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璿之門就像是一座銅牆鐵壁的尖塔般,在洛山帝國屹立不倒。


    組成這座尖塔的,正是西璿之門眾多弟子、守護著、導師、長老們,任憑你多麽天之驕子,也休想侵犯西璿之門的領地。


    而現在出現司徒忠良眼前的,正是那組成西璿之門堅固壁壘的成員們。


    韓梓萱為了不讓周邊的戰鬥陣法觸發,已竭盡全力地尋找陣點符文,力爭在陣法觸發前,找出陣點符文的突破口,將其破壞。


    四周布滿了海量的陣法,雖不是多麽厲害,但破解起來太過耗費心神,她很想立刻前去幫助崔克,但這些陣法不除,一旦被注入了心血之力,觸發起來,己方四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正焦急時,見西璿之門的諸位前輩,一個個的到來,幫助崔克和賢封雨分擔敵人的攻勢,終略為寬慰。


    一想也十分的疑惑,邊域守護者和導師他們,此前不都四散在洛山帝國各處,尋找自己中意的上古神兵了嗎?怎會突然前來此處。


    隻見韓梓萱抬起手臂,探出手指,在陣點符文處輕畫幾筆,鬥氣能量在半空中化為一道符文擊出,打在陣點符文之上。


    眼見著那正待觸發的陣法之中,一處陣點符文被篡改,陣法就好像瞬間失去能量的充給,四周光芒也黯淡下來。


    韓梓萱迴身,幾縷青絲耷在額前,麵色微紅,別有一番風姿,對眾人道:“你們怎麽會來?”


    蘇如畫一邊朝前走著,手中折扇不斷地上下扇動,耳畔時時響起輕微風聲,另一手握著半人高的青銅畫筆,筆尖朝下,沾滿血紅,正一滴滴淌著鮮血。


    在蘇如畫行過的一段路程,皇家一紋軍的屍首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暗紅的鮮血,在地上畫出幾道丹青妙筆。


    那一紋軍的屍首,有的全身躺平,有的撅起臀部,有的張開手臂,有的斷手臂,有的斷掉雙腿,有的隻剩下半截身子,在地麵上遠遠看來,竟然成了一幅神妙無比山水畫卷之中,層層堆疊的假山雲石。


    襯上那地麵上無比放肆的暗紅血色,直就是一副夕陽漸落,散盡餘暉照耀大地的深山風景畫!


    蘇如畫愁眉苦臉,搖頭歎息道:“爾等愚笨莽夫,怎會懂得我的藝術之美?可惜可惜!”


    隨即迴頭看著韓梓萱,露出大哥哥一般涵養溫暖的笑意,道:“我前往昆侖山下,那邊積雪堆簇,熊牛狼豹暗中窺伺,朽木枯樹形容可怖,且具備心智,不斷阻我前路,據說是因為昆侖之主在暗中守護整座昆侖山脈而為之。”


    “我依照你計算出的神兵所在位置,尋了整兩日,終在一處積雪深埋的地窖之中,找到了赤霄劍。”


    說罷,自背後“噌”的一聲,抽出那炙雲殘陽的赤霄劍,頓時烈火叢生,自劍身引出,向著四麵八方溢出火簇,熊熊的烈焰,毫不客氣地燒毀了躺在地上眾人的屍身!


    赤霄劍一邊灼燒,一邊發出嗡鳴聲,似乎在抱怨自己的主人給自己吞噬的屍身,太過難以下咽。


    蘇如畫又道:“就在我剛要走出昆侖山脈時,也就是這群皇權勢力的走狗們,忽然將我團團圍住,威脅我教出赤霄劍。”


    說到這裏,蘇如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搖著頭,道:“要說人終此一生,最為不該的,就是不諳世事,不懂詩文。我見了那群莽夫俗漢,心中一頓的不快,想要教授幾句詩文典故,以便他們迴程之時可細細研讀,品味其中的真理。誰知他們便要與我幹架,我推脫不過,隻得迎戰。”


    “你看,這些人不但腦中空空如也不懂文采,就連戰鬥實力也與真正的讀書人相差甚遠,我一橫心,便將他們殺得隻剩一人,從那人的口中問出,羅氏平原也有皇權勢力的人埋伏,便趕過來了。”


    司徒忠良耳畔迴響著自己的一紋大軍的慘叫,他們在蘇如畫喚出的熊熊烈火之中,不斷被灼燒。


    那烈火似人類一般機敏,隻要被纏住人的身子,便無論如何無法逃脫,直到燒光一層皮膚,接觸到人的經脈方止。


    蘇如畫停止釋放鬥氣能量,那赤霄劍的烈焰便也隨之熄滅,四周痛苦的哀嚎聲漸弱。


    蘇如畫盯著手中神劍,頗為不滿地道:“真是一匹難以馴服的烈馬!”


