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若萱又想起那日鳳棲天的那個夢來,鬼使神差,她拿出了那麵裝了有如水的鏡子。


    有如河,即有如白水,河神鑒之。


    她稱此鏡為,白水鑒心鏡。


    偷偷摸摸靠近塵曌,往他臉上照了照,這一照不要緊,他的魂魄上,竟有淡淡的青色光芒,再照一會,他的靈魂似乎又變了形態。


    林若萱皺著眉,那模樣……似乎並非人形……


    “你在做什麽?”


    “啊?”


    林若萱還沒看清,塵曌突然睜開了眼,嚇得林若萱立馬將手中的鏡子丟了出去,她在手裏顛了好幾次,才穩穩地接住。


    “沒做什麽,就……看看你。”


    塵曌不理會她的話,隻望著她手上的鏡子,“這是何物?”


    這事好像不好胡說,“我意外所得,是能照出人魂魄的鏡子。”


    “我瞧瞧。”


    塵曌拿起鏡子看了看,林若萱想湊過去,他卻默默挪了挪身子,不讓她瞧見。


    林若萱癟著嘴,小氣。


    塵曌看完,沒什麽表情,像是愣了一會,林若萱也不知他在想什麽。


    “你看見了什麽?”她好奇道。


    “沒什麽。”塵曌自若答道,又問林若萱,“你照照?”


    林若萱湊到鏡子前,顯出一團她靈魂的虛影,散發著淡淡的光暈,除此之外並無特別晚。


    特別的是塵曌。


    她與塵曌互相望了望,她道:“我們多久去金台寺?”


    “明日。”


    “這麽快?”


    “嗯。”


    林若萱:“……”


    算了,明日就明日,她本還想等賀蘭緒醒了再說,但這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賀蘭緒多久能醒,若是他要睡個幾年,又如何是好。


    普元等人還在陰冥之地等待救援。


    彥藏聽聞塵曌出關,自然是要上天劍峰,好好問問塵曌與林若萱的事。


    卻聽塵曌說兩人第二日要前往金台寺的事,他嘰嘰喳喳將塵曌煩了一通,迴到符峰,又去煩林若萱。


    林若萱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彥藏保證,這次絕不會出什麽事,而且這是她早答應普元的事,必須得去辦。


    彥藏才又罵罵咧咧的拿了三張千裏疾行符給她。


    “對了,師父,跟你打聽個事。”


    “啥事一定得找我打聽。”彥藏湊了過去。


    林若萱笑了笑,道:“塵曌師叔他……是世家子弟嗎?”


    “這倒不是,他和他那弟子一樣,都是升仙大會上收來的,當時就一單靈根小孩,沒什麽背景勢力,你問這個做什麽?”


    “就是好奇,塵曌師叔劍法這麽厲害,為何不入無相劍派。”


    “那不是因為當時他是個小屁孩不懂嗎?被我們璿霄宗的一位師叔撿迴來,也是咱們璿霄宗運氣好……當初無相劍派的人可是有來勸說,讓我們璿霄宗直接放人呢……”說著說著,彥藏突然一頓,他盯著林若萱。


    “你這丫頭是不是又想跟他學劍了?”


    “?”林若萱忙道:“不是不是,師父,您也知道,我學劍多年,我都是自己學的……”


    “可你這段時間與他走的很近啊……他還親自來找你,你們還一同在淩劍台上練劍。”


    林若萱:“???”


    “我們就是……練個劍?”


    “淩劍台,那是掌門特意賞給塵曌的,除了他和他那弟子,還沒人使用過,那日可是很多人都見了,你們在淩劍台上練劍。”


    “啊?”林若萱眼神閃爍,莫名的心虛,“我們就是朋友……一起試驗一下劍法而已……再說了師父……”


    林若萱對著彥藏諂媚一笑,“你最好了,我隻是練個劍而已。”


    “哼。”彥藏輕哼一聲,林若萱這招向來對他管用。


    “好吧好吧,反正你天賦高,學啥都不影響。”


    “是啊是啊。”


    林若萱連連點頭,又趕緊將她近日對符籙的研究拿給彥藏看,彥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林若萱便與塵曌前往金台寺。


    她剛跑步迴來,塵曌就已經在她房門前等她了,上次來是剛好碰見,這次,他站在林若萱的煉丹房前,似乎是在仔細端詳。


    他若沒有看錯,這旁邊還有個藥田,這是煉丹房吧?


    林若萱在他身後,她知道他一定發現了她,但他一直不說話,她很尷尬。


    最後,還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們……走?”


    塵曌迴頭,“走。”


    老規矩,他乘著無塵劍,林若萱乘著青鸞劍。


    林若萱倒是想自己禦劍,可塵曌嫌她太慢,靈力也不夠,不如他一次禦兩把。


    林若萱無所謂,累的又不是她,臉皮厚點就厚點,反正他是她師叔。


    兩人禦劍飛了三天三夜,這期間無事可做,又沒人追殺,林若萱幹脆就盤著腿在青鸞劍上修煉。


    三日後,兩人到達金台寺山腳下,塵曌才將她喚醒。


    “這就到了?”


    林若萱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望向了山頂處的寺廟。


    塵曌解釋道:“金台寺向來受世人敬仰,所以設置此雲梯,唯有心性堅定者,才可踏上山,若是心性不定,也可靠此去除心魔。”


    “這雲梯是什麽人都可上?”


    “不錯,包括散修,甚至……魔修。”


    林若萱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知曉塵曌的意思是讓她借此曆練一番,她便直接踏上了這雲梯。


    塵曌見狀,道了一聲,“我在上方等你。”


    便消失在了她的身後。


    林若萱:“……”


    她望著那一眼看不見盡頭的階梯,還有階梯上眾多難以前行的人,其實這雲梯啥都好,就是……未免有點太長了。


    ……


    金台寺門前。


    塵曌禦劍落下,寺前眾人皆是紛紛散開了一條道,能徒步上來的人,已是讓人敬佩,能禦劍上來的,絕不是修仙界的無名之輩。


    “塵曌真人。”寺中立刻有人迎了上來,“阿彌陀佛,主持今日正在講道,一時半刻不便見您,還請您這邊走,先行休息。”


    塵曌輕輕搖頭,道:“我今日帶了一師侄順道上了雲梯,既然主持現在不方便,我便順道在此等候她。”


    那僧人神色安詳行了一禮,“如此,我便讓人為塵曌真人在此設座。”


    “勞煩大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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