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任南島府知府金鉉,今授齊國長史,著即日起……」


    天啟十一年五月初十三,當漂洋過海的聖旨出現在金鉉麵前,金鉉的心情第一感覺就是沉重。


    他不是覺得自己被流放,而是覺得齊王殿下把一件對於齊國,對於大明,對於天下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交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朱由檢的想法一直沒變,那就是就藩齊國。


    隻是下麵的人想法和朱由檢不一樣,朱由檢願意去開荒,但他們不願意,他們隻想先滿足自己的享受,然後再建設齊國。


    願意開荒的人,往往都是剛入官場,一頭熱血的官員,而金鉉雖然不是初入官場的人,但他的性格是。


    如果他能讓齊國比江南還好,那大批官員都會願意去齊國,因為那裏目前來說沒有和諸黨、皇權勾心鬥角的事情。


    因此,金鉉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尤其是當他接旨,打開了那幾箱由朱由校、朱由檢兩兄弟著手設計的圖紙時,他的心情無法言表。


    這其中,又以朱由檢親手所寫的《齊國五年計劃》為最。


    「如果真的能發展如此,恐怕十年之後齊國賽江南並不是難事……」


    合上手中的《齊國五年計劃》,金鉉心裏的震撼無以言表。


    在他的腦海中,眼下已經充斥著十年之後的齊國場景。


    錯落有致的房屋,高達的城牆,寬廣的幹道,還有通往南北的火車,城內不斷奔跑的公共馬車……


    這一係列的場景似乎都出現在了金鉉眼前,他手中的《齊國五年計劃》對於他來說,就好像是一個現代人看到了五十年後世界的投影,那震撼無以言表。


    一想到這裏,金鉉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齊王殿下會執意就藩。


    說白了,大明的國力在一開始是朱由檢新政發展的助力,但隨著大明逐漸強盛,大明內部的環境和那幫子隻知道內鬥的蟲豸,他們隻會拖慢朱由檢的新政速度。


    如果沒有他們,沒有那麽惡心的政治環境,那麽天啟七年的時候,建虜就該覆滅,而大明早就四海太平了,不會拖到現在。


    朱由檢也試過殺人,但殺來殺去都沒用,大明的官場已經是個渾濁的染缸,誰跳進去都得髒一身的出來。


    因此,隻有在一缸清水的齊國,朱由檢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實施新政。


    「把這些東西都鎖好,收起來,另外用齊王手書請楊布政使下批文書,調集二百萬石米存放瀛洲港(東京灣),集結一萬勞改工前往東極港,等待六月國朝派遣兩營兵馬抵達瀛洲。」


    金鉉對自己的幕僚下令,而幕僚聞言也作揖道:


    「府台,這兵員勞工都有,那書吏官員呢?」


    「書吏官員殿下也準備好了,齊王府已經調王府之中六百官員書吏隨行,無須擔心。」


    金鉉迴應了幕僚,而幕僚聞言,當即也派人前往了北州府的東極港。


    身處此地的楊文嶽得到消息後,沒有半點遲疑,當即便下發了文書。


    不過,瀛洲的糧食需要到七月才能收割,因此楊文嶽隻能從各府的常平倉調集三十萬石米麥先行出發運往齊國,而剩下的一百七十萬石,需要等待七月收割結束後才能運送。


    瀛洲開始忙碌了起來,但大明國內也絲毫沒有閑下來的樣子。


    西南的洪承疇開始調兵調糧,東北的移民工作也在繼續,和朱由檢估計的一樣,當袁應泰開放東北,並且發放熟田後,隻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東海省的兩百多萬畝熟地就被瓜分殆盡。


