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


    “噗!”


    又是一口酒噴了出來,這次,直接噴到了林若萱臉上。


    林若萱:“……”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這位老祖說話就說話,喝酒就喝酒,就算酒不好喝,噴她做什麽,她又沒在酒裏下毒。


    程真看著林若萱的眼神那叫一個怪異,他問她在劍道有什麽問題,她居然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麽,她的道是什麽,他怎麽會知道嘛……


    程真擰著眉,緩緩指了指林若萱,“這事,我不知道,你應該問它。”


    林若萱低頭看了看,若有所思道:“老祖的意思,是問我的本心?”


    “不,是問你肚子裏的蛔蟲。”


    “……”


    林若萱沉默了,這位老祖,不僅像個普通人,就連說話……也是這麽讓人感到親和。


    程真盯著林若萱的丹田卻又微微皺眉,不知林若萱的丹田裏是有什麽東西,他這一眼望去,竟無法看透,便道:“等等,把你手伸出來。”


    “哦。”


    林若萱將手給他,程真將她的手放在麵上,給她把了把脈,醇厚的靈力從經脈緩緩進到林若萱的丹田裏,他竟然也沒看出什麽。


    唯獨見林若萱那四條靈根,有三條都發著光,一看就是高數值靈根,似是天靈根級別。


    程真又看了林若萱一眼,三條天靈根,這姑娘是要逆天啊?


    再看看她的丹田靈力儲存,果然是比普通的元嬰後期還要多。


    多靈根修士一直不如單靈根修士的原因便是多靈根修士修煉所需要的靈力太多,不如單靈根修士專注於一條。


    再者,像林若萱這般,四條靈根裏有三條都是天靈根的,少之又少,但一旦他們修煉起來,絕對是要比單靈根修士強的。


    這丫頭和清墟收到那丫頭,是兩個極端啊,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真是不容易。


    收迴手,程真麵色認真了一些,“你的道,需要你自己去找,這也是你突破化神的根本,你可知道,在一個人修煉到化神之前,都是按照這天地自然規律去修煉?”


    林若萱搖搖頭,“弟子不知,還請師祖告知。”


    “這所謂修行,其實化神才是開始,我再問你,你這些年,都修行了些什麽?”


    林若萱想了想,道:“劍道,符籙,煉丹術……”


    “停停停。”程真急忙叫停,“那你自己的修行呢?”


    林若萱一愣,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卻又隱約明白了。


    “你所修之多,但卻沒想過,如何修行自己。”


    “老祖還是在說道?”


    “自是如此。”程真道,“你所修皆是外物,你總得有點自己的東西吧。”


    所修皆是外物,這句話點醒了林若萱,她一向隻看自己所修那幾樣,但其實,所謂大道不該局限於什麽。


    她發自內心的恭敬一拜,“我明白了,多謝老祖指點。”


    程真見林若萱明白了,便也笑笑,“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我不說你很快也能想明白,不過尋道一事,隻能靠自己,除此之外我也幫不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個劍修,我還是來指點一下你的劍術吧。”


    林若萱期待的看著他,她還是頭一次得到老祖這樣的人物指點,心中自然榮幸。


    “剛才那招劍氣無形,想學嗎?”


    林若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那個太難了,你學不會,我教你點別的。”


    “?”


    林若萱臉上的笑容僵住。


    接著便見程真又引出了他體內的劍氣,化作一柄長劍落在他手裏。


    這並非是一把真劍,而是靈力所凝聚,其上付於劍氣和劍意,氣勢竟和真劍沒兩樣。


    林若萱看著程真,程真道:“你日後就和這把劍對練,你什麽時候能把這把劍打散,什麽時候我在教你別的。”


    “哦,是。”


    “對了,你的劍給我看看。”


    林若萱將斷霞取出,程真仔細端詳了一番,道:“還算不錯,有九霞靈焰的氣息,於你而言相對合適,你就隻有這一把劍嗎?”


    “還有一把碎了,我已交出去讓人幫忙修繕。”


    宗門大比結束後,孟承淵還得迴孟家一趟,那時候,林若萱便將禁鋒給了他,讓他幫忙轉交給卓一。


    “我這裏倒是還有一把劍,不過不算是我的。”


    不是別人的劍她能用的習慣?


    不過程真依舊道:“還是拿出來看看。”


    於是,林若萱便將青鸞劍取了出來。


    “青鸞劍?!”


    程真看著林若萱手上的這把劍,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這把劍怎麽在你這兒?”


    “劍主人借我的。”


    之前塵曌將青鸞劍借給她,事後卻忘了找她要迴來,林若萱也忘記了,畢竟青鸞劍雖強,卻都不是他二人的主要配劍。


    程真剛接過青鸞劍,青鸞劍猶豫了一下,又飛迴了林若萱手上。


    程真又愣了愣,看的出,青鸞劍更喜歡林若萱,就好像當初某個少年把這把劍拿出來的時候,這把劍也不願意離開他一樣。


    林若萱道:“抱歉老祖,小鸞它比較有性格。”


    程真不知自己該是怎樣一副表情,他看著青鸞劍與林若萱幾乎一體,仿佛這把劍是從她身體裏長出來的一樣。


    緩緩道:“你和塵曌是什麽關係?”


    “嗯……”林若萱想了想,“親人吧。”


    沒有血緣關係,卻有靈魂關係的親人。


    聽到這話,程真看林若萱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笑道:“當初那小子孤零零一個人拿著這把劍到處闖,沒想到,幾百年過去了,他還有個親人。”


    豈止幾百年,距離青鸞族的事指不定已經過了萬年之久,誰能想到他們兩姐弟還能在這麽一個下修仙界重逢。


    “程真老祖,您認識塵曌?”


    “自然,那小子當初就是被我撿迴來的。”程真一笑。


    “那這麽說,您是塵曌的師尊?”


    “不錯。”


    林若萱了然地點了點頭,怪不得塵曌是這樣一個性子,一部分是受小時候的影響,一部分是受程真的影響。


    嗯,是個典型的劍修,卻又不那麽典型。


    “好了,你練劍吧,不過不許用青鸞劍。”程真道,“我現在要迴屋休息了,你擊敗我的劍,我自然會出來見你,不要打擾我。”


    “是,老祖。”


    話罷,程真便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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