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對味道太重的花不喜歡,換一些清新的。”


    “楊梅要放冰糖,殿下喜歡喝甜一點的。”


    “黃酒和米酒的綿些,外廷的武官們喜歡在談事的時候喝一些,若是太烈容易醉人。”


    “青梅酒……”


    臘月十五,齊王府的酒泉宮內,楊媛愛正在吩咐府內宮女為王府釀酒。


    這一批的酒,將在一個月後的元宵佳節取出來飲用,這是齊王府的老規矩了。


    作為內廷的女官之首,楊媛愛對內廷之事了如指掌,便是作為王妃的袁禧嬪,麵對一些問題也需要向她請教。


    如眼下,袁禧嬪和周素潔等人在酒泉宮內看著楊媛愛指揮上百名宮女釀酒,節奏有序,井井有條。


    等忙完了一切,一名女官拿著一本文冊走到她旁邊,楊媛愛低頭看了看,微微頜首後示意女官離去,自己則是拿著文冊來到了袁禧嬪等人麵前:


    “娘娘,這是今年要出府的宮女名錄,請幾位娘娘過目。”


    “出府?”聽到這話,朝鮮的李韶禧略微皺眉,因為一般宮女入府,基本都需要在府中從事二十年左右的工作,在三十歲左右才會被放出。


    不過,齊王府的宮女,大多都才十來歲,因此她很好奇會有多少人出宮。


    她看了一眼文冊,這才發現其中有她宮裏的一名宮女。


    “韓招娣不過十九歲,也要放出府嗎?”


    李韶禧忍不住詢問,因為這個宮女她用的不錯。


    她一開口,周素潔、袁禧嬪等人也紛紛看向楊媛愛,但她卻點頭道:


    “這是殿下定下的規矩,府內的宮女,十八歲以後隻要在每年臘月提出出府,府裏都會放人的。”


    “難怪府裏的宮女都這麽年輕……”聽到楊媛愛的話,周素潔若有所思的點頭。


    袁禧嬪作為王妃,不想壞了朱由檢定下的規矩,因此對李韶禧安慰道:


    “你我都是女兒家,女兒家到二十以後很難找到婆家,若是不在二十之前出宮,她們許多都尋不好好人家。”


    “知道妹妹用這女婢用的順手,隻是還需為她人考慮考慮。”


    “姐姐這說的哪裏話?”李韶禧連忙迴禮:“妹妹隻是好奇罷了。”


    李韶禧雖然家庭背景比袁禧嬪硬,但說到底袁禧嬪是正妃,她才是朱由檢的正妻,其他人不過是妾室罷了。


    妾室忤逆正妃,在沒有男主人撐腰的情況下,一般會被收拾得很慘,所以她也不敢頂撞袁禧嬪。


    袁禧嬪見狀會心一笑,隨後將文冊遞給了楊媛愛:


    “今歲要出府多少人?府內又有多少?開支多少?”


    她在學習如何管理王府,楊媛愛也樂得把權力交出去,因此迴稟:


    “出府七十三人,她們走後,府內還有二百三十五人,每人月俸是九百文,府裏每年俸祿加奴婢膳食的支出三千兩,若是加上內廷庖廚便是一萬二千六百兩。”


    “外廷庖廚是一萬二千兩,內廷還有四局,四局開支是一萬一千兩左右,府內每歲開支基本是四萬五千兩到五萬兩左右。”


    “怎麽開支這麽大?”聽到齊王府每年的開支居然需要五萬兩,六妃都有些吃驚。


    哪怕是勳府出身的衛平陽也嚇了一跳,因為宣城伯府每年支出也不過三千兩銀子。


    麵對她們的吃驚,楊媛愛波瀾不驚的迴稟:


    “去歲基本是二萬兩左右,但今歲六位娘娘入了內廷,綾羅綢緞,首飾金銀,加上月錢之類的支出,便多了二萬五到三萬兩銀子的支出。”


    “不過殿下說過,內廷支出不用節省,六位娘娘不必擔心。”