    遼東的耕地早就達到了承載的極限,以這個時代的糧產來說,遼東的三千萬畝耕地隻夠養活六百萬人,而眼下的遼


    東因為不斷湧入的百姓,人口已經達到了八百萬人。


    隨著關外三省的設立,以及袁應泰的開放,十九萬人湧出遼東,成為了大明在東海省的第一批常駐民。


    吉林、鬆花等府縣的土地紛紛被這些農民接管,同時有功的十幾萬北山女真人也遷移南下。


    和朱由檢預計的一樣,他們把所有賞銀拿來了購置耕牛和田地,並且將會和投降漢四營的那幾千戶人家一起耕種斡朵倫城的六十幾萬畝耕地,並且開發三江平原。


    關外的局勢在變好,但同樣的,隨著十幾萬人的南下,大明在北山省的人口便隻剩下了不到十二萬人,並且大部分居住在北山縣(奴兒幹)。


    北山是一定要有人的,因為當地需要供給勒拿河的幾千明軍,因此朱由檢準備先對北山省施行編戶、編村。


    隻要編戶編村成功,就能以村集體來發放拖拉機。


    齊國需要拖拉機,但大明的北山更需要。


    好在編戶編村需要很長時間,哪怕隻有十幾萬人,恐怕也需要到年底才能完成齊民編戶,然後在開春前發放拖拉機給當地。


    也就是它們要到明年才需要拖拉機,而且由於人口稀少,加上北山之地實際上是有大約三十幾萬畝耕地的,因此在考慮到生活所需,這十幾萬人隻需要再開墾七十多萬畝就能自給自足。


    朱由檢準備把明年五月前預計能生產出的兩千多台拖拉機在年中安排送給齊國,五月以後得按照村集體,送給北山省百姓。


    算下來,應該是三千台左右,這三千台機器,隻需要兩天時間就能為北山原有的耕地翻犁,剩下不到六個月的開墾時間裏,它們估計能開墾一兩萬畝耕地,算上畜力和人力,明年最少能開墾三萬畝。


    到了後年,朱由檢再送四千台過去的話,那按照一千人一個村莊,這一百六十個村莊裏,每個村莊能最少有四十多台拖拉機。


    後續大明隻需要每年再發放兩千台給他們,他們就可以在天啟十八年左右的時間自給自足,北山耕地麵積能達到一百多萬畝,他們能在養活自己的同時,幫助北山布政司養活北方勒拿河的三千駐軍。


    當然,這是比較慢的一個算法,如果後續工業區陸續投產,那麽每年投放的蒸汽機數量完全可以提高。


    對於關外三省,朱由檢采用了最合適的辦法,那就是由北向南發放拖拉機。


    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靠近遼東的東海省南部地區注定了會比北方人口多,大明一口氣拿不出那麽多拖拉機分給村集體。


