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若林若萱說她還是個陣法師,封陽自然不會信。


    九方家莫名其妙冒出一個煉丹師四小姐就算了,還是個煉丹師兼陣法師,又沒個認證,誰信。


    不過她手上的東西可真是好貨色……


    想著當初林若萱手上的那些上等貨色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封陽就覺得不可思議。


    “我當然想跟姑娘一起討論一下,不過……林姑娘,您是明日考核吧?”


    林若萱:“???”


    按照一般的時間,當然是明日,不過……她也不能說她剛來,考核就結束了吧?


    她眼珠一轉,道:“啊,對,是明日。”


    “那我們討論的事等你考核過關再說吧。”封陽笑道。


    “封道友覺得我能過?”


    “我和我師叔研究了你的陣盤,發現你的陣盤製作手法似乎是從一種很古老的手法改進的,似乎幾千年前有人用了,而後就失傳了。”


    幾千年前,該不會說的是賀蘭緒?


    “幾千年前會用的那個人是誰?”


    “隻是有點像而已,你們的手法還是不同的,據說那古老的手法衍生出了很多版本,不過你這個似乎是新版?”


    林若萱:“???”


    或許是賀蘭緒後來改進過,仙界過了三千年,他在外麵幾萬年,說不定早改進了無數次了。


    林若萱隨便敷衍道:“我也是碰巧學會的,在這方麵我可能很難跟封道友說什麽。”


    封陽點點頭,這種靠人吃飯的家夥,林若萱不說也正常,封陽道:“不打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機緣,話說林姑娘,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考煉器師認證?”


    “封道友怎麽知道我是煉器師?”


    封陽笑道:“當時你攤位上的東西我都看過,上麵都有一個小印記,想必是你的專屬印記,知道你有三重身份後,另外一重也不難猜。”


    林若萱還隻當他對她的陣盤感興趣,原來別的幾樣他也詳細看過了。


    “話說林姑娘,你一直都以這個印記來代表自己嗎?從前似乎從未在市場上見過你的作品。”


    “額,這不是從前我沒身份嘛……”


    看林若萱不想說,封陽便也作罷。


    “林姑娘,那之前我給你的傳訊玉符你可還在使用?”


    “這到是沒有了,之前損壞了,我們再留一個吧。”


    於是乎,兩人又重新留下聯係方式。


    “林姑娘,什麽時候你考核結束了,通告我一聲就行,我師叔還是想見你一麵的。”


    “這是自然。”


    林若萱將封陽送出去,又等了一會兒,確認這次沒人找她有事了,她才開始真正的修行。


    第二日,廉辰果然叫人將她的煉器師認證給送了過來,還是天陣雲莊的最高等級。


    “林小姐,掌門有請,請您跟我來。”那小廝低頭對林若萱道。


    林若萱又跟著這小廝來到了天陣雲莊的一座山穀。


    林若萱記得,素寒說這位掌門廉辰也認識賀蘭緒,而且因為昨日素寒的緣由,她還沒有好好拜見這位前輩,今日倒是剛好。


    山穀溪亭邊,廉辰靜靜地坐在石凳上,林若萱靠近道:“林若萱,前來拜見廉辰前輩。”


    “嗯,坐吧。”


    林若萱看了他對麵的石凳一眼,又看了看他,這才坐下,能和九品陣法師對坐,還真是難得。


    “不知廉辰前輩尋我是何事?”


    “你認得乾衍?”


    林若萱頓了一下,答道:“認識。”


    “你的陣法是他教的吧?”他淡淡道。


    這位廉辰莊主似乎一直都是這麽淡然的模樣,無論是從說話的語氣,還是表情,林若萱都無法判斷他在想什麽。


    “是,不過我並不是他的弟子。”林若萱道,“廉辰前輩是他陣法上的朋友?”


    莫名的廉辰聽到這句話,似乎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林若萱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下一秒,便聽他輕哼出聲,“哼,他是我師弟。”


    林若萱:“???”


    林若萱愣了愣,在腦海中不斷搜尋著廉辰和賀蘭緒的各種信息,雖然仙界有記載賀蘭緒是九品陣法師,但也沒有任何一本古籍上有說,他和天陣雲莊的莊主,是師兄弟啊?


    林若萱怔怔地望著廉辰,隻聽廉辰端起茶杯,輕輕地吹著茶水的浮沫,道:“此乃仙界之秘,和你一樣。”


    這一上來就自爆秘密的?話說他也知道自己的秘密……


    林若萱道:“前輩,賀蘭緒他聯係您了嗎?”


    “這不是讓我關照你嗎?”廉辰瞥了林若萱一眼,又低頭喝了口茶水。


    “迴來了也不通知我,若非因為你的消息傳遍仙界,他也不會聯係我。”


    林若萱疑惑道:“前輩,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的手法幾乎和他如出一轍,雖然這些年已經有些改變,但我作為他的師兄,還是能一眼認出,當你被赤明收作弟子的時候,他就知道,你會來我天陣雲莊,否則,又怎麽會主動聯係我。”


    林若萱:“……”


    難道……他們師兄弟關係不好,她也不敢問啊……


    她隻好道:“那前輩,您知道賀蘭緒在哪兒嗎?”


    “不知道。”廉辰搖搖頭,“他迴來便迴來了,要做什麽,跟我也沒關係。”


    看得出,他跟賀蘭緒的關係或許是真心一般。


    廉辰又看了林若萱,“不過,你的天賦是真不錯,他倒是做了件好事。”


    林若萱對著廉辰禮貌地微笑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你要不然去跟赤明說說,讓你來做我的弟子,日後,這天陣雲莊就是你的。”


    “……”


    林若萱傻眼了。


    媽耶……


    她臉上的笑容僵硬,甚至不知自己該是什麽表情,過了許久,才道:“前輩……此事,隻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廉辰微微挑眉,“一會兒本尊便給你師尊書信一封,叫他放你來我天陣雲莊。”


    林若萱:“???”


    若是旁人,她定以為是在跟她開玩笑,可是廉辰這模樣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前輩,這樣我師尊……怕是不樂意。”


    突然,廉辰又看向了她,林若萱心裏的那根弦頓時繃緊了。


    他淡淡地道:“是他不樂意,還是你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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