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到上古神兵,崔克本想著憑自己的實力破解卦象符號,可略一迴憶起那卦象符號,崔克隻覺得頭疼,這些卦象符號太過高深,若是由自己來破解,少說也要花上半個月時間,且不知準確度如何。


    倒不如,讓萱兒來幫忙破解。


    就在崔克思考應該在什麽時候把這些卦象符號告訴韓梓萱的時候,一道金屬聲響起。


    “小鬼,你不能去找軒轅夏禹劍。”


    “為何不能?”


    “軒轅夏禹劍是一把兇劍,會害死你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


    龍爺沉吟一陣,忽冷笑一聲,道:“我曾用過這把劍,被這把劍的兇性吞噬,所以才會成魔,死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崔克琢磨著龍爺的話,覺得龍爺的身份越發的神秘了,龍爺究竟是什麽人,自己雖然和龍爺異心同體,卻完全不知龍爺的真實身份,而他竟然曾經使用過真正的軒轅夏禹劍?


    “所以,你知道那把劍現在何處?”


    龍爺道:“我並不知曉。”


    崔克半信半疑,不知龍爺所言真假,傳聞中的聖道之劍,竟然是一把兇劍麽?那世人曾為爭奪這上古神兵,拚得你死我活,豈不成了笑話?


    但崔克相信,憑借龍爺的實力,他沒有必要說謊,既然龍爺已經這麽說了,便也不急於去尋那軒轅夏禹劍,隻要自己手裏有這唯一的卦象符號,這把劍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一夜無話,沉沉睡去。


    ……


    翌日,西璿之門早早地被陽光照亮,晴空萬裏,幾朵孤傲的雲朵,被清風吹開。


    西璿之門的侍衛,幾乎在此刻全部出動,身著龍鱗鋼甲,整齊列在城門兩側,精神抖擻,捉刀待命。


    今日距西璿之門任命大典還有四天,依照慣例,北臨學院、太乙學府的弟子們,都已陸續前來,參習西璿之門的武學、文化。


    “一年不見,西璿之門倒也無甚變化嘛。”


    “嘿,哥你看今年能夠取勝的,應當是哪處學院?”


    “嗯……自然也是咱北臨啦!據說今年太乙學府的弟子們,大都沉迷琴棋書畫此類玩物喪誌的東西,並未花多少時間練武,定不是我們的對手,再說西璿之門嘛,唉,這裏的弟子一年不如一年,看來是正在走向沒落吧。”


    兩名弟子,大搖大擺地越過西璿城門口的侍衛,走進內院,閑庭信步,四處查看,時而摸摸壁上古畫,時而向假山下的小湖中扔幾塊石頭。


    他們穿著不同於西璿之門的服飾,頭上係了一條浩然巾,兩手帶著長至小臂的金屬軟套,胸前繡了大大的“拳”字。


    此二人是北臨學院“黑拳門”的弟子,以一套“三十六路黑拳”名震洛山帝國。


    “所以啊,咱們倆還真是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當時北臨學院要從西璿之門獨立的時候,我很果斷地選了北臨學院,因為那時候我就看出來,繼續留在西璿之門,是無法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的。”


    此二人實力皆在武師戰體八重,再修煉得幾時,便能得以突破第九重,從而觸摸到武王戰體的屏障。


    他們自恃武功甚高,就連走路都是橫行霸道,見了西璿之門弟子,也不避讓,似乎這裏是他北臨學院的地盤一般。


    西璿之門弟子,遠遠的見了這二人,瞧見他們胸口繡上的黑金色“拳”字,便都遠遠地躲開了。


    “啊!你看,是黑拳的人。”


    “走啦走啦……”


    “這兩人不怎麽麵熟,看著應該是新手吧,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別去!你忘記了黑拳是多麽強嗎?就算是新人,隻要學會了‘黑拳’精要,我們是絕對無法戰勝的……”


    “啊,也對,罷了罷了。”


    黑拳門掌門首領,人稱段少,他曾是洛山帝國角鬥場的一名奴隸,在某次肉搏大戰中,殺死對手得勝之後,被一位貴婦人花重金買了去。


    一年後,段少殺了那婦人全家,獨自逃了出來,投奔西璿之門。


    那時候,段少便是靠著一手兇暴狠毒的拳法,從西璿之門外院很快晉升內院,從此他發現了自己在武學上的天賦,打通經脈,開啟鬥氣法門,一躍成為媲美邊域守護者的存在!


    這套黑拳,的確是段少從無盡的黑暗地窖之中,領悟而來,此拳法生而隻為殺人,經過與角鬥者的不斷磨煉,終於形成了一套完美的拳法!


    憑借這套拳法一路斬殺對手,終於坐上角鬥王者的寶座。


    “黑拳”分三十六路,這“三十六”正是段少在角鬥場裏殺掉的人數。


    一旦惹上修煉黑拳的弟子,等同於真是惹上了殺身之禍!黑拳弟子會不分晝夜地進行追殺,直到對方死去為止!


