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皇店的鹽茶酒煤都好好算清楚,我看你們就是閑的,積了這麽多文冊!”


    齊王府內,當曹化淳坐在偏殿之中,端著一杯茶細細品茶的時候,在他麵前的是雞飛狗跳的上百掌事太監。


    這些太監身後是數百名正在敲打算盤的王府書吏,撥打算盤的聲音不斷地在殿內迴響,比戶部都熱鬧。


    王承恩不在此地,他在偏殿隔壁的另一處偏殿,處理著關於官場、化肥場、飼料場和水泥場的事情。


    至於禦馬監的田賦、皇店、鹽場、酒場、茶場、紡織場、糧倉,以及船廠,這些原本由朱由檢和王承恩分擔的事情,都匯集到了他一個人身上處理。


    這些事情雖然繁雜,但曹化淳卻處理的井井有條。


    眼下已經是正月十五,距離正旦節過去了十五天,而這一日也是大明全年唯一不宵禁的一天。


    曹化淳聽說了晚上朱由檢要外出,因此忙著在黃昏前把禦馬監今歲的預計收入算出來。


    從正旦到元宵,在他的催促下,禦馬監的諸多掌事總算趕在黃昏前把禦馬監的預計收入給算了出來。


    拿到匯總的他,馬不停蹄的去找王承恩,和王承恩一起帶著兩本匯總趕往了王府的存心殿。


    兩人奔走在規模宏大,氣勢雄偉的齊王府內,背景是高大的城垣和四個城門。


    這些城樓上覆以青色琉璃瓦,大門飾以丹漆金塗銅釘,儼然是皇都南京應天府紫禁城的縮影。


    路過的宮殿,基本清一色的都是窠拱攢頂,中畫蟠螭,飾以金邊,畫八吉祥花。


    殿中的座位用紅漆金蟠螭,掛帳用紅銷金蟠螭,座後壁則用畫蟠螭彩雲。


    正門、前後殿、四門城樓,飾以青綠點金。殿門廡及城門樓皆覆以青色琉璃瓦。


    府內宮殿室屋八百間有奇,廊房飾以青黛。


    和兩人一起忙碌的,還有王府內的書吏,兵丁,以及內廷的婢女們。


    畢竟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節,按照傳統,在這一日,普天同慶歡度佳節,大家都會張燈結彩,點起彩燈以示慶賀。


    這不僅僅是街道上張燈結彩,便是王公貴戚,販夫走卒的家中也都掛上了一些裝飾的燈籠。


    楊媛愛命人置辦了三萬多個燈籠,各不一樣,分別掛在了王府之中。


    存心殿的廣場麵前,婢女們用繩子和木棍支起了上百條懸空繩,隨後一一掛上燈籠。


    內廷裏忙的不可開交,曹化淳和王承恩隻能加快腳步,帶著奏疏快走進入了存心殿。


    “殿下千歲……”


    “起來吧。”


    存心殿內人頭攢動,裏外都是忙碌的人,而朱由檢則是抬著雙手,任由有些婢女為他換上了一套喜慶的紅色圓領袍。


    發髻梳理,金冠玉簪,好不容易穿好圓領袍,一條價值千金的玉帶又被跨上。


    到了這裏,朱由檢才轉身看向了二人,而二人也上前遞上了匯總的文冊道:


    “殿下,這是今歲官場的預估歲入。”


    “開年十五天,便把預估算出來了,倒是辛苦你們了。”


    朱由檢的臉上闊別許久,終於出現了洋溢的笑容。


    曹化淳的迴歸,以及朱由校的分擔,這些安排讓朱由檢的工作量減輕了五分之二。


    尤其是曹化淳的迴歸,在他抵達齊王府之後,朱由檢每日處理奏疏的數量,直接下降到了五百多份。


    以他的速度,大概隻需要四個半時辰,就能處理完這五百多份奏疏,剩下的七個半時辰,都可以用來睡覺和休息。


    因此,勞累了幾年的朱由檢,也稍微拾迴了一些朝氣,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他打開了匯總,大致看了一眼。


