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克隱約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趕忙捂住口鼻,屏住唿吸。


    “媽的,這幫人還用迷魂香。”


    他開啟武境,催動鬥氣法門,抵禦迷藥的效果,趴在窗外,靜靜聽著。


    房裏,女孩的聲音嗚嗚兩下,便消失了,緊接著是男人的怪笑。


    趙小芙也是西璿之門弟子,必然是擁有武境之力,平日一對一的戰鬥,趙小芙未必會輸給了這些佛奴教會的弟子,如今被人下了藥,恍惚之間睡了去,隻能任人宰割。


    借著慘淡的月光,崔克見趙小芙像一隻八爪魚般,癱軟在黑衣男人的身上,那男人摘下麵罩,露出一撮山羊胡,此人瘦骨嶙峋的,臉上顴骨很高。


    那黑衣人抱起趙小芙,湊到胸前,瘋狂地聞,聞夠了,將趙小芙扔在床榻,餓狼般壓上,撕扯趙小芙的衣衫。


    趙小芙原本隻穿了肚兜和一件淡黃薄衫,三兩下被扒光了,露出雪白的胴體,玲瓏身段。


    “嘖嘖嘖,趙家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樣嗬。”


    崔克一驚,此人既知趙小芙的身份,竟還敢來找麻煩?就不怕趙王爺一怒之下,號令千軍萬馬,滅掉佛奴教會麽。


    正想著,隻聽身後遙遠的一聲喊叫,後緊跟幾聲唿喝,崔克聽出來,是趙家當鋪的家丁在喊抓賊!


    喊聲消失不久,有二人打鬥聲,變為六人打鬥,十人打鬥!


    動靜很大,崔克聽得分明,屋內的男子置若罔聞,一心撫揉趙小芙胸前的兩座山峰,另一隻手著急忙慌地解開自己的腰帶,一邊解,一邊罵道:“早知道老子不穿這套衣服,真他媽的難脫!”


    崔克心中忽的生出一計,他在窗外大喊一聲:“佛奴教會的畜生,住手!”


    “誰!?”


    那人的聲音很是驚訝,他顯然沒想到,屋外竟然有人埋伏,係好腰帶,抄起手邊飛環,撲出窗外,雙環攜風而至!


    崔克身形一晃,閃到門前,摸到趙小芙身邊,用一床被褥裹住了趙小芙的身子,正想抱起來逃走,誰知身後勁風襲來!


    崔克抽出木劍,反手一擋!


    “鏗!”


    “唔?木劍?”


    那黑衣人一定沒想到,區區一把木劍,竟然能擋住他金銀飛環的斬擊!


    “小賊,打擾老衲的雅興,納命來!”


    “武師戰體,三重!”


    兩人在屋內纏鬥,此人生得瘦小,力道卻是奇大,那一雙飛環質地堅固,靈活多變,招式極快,在空中舞得虎虎生風!


    崔克道:“佛奴教會的雜碎們,擅闖別人宅邸,幹些猥瑣之事,不知究竟誰才是賊,且是個采花淫賊!”


    那人戰鬥力很強,和剛才在屋外被崔克放倒的那人,不是同一級別。


    是了,此人應該是今晚前來偷襲小隊的頭,難怪遠處打得不可開交,此人還有心思幹那男歡女愛之事。


    當下不敢怠慢,開啟四重武者戰體,待身體強度足以承受鬥氣法門衝擊時,才催動起丹田氣海之中,鬥氣的能量。


    丹田氣海一動,體內姻緣木那不安分的能量,便也湧了出來。


    那黑衣人見崔克武境隻有武者戰體四重,自己足足高出一個段,不由哈哈狂笑,見崔克周身竟然凝練出幾道灼熱的能量,頓時傻了眼,他混跡帝國多年,自然知道這就是鬥氣!自己也早就想修煉,奈何一來自己得不到功法,二來就算得到功法,也不一定會有那個開啟鬥氣法門的機緣,便隻是將武境之力,提升至武師第四重的境地,已經是極限了。


    黑衣人心道不好,隨即大展身法,金銀飛環鏗鏘有力,與木劍每一次碰撞,都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崔克手持木劍,原本因為此木劍詭異的重量,導致自己的得意劍法不能隨心所欲地施展出來,每到使出殺招之時,便覺得劍身變得異常沉重,手腕不能自如劈下劍鋒,以至招數之中出現破綻。


    現在有了二重鬥氣法門的力量,再加上姻緣木的能量在雙臂加持,登時覺力大無窮,手中木劍,便真的隻是一把輕盈的木劍一般,勁力一提,劍鋒急轉直下,昔日修煉的木劍四式、七律劍法紛紛施展而來!


    “宮!羽!閏!”


    “角!徵!清!閏!”


    “鏗鏗鏗鏗!”


    兩者相撞,砸出電光石火!


    崔克越發熟練地掌握了七律劍法,在戰鬥之中,憑借自己的理解,衍生出不同的劍路變化,每一劍都從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襲來!


    那黑衣人鬢角滴下汗珠,再也沒有了輕敵之心。


    他本是佛奴教會之中,使用金銀飛環最拿手的第一人,曾憑借一套飛環舞術,擊敗了基礎戰鬥能力強過自己的人,他本人也知道金銀飛環的威力,故而將更多的時間放在鑽研飛環技巧上,而沒有用心提升武境戰體。


    他待在武師戰體四重,已經三年有餘,憑借一套飛環舞術,至今沒人能超越他在佛奴教會之中,第七佛堂長老的位置。


    今日接佛奴教主之令,午夜時分,前來趙家當鋪偷七星龍淵劍!