    黑拳的可怕之處,在於每一個見到過黑拳真正招式路數的人,除黑拳弟子外,都已不在世上。


    拳法如刀,平日不出鞘,出鞘必見血而歸!


    故而黑拳弟子在任何地方,都是養成了橫行霸道目中無人的習性。


    “嘭!”


    兩名黑拳弟子,被一名西璿之門的弟子給撞了個滿懷!


    抬眼一看,眼前的這西璿之門弟子,身材瘦弱,背後一把木劍,劍上印著奇異紋路,這不正是崔克麽?


    兩名身形壯碩的年輕弟子,昂首挺胸從崔克身邊走過,絲毫未瞧崔克一眼,兩人相距不遠,崔克及時閃避,卻也還是撞上了。


    “抱歉——”


    “小兔崽子,吃屎的西璿豬!”


    崔克正要賠禮,但聽得此人出言不遜,粗鄙難聽,卻想瞧一瞧此究竟是何人。


    此人短發高瘦,臂上一塊烏青,脖頸銅環,眉目清秀卻藏著幾絲怨邪戾氣,麵露殺意狠狠盯著崔克。


    “怎麽,西璿的兔崽子長脾氣了?”


    賢封雨站在一旁,湊近崔克,在他耳邊輕聲道:“他胸前的紋章我認得,是北臨學院的人。”


    北臨學院,聽韓梓萱講過,這是曾屬西璿之門麾下,以學府為名設立的一處分院,雖名修文,其實習武。


    要論單個弟子的實力,應當是僅次於西璿之門的,可這弟子言語之中,盡是對西璿弟子的不敬,反倒似乎他們成了主院,西璿之門才是分院一般。


    崔克對洛山帝國的人,都是以禮相待,若你非要來找事,崔克倒也不懼。


    “我西璿之門敬諸位來者是客,但若像野狗一般四處撒野,那就太不好了。”


    麵對兩人咄咄逼人的氣勢,崔克毫不留情地瞪了迴去。


    因臨近任命大典,西璿之門弟子們也都不必每日都在導師精舍前修煉了,正是因此,崔克卻想著和賢封雨二人尋一處安寧之所,切磋武功技藝,助賢封雨繼續修煉太極拳法。


    修煉之前,崔克還需將手中書寫完好的,軒轅夏禹劍的卦象符號,交給韓梓萱,幫忙破解的。


    沒成想,這才碰上賢封雨,二人苦於別處學院的弟子也都闖了進來,原本偌大的一個西璿之門,卻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也許真是因此,這才會讓崔克不湊巧地撞上了這黑拳門的兩人、


    左邊的黑拳門弟子,走上前來,手掌運起了力道,朝崔克肩上一擊,想著自己隻使出六分力道,就能把眼前這個瘦猴子般的弟子,推得一個阻咧,倒在地上出盡醜態!


    沒想到,手掌碰到崔克身子的那一刻,竟好像推在一麵堅實無比的牆壁上。


    這弟子尷尬地抽迴手,抬起另一手掌,作勢就要朝著崔克的臉上打了下去,忽覺手掌被一陣如風般柔和的軌跡,卸開力道,在空中劃了一道圈,之後用盡力量,停了下來。


    原本是排山倒海一般攜帶著黑拳力量的掌法,若是對上常人,少說也會被扇出鮮血,掉下一顆牙,卻沒想這般輕易地就被人給完美破解了!


    “是太極!什麽人?”


    賢封雨章法落下,收功,唿氣。


    “我叫賢封——”


    崔克擋住賢封雨,朝那兩人道:“詢問別人的姓名之前,難道不應自己先作介紹麽。”


    那兩人明顯的一愣,右邊的人有些羞惱,斜眼瞟了賢封雨,見他沒有更多的動作,便僵硬地道:“我叫方天畫,這是我師弟,徐臣。”


    這兩人的態度,比起剛才要好上太多,崔克想著,應該是見到賢封雨使出了完全克製“黑拳”的太極拳!


    此二人雖也是新人弟子,但對黑拳的招式理解很是完美,黑拳什麽時候最厲害,什麽時候最軟弱,他們都是一清二楚。


    黑拳是從角鬥場之中創造而來,這套拳法,更多的隻是為了與角鬥場中的莽夫對戰。


    他們戰到酣暢淋漓處,隻會憑借蠻力,橫衝直撞,若遇到會使黑拳的人,定會敗得一塌糊塗!