    “這……殿下的年俸有多少?”周素潔有些接受不了這麽大的開支,好奇詢問。


    “今年漲了些,差不多十九萬兩銀子了。”楊媛愛迴稟,並且也不覺得很多。


    她畢竟清楚內廷的內帑歲入,相比歲入三四百萬兩銀子的內帑,齊王府確實算是有些貧窮了。


    朱由校也曾想為自家弟弟加些俸祿,但隻給他加,不給其它品級的百官加,有些不太合適。


    因此這十九萬兩銀子的俸祿,已經是朱由校把各種文散階、武散階、文勳、武勳、官職等各種官職稱號加上去的結果。


    當然,即便如此,齊王府還是很“窮”。


    這倒不是說王府很窮,而是朱由檢過的比較“窮”。


    在六妃沒有入府前,朱由檢一個人,每年的膳食銀也才六百兩銀子,而六妃入住後,他們夫妻七人的膳食銀便飆漲到了五千六百兩。


    六妃的膳食銀,每年基本在二千兩,倒是朱由檢因為常去“蹭”飯,膳食銀下降到了二百兩左右。


    “這支出太高,各宮的膳食,我看每頓飯多有浪費,為了王府節約些,五宮縮減一千兩的膳食銀,長壽宮縮減一千五百兩吧。”


    袁禧嬪看過五宮的膳食,基本都太過浪費,一個人吃十幾二十幾道菜,包括她的長壽宮也一樣。


    之前她不好說,是因為還不熟悉王府,眼下入王府兩個月,也適應了女主人的身份,自然可以下令了。


    站她身後,五妃倒也沒覺得委屈,反而紛紛表示可以再縮減,畢竟袁禧嬪都下降到了五百兩,她們是袁禧嬪的兩倍,太折煞她們了。


    袁禧嬪倒是笑著一一迴應,讓她們好生享受,很懂得持平後宮關係,沒辜負張嫣選她的苦心。


    總之六妃說說鬧鬧,事情最後還是定下了。


    不僅是膳食銀,關於衣服和出行的費用也遭到了削減。


    朱由檢給她們定的太高了,袁禧嬪即便降低了一半的標準,六人依舊還是在享受的範圍。


    倒是她降了之後,隨著楊媛愛把內廷的賬本送到朱由檢麵前時,朱由檢有些詫異六妃的節儉。


    “她們都認可?”


    存心殿內,朱由檢看著從五萬兩降低到三萬五千兩的內廷支出,還是不免狐疑的問了一句楊媛愛。


    “六位娘娘都願意,況且這支出也不算低了,之前殿下您給的太高了。”


    楊媛愛用手虛掩著臉笑了笑,朱由檢聞言則是笑著搖了搖頭:


    “我是按照內廷的標準的十分之一來的,誰曾想她們連內廷標準的十分之一都花不出去。”


    朱由檢有些唏噓,覺得自家的妃嬪有些“節儉”,卻不想在一旁練琴的楊如是聽了,很是無奈道:


    “內廷娘娘可是有六十二位,還有太妃太嬪二百來位,殿下這才六位娘娘,自然花不完。”


    “六十二位?皇兄又添新的妃嬪了?”朱由檢略微皺眉,對楊如是話裏的妃嬪數量有些質疑。


    他沒記錯的話,天啟七年的時候,朱由校還隻有八位妃嬪,怎麽現在年紀越大,妃嬪反而越多了。


    “那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這個月聽說萬歲又冊封了幾個貴人和美人。”


    “聽太子殿下說,他現在有七十多個娘……”楊如是搖了搖頭,而她的話也讓朱由檢眉頭緊皺。


    他看向了養心殿邊上處理官場奏疏的王承恩,喊了一聲:


    “承恩,讓王肯堂他們還是提醒一下皇兄,不要太過縱欲。”


    “這……”王承恩一臉尷尬的抬頭,躊蹴道:


    “這話,太醫院的禦醫們都說過了,但萬歲他……殿下,您是知道的……”