    另一側,墨尊身法輕盈,步伐迅捷,他自家族之中習來的一套步伐,和神行蹤的神秘步伐有的一拚!


    這如影似幻的步伐一經施展,甚至會帶出些殘留的身形,看來像是兩個人影!


    僅一瞬間,墨尊已消失在原來的站位,留下一道黃土細塵。


    再一看,墨尊原來消失的位置,卻還留下幾道細微閃光,那三道閃光以極快的速度掠向正在追來的一紋大軍。


    隻聽“啊!”“呃!”兩聲慘叫,兩名一紋軍應聲倒地,胸前插著兩支精致箭矢。


    一紋大軍先前用以攻擊崔克等人的箭矢,已經是經過難以企及的製作工藝方才製成,而墨尊射出的箭矢,比起一紋大軍,卻更加的精致,每一根箭羽翎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箭尖更是經過日複一日不斷的打磨,方才能夠製得。


    一位優秀的箭士,不但要擁有強大的禦射技能和靈動的身法,更要在自己的箭矢弓弩等戰鬥兵器上,下足文章。


    墨尊移動身法還未站穩,輕輕一躍,又是離開原位,所處的位置,憑空射出四道寒芒,寒芒所指,四名一紋大軍應聲倒下。


    就在眨眼之間,六名一紋大軍,已經被墨尊的精良箭矢,給輕易取了性命。


    反觀墨尊,他卻似乎就此消失一般,以靈動的身法,在人群之間高速移動,還能釋放出殺人的箭矢。


    “嗖嗖嗖嗖!”


    好似有一群隱匿在暗處的弓箭手,一齊拉弓引箭,射殺一紋大軍。


    其實,所有人的心裏都很清楚,射出這許多箭矢,輕易取人性命的弓箭手,隻有一人!


    墨尊的箭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隻要在墨尊的射程範圍之內的敵人,其性命已經不屬於他們自己了,不消多時,墨尊會像是索命鬼一般,將他們的性命盡數取走!


    箭矢的射殺距離,與司徒忠良父子二人越來越近,那先前擋在司徒忠良身前的十餘一紋大軍,已經全部中箭倒下。


    司徒忠良父子二人,從未想過,一紋大軍身披鋼甲,手執厚盾牌,切身法戰鬥力皆不會若,但遇見墨尊的攻勢,就好像是被一頭野狼暗中窺伺的獵物羊群一般。


    墨尊道:“我在王城京都外殺了那群埋伏我的人,得知他們正要來羅氏平原搶奪玉如意的碎片,知道你們也被人盯上,這就趕過來了。”


    想三天之前,王城京都之外,幾隊衛兵來迴巡視,目光犀利,要將那意圖闖進王城京都作惡搗鬼的人,抵擋在外。


    他們是王城之中,具備最高榮耀的護衛兵,是守護聖上棄宗人的親屬護衛。


    墨尊遠遠的趕來,根據韓梓萱提供的神兵所在位置,在王城京都外麵尋到一處地道,在地道之中行到盡頭,不知已經是地下幾尺,大開一扇青銅門,引出一陣屍臭,墨尊毫不猶豫地下去了。


    在一堆腐爛已久的白骨屍堆之中,找到一口最大的屍王棺,開啟之後,方才尋到那把後裔射日弓!


    不知被葬在此地的,是個什麽樣的人,王城京都坐落多年,這地道竟無人發現過。


    這地底屍王棺的位置,正是在王城京都的最中心位置。


    墨尊得到神兵之後,立即便要出來,不想在地道入口處,也是被一群一紋大軍給包圍起來。


    墨尊扔下天寒弓與後裔射日弓後,徒手以自己的基礎戰鬥能力,便解決了那一百餘人。


    一紋大軍的實力,對墨尊來說實在是太過弱小。


    箭矢眼見著就要攻擊到司徒忠良,司徒刑催動鬥氣法門,飛身出劍,擋下那兩道致命的寒芒!


    “他在那邊,誰給我抓住此人,重重有賞!”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寒芒劃過司徒刑的耳畔,幸得他反應迅速,手中長劍一轉,拍開箭矢的軌跡。


    憤怒地道:“有種出來明刀明槍跟我們幹架,躲在暗處放冷箭,算什麽英雄!”