    總的來說,災情對北方的傷害,已經很難提升了。


    盡管正旦節以來,湖廣、四川、南直隸的一些地方都沒有下雨,但頂多也就算是小旱,憑借當地的水利和河流,足以抵抗。


    至於北方的旱情烈度,比起去年來說也降低了一些,陝西的漢中、西安、鳳翔一帶最少下了一場雨,而山西的太原府也下了雨。


    便是北直隸雖然沒有下雨,但一些河流的水位也開始略微迴升。


    總的來看,天啟九年的開始雖然糟糕,但比起天啟八年要好太多了。


    禦馬監的匯總裏也表示,隻要今年的旱情沒有去年嚴重,禦馬監的田賦大概率是能收上來三千八百萬石左右的。


    至於皇店和各場的稅銀,大概能上交一千三百萬兩左右。


    “今歲應該會比去歲好一些,但旱情依舊不會斷,讓孫傳庭繼續巡撫天下,又可先生小心防疫。”


    合上匯總,朱由檢將奏疏遞了迴去,王承恩主動接過,而曹化淳則是迴稟道:


    “戶部那邊,畢尚書已經讓人送來了匯總,雖然估判的不如禦馬監,但今歲戶部應該能歲入兩千萬石,稅銀一千五百餘萬兩。”


    “差不多,今歲應該能歲入五千八百萬石,稅銀兩千八百萬兩,比去歲富裕九百餘萬石,三百餘萬兩。”


    “按照往年來算,稅銀基本是夠朝廷開支的了,五千八百萬石米麥都可以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說到這裏曹化淳頓了頓,接著繼續說道:


    “不過今歲小西洋那邊,十六萬兵馬都有補貼,因此五軍都督府要多支出二百四十六萬餘兩銀子,稅銀尚欠缺一百餘萬兩才不用變賣米麥。”


    曹化淳的話讓朱由檢滿意點頭,這些消息都讓他比較高興,臉上始終掛著笑意,多少有了些年輕人的朝氣。


    “戶部那邊還有結餘吧?”


    “前後抄家,追贓,加上瀛洲、舊港那邊運來的金銀銅錠,大概結餘三千四百萬兩銀子左右。”曹化淳老實迴稟,而朱由檢聞言點頭,卻又道:


    “瀛洲和戶部的金銀銅錠不能動,去了它們還有多少截留?”


    “大致一千五百萬兩左右……”曹化淳迴稟,但又擔心朱由檢不高興,因此特意解釋道:


    “正旦節前夕,崔呈秀等人抄家後,國帑結餘四千七百餘萬兩,不過戶部先發給了一京十一省三百多萬兩的修路費用,然後又發了七十萬兩銀子給其它受了災害的府縣。”


    “其次便是撥了九百萬兩銀子給禦馬監來收購山西一省之地的礦山。”


    “九百萬兩銀子……”聽到這筆銀子,朱由檢輕嗤一聲。


    曹化淳很清楚朱由檢為什麽會輕嗤,說白了,山西士紳手中的礦山價值或許高達上萬萬兩銀子。


    之所以朝廷支出了九百萬兩銀子來買,是因為這群士紳豪強和山西地方官員隻報上了九百萬兩銀子的價值。


    九百萬兩價值的礦山,正常歲產價值百餘萬兩,按照大明的稅收,他們每年隻需要交十萬兩銀子。


    然而實際上,他們每年的產出高達數百萬兩銀子,哪怕正常按照雜項和正稅來交大概十比一的稅銀,也需要交四五十萬兩銀子。


    這隻是山西一省的真實礦稅,而山西的礦稅占據大明礦稅的七分之一,也就是說,如大明士紳豪強老老實實的交稅,僅僅礦稅就能給大明貢獻三百多萬兩稅銀。


    然而他們不老實,對大明上報的礦山總價值不過七千多萬兩,每年也隻交四十幾萬的金銀銅鐵礦稅。


    現在好了,他們不老實,那朱由檢就裝傻,朝廷就裝傻。


    他們不是報礦稅總價值四千多萬兩嗎?那朝廷就按照這個價值來收礦。


    第一個開刀的就是山西,然後是南直隸、山東、江西、福建、廣東這五個地方。


    等把這價值數萬萬兩銀子的所有礦搞到手,朝廷每年都能產出上千萬兩白銀和上百萬兩黃金,以及數千萬的銅。


    鐵礦朱由檢不準備全收,還是準備留給民間一些,避免國營礦山一家獨大。


    因此在聽到國帑還有一千五百萬兩銀子後,朱由檢先吩咐說道:


