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近日又開始了雲遊生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上次她去天諭山,結果因為修行出了問題,淺淺的失了個憶,還跟賀蘭緒打了一架,把整個蘭縈山都打沒了一半,據說那一戰直接來了三位仙尊才給她按住。


    這種情況人家就算讓她待,她也不好意思待了。至於懸天闕那邊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赤明傳訊問了幾句,她隨意的迴複,就表明自己就不迴去了。


    這種丟臉事,她還是等風頭過去再迴去吧。


    仙界浩渺,地大物博,林若萱上天入地都不成問題,這四處閑逛,逛著逛著,竟讓她碰見了璿璣月宮。


    這可謂是平常人都尋不到的機緣,然而對於現在的林若萱而言,卻隻是猶如找到一株四葉草似的感覺。


    雖然沒什麽事,但既然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拜訪一下。


    此刻,梅小骨正在嚐試給林若萱推演。


    兩人站在一方陣法之上,抬頭便能瞧見夜幕低垂,月朗星稀,仿佛整個璿璣月宮就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梅小骨如今也是金仙修為了,她最近剛好得了這陣法的使用權,定要拉著林若萱來給她展示一下。


    不過當然不是算林若萱,而是算一算,如今仙界能發生的事情。


    林若萱仔細研究著腳下的陣法,道:“小骨,你們不是有規矩,不能經常推演這種大事的嗎?”


    梅小骨神秘地笑了笑,“我們師尊說,這地方屏蔽天道,隻要我們出去以後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哦……屏蔽天道……


    林若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而接著便是一愣,屏蔽天道,她跟天道不是互通的嗎?


    眼看梅小骨已經盤坐在了中心,就要開始運轉功法,林若萱急忙攔住了她,“別別別,小骨,我現在是仙尊了啊,屏蔽不了。”


    梅小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好像也是哈……不過師尊是怎麽推演的呢?”


    這種事,就隻有問玄禦仙尊本人了,雖然林若萱也是仙尊,但她又不是專修推演之道的。


    正想著,玄禦還真就不知從哪兒跳了出來。


    “臭丫頭,這種事你還想著給她演示呢?去去去,林若萱,你別害死我徒弟。”玄禦拖著長袍跳上了陣法,他分明小小一個,這在自己宗內,衣袍還拖了個一兩米,看得出他十分努力的在展示自己作為璿璣月宮主人的威嚴。


    “玄禦前輩,您不是在閉關嗎?”


    他和梅雪生都在閉關,若不是梅小骨在,她也不進來。


    玄禦沒搭理林若萱的話,而是笑道:“有關這仙界將來要發生的事,本尊已經推演過了,而且,此事將近,本尊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


    林若萱和梅小骨對視一眼,都眨了眨眼。


    能告訴林若萱的,那想必是告訴了她,也不能改變什麽的消息。


    玄禦道:“仙界,馬上會發生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


    “???”


    林若萱和梅小骨一頭霧水,林若萱望向梅小骨:你師尊一直都這麽說話嗎?


    梅小骨聳了聳肩:確實一直如此。


    玄禦又道:“而妖界,也會發生一件事情。”


    林若萱:“……”


    這個她好像知道,前些日子,塵曌與她傳訊,說是青鸞族似乎有意封他為代家主。


    青鸞族本是不願將族中主要權利交到他們二人手上的,這件事在仙澤大會後不久,她就前往妖界親自與秦之熙商量過此事了。


    不過兩百年前的最後一戰,秦之熙傷重,應當是活不了幾百年了,而好巧不巧,青鸞族的那位少主也在最後一戰掛了。


    此刻青鸞族勢微,雖然他們不能讓塵曌做家主,但以塵曌和林若萱的關係,如果塵曌能夠做代家主,以他的身份,必定能夠讓青鸞族安然渡過這一段時間,甚至還能將青鸞族提升到新的地位,等到培養出下一代少主,那從塵曌手裏接過的,不就是最好的青鸞族嗎?