    王承恩的話說到後麵漸漸沒了底氣,朱由檢也為之語塞。


    這個天下,除了他說的話他哥哥會聽外,其他人說的話,對他哥哥來說,如同唿吸,連屁都算不上。


    隻是在色字上,朱由檢實際上也經常提醒朱由校,可朱由校都是口頭答應,身體誠實。


    好在他還年輕,隻要不用什麽大補藥,基本不會出什麽問題。


    想到這裏,朱由檢對王承恩皺眉交代道:“別讓太醫院用補藥。”


    “奴婢領旨……”


    王承恩應下,朱由檢也低頭處理起了奏疏。


    楊媛愛見狀退了出去,但也在她剛剛退走的時候,朱由檢剛好處理到了都察院的奏疏。


    【臣交趾巡查禦史溫庭炤彈劾交趾布政使沐啟元,交趾總兵吾必奎,西南經略府洪承疇惡意購糧,導致交趾行省南部占婆數府糧價飛漲,鬥米值銀五錢,占婆多有餓死者,不下百人……】


    “……”朱由檢略微皺眉,至於王承恩看他臉色,也大概猜到了是哪份奏疏。


    齊王府的所有奏疏都需要他和曹化淳過目才能送到朱由檢麵前,因此他自然知道什麽奏疏容易讓自家殿下臉色不好看。


    “殿下,占婆的事情,洪經略也是為了支援朝廷……”


    王承恩想說洪承疇是為了滿足戶部的那六百萬石米才會導致占婆南部餓死土人,不過朱由檢不等他說完便將奏疏丟在桌上,自己也向後靠在椅子上:


    “你以為……若是占婆真的餓死人,溫庭炤的這份奏疏還會出現嗎?”


    “這……”王承恩木訥,但不傻,他很清楚洪承疇在西南的影響力,也知道交趾和雲南是其影響最深的地方。


    如果洪承疇連交趾、雲南的官員都不能收買打通,那他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布政使。


    更別提,在南鎮撫司的一些情報裏,這個溫庭炤與沐啟元關係不錯了。


    既然關係不錯,那為什麽會彈劾沐啟元?就因為巡查禦史的身份?


    這不可能,巡查禦史的身份雖好,但像這種彈劾一方布政使、一方總兵、一方經略的事情,通常都是他們的上官,監察禦史做的。


    都察院經過朱由檢改製,取消了風聞奏事後,禦史想彈劾人,就得掌握一定的證據。


    就憑一個巡查禦史,可扛不住彈劾朝廷二、三品大員的壓力。


    “洪承疇這家夥不老實……”


    朱由檢隻是稍微看了看奏疏,就知道這彈劾奏疏是洪承疇讓人安排的,而其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罷了。


    朱由檢喜歡洪承疇辦事不讓自己操心,但他不喜歡洪承疇很多時候的自作聰明和多番試探。


    在辦事這一點,朱由檢還是喜歡楊文嶽和吳阿衡這種均衡的人。


    他們不會像孫傳庭一樣,有時候專斷獨行,也不會像洪承疇一樣多番試探,基本秉持中庸的思想,按照朱由檢的吩咐來。


    朱由檢早就告訴過洪承疇,不死移民和百姓,死多少土人都不會責罰他,但他還是擔心自己會事後追究。


    盡管知道對方是因為晚明黨爭被嚇怕了,但他還是不喜歡這種有人質疑自己的感覺。


    “奏疏留中,讓南鎮撫司的人在昆明買一根沾水的繩子送給洪承疇。”


    朱由檢低頭繼續處理起的奏疏,王承恩則是愣了愣:“沾水的繩子?”


    “嗯……若是送到後不夠濕,就讓人當著洪承疇的麵,現場倒水給那根繩子。”


    朱由檢頭也不抬的迴應,王承恩聽後,似懂非懂的起身走了出去,準備去安排這件事。


    倒是在他走出殿後,與迎頭走來的曹化淳碰麵,因此不免拉住了曹化淳:“殿下看了奏疏,讓人送帶水的繩子給洪承疇,這是什麽意思?”