    “煤礦、鐵礦,一些老實的礦主如果願意接受朝廷勘探後定期交稅,還是可以放過他們的。”


    “主要的還是金銀銅礦。”朱由檢說罷,走到了大殿主位坐下,王承恩和曹化淳也跟著走了過去。


    朱由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才繼續說道:


    “國帑既然還有一千五百萬兩,那就先發現銀,糧食都存入禦馬監和五軍都督府的糧倉內,沒有我的令旨,除了哥哥開口外,誰也不能開。”


    “是……”二人躬身應下,而朱由檢也詢問道:“金鉉和變蛟、鼎蛟怎麽樣了?”


    “三日前與軍械局撥發的三十萬猛火油,在東軍都督府三營兵馬的拱衛下,從天津港出發前往瀛洲南島府了。”曹化淳迴稟道:


    “另外楊布政使和吳布政使也各自乘船前往瀛洲,預計金鉉他們二月中旬能抵達,兩位布政使應該在三月初能抵達。”


    “嗯……”朱由檢微微頜首,王承恩卻開口提醒道:


    “殿下,舊港發來消息,徐主事抵達中山府,各國商人帶來的六百匹大挽馬隻活下來了三百餘匹,那上千頭大白豬和數百頭肉牛也都病死大半。”


    “還算正常的損耗。”朱由檢挺滿意的,並詢問開口:“他們什麽時候能抵達京城?”


    “徐主事已經帶著各種牲畜北上,大概四月下旬能抵達天津港。”王承恩老實迴稟。


    朱由檢聞言站了起來,吩咐了一句:


    “抵達廣東後,但凡有生病的牲畜都接上岸,官場好好培育。”


    “殿下放心,奴婢知道……”王承恩作揖迴禮。


    “殿下!”


    好不容易聊完一些事情,陸文昭的聲音響起,而他身後還跟著幾張許久沒見的麵孔。


    “參見殿下……”


    跟著陸文昭走到朱由檢麵前,沉煉、陸顯、陸修三人作揖行禮。


    “起來,別拘泥禮數。”見到三人迴歸,朱由檢笑著將他們一一扶起,而陸文昭也笑著雙手呈上一份地圖:


    “殿下,這便是他們三人這些年來勘察出的緬甸地圖,以及東籲的兵力,卑職已經讓工匠按照地圖製作沙盤了。”


    “好!”聽到陸文昭的話,朱由檢高興的難以言表,隻能對三人說道:


    “你們三人的功績在這裏放著,朝廷不會忘記。”說著他轉頭看向曹化淳:


    “上奏哥哥,授他們三人正三品上輕車都尉!”


