子竟還會幹些偷雞摸狗的低賤之事!”


    “你這般放肆地在帝國間橫行,就不怕被皇權勢力發現之後,再次對你下發通緝令?”


    崔克笑道:“首先,我現在並非‘葬’的弟子,而是西璿之門內院弟子!其次,我原本所在的‘葬’,隻對善良的百姓行俠仗義,對惡人邪教,也隻會采取強硬的進攻,今日來而不往非禮也,百花仙子這般對我,我也得做些對得起她的事情,不是麽?”


    海棠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嚴峻:“你說什麽,你是西璿之門的弟子?”


    崔克默認。


    海棠道:“你知道西璿之門的邊域守護者,一個‘席’姓的男人麽。”


    崔克道:“天幻齋齋主席堅,隻要是西璿之門的弟子,都會認識。”


    海棠惡狠狠道:“那個男人在王城京都的地下錢莊,從我手中奪走了三十萬兩黃金!”


    崔克啞然,心想原來這個女人也是席堅大哥的手下敗將,道:“席堅大哥賭技和幻術本就是帝國之中首屈一指,會輸給他也是常理。”


    言下之意,你隻不過是席堅眾多手下敗將之一罷了,沒什麽好拿來說嘴的。


    誰知海棠一提及賭博、錢莊之事,就忽然像變了一個人,嘴裏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席堅昔日是如何誘騙自己跟他賭博,然後又以何種奇妙詭異的手法,調換牌麵、改變點數大小,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從而將所有人的籌碼,全都收入囊中。


    從那之後,海棠是如何心灰意冷,又琢磨數日,終於隱約知道了席堅所使用的些許手法門道,今後若是有機會再能遇見他,定要從那男人手中將自己原本的東西贏迴來!


    逍遙子忽然想起,帝國之中不少的賭場和錢莊,都將一名女子的名字列在黑色名單之中,永久禁止,現在想來,那女人的名字,似乎正是“海棠”!


    逍遙子搖了搖頭:“看來這女人是真的嗜賭成性,不可救藥。”


    崔克道:“這些都是你和席堅的往事,於我又有何幹?”


    隻見海棠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一個木質雕紋的小罐,罐內盛裝之物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響,道:“既然你是西璿之門弟子,又稱唿那個男人為‘大哥’,我想,我應該可以和你賭一賭吧。”


    “這是什麽意思?”


    海棠晃了晃手中的骰子,魅惑地笑道:“隻要你的點數能贏了我,我就無條件放走你和你的同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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