    “帶水的繩子?”曹化淳也愣住了,但他很快想通了其中關節,並扒開王承恩的手:


    “你放心做事,其中含義伱不用知曉。”


    說罷,他轉身繼續走入殿中,隻留王承恩一臉不解,停留片刻後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的同時,曹化淳也入了殿內,並奉上了幾本奏疏,恭敬道:


    “五軍都督府和戶部傳來了消息,北伐的軍糧皆運抵遼陽、鏡城、鎮江,隻等春後分別運往關外的亦東河城和泰寧城。”


    “去了存耗,這批糧食等到開春,應該還能有九百萬石,算上運耗,差不多八百萬石左右,比預想的要多些。”


    “馬料都準備好了嗎?”朱由檢抬手接過奏疏,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二百萬石豆料,兩千萬束草料,都準備好了,足夠軍馬和挽馬、駑馬吃食。”曹化淳迴應,但又略帶惋惜道:


    “隻可惜那大挽馬(夏爾馬)雖然配種數千匹,但那些馬隻是幾個月的小馬駒。”


    “若是此戰能用上他們,拉拽火炮什麽的會輕鬆許多。”


    “大挽馬力氣大,體型大,但食欲也大,都差不多的。”朱由檢放下了五軍都督府的奏疏,打開戶部奏疏。


    曹化淳見他打開戶部奏疏,也連忙繼續說道:


    “入冬以來,北方糧價都漲了不少,基本漲了兩成左右,比畢尚書估計的還要高。”


    曹化淳說到了畢自嚴的估計,但實際上是在說畢自嚴和朱由檢的估計。


    為了北伐和賑災,朱由檢和畢自嚴估計北方的糧價會上漲一成,但事實給了他們響亮的一個耳光,北方的糧價上漲了一成到三成不等。


    “畢自嚴怎麽說?”朱由檢麵色平淡,曹化淳連忙迴應:


    “畢尚書想對山東、河西、朵甘、河南這四省雇工,提前在四省進行路基建設,以此來緩解百姓負擔。”


    提前雇工,提前建設,說白了就是變相的“以工代賑”,隻不過山陝之地是不做,百姓就會餓死,而這四省是不做,百姓就得挨餓,但不會死。


    雇工的工錢算是給廣大農民和底層百姓一份工作,讓他們不至於在春種後,秋收前餓肚子。


    哪怕隻有六個月的工錢,也總比在家挨餓等著要好。


    “工價多少?雇工幾何?”


    “每日十五文,每省雇工三十萬,工期六個月,預計要發五百萬兩銀子的工價銀和材料銀。”


    朱由檢詢問,曹化淳迴答,並且為了讓自家殿下更了解,他還說出了大概要撥發的銀子數量。


    對此,朱由檢想了想今歲的朝廷歲入,有些焦慮:


    “朝廷的存銀足夠發嗎?”


    “賣了糧食賑災山陝後,應該是夠的,從今歲……”