    “奴婢領命……”曹化淳也是帶著笑意作揖迴禮,而朱由檢則是拿著地圖坐迴了位置上,細細看了起來。


    東籲國的麵積和大明的雲貴麵積相當,整體地勢北高南低,北、西、東三麵為山脈環繞,北部為高山區,西部基本上是丘陵和山脈,東部為高原。


    靠近大明邊境的地區都是高原地區,但隻要明軍有一個優勢就是居高臨下。


    從騰越八關出兵,隻要擊垮緬軍,就能在極短的時間進入大金沙江(尹洛瓦底江)衝積平原,這地方地勢低平,也是中南半島四大平原之一。


    拿下這裏,再圍剿其他地方的叛軍,東籲轉瞬可下。


    看完地勢,朱由檢看了一眼東籲的內政和情況。


    不得不說,盡管緬甸在和明朝的明緬戰爭中獲取了孟養、木邦兩塊疆域,但由於緬族沒有能力吞並同化各地的民族,導致明緬戰爭裏,東籲被動的被內耗。


    自萬曆二十三年之後,東籲就已經失去了輝煌,隻能自保於都城之內,卑謬、阿瓦、清邁等地相繼宣布獨立,緬甸各地再次陷於軍閥割據的狀態。


    萬曆二十六年,南掌也脫離了東籲的統治,同時暹羅國王納黎萱聯合東籲侯以及阿拉幹王朝一同攻打東籲,東籲國王莽應裏被殺。


    之後莽應龍的幼子良淵王占領以阿瓦為中心的“糧倉”地區,保住了上緬甸半壁河山。


    他死後,繼其王位的阿那畢隆又光複了下緬甸的所有失地,特別是於並在萬曆十一年收複了被葡萄牙人占領的沙廉,從而再次完成了緬甸的統一。


    本來明軍的對手會是阿那畢隆,不過在沉煉他們返迴前夕,阿那畢隆病逝,而眼下繼承他王位的,則是他隆。


    如果朱由檢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他隆的能力還算不錯,曆史上他放棄了對外戰爭,致力於恢複東籲的國內經濟,並分配土地給無地農民。


    “得動手了……”


    想起這個他隆王的所作所為,朱由檢立馬意識到,明軍必須立馬動手。


    作為明軍各方向戰略的製定者,朱由檢很清楚明軍開疆拓土和穩定局勢的法寶是什麽。


    說白了、就是滅亡掌握該地九成資源的貴族和商人階級,然後拿出繳獲的三分之一乃至一半土地發給該地被剝削的平民,以此讓該地的平民來擁護大明。


    這個政策不管是在對北還是對南,亦或者眼下的瀛洲,都是一個取勝的法寶。


    然而眼下東籲出了一個願意對貴族勢力動手,分地給農民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他分地成功,那明軍就失去了一個製勝的法寶,相反被他隆王分地的東籲平民,也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土地而不得不和明軍交手。


    朱由檢倒是不在意東籲人的死活,但他需要東籲人作為勞動力。


    不管是緬甸地區的玉石、金銀銅礦,還是大明要修建“京緬鐵路”所需的水泥、生鐵,勞動力……


    這些種種,都需要人去做,而朱由檢要做的就是複刻《平倭事宜》,來一場《平緬事宜》。


    打下東籲,大明就有了直麵印度洋的出海口,而打下這裏,大明的第一條鐵路就必須動工。


    第四版蒸汽機還沒發展出來,但這不成問題,因為他遲早會出來,而“京緬鐵路”的修建時間會很長。


    從京城經過河南、湖廣、四川、雲南、抵達緬甸南部的勃固、仰光地區。


    或者說,在修建抵達阿瓦後,直接向著阿洪姆王國修去,把阿洪姆王國也平定,讓大明邊境推進到恆河出海口。


    “西軍都督府和南軍都督府,調兵之後,在西南還有多少兵馬?”


    朱由檢抬頭看向陸文昭,而陸文昭聞言則是連忙從懷裏掏出了一本隨身的文冊,翻翻找找後才說道:


    “在各都督府內的,合計六十二營兵馬,近十九萬人。”


    “洪承疇迴到昆明了嗎?”朱由檢再問,而陸文昭這次直接點頭道:


    “迴到了昆明,交趾駐兵十二營,監督十五府,一百八十二縣。”