    他知道這小小的趙家當鋪,沒有幾個能打的,早已將部下佛奴弟子們安排妥當,自己隻需睡在溫柔鄉裏,一覺醒來,自會有人將寶劍奉上。


    他不知道,佛奴弟子們今日遭遇趙家大少爺,趙子琰的圍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數十名黑衣弟子競相倒在血泊之中,偌大的一個院子,被死人血水染黑。


    趙家當鋪的家丁們,點起火把,火光映出趙子琰冷酷的麵容,趙鐵山在一旁不住地發抖。


    趙子琰道:“去把我妹妹帶來。”


    又對趙鐵山道:“掌櫃的,跟我去瞧瞧七星龍淵劍如何了。”


    崔克行雲流水般吐著劍招,那黑衣人疲於抵抗,雙臂已經變得酸麻,想破了頭皮也不知道,這區區木劍,怎麽能有這般強橫的堅硬程度?


    又吃了崔克幾劍,胸前被劃出一條大大的口子,他喘著粗氣,再也沒有了力氣,一咬牙,將金銀飛環朝崔克一扔!


    兩道飛環攜了勁風,如兩道龍卷一般唿嘯而來!


    崔克不慌不滿,抬手使出一招格擋,劍身嗡嗡作響,和飛環相碰的一刹,劍鋒左右劈開,劍尖如龍吟虎嘯,一陣更強的劍氣擊出!不僅擋下兩道飛環,更是將飛環送迴!


    兩道飛環在空中,似死亡之輪,逼近黑衣人的後背!


    黑衣人跳將起身,空白伸出雙手,接住飛環,破門而逃。


    崔克上前兩步,還欲再追,可惜那黑衣人早有所料,施展輕功,已經逃出老遠了。


    “雜碎,就先饒你一命!”


    崔克收起木劍,抱起趙小芙,很輕,她的頭靠在崔克胸口,幽幽體香,惹崔克心神迷亂,女孩嚶嚀一聲,酥到崔克骨頭裏去了。


    來不及多想,崔克展開輕功,幾個起落之後,在黑夜中消失了。


    ……


    家丁提心吊膽地向趙子琰報告,說趙小芙的房裏一個人也沒有。


    趙子琰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像鬼一般可怖。


    “你說什麽。”


    在場的人都看到先前趙子琰是怎麽樣被佛奴教會的人圍攻,又是怎麽樣一刀一刀將佛奴教會的人大卸八塊的。


    這個趙王府公子爺的殘忍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那家丁生怕趙子琰盛怒之下,怪罪下來,拿自己開刀。


    趙鐵山低聲道:“他們抓走了小姐,難道是想用這七星龍淵劍交換麽。”


    趙鐵山心中早已認定,這把七星龍淵劍就是個掃把星,先是引來西璿之門的崔克,打敗自己的兒子,讓他父子二人顏麵掃地,現在又引來佛奴教會的人,擄走了趙家千金,惹怒了眼前這位公子爺。


    忽而一想,今晚這一遭,又豈非老天相助?趙小芙被抓去了,定是為了交換這七星龍淵劍,如此一來,趙子琰為了保住妹妹的性命,不得不將寶劍拱手讓出,到那時候,卻不是自己的責任了,自己反而是受害者,為了救出趙王府千金,而失去了寶劍,同時也因為趙子琰在場,沒有看管好趙小芙,導致了這所有的一切。


    屆時倘若趙王爺怪罪下來,那也絕對怪不到自己的頭上,反而他趙鐵山為了救出趙小芙出謀劃策,其實功勞一件呐!


    趙子琰滿眼怒火,語氣卻比拚平常更加溫和:“那兩個西璿之門的人呢,叫他們滾出來。”


    自語道:“嘿,佛奴教會是麽,我記住了!”


    崔克封住趙小芙的穴道,將她放在自己的床榻,和賢封雨二人站在趙子琰麵前。


    趙子琰道:“你們兩個,現在任務有變,你們去找佛奴教會在這附件的老窩,殺光他們所有人,救我妹妹出來,隻要任務順利完成,這一百兩銀子就是你們的。”


    先前約定的五十兩賞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百兩,崔克聽得真切。


    賢封雨道:“令妹被佛奴教會的人抓走了?這可——”


    崔克接過話頭:“完全沒問題,不過我猜測,對方想要的一定是你手中的七星龍淵劍吧,若是見不到七星龍淵劍,他們是不會露出馬腳的,更無從知曉他們藏身的位置。”


    趙子琰想了想,將手中琉璃玉匣扔給崔克:“拿去,迫不得已,我妹妹的命,遠比這把破鐵值錢,不過,我要你最後將這把劍完璧歸趙。”


    言下之意,這把劍隻是誘餌,救出趙小芙之後,還得將這把劍奪迴來,交還到趙子琰的手中。


    “若有越軌行為,你二人,包括西璿之門,就成了我趙王府的敵人了,明白麽。”


    崔克笑道:“少爺請放心,我們勢必找出佛奴教會的殘黨,救出令妹。”


    兩手暗暗用力,抓緊了手中的玉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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