    不過林若萱可不怎麽想,雖然她成就仙尊有點快了,她還沒仔細想過關於鳳棲天的安排,但他們不奢求青鸞族,卻不代表青鸞族能把他們當免費勞動力使喚。


    這個代家主之位是必定要拿下的,至於家主之位,林若萱早就想好了,等塵曌修煉到仙尊,她就想辦法把鳳棲天交給他打理,到時候若青鸞族是鳳棲天的領頭種族,他自然是家主,若不是青鸞族,那他也是鳳棲天之主。


    所以等他接任代家主之位時,她必然要去給塵曌助威的。


    如今算來,這件事就剩一個多月了。


    林若萱隻對玄禦口中仙界那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好奇,她道:“那仙界呢?究竟是何事?”


    “快了快了,這件事很快的。”玄禦道。


    這群算命的,說氣話來永遠莫名其妙,全都讓他們自己猜,既然不是什麽大事,林若萱便決定不予理會。


    就在此時,一朵桃花不知從何飛來,落在了林若萱的手裏。


    這上麵的仙力林若萱認得,是天諭山的扶芳仙尊,上次在天諭山,她失憶的時候,就是扶芳先發現了她。


    而若是仙尊之間有要事,都會通過書信傳遞,再親自前往交談,畢竟兩大勢力的仙尊見麵都是重大之事,至於有什麽私事,林若萱暫時不知道,難道是關於蘑菇的?


    林若萱將這桃花放在掌心,感應扶芳留在其中的話語,林若萱頓時嘴角一抽。


    賀蘭緒……竟然跑了??


    而且還是在冥界的事?


    這件事是冥界閻王戰子默剛剛報上來的事,賀蘭緒隻是去冥界拿些東西,沒事跑什麽跑?這事扶芳第一個就想到了林若萱。


    之前林若萱出了那檔子事,就是因為她和賀蘭緒一起入夢修煉,但兩人魂力似乎太強,磨合中出了一點小問題,出現了一點副作用,讓她分不清夢境現實,誰知道賀蘭緒現在也出了這事。


    林若萱不太了解賀蘭緒的從前,不過依照從前在妙元界時,他那具賀蘭家老祖的分身來看,那個應該就是他從前的一部分,這要是在冥界搞事情……那事情可大了……


    林若萱告別了玄禦和梅小骨,匆忙趕往冥界,玄禦還直接將璿璣月宮挪到了天諭山附近,送了林若萱一程。


    等林若萱到冥界的時候,扶芳和戰子默已經在等她了,而賀蘭緒還沒找到。


    林若萱道:“這麽大個魂,能跑哪兒去?況且還是失憶狀態。”


    戰子默若是有胡子,早被他給吹起來了,想當初林若萱的分身在這裏修煉的時候,她還是個大羅金仙,沒想到這才幾百年,就攻破魔族成就準神位了,結果他現在在這裏,連個身軀都沒凝固。


    “他就那麽走出去,我哪能看得出他失憶沒失憶,反正他走在這裏牛鼻子朝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去找的人呢?”


    “……”戰子默沉默了一下,“沒找到啊,他好像知道自己現在很強……”


    林若萱:“……”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沒辦法,還是找吧。


    ……


    冥界,奈何橋。


    竹之逸將手裏的碗盛了湯,遞給麵前的魂,那魂賊眉鼠眼地望著他,似乎是在想,能不能瞞過他的雙眼。


    竹子逸一眼看透,這些魂不就是喝個湯,又沒個本事又要在他麵前耍大刀,他看著橋後排隊的人,不耐道:“你喝還是不喝?你可知你這耽擱幾分鍾,外麵那些位麵就過去了多久?不喝就一邊去,後麵還排隊呢。”


    那人一咬牙道:“喝喝喝,我喝。”


    說罷,他仰麵一口就把那碗裏的水往自己嘴裏倒,看似豪爽,然而那碗裏的東西全露在了他的衣領上,喉結都沒有滾動一下。


    “……”


