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曌想了想,“可若那是你上上輩子的事,上輩子你死的更早呢?”


    林若萱:“???”


    她就知道這家夥腦子裏每天裝了些不簡單的東西。


    “你這麽快就接受這個事實了?”


    塵曌平淡道:“上一世是上一世,此世是此世,從前之事隻可追憶,與現在無關。”


    林若萱看著塵曌許久,從他臉上硬是看不見一點心虛。


    “塵曌,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麽地方嗎?”


    “什麽地方?”


    “你幹啥接受能力都特別快。”


    當初在陰冥之地的時候也是,修為沒了就去找,還很開明的做她的侍衛,這人……怎麽有點沒臉沒皮的?


    “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他神色自若道。


    林若萱望著他眨了眨眼,“既然我是你姐,那你傳個你的獨家劍法唄。”


    “不傳。”塵曌道,“今世的事,與上一世無關。”


    “可我好歹曾經是你姐,這點關係還不夠?”


    “我姐臉皮沒有這麽厚。”


    林若萱:“……”


    塵曌看著林若萱那無語的眼神,沉吟片刻,又道:“罷了,指點你一二,不成問題。”


    好吧,這也行。


    兩人一同走到院子中央,塵曌道:“你先將你會的劍法都施展給我看看。”


    其實林若萱這輩子一共就學了兩套劍法,一套塵曌連劍帶譜給她的遊雲劍訣,還有一本星隕劍訣,她並非隻用劍,兩套劍法配合也差不多。


    她使完後停下來望著塵曌,塵曌就坐在樹下的石桌前,不緊不慢地又喝了一口茶。


    林若萱等著他開口,然而他望著林若萱,道:“再使一遍。”


    林若萱:“……”


    大乘期大佬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林若萱便將兩套劍法又給他使了一遍。


    這次看完後,塵曌微微點頭,評價道:“不錯,沒有什麽問題。”


    林若萱一臉迷惑,“???”


    他一個大佬,看了兩遍,就給她說這個?


    頂著林若萱的眼神,塵曌紋絲不動,隻道:“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林若萱搖了搖頭,她若知道自己有什麽問題,還用得著給他看嗎?


    塵曌低眸,似乎又想了想,道:“其實你的這些劍法本身都沒太大問題,你這個境界與年紀,能將劍法領悟到這一步,已經非常難得。”


    說罷,便沒了下文。


    林若萱在原地等待許久,才問了一句:“然後呢?”


    塵曌道:“其實……你可以不局限於你手上的這兩本劍法。”


    “可我沒學過別的。”


    塵曌另倒了一杯茶,放到他對麵,林若萱知道這是給她倒的,便坐了下來。


    “你學劍時,總學過基礎劍招。”


    林若萱一臉呆滯,她應該明白塵曌在說什麽,但她……確實沒學過。


    麵對林若萱的沉默,塵曌像是明白了什麽,他不解道:“那你是如何學的劍?”


    “就跟著劍譜上學啊。”


    這次輪到塵曌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按照修劍的正常順序學過。”


    “啊對對對。”林若萱連連點頭。


    “這不要緊,隻要你明白即可,劍法這種東西本就是變化多樣,你手中的劍法對你而言卻過於死板,並非不好,而是,不夠適合你。”


    “那如何才算得上是適合我的?”


    “你難道就沒覺得,你自己的劍法,使用起來差了點嗎?”


    林若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劍,此事確如塵曌所說,“這難道不是因為楊雲嵩用的是仙尊親傳劍法嗎?”


    “也可以這麽說。”塵曌道,“但其實你的天賦遠不止於此,就算能以地階劍訣對抗楊雲嵩,卻也難以擊敗他。”


    “那……你傳我個天階的?”


    塵曌握著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我是指點你,不是給你免費送功法的。”


    “……”


    給她個天階功法就這麽難嗎?


    “那我怎麽做?”


    “劍法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東西,你所修煉到劍法也是別人創造出來的,適合你的戰鬥方式最重要。”


    林若萱挑了挑眉,似乎有些開朗了,“你是讓我自己創一個劍法?”


    “?”塵曌抿著唇,“倒也……不是。”


    林若萱望著他。


    塵曌道:“以你的眼界修為,還不能獨自創一個劍法。”


    林若萱擰著眉,“那你是啥意思?”


    “讓自己斟酌,與你的功法相配罷了。”他道,“你會的東西很多,這些東西雖不屬於同一個領域,卻都同時存在你身上,若你能真正結合,才算是發揮了你的優勢。”


    咦?這話有道理,之前她確實是各學各的,還沒想過要怎麽結合這些東西。


    塵曌這麽一說,她一下子就有了想法。


    不過這些想法要如何實踐呢……


    林若萱一邊思考著,一邊將視線移到了塵曌身上。


    塵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我不會陪你練劍。”


    “為啥?”


    塵曌斜著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撫平他袖子上的褶皺。


    “你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你讓我陪你練劍?”


    林若萱:“???”


    這人怎麽……


    從前不知身份時,也沒見他擺過架子啊。


    林若萱指著他,想說些什麽,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塵曌微微起身,揮了揮衣袖,“要練劍,你可以去尋金台寺的弟子。”


    頓了頓,他又想起林若萱似乎不想暴露自己是個劍修這檔子事,便道:“不想尋他們練劍的話,就自己多想想,到附近曆練也好,總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說罷,他便迴了自己的屋子,隻留下林若萱一個人在石桌前,看著麵前的兩杯溫茶。


    ……


    也不知明慧許給他們的佛珠有什麽特別之處,林若萱與塵曌在金台寺住了整整半個月,也不見明慧派人來通知他們。


    林若萱一人練劍早已經耐不住了,終於有一日,她去尋了楊雲嵩。


    楊雲嵩還在失落,倒不是因為他輸給了林若萱,而是他將他的太清石給輸了出去。


    一聽林若萱這次是來找他正兒八經的討論劍法的,他的心情才好一點。


    然而見到林若萱在劍法上的進步,他又傻眼了。


    “那日……你是不是也騙了我,你依舊沒用全力?”


    林若萱一陣無語,“你想多了,正是有那日我二人的切磋,才有我現在的進步嘛。”


    “可我為什麽沒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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