    四麵八方傳來一陣邪魅鬼語,在山間迴蕩不止。


    “哼哼哼哼,你們皇權勢力的人,偷聽西璿之門的談話,妄圖阻止我們奪取上古神兵,在此偷襲,這就算是光明磊落的做法了?”


    逍遙子同樣是開啟鬥氣法門,不停躲避墨尊射來的箭矢。


    若論單打獨鬥的基礎戰鬥能力,逍遙子不會懼怕墨尊,但墨尊使出現在這般遊擊戰法,逍遙子捉摸不透,卻隻能不停地躲避,以防那寒芒箭矢射殺自己。


    樊林是從東邊複仇海岸歸來,在那一望無盡的海麵,樊林見到的是海洋之中的巨大野獸,在海裏相互廝殺,強大的生物,將弱小的生物殺掉,吃掉,以獲得更強大的海洋統治力量。


    海洋之中居住的各類強大海獸,全都遵循著自然法則而生活,但複仇海所有的一切,都由一人守護,那人是洛山帝國公認的十大高手之一,姬淵。


    沒有人知道姬淵的真實身份,也琢磨不到他的行蹤,隻知道每逢漲潮,姬淵就會出現在複仇海岸,靜靜地望著海麵。


    樊林此行盡遇奇幻機緣,他抵達海邊時,正逢漲潮。


    巨大的海浪翻湧而來,像是海神的巨大手掌,拍擊在海岸邊,引發巨大的聲響。


    在那海浪正中心,有一個人影,樊林不知是何許人也,卻也不願打擾那人,隻按照韓梓萱的卦象指示,縱身躍入海浪之中,想要在深海底,尋找紅蓮槍的蹤跡。


    說來也巧,那紅蓮強本性屬火,雖藏匿在深海之中,但每逢漲潮時,便會隨著潮水一齊湧上岸邊。


    正巧此時,被樊林得了個天時地利人和。


    躍入海中的一刹,樊林便已經瞧見了那藏在海中,散發強大火屬性能量的紅蓮槍!


    他奮力向前遊動,在自己憋氣時間耗盡之前,終於抓到了紅蓮槍身!


    正當此時,樊林身子一側,被一道巨浪襲擊,身子被打翻幾轉,兩眼昏花,氧氣盡失。


    後來不知是因為退潮還是被人救起,樊林睜開雙眼,發覺身邊濃濃的殺氣,他翻身抓起手邊的紅蓮槍,胡亂使出一陣槍法。


    雖然招式錯亂,槍法生疏,但那紅蓮槍乃上古神兵,即便毫無章法的使用,也能發揮出強大的紅蓮之力!


    正此時,隻見樊林笑道:“多虧了紅蓮槍,我才能突出重圍,趕來救你們啊。”


    樊林不知,抓住紅蓮槍的那一刻,自己性命危在旦夕,其實是被姬淵所救。


    樊林今日並未使用紅蓮槍的力量,他在趕來的路上吃夠了山珍野味,此時力量充沛,好戰的他,最喜使用自己的首領內勁殺敵!


    樊林的獸靈內勁一經使出,那周身鬥氣能量,化作嘯聚山頭的猛虎,凝為暗夜深邃的蒼狼,喚出一人高的雙臂鐮刀的兇暴螳螂,召來力大無比的巨猿……


    包圍著崔克的一紋大軍,被樊林這般莽撞的入場,給全部擊潰打散開來。


    他們完全不敵樊林的獸靈內勁,無法繼續對崔克施壓,為保性命,隻得暫且避開那數十隻野獸的鋒芒爪牙。


    崔克終於能夠騰出手來,服下兩粒增氣丸,原地打坐,讓經脈進入一個周天運轉,調養內息,小竹躍到崔克身旁護衛,她的身上也已經受了重傷,但金色、赤色的能量依舊在周身環繞,實力不減。


    賢封雨也趁機大肆實戰陰陽之力,演出太極拳法,亦剛亦柔,幾套拳法將太極的力量施展到極致。


    避開眾多一紋大軍的攻擊招式,輪轉迴來,拳法力量增強一倍,剛猛的勁力,全部返還給了敵人!


    隻見一紋大軍一個個被太極拳推來攘去,不是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就是被強大的勁力給擊飛了數米開外。


    賢封雨就像是一道漩渦,但凡接近這道漩渦的人,都會被卷入進來,最終逃脫不了被擊倒的命運。


    傅青綸和唐紫砂二人,手中各執一劍,麵對司徒忠良,朗聲道:“皇權勢力的人聽著,崔克、韓梓萱、賢封雨都是我西璿之門的人,從今往後,但凡欺辱我西璿之門弟子者,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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