    竹子逸看不下去了,這簡直不是耍大刀,耍戲差不多,這種手段,是最下三濫的。


    於是他直接上手,抓著那碗,嗑著他的牙,就直接幫他灌,那人拚命咳嗽,湯撒了一地,不過終於還是喝進去了一點。


    當竹子逸放下碗,他的眼神瞬間清澈,他看著竹子逸,十分茫然。竹子逸滿意地點點頭,囑咐了他幾句,朝後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快點走。”


    那人還有些莫名其妙,卻聽後麵的人催促,隻好快步離開。


    他走後,後麵的人走上了奈何橋,竹子逸便又添一碗新湯。


    竹子逸已經在冥界還債還了幾百年了,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新工作,這份工作若不是上界出了點事,也輪不到他這個下界上來的魂,雖然枯燥是枯燥了一點,但能拿到這份工作實在是冥界裏其他鬼都羨慕不來的福分。


    他估計,這份工作,他再幹個五百年,就能正兒八經的去投胎了。


    這麽想著,看著麵前這些正要去投胎的鬼,他心中又升起一股嫉妒,早知道還有打工這麽一遭,他當初在妙元界的時候,就少吃點人魂了……


    至於他為什麽死了,還得從林若萱和賀蘭緒飛升上界後說起。


    那時候,他本以為,等這兩人飛升以後,他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他得了賀蘭緒的太清禦魂訣,又輔佐賀蘭緒這麽多年,與林若萱也關係匪淺,日後隻等他重塑身軀,便是他的飛升之時。


    然而誰料問題還是出在他的魂魄上,當年在陰冥之地吃了那麽多魂魄,他身上的罪業太多,他還不清,自然也塑不了新的肉身。


    為了此事,他還特意跑去問那群和尚,於是那些和尚便建議,他既然是學賀蘭緒修魂法,又要還罪業,修功德,那還不如去冥界。


    雖然是死一遭,但若能在那裏一邊賺功德,一邊修煉魂魄,第二世一飛衝天,遠比第一世來的輕鬆。


    當時或許是他腦子抽風了,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道理?


    反正修一世還是修兩世,不都是他嗎?而至於那什麽孟婆湯,奈何橋,他就不信沒有辦法渡過。


    如此獲得一副屬於自己的身軀,比自己奪舍來的好,比自己重塑來的快,多劃算。


    於是從前令人聞風喪膽的青冥子老祖一刀捅進了自己的心窩,來了冥界。


    到了這地方,才知自己到底是欠了多少,沒給他直接打入地獄都算好的了。


    而至於那什麽躲避孟婆湯的辦法,他現在就是那“孟婆”,自然知曉,這東西,九成九的人都躲不過,在這寂靜無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工作中,他漸漸有些絕望。


    忽然,也不知是不是在這裏工作久了,老眼昏花,他竟然瞧見人群中有一個長得像乾衍的,不過他可比乾衍看起來順眼多了。


    乾衍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而此人一頭青絲,那雙好看的眼睛中的狡詐還十分青澀,隻是隻小狐狸。


    那青年走到他麵前時,還轉著個腦袋東張西望,似乎對這周圍很是好奇。


    這可稀奇了,能走到這地方都人,沒人還留戀的,若是有朋友什麽的,大不了就一起投胎去得了。


    當他走到竹子逸麵前,竹子逸問:“名字。”


    賀蘭緒道:“張六。”


    竹子逸將這個名字記載他的小本本上,然而剛寫完最後一筆,那名字就不見了。


    竹子逸:“……”


    無語地看了眼這人,名字消失,說明此人的魂力與地府的名字對照不上,竹子逸又道:“真名。”


    賀蘭緒頓了一下,重新說,“李八。”


    竹子逸再記,這名字卻又一次消失不見。


    “……”


