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聽著他的話,好奇道:“這麽說,你們是因為權利問題而相鬥,可是我瞧仙界的曆史記載,清重不是還輔佐了你許久嗎?”


    若是為此事不服,不該早篡位了嗎?就算賀蘭緒初登仙尊之位,不能解決清重,再往後一段歲月,都解決不掉?還一直讓她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賀蘭緒道:“確實不隻是權利歸屬。”


    他這話仿佛隻說了一半,林若萱探究,著,忽然道:“不會是……情感問題吧?”


    賀蘭緒:“……”


    聽的那邊沉默,林若萱也愣了一下,頓時嘴角一抽,不是,真是這問題?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賀蘭緒平日裝的跟個真仙尊似的,但那也不過是麵子需要,他骨子裏是個什麽樣的人她還不知道嗎?


    她也算是跟清重打過照麵了,清重那般如孤月人兒,也能瞧上他?真是不敢想……


    不過到頭來清重還把他位給奪了,當真是吾輩楷模,有野心,有魄力,值得稱讚。


    林若萱這邊已經在腦補了,賀蘭緒卻道:“並不如此。”


    “???”


    “不是?”


    不是那她剛才在這裏想了一大堆,不過現在迴轉過來,那般女子竟會將自己困於情愛之中,確實也不太說的通。


    然而她等著賀蘭緒的後話,賀蘭緒卻沒話了。


    “……”


    不是,他這到底是“是”還是“不是”?


    最後賀蘭緒隻是道:“這件事很複雜,並非是‘情感’二字就能說得清的。”


    “……”


    林若萱似乎知道自己今日是問不清楚了,便也不再討論此事,而是道:“對了,我們在冥界的事似乎被發現了。”


    “冥界的事?”賀蘭緒道,“那出去後你就跟我走。”


    林若萱:“???”


    “這麽直接跟你走?那懸天闕那邊我怎麽交代?”


    賀蘭緒道:“你從妙元界以陽魂進入冥界,又有百裏真為人證,罪本不小,你又滅了妙元界的天道,讓你的人代而掌之,更是死罪。懸天闕那邊你不用管,無非是聲譽上一些事,你擔心懸天闕,倒不如擔心九方家。”


    這話說到點上了,她入懸天闕的身份可是九方家的四小姐,若是她被拆穿身份,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九方家。


    “得罪懸天闕還不夠?他們敢對九方家出手?”


    “她是仙主,有的是方法讓此事折中。”末了,他又補上一句,“你也不想想,滅天道,代而掌之,這是多大的罪。”


    “比私入冥界還大?”


    “自然。”賀蘭緒道,“我們修改了孟承淵的命薄,無人能知曉此事,你頂多就是一個誤闖之罪,但天道之靈這個東西十分重要,若稍微處理不好,便會引起一個位麵的反撲,所以一般的天道之靈隻要不犯大錯,皆是不可隨意妄動。”


    “就如同當年我逃入妙元界,清重卻並未殺了那天道之靈而是讓她代為執行任務一般。”


    “你如今偷梁換柱若是被發現,不僅有欺君之罪,還有弑殺之罪。”


    “……”


    果然都是麻煩事,林若萱在心中歎了口氣。


    “那到時候我先出去看看是什麽情況,再說此事。”


    “……”


    賀蘭緒那邊又沉默了一下,道:“若萱,你還是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安定修行幾十年,幾十年後,你再出來。”


    林若萱:“???”


    她明白賀蘭緒的意思,也知道他這是最佳選擇,然而,或許是不甘。


    她道:“怎麽,乾衍仙尊從前還說合作結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如今就反悔了?”


    “非也,當初我說那句話,便是知曉,你是絕不會同我固留一地的。”


    林若萱沒有反駁。


    她大抵也明白,若當初他二人一同行動,莫不是她繼續小心翼翼地藏著賀蘭緒,便是賀蘭緒小心翼翼地藏著她。


    這兩個選擇於他們而言,都是不可能的。


    當然,現在要把她莫名其妙的關上個幾十年,美其名曰是為了保命為她好,她當然也不會樂意。


    她道:“我不想跟你走。”


    賀蘭緒仿佛知道她會說這句話,道:“……好。”


    夜色中,賀蘭緒和鶴霜子待在同一個洞穴中,夜間無論如何他們是不能趕路的,若是被清重發現,恐怕又是苦戰。


    還有她的那些小兵小卒,一個個如同蒼蠅一般驅之不去。


    鶴霜子察覺他這邊的魂力波動停下,好奇道:“你們兩有什麽秘密聯係方式?”


    “我們用不了,唯有我同她能用。”


    鶴霜子滿臉怪異,這幾日他當然發現,林若萱和賀蘭緒的關係或許比他想象的更密切一些。


    “你曾說過,在妙元界,她算是你的恩人?”


    “嗯。”


    “那你不帶她走?”


    “她不會跟我走。”


    鶴霜子輕笑了一聲,“都快死到臨頭了還管什麽她樂不樂意,你可是為了她好。”


    賀蘭緒瞥了鶴霜子一眼,見他神色閃過一絲不悅,鶴霜子閉嘴了。


    沒過一會兒,他忽然又道:“那你是不是總得問問她?”


    賀蘭緒道:“方才問了,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跟我走的。”


    鶴霜子:“……”


    明明知道答案又要問……


    算了,他們倆的事,與他也沒什麽關係。


    另一邊林若萱趁著那些人還在慢悠悠的摸索,聯係了九方雲溯。


    “大哥,外麵似乎出了點事,你知道嗎?”


    九方雲溯這時候剛出神靈墓,這次在神靈墓中他可是差點被搞死。


    此時見到林若萱喚他一聲“大哥”都還覺得奇怪,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他的“四妹”。


    林若萱既然這麽說,應當是聽到了某些消息,不過他看了看外麵聯係的長老並未有什麽消息讓他通知給林若萱。


    他道:“外麵怎麽了?”


    九方雲溯這麽問,此事應當還沒有傳到他們那邊。


    林若萱模棱兩可道:“天諭山那邊似乎查到了什麽。”


    “天諭山?”九方雲溯皺眉,“天諭山為何要調查你的身份?”


    “不知道。”林若萱直言。


    九方雲溯:“……”


    天諭山可疑,林若萱更可疑。


    想來她當初就是一個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人,若是得罪過天諭山,那還真是他們九方家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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