    加上越往北,糧食產量越低,因此大明需要照顧到各方百姓。


    未來幾年的時間裏,大明工業區每年生產出來的拖拉機,三分之一要運往齊國,三分之二用於東北和舊港。


    這其中,東北要拿走三分之二份額裏的四分之三,隻有四分之一留給舊港。


    算下來就是六千台拖拉機裏有兩千台給齊國,三千台給東北,一千台給舊港。


    朱由檢算了算,自己還有五年的時間,五年之後的江南三省就會遭逢大旱,幾千多萬張嘴需要大明賑濟。


    齊國和舊港注定了是江南三省的人口轉移地,包括了印度廝當的諸藩。


    想到這裏,返迴大定宮,在大定宮長春殿裏假寐的朱由檢緩緩睜開了眼睛。


    「五年……五年時間裏齊國必須做到自給自足,並且能開墾新的耕地,舊港和東北四省也一樣。」


    朱由檢呢喃著,但他也知道,工業這種東西隻有一步一個腳印,不可能一步登天。


    齊國唯一的優點就是北亞墨利加那幾千萬頭野牛,以及西海岸的無數魚獲。


    這些東西保證了齊國如果遭遇饑荒,幾


    乎不用愁肉食。


    不過,朱由檢不會像歐洲人一樣竭澤而漁,而是要細水長流。


    隻是想要細水長流,就先得把喜歡竭澤而漁的歐洲人趕走。


    想到這裏,朱由檢對門口喊了一聲:「炳文!」


    「殿下……」聽到朱由檢的召喚,劉炳文也走進了長春殿內,而此刻的他已經穿著正六品雲騎尉的官服了。


    朱由檢的功勞早已封無可封,因此他把自己的功勞分了分,劉炳文就分到了一個正六品的雲騎尉官身,不過這官身隻是武勳散階,沒有實權,隻能拿俸祿。


    至於朱由檢的舅舅劉效祖,此刻他已經被封為了漠東省開平府的知府,另外身上還有正五品驍騎尉的官身。


    正五品的散階在身上掛著,劉家這一輩基本上可以說衣食無憂了。


    「讓人把禦馬監工業區和各工廠的賬目拿來。」


    朱由檢對自己的表弟劉炳文吩咐著,而劉炳文也當即應下,走出長春殿之後,過了一個時辰,帶著十二名背負算盤,手抬賬目的書吏走進了殿內。


    一本本賬目被他們放在了朱由檢的眼前,他們也各自搬來了桌椅坐下。


    朱由檢見狀,一本本的打開翻閱,這一過程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整個大明的工業實力被朱由檢匯總寫在了一張白紙上。


    年產四百六十二台大型高壓蒸汽機,一千三百二十一台工業蒸汽機和四千三百二十五台農用蒸汽機。


    鐵路裏程達到了一千二百二十九裏,火車頭二百三十四個。


    生鐵年產每年可產七十二萬噸,鋼四萬七千噸,白布生產三千四百萬匹,綢緞一百五十萬匹,水泥六百五十萬噸,自行車兩萬六千輛,鍾表十二萬隻……


    除去這些和工業有關的東西,還有諸如食鹽六十三萬噸,酒七十五萬噸,飼料一百九十二萬噸,土化肥二百七十九萬噸。


    以上就是朱由檢比較關心的一些工業和農業數據,盡管它們都是按照明製六百克為一斤,十斤為一噸,真實數據要打一個折扣,但不管怎麽說,大明還是勉強夠到了十九世紀中期的列強水平。


    現在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要等著蒸汽機不斷投入使用,然後讓大明慢慢的完成第一次工業革命。


    按照朱由檢的估計,這個過程需要三十年左右的時間,屆時大明的國力基本可以達到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的英國總體水平。


    再往後的話,能不能發展,朱由檢就不清楚了。


    王徵已經六十歲了,而孫元化、畢懋康等人也都六十歲,唯一年輕一點的就是宋應星和宋應昌兩兄弟,但他們也年近五十。


    他們這批人去世前,大明能不能研製出內燃機和電力?這個答案存疑。


    他們這批人去世後,大明能不能誕生比他們更厲害的人物?這也也存疑。


    在朱由檢看來,他覺得更有希望的,還是他帶領的齊國不斷鞏固基礎科學。


    說白了,眼下的大明科學家就是高級工匠,很多基礎的科學原理他們根本不知道,隻知道按照朱由檢的要求來研究。


    研究成功之後,大明固然有了新東西,但一旦涉及到牽扯大量物理化知識層麵的研究,他們基本就舉步維艱,很難研究成功。


    朱由檢自己也舉步維艱,但他可以不斷地在齊國培養人才來完善基礎科學,實在不行就從歐洲搶人,反正隻要齊國弄出電力和內燃機,大明擁有這些便是時間問題。


    「好了,收起來吧,說說年底前,這些東西可以增產多少吧。」


    朱由檢讓劉炳文把文冊收起來,並詢問起了眼前這十二個書吏。


    這些書吏手上掌握


    著大明曆年的工業數據,基本能推斷出大明的工業增長。


    隨著朱由檢的一聲令下,他們的算盤開始不斷敲打,並在一刻鍾後得出了大概的結論。


    「除了鹽、酒、白布、綢緞等已經飽和的物件,其它物件應該能增產一到二成。」


    「行了,退下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朱由檢揮手讓他們退下去了。


    等他們離開後,朱由檢才靠在了椅子上假寐,但他的表弟劉炳文卻疑惑道:


    「殿下,您難道不讓金鉉他們帶些機械過去嗎?」


    「要帶,但不能多帶,也不能帶軍事的機械。」朱由檢緩緩睜開眼睛迴應,隨後開口道:


    「你讓承恩調十台大型高壓蒸汽機,一百台工業蒸汽機和庫存所有拖拉機給金鉉,當拱衛營的武器依舊是步銃和燕山五斤炮。」


    防人之心不可無,朱由檢不會輕易把大明最高成果的步槍交給金鉉,因為這是大明的殺手鐧。


    有步槍在,哪怕金鉉和黃龍割據齊國,朱由檢也能輕鬆擊敗他們,收複齊國,但如果把步槍給他們,那雙方就要打得有些久了。


    更何況,步銃和燕山五斤炮,足以碾壓北亞墨利加的歐洲人和土著人,所以他沒有必要再加強火力。


    萬一步槍被歐洲人看到,在見證了步槍的威力後,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效仿。


    朱由檢長期以來一直保持的態度就是對歐洲閉關鎖國。


    眼下的大明占據了人類已有文明約五分之二的地盤,如果齊國再能拿下南北亞墨利加,加上朱聿鍵等人就藩利未亞,那大明宗藩體係就能掌控世界已有文明五分之四的土地。


    這種時候再玩閉關鎖國,可就不是自己固步自封,而是把歐洲徹底封鎖了。


    朱由檢沉思著,劉炳文也按照他的話去給人傳信。


    不過在傳信的同時,朱由檢也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了亞洲水塔的烏斯藏。


    原本他想讓孫傳庭休息三年,現在看來,明年孫傳庭就得複出,並且帶兵收複烏斯藏。


    對於怎麽收複,朱由檢一點不擔心。


    擊發槍出現後,即便隻有一營兵馬,孫傳庭也能收複烏斯藏,更別提眼下青海地區有朵甘十二營兵馬了。


    他現在考慮的,應該是怎麽分配軍械局的步槍,同時擴大軍械局產能,尤其是子彈的產能。


    紙殼子彈的弊端太多,但大明又沒有鋼製定裝子彈的技術和能力,因此隻能使用銅製定裝子彈。


    世界十大銅礦裏,有八個位於南北亞墨利加,剩下兩個則是存在沙俄和舊港地區。


    舊港的那個銅礦眼下已經開始開采,朱由檢剛才看了一眼文冊,目前該銅礦已經能穩定年產出三萬噸銅礦,加上國內的銅礦,大概能保證七萬噸的產出。


    使用它們來製造子彈,每年能產出五百多萬枚金屬定裝子彈,不過大明還需要銅來進行貨幣迭代,因此不可能都用於軍事。


    反倒是齊國,如果齊國能拿下美洲,那光銅礦出產,就能讓齊國每年的外匯達到數百萬兩的程度。


    齊國這兩州大國,日後注定會是大明在貿易上的第二大對象,但由於地緣問題,隻要大明節製了南亞和利未亞的諸藩,那齊國就成了世界孤島。


    朱由檢是清楚這一點的,但那些事情已經是百年之後的事情了,不在他現在考慮的範圍。


    他在考慮的,是齊國能不能提高移民速度,耕地數量和鐵路裏程。


    西海岸和南亞墨利加的金銀銅礦還等著瀛洲那二百多萬勞改工開采,齊國得加快腳步才行。


    「弟弟!」


    正當朱由檢思考的時候,朱由校的聲音卻闖


    入了長春殿,而朱由檢也本能看向了門口。


    果然,身著一身緋紅圓領袍的朱由校走進了長春殿,並在見到朱由檢後掛上笑意,朝著他走了過來。


    朱由檢見到自家哥哥也是無奈,隻得說道:


    「齊國五年計劃裏的圖紙已經送往瀛洲了,目前不需要規劃了。」


    近半個多月來,朱由檢和朱由校一直在討論齊國的建設和規劃,但討論這種事情也是很累的,因此在規劃好了未來五年的齊國建設後,朱由檢就匆匆寫下了十年計劃的大綱,然後讓人送給了金鉉。


    隻是不想,朱由校似乎對於構建未來城市的這種事情很上癮,因此即便任務結束了,他卻還是拉著朱由檢來不斷討論。


    朱由檢也是無奈,隻能陪著他討論,但長此以往下去,他也是會累的。


    在心理上,朱由檢可沒有朱由校那麽年輕。


    「不需要規劃也無礙,你我可以聊一聊關外三省的鐵路啊!」


    朱由校很會找樂子,關外三省的官員都還沒有任命多少,他這邊已經開始準備鐵路建設了。


    「好吧……」朱由檢有點疲憊,但一想到關外鐵路總得建設,因此他還是搖著頭應下了。


    「弟弟你看,這是我畫的圖,這個關外三省需要三條鐵路,一條是從沈陽直抵鬆花府,在順著河流前往北山城的主幹道。」


    「在這兩條的基礎上,從鬆花府修抵泰寧府,然後從斡朵倫城修一條直抵雅克薩城。」


    「三條鐵路,大約六千裏,基本溝通了關外三省的所有平原,而所有城池也必須根據鐵路來建造,這麽一來能節省很多成本,尤其是……」


    朱由校一看朱由檢同意,立馬滔滔不絕的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朱由檢起初還聽得很有精神,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就開始越來越困。


    兩兄弟從午後一直聊到了黃昏,最後朱由檢望著朱由校拿出的那厚厚一疊疊資料和繪圖,隻能無奈說了一句:


    「雖說繪圖是好事,但鐵路還是得實地考察才行……」


    「那我去考察?」朱由校心裏的野馬一直沒有收迴來過,借機提出了想要去關外三省看看,而他這話也變相是在說讓朱由檢監國。


    「不行!」一聽到要監國,朱由檢立馬迴絕了自家哥哥的「荒唐」想法。


    開什麽玩笑,滅了後金之後,眼下的他隻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結果自家哥哥這會兒提出想去關外?


    別說林丹汗入寇這件事情發生後,他的安危變得尤為重要,就是這件事情沒有發生,朱由檢也不會同意。


    朱由檢能同意朱由校四處亂走的地方,隻有火車能達到的地方,而眼下大明九條正在修建的鐵路裏,修建最快的一條也不過是京杭鐵路和京廣鐵路的前半段,即京城到開封的京開鐵路罷了。


    即便是這段鐵路,目前也不過修建到了真定府的安平縣罷了,也就是三百五十裏左右的距離。


    算起來,前前後後一年的時間,能修三百裏已經算是疾速了,如果不是雇傭了十萬民夫修建,而是按照清朝一樣的幾千人修建,恐怕現在才剛剛修到固安縣。


    「哥哥暫時忍耐幾年吧,等天啟十五年,各條鐵路差不多能修到沈陽了,屆時哥哥想去遼東,我絕不阻攔。」


    朱由檢沒給朱由校討價還價的餘地,而是果斷的定了天啟十五年作為朱由校可以外出去東北四省的時間點。


    至於為什麽定這個時間點,那就不得不說到朱由檢的安排了……


    天啟十五年,洪承疇和孫傳庭、楊文嶽、吳阿衡等人基本入閣,有他們執政,大明亂不起來。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天啟十五年的時候,自家那大侄子也


    十三歲了。


    這個年紀,搭配洪承疇和孫傳庭等人組成的內閣,算起來,這小子差不多可以當個吉祥物在京城監國了。


    十三歲……


    一想到這小子這麽年輕就要監國,朱由檢都多少有點良心難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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