    本來上班就煩,這人不光長了一張賀蘭緒的臉,還消遣他,竹子逸有點沒耐心了。


    “走開走開,不投胎就別打擾本座辦事。”他驅趕道。


    賀蘭緒慫了慫肩,也沒有反駁,反正他就是來看看,什麽投胎,什麽喝孟婆湯,他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他還不想走呢。


    然而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這奈何橋下的忘川河中,卻緩緩升起了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雪白,雙目微闔,眉心一點紅,仿佛真正的神仙,看的後麵一眾人都挪不開眼,唯有賀蘭緒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但在哪裏瞧過,實在又想不起來。


    看著賀蘭緒這副神情,河神平靜的麵容下,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李八。”


    賀蘭緒:“???”


    他朝後麵那一隊人望去,眾人也隨他朝後望,隻見一人在眾人的目光中猶豫了一下,舉起手來。


    河神:“……”


    “不是你這個李八,而是你。”他指向賀蘭緒。


    賀蘭緒愣了一下,隨即直接承認道:“我不是李八,這個名字是我亂說的。”


    河神“嗯”了一聲,臉上笑意不減,“不過你不想離開這兒嗎?”


    賀蘭緒望著此人,總有點莫名其妙,警惕的本能讓他搖了搖頭,“不,我不走,我功德還不夠。”


    旁邊的竹子逸更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也不知上麵的仙怎麽從這忘川河裏冒了出來,更不知這“李八”怎麽得罪了他,要讓他從上麵下來找他。


    河神冷笑,“不管你想不想走,這時候你都應該走了。”


    河神親自動手拿過碗,朝賀蘭緒麵前一遞,那碗幾乎要抵住他的唇角,賀蘭緒看了看河神,隻覺得此人似乎很強,於是委婉地用手輕輕推開,笑道:“這位前輩,這就不必了吧?”


    河神輕聲道:“有必要,喝吧。”


    說著,將碗又抵了過去。


    賀蘭緒搖頭,推開碗,“不喝。”


    “喝。”


    “真不喝。”


    “……”


    兩人你一推,我一遞,終於是玩出了火來。


    河神雖不知今日賀蘭緒是怎麽迴事,腦子不好使竟然還跑到了他的地盤來,但這機會難得,他定然不能叫他跑了,於是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就要把那碗孟婆湯直接灌他嘴裏。


    如此一來,賀蘭緒也不幹了,他現在隻是腦子有問題,這魂力還是實打實的強大,現在一被激,魂力也放了出來。


    頓時,這奈何橋上便是一陣陰風怒嚎,嚇得後麵那一眾要投胎的鬼魂紛紛逃命。


    今天可真不是個投胎的好日子啊……


    其中最悲催的還是竹子逸,他哪裏想到對麵也是一位大佬,不過他現在可是個地府小官,他是跑呢……還是不跑呢……


    不是說地府的工作最無聊了嗎?也沒人跟他說會有魂飛魄散的可能啊……


    就在他在自己的命和這份工作之間徘徊的時候,終於,一個高挑的女子身影從天而降,她指尖一點,輕而易舉就將兩人的魂力分開來,然後站到了兩人中間。


    林若萱嘴角帶著一絲苦笑,道:“河神前輩,你這樣做,不道德吧?”


    河神見林若萱來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賀蘭緒,十分不滿,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找了過來。


    他道:“隨便玩玩罷了,再說,他喝一碗又不會怎樣。”


    林若萱嘴角抽搐,喝一碗是不會怎樣,但這個東西是河神喂的,那就不一定了。


    從前林若萱不知,現在卻是知曉,所謂有如河這條法則的存在,連接的,便是忘川河,這孟婆湯中,便有有如河水。


    而河神此人與從前的她和素寒一樣,都有成神的機遇,雖然現在還是一個小靈,但日後什麽時候能真正成神,也不一定,不過就是小心眼……


    林若萱又迴頭看了看賀蘭緒,他雖然不說話,但一往那兒站,那氣質簡直與從前的賀蘭老祖如出一轍,甚至還要稚嫩許多,活生生一個初出茅廬的二愣子。


    他見林若萱迴頭望他,頓了頓,似乎心裏又在撥弄他的小算盤了。


    “倒是你,林若萱,今日見麵,沒想到你已有成神之勢,我就說呢,這天下怎麽突然就變了模樣,原來是你。”


    林若萱笑了一下,“前輩此話過譽了,我們與您也沒什麽大矛盾,既然今日在忘川得見,不如就握手言和可好?”