    曹化淳說著,也給朱由檢大致說了一下朝廷的財政情況。


    今年的歲入裏,三千多萬兩的現銀還在存著,等待正旦節大朝會後發俸祿,但缺口還在。


    因此在秋收後,朝廷的田賦米麥和軍屯米麥就分別運往了山陝和江南來進行平抑糧價。


    那六千多萬石米麥,目前已經賣了一半,收上來了一千六百多萬兩銀子,後續應該還能收上來一千五百萬兩。


    第一批已經賣出的糧食銀,目前撥給了工部一千萬兩進行路基建設,存入太倉準備發放俸祿一部分,可調動的還有二百萬兩左右。


    不過等到開春,後續的銀子應該能收上來三分之一,但估計都要用在四省的以工代賑上了。


    也就是說,算上後續的銀子,明年元宵節後,國庫的存銀會在一千二百萬兩左右。


    這種收支為正的財政情況,已經多年未見了。


    一個大旱,讓大明本該達到五千萬兩的歲入,暴跌到三千九百萬。


    現在大旱隻是稍微褪去,即便不算海外,大明本土也達到了收支持平的局麵。


    算上瀛洲、交趾、舊港、南州、琉球府等地,這才實現了盈利一千二百萬兩。


    曹化淳想到旱情的減退,心裏都不免的慶幸。


    隻是相比起他的樂觀,朱由檢卻是樂觀中帶著些焦慮的。


    他沒記錯的話,明年旱情會比今年減退的更厲害,甚至無法做到波及山陝兩省全境,隻能在河套以南、關中以北,寧夏以西、太行以東的範圍波及,其餘各省皆無大旱,水災。


    上述的這些地方,尤其是在陝西境內的範圍,實際上整個陝北已經成了無人區,陝西的人口都聚集在了關中平原和漢中平原,以及河套平原這三塊不缺水的平原上。


    因此,明年陝西的百姓,總算是擺脫了六年大旱大災的窘境,至於山西的百姓雖然多,也在受災範圍內,但人數不太可能會超過四百萬。


    這四百萬人,算作一百萬家庭,大明隻需要以工代賑一百萬人就足夠。


    相比起今年南北四百多萬,和前兩年七八百萬需要養活的家庭相比,明年將是自天啟七年以來,大明過過最好的一年。


    這是朱由檢的樂觀所在,也是他選擇犁庭掃穴的一個原因。


    不過他的焦慮,也是源於災民。


    天啟十一年的百姓生活會變好,但天啟十二年開始,北方的大旱持續衰減,但南方會再度爆發大旱。


    這是第二輪大旱的開始,這次的旱情長達十二年,並且波及南北,另外朱由檢也不確定更往後會不會還有大旱。


    因為曆史上的十二年後一年是崇禎十七年,由於崇禎上吊自縊,李自成敗北,滿清入關,因此天下動蕩,很多文人都沒有記載這一年到康熙年間的各種旱情、災害。


    十年的時間裏,大旱是就此消失,還是因為戰爭動蕩人口減少,耕地充裕導致百姓不再關心旱情,這都是朱由檢需要考慮的因素。


    他得做好這十二年的準備,也得做好二十二年的準備。


    遷移的事情不能停,犁庭掃穴後開發東北和舊港、南州勢在必行。


    “明年的移民,除了遷移印度廝當、齊國的諸藩就藩地移民外,其它朝廷內部的移民暫停一下。”


    安穩之年移民成本大,饑荒之年移民成本低。


    明年大明的財政情況會很好,甚至能在年底達到三千萬兩的存銀,以及鑄幣廠的九千多萬兩存銀。


    但這並不是說大明就能大手大腳的花銀子了,相反大明還得收緊財政,除了以工代賑外的所有移民任務都得停下。


    火車不能停,因為它將關乎第二輪大旱後的百姓遷移難題。


    人口稠密的江南三省一旦爆發旱情導致絕收,那大明可拿不出養活七八千萬人的糧食。


    這個地方的人口必須遷移,哪怕遷移過後會導致當地商貿凋零,朱由檢也必須要這麽做。


    江南的大旱,朱由檢沒記錯的話,基本是在天啟十六年才開始陸續爆發,前麵的隻能波及幾府,後麵的就是一省省的波及。


    他有六年的時間,不管是海運還是陸運,不管是遷移東北還是遷移舊港、齊國,總之他需要火車和蒸汽機船。


    與朱由檢的藍圖相比,大明的工業速度太慢了,尤其是蒸汽機。


    “軍備院研究蒸汽輪船怎麽樣了?”


    朱由檢詢問起了蒸汽輪船的事情,曹化淳聽後連忙點頭:


    “登萊和天津的分院,已經下水了三千料的蒸汽輪船,基本都能正常運行,現在在進行六千料的蒸汽輪船研究。”


    朱由檢對於軍備院的速度進展並不奇怪,因為這研究的是商船和貨船,不是軍艦。


    另外,目前大明的海軍艦隊已經足夠應對好望角以東的各種戰事,這種時候沒有必要搞出戰列艦來給歐洲人靈感。


    隻有戰事焦灼的時候,大明才能釋放超越一個時代的科技,來結束戰爭。


    “蒸汽輪船的研究加緊,資金不足盡管撥發,不用詢問我。”


    知道了軍備院的近況後,朱由檢對曹化淳最後吩咐了一句,隨後擺手示意他出去。


    “奴婢告退……”


    隨著曹化淳退出去,殿內也再次陷入了平靜……


    第二更晚上十點左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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