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妙元界的天道之靈掌管一界,豈是說走就走,這件事還有疑點,你必須跟我們迴去查清。”


    林若萱對此眨眨眼,“前輩,這事有什麽查不清的,當初我在妙元界,兩次擊殺天道分身。”


    “第二次更是在妙元界萬人麵前揭發了她的私心,這件事就算在妙元界已經過去許久,但在這等重要的曆史總會有記錄。”


    “另外現在上界也有當初的妙元界之人,您問問他們,也大可知曉,甚至說不定……什麽地方還有那時候的留影呢?”


    辛鵲這時候真是恨透了林若萱這張嘴了,不過仙主也吩咐了,必要的時候,稍微暴露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他道:“那你又是如何叫人坐上天道這個位置的,這個位置需要的陣法,可是隻有我們天諭山有。”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你從前身處妙元界,有些事恐怕不知,當初你們妙元界的飛升通道坍塌……”


    “我知道,是因為有個竊賊嘛。”


    “……”


    一聽林若萱這麽說,辛鵲就知道她接下來沒憋好話。


    果不其然,林若萱道:“仙帝有所不知,我修陣法一道,正是撿了些東西,我來仙界之後也想過,我習得的那些東西,恐怕就是天諭山遺失之物。”


    “是嗎,可為何我這裏得到的消息,是有人交給你的?林若萱,你可敢說那人已死,還是說,他做了你陣法一道上的師尊?”


    眾人低語,若林若萱隻按照傳承一知半解將陣法修煉到如此地步,未免也太誇張了,原來是那小賊還活著,仙主懷疑她包庇呢。


    林若萱輕笑了一下,“仙帝,既然我前麵說了,很多事情您都可以找我妙元界的其他人查證,那您也大可問他們,我有沒有這位師父。”


    先前林若萱言明天道一事的時候,各宗各派的人就已經在問他們門下妙元界來的弟子了,此時林若萱這麽說,那些弟子卻頓了一下,個個頭都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林若萱身邊確實有一人,那位傳聞中的賀蘭家老祖,仙界來的仙人——賀蘭緒。


    現在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這些妙元界上來的人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不過……這不是仙主自己讓他們閉嘴的嗎?什麽禁言符之類的,他們可都用了,這用了,叫他們怎麽說?


    辛鵲臉色那難看,他當然知道那群人說不清楚,賀蘭緒的事,他們是嚴禁不能透露半個字的,這時候雖然問的是那竊賊的事,但他們都知道,就是在說賀蘭緒呢。


    林若萱又道:“再說了,我的生平,妙元界應該記的很詳細,前輩可查過?”


    “那些東西不過是被人所看到的罷了,這種記錄,如何能信?”


    “我的陣法是我自己學的,那是因為我天賦超群,這點不管是妙元界還是仙界都知曉,別人不相信,但仙帝您既然查過了,應該很明白吧?”


    林若萱頓了頓道:“我林若萱在妙元界十六歲結丹,不過一甲子便入化神,斬殺天道時,也不過六百餘歲,飛升上來,如今算上這一甲子,也才八百年資曆,不也是金仙嗎?我自己學個陣法,有什麽難的?”


    “……”


    辛鵲臉頰一抽。


    四麵已經炸開了鍋,若前麵他們還當這是一場好戲,這時便已經是到了最重要精彩的環節。


    “十六歲金丹雖然不是沒有,但一甲子內入化神,六七百歲上大乘,整個仙界也沒幾個人,這真的假的?”


    “我看是真的,你瞧瞧人家現在,不就是一甲子從散仙修煉到金仙了嗎?”


    “但這也太誇張了。”


    “你們別忘了,她的丹陣符器四道,也沒有正式拜過師……”


    眾說紛紜,全都有點傻眼。


    以為是個什麽梟雄,卻不料人家還沒過千歲,對於他們這一大群人來說,就是個小姑娘,最多就活了他們一個零頭,說梟雄都有些不足了,此刻在場,幾乎就找不到跟她同輩的。


    就連越含川幾個在仙界與林若萱關係尚好的人也愣了,林若萱竟然小了他們一千來歲?


    清重便是因為查到這點,才料定賀蘭緒不會放下林若萱這等天才自生自滅,他不想,清重也不願。


    這樣好的人才,她不用,那也不能讓乾衍用。


    旁人說來說去,終於忍不住有人問了,“辛鵲仙帝,您查過她的身份,此事可是真的?”


    辛鵲看著林若萱那誠懇的模樣,從牙縫裏吐出字來。


    “是真的。”


    謔……


    這下場麵更炸了。


    林若萱目不斜視,隻看著辛鵲,她就是要讓他人知曉自己的不凡,再說,這些事本就是她做的,他們想知道,那就告訴他們。


    辛鵲終於忍不住拋開了這個問題,“不管如何,你還是得跟我們去調查一番,總不能在此地聽你與妙元界修士的幾句話就作罷了。”


    “為何不能?”林若萱一臉正色,“我問心無愧,仙帝既然在眾人麵前提起此事,那我們此刻便已是算是在審問了,有什麽事情還是當著仙界各勢力的麵說為好,我也不希望有人冤枉了我。”


    山頂之上,碧玄與古虛不知在交流著什麽。


    林若萱這麽一說,下麵也有勢力附和,既然林若萱不怕,那他們也想看戲,如今放眼整個仙界,都沒有林若萱這等人物,原本隻是將林若萱與方淩賦比較,現在卻發現,兩人似乎根本不在一個級別。


    方淩賦此刻已經下去了,天諭山另外的長老正替他檢查著傷勢,說著問候的話語。


    然而他此刻隻望著站在擂台上的林若萱,她身上的傷雖然壓製住了,但是衣襟上還綻放著鮮血,幾處衣擺也被他的皇辰槍劃破了,此刻她對自己的現狀卻視若無睹一般,抬頭與辛鵲對視著。


    之前方淩賦不喜別人將他們作為比較,自認為他們兩人總有一日要分出個高下,此刻卻是由衷的佩服。


    辛鵲忍不住道:“林若萱,本帝再問你一句話,那竊賊,到底是死是活?”


    這句話眾人都聽得出端倪,辛鵲既然問,那便是有問題。


    林若萱卻連連搖頭,“他是死是活,我哪知道,仙帝既然如此追問,不如說說那竊賊的的樣貌或是別的特點,也許我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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