    可是,麵對賢封雨的太極拳,柔中帶剛,穩中有疾,一招一式使得沉心靜氣,有條不紊,讓得黑拳沒有絲毫可趁之機。


    這方天畫與徐臣二人,早已聽段少說過,黑拳雖猛,最大的克星就是太極拳。


    二人清楚地記得,當時段少說了,會使太極拳的人,已經被皇權勢力宰殺殆盡,時間再也沒有一個太極拳傳人。


    以至他們在修煉第七式,專程被段少改創之後,用來對付太極拳時,兩兩都未曾用心修習,想著既然世間太極已經滅亡,那預示著自己無論如何是不會和太極傳人遭遇的,倒不如多花些心思,修煉別的章法路數。


    誰知時運不濟,明明就已經被皇權勢力下令毀滅的太極拳,竟然在西璿之門出現了。


    方天畫謹記著不可與太極拳硬碰硬,徐臣卻想著,這太極拳的小子,不知是真會使那高深莫測的太極拳法,還是說,隻是模仿了一點皮毛,讓人以為自己是太極拳的傳人?


    再說了,他們北臨學院今日原本就是來和西璿之門的臭豬們,討教武藝的,何不借此機會,好好比試一番?


    徐臣想著,朝前邁出一步,道:“你二人可有興趣與我切磋?”


    崔克本想拒絕,因為自己還忙著要把懷裏的卦象符文送到韓梓萱麵前,何苦在此處耽擱了?


    但見那徐臣雖是禮貌問句,身子卻故意擋在崔克二人麵前的去路,似有意無意擺出戰鬥的架勢,隱隱散發些殺氣。


    崔克挑眉道:“看來今日是由不得我們了?”


    賢封雨也是對這兩名別院弟子的做法,有些悶氣,跨在崔克身前,道。


    “讓我來!”


    徐臣微笑看著賢封雨,道:“請!”


    心中卻一直不停地謾罵西璿臭豬,待會要你們好看!


    西璿之門,隨處都可以是戰場。


    正式的戰鬥,在生死擂台約定,平日裏的切磋,便無固定場所了。


    今日西璿之門弟子過多,無論何處,有爆發戰鬥的苗頭,都會第一時間被人盯上。


    “那邊似乎是要切磋了誒?”


    “在哪在哪?”


    “咦?那似乎不是咱們西璿之門的弟子呀。”


    “喂,那是黑拳的弟子!”


    “黑拳!西璿之門有人敢挑戰黑拳嗎?之前不是有過一次,我記得是真武館的元羅,被黑拳打得一敗塗地啊。”


    “黑拳的對手是誰?”


    “那個少年,我總覺得似乎在哪見過。”


    “哈哈!他不就是真武館那個隻會用太極挨打的少年嗎?”


    賢封雨涉世未深,他並不懂什麽是黑拳,隻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待到對手露出破綻,便搶上一招將其擊倒。


    徐臣擺出架勢,一隻腳在前,另一隻腳後撤半步,微微踮起,雙拳舉至頭顱兩側,雙目靈動。


    戰鬥架勢一出,隻聽“轟!”的一聲。


    “武師戰體八重!”


    周遭數十人圍了上來,像是看熱鬧一般。


    “哇,八重武師戰體,距離武王戰體,已經不遠了呢。”


    “我們的導師,也不過才武王戰體。”


    周圍看熱鬧的弟子離得不遠,一言一語,傳入徐臣的耳中,很是中聽。


    徐臣暗想,你們這群低級的西旋臭豬,自然是隻有羨慕的份!


    徐臣唯一對自己不滿意的一點,便是自己隻開啟一重鬥氣法門之後,鬥氣法門便無論如何也無法提升了。


    他不想在眾人麵前暴露自己鬥氣法門太弱的事實,便想著隻要能以武師戰體撐著戰勝了眼前這傻小子,就能贏得這些人的傾慕了。


    想著,舔了舔嘴唇,心道:嘿嘿,自己的這套黑拳可不是練著玩的,你以為,光是憑借幾招老頭子一般的慢動作,就能勝過我的黑拳?


    正兀自幻想著,一抬眼,卻見崔克雙臂環胸,一臉陰陽怪氣地嘲笑。


    彼時周遭氣氛有些不對勁,徐臣看著眼前的賢封雨,隻見這個傻裏傻氣的少年,竟一手抓著一道濃鬱精純的能量,在推演著太極拳法的起勢。


    那動作看似輕鬆平昌,但遠遠的也能感覺到,那兩道能量非同小可,倘若被擊中,以自己的實力,非死即傷!


    此時方才想起掌門首領段少的話:太極拳是咱們黑拳的克星,太極拳法煉至小成,方能引發鬥氣能量,還能從大自然汲取陰、陽之力,為自己所用,那陰陽之力比起鬥氣法門,強了至少一個檔次,他們你們若是遇到這樣的對手,萬不可隨意招惹,否則引來殺身之禍!


    徐臣瞪大雙眼,看著賢封雨左右雲手施展開來,身子有些顫顫巍巍,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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