    河神瞥了一眼賀蘭緒,道:“林若萱,我與你確實沒什麽矛盾,不過他,當初若非是他,我的有如河也不會在冥界以忘川的模樣呈現。”


    林若萱:“……”


    這件事她剛好記得仙界相關的曆史。


    她道:“前輩,這件事不是您和上上任仙主一同商議的嗎?您看,您也借此獲得了不少力量不是?”


    這事怎麽就恨到賀蘭緒身上了,啊不,應該是每個相關的人他都恨了一遍,結果剛好今日就遇上了賀蘭緒。


    “哼。”河神輕哼一聲,沒有理會林若萱,身子微微一側,整個人便化作了流水落入了忘川之中。


    那模樣像是在說,我就不握手言和,我就是記恨,你能怎樣?


    林若萱:“……”


    那行吧,他要恨就恨去吧。


    “賀蘭……”林若萱扭頭望去,臉龐頓時一抽。


    也不知賀蘭緒此刻在想些什麽,竟然轉頭跑了?那腳步毫無仙主的風範,速度跟兔子似的,一眨眼就在那群魂裏找不到人影了。


    林若萱嗅著虛空中他殘留的一點魂力歎了口氣,正要追上去,一個人卻突然撲了過來,不錯,是“撲”了過來,急忙抓住了她的腳踝,好似生怕她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


    如今這天底下還有誰敢對她不敬?林若萱下意識地就想踹一腳,不過突然想起,這是在冥界呢,她當初一腳可還是讓她入過獄的,雖然此人對她不敬,但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把人打的魂飛魄散。


    於是她低頭一看,便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出現在她麵前。


    “林若萱……你是林若萱嗎?”


    他好像要哭了?而且他竟然知曉她的俗名?


    隻是任憑林若萱無論如何也記不起這張臉來,隻能道:“你是……”


    “我是竹子逸……竹子逸,青冥子啊……”竹子逸流下了兩行淚水。


    林若萱:“???”


    當初在妙元界的青冥子?對了,青冥子的俗名確實是叫竹子逸來著……怪不得她覺得這人模樣眼熟,這不就同以前裝著青冥子的傀儡有七分相似嗎?


    沒想到距離上一次離開妙元界,都已經又過去幾百年了。


    他們妙元界中飛升上來的人中,她不是沒有讓人幫她留意青冥子的名字,然而這麽多年過去,她隻當青冥子是重修了,或許是飛升的時候又不知落到什麽雜七雜八的角落裏去了,未曾想過,他竟然會在冥界。


    林若萱傻眼道:“你……你死了?”


    怪不得這幾百年她和賀蘭緒的名聲都傳遍天下了,就連宋時運都知道想辦法來尋自己,青冥子卻始終沒有現身。


    青冥子抹了臉上的眼淚,道:“什麽叫死了,我這是主動來冥界的。”


    林若萱仰眉打量了他一眼,“所以你自戕了?”


    “額……算是吧。”


    這個厲害了……兩人相望,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林若萱卻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扭頭飛了出去。


    竹子逸:“???”


    她留下了一句話:“你先該做什麽做什麽,等我這邊的事搞定了,我再找人來尋你。”


    竹子逸望著林若萱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後麵本該排成一條長龍,現在卻空無一人的隊伍。


    “……”


    他好像沒什麽要做的了,來到這個地方,頭一次如此清閑。


    不過剛才那人……真是乾衍?那家夥真消遣自己呢???


    等他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定然要跟他好好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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