    交趾行省設立後,朱由校將布政使司置於交州府,整個行省按照永樂年間的規劃,一共設下了交州府、北江府、建昌府、清化府等十五府、一百二十個縣。


    剩下永樂年間的那三十幾個州則是被廢除,因為十五個府已經足夠管理交趾了。


    經過調兵和戰事,原本隻有四十八個營的南軍,分別調了十二營前往小西洋,十營前往舊港,十二營布置在交趾,剩下十四營則是布置在湖廣、廣西、廣東、福建、江西五省。


    總的來說,硬要抽調的話,南軍都督府也能抽調出九個營的兵力。


    至於西軍都督府,打完仗後便隻有五十六個營了,並且又被抽調了二十個營支援小西洋。


    因此眼下西軍都督府隻有三十六個營,需要承擔從木氏手中接管過後的後世川西地區防禦,以及四川、貴州和雲南的防禦。


    不過從局勢來說,烏斯藏眼下還在內亂,朵甘又有曹文詔的十二營兵馬拱衛,而雲貴川三地的土司都被解決,南掌歸附,交趾被平定。


    所以算起來,西軍都督府隻需要防守烏斯藏和東籲與大明接壤的地方就足夠。


    “南軍都督府調九營兵馬前往騰越八關,曹文詔準備接管昌都一帶,西軍都督府交接城防後,除四川、貴州各留三營兵馬外,其餘三十營兵馬盡數調往騰越八關。”


    “此三十九營兵馬,盡數歸洪承疇節製,上奏萬歲,請萬歲授予洪承疇平緬經略,戶部調五百萬兩現銀撥發平緬經略府,著洪承疇即日起籌備平緬事宜。”


    朱由檢在簡單的盤算後,最終決定了對緬甸下手,謀求恢複大明在永樂年間的三宣六慰,為大明拿下印度洋出海口。


    “殿下,烏斯藏東邊的昌都各地還有一些懷有不臣之心的藏東土司,僅憑曹文詔的十二朵甘營,是不是有些……”


    陸文昭聞言,忍不住開口勸導,而朱由檢聽後略微皺眉,並抬手道:


    “讓秦邦屏在帶兵前往滇西前,先把藏東的土司給我收拾了。”


    “大明的治下,不允許有迥異於大明的製度,也不允許有百姓被強加奴隸身份!”


    “是!”陸文昭作揖應下,而曹化淳聞言,則是拱手作揖道:


    “殿下,奴婢看過萬曆年間和正統年間,朝廷對麓川、東籲用兵的兵部檔桉……”


    “檔桉中無不提及雲南高原山路崎區,大江奔騰,交通條件十分惡劣,忠毅靖遠侯曾寫下“轉輸米,石運價至千金,至內地運銅之苦,又有不忍言者,以致“編氓妻子,諸郡邑不支”的話。”


    “為了籌措大軍糧草,大理、鶴慶、蒙化、姚安、楚雄五地,邑無遺村,遣戶而逃,不死而徙。”


    “與東籲交手的時候,即便陳用賓在隴川、猛卯等地屯田,但當地瘴惡,屯者不能耕,西偏諸兵,糜公幣如故,雲南自此虛耗。”


    “因此,奴婢以為,得先開辟道路,將糧食運往騰越八關,最少需要足夠大軍吃一年的糧食。”


    曹化淳的舉例,分別是漢人王朝向西南陸地打到最遠的正統年間靖遠侯王驥,以及被人誣陷的陳用賓。


    這兩人在兵部的檔桉都很值得借鑒,別說眼下,即便是後世,在二十一世紀以前,想要運糧翻越橫斷山脈,把糧食運到江心坡、芒市、騰衝一帶都十分困難。


    因此,要想打東籲,得先保證大軍的糧食問題。


    修路是迫在眉睫的,而怎麽修路這點上,朱由檢已經布局三年了。


    “雲南的水泥場,眼下產量如何?”朱由檢開口詢問,而王承恩聞言作揖道:


    “歲產七百萬石,以“京津府道”的標準,修建一條昆明直抵隴川的府道不成問題,甚至還有結餘。”


    王承恩的話,讓朱由檢滿意了一些,他再度下令道:


    “戶部再撥一百萬兩銀子,軍械局撥三萬斤雷酸汞和五十萬斤黑火藥。”


    “告訴工部,遇山炸山,遇水修橋,哪怕前方萬丈深淵,也要給孤弄出一條路來。”


    “明年開春之後,我要軍糧暢通無阻的從昆明抵達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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