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焰遇上猛火油,並且麵對的還是一片純木質結構的建築物時。


    這種場景,就好像一根火柴扔進一堆舊報紙中一樣,一觸即燃。


    在草津城北麵,在美麗琵琶湖的見證下,草津城的火光照亮了一切,熊熊大火借著風勢,快速席卷了整個草津城。


    “快快快,都先退出去!”


    鄭芝龍沒想到火攻居然這麽好用,大火點燃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蔓延了大半個草津城。


    站在城頭的明軍都感覺喘不上氣,熱浪一股股的襲來。


    他們紛紛退出了草津城,連帶著火炮和戰俘一起。


    肉眼所及之處,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被點燃,而城中那負隅頑抗的七千日軍更是發出了淒厲如鬼魅的哀嚎。


    他們身上燃起了大火,附著在甲胃表麵猛火油在他們身上頑強不退去,被點燃的人四處亂跑,將身上的猛火油蹭到了其他人身上。


    哀嚎的他們往往會奔跑上百米然後應聲倒下,身上的火焰會一直持續燃燒到猛火油被燒盡或者人化為灰盡。


    水根本無法撲滅,隻有泡沫隔絕空氣才可能熄滅。


    隻是這個時代的日軍,根本不明白要怎麽絕緣。


    草津城的溫度一瞬間飆升到了上千度,一些金屬都能頃刻融化,哪怕人們迅速跳進水井內,但極高的溫度使河水化作煮沸的鍋,跳進去的人被活生生燙死。


    火焰造成的熱浪,和上空的冷空氣形成了強勁的“煙囪效應”,甚至出現了“火龍卷”,連正在撤退的明軍隊伍中,一些旌旗都被氣流不斷拉扯。


    這一刻,整個草津城成為人間煉獄,城中七千日軍試圖逃跑,卻發現明軍堵住了城門。


    “八嘎亞咯!”


    絕望的鬆平忠明破口大罵,一些不堪摧殘的武士甚至選擇了切腹自盡。


    “彭——”


    不知道是火焰點燃了什麽而爆發的爆炸聲,熱浪湧向了城門的鬆平忠明,他的童孔之中,火海撲麵而來,最後童孔內剩下的隻有恐懼。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紅色的火海傳遍四周,撤退的明軍一直撤到了三裏開外,才覺得四周的溫度稍微恢複正常。


    所有人轉身看向草津城,整個城池已經化作一片火海,照紅了整片天空……


    “報!”


    塘騎策馬而來,鄭芝龍看向他後,這人作揖道:


    “參將,尹達政宗在與我軍交手之初看到草津城燃起大火後迅速撤退,我軍追趕,斬首級七百餘級後尹達政宗逃往豐鄉町。”


    “好,告訴兩位參將撤迴來吧,窮寇莫追。”


    鄭芝龍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草津城。


    大火的效果超出了他的預料,隻是麵對這把火,他並沒有愧疚,而是轉頭對鄭芝鳳道:


    “把這次火攻的效果告訴顏經略,如果可以,請朝廷支援足量的猛火油。”


    “是!”鄭芝鳳應下。


    顯然、鄭芝龍嚐到了火攻的甜頭,而他在鄭芝鳳離開前往吩咐的時候,也對四周人道:


    “等火勢停下,進城根據甲胃來判斷斬首,上報殿下。”


    “是!”所有參將紛紛應下。


    自從朱由檢取消要見到首級才發放賞銀的製度後,明軍的首級製度就靈活了不少。


    敵軍甲胃也是能作為功賞的一種,雖然草津城的火勢很大,但一些鐵甲最多稍微融化變形,不可能融為鐵水。


    哪怕城內的七千日軍裏,隻有一千套鐵甲,也能換取一萬兩賞銀,平分給每個人好幾百錢了。


    明軍諸將喜笑顏開,大軍開始紮營休整。


    草津城的火燃燒了整整一天一夜,當鄭芝龍帶人進城後,看到的隻有焦黑的焦炭和一些被燒得烏黑的鐵甲,以及鐵甲之下的焦炭屍體。


    這種情況下已經無法區分誰是誰了,但鄭芝龍他們都確定,鬆平忠明和一眾南國大名都死在了城內。


    鄭芝龍讓人統計了雙方戰損,隨後快馬加鞭讓人把軍報送往了大阪城。


    顏思齊看到軍報後沒有讓鄭芝龍繼續北上,而是命令他們駐紮草津城,並命人將戰報發往了京城。


    對於明軍來說,這隻是一場小勝,並不值得慶祝,隻是對於德川秀忠和德川家光來說,草津城的丟失無疑讓名古屋暴露在了明軍的兵鋒下。


    “我知道了,忠明做的很不錯,隻是我們雙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江戶城中,伴隨著一道聲音響起,天守閣內的德川家光抬頭看向了坐在上位的人。


    那人年近五旬,身材算不得高大,但麵對幕府土地丟失大半的局勢,卻依舊十分沉穩。


    這人便是德川家康的繼承人,眼下德川幕府的“大禦所”,德川秀忠……


    畢竟是參與過滅豐臣氏戰爭的人物,盡管知道眼下的局勢很不好,但德川秀忠為了給足下麵人信心,並沒有露出什麽擔憂的神色。


    他看著跪在下麵的德川家光,沉吟片刻後開口詢問道:


    “農民們的南逃舉動,你是怎麽處理了?”


    “全部押送往北邊開采鐵礦!”聽到自家父親的詢問,德川家光老實迴答,而德川秀忠聞言微微頜首,顯然比較滿意他的做法。


    頷首之後,他想了想眼下的局勢,然後才開口道:


    “這次明朝的入侵,顯然不是為了金錢,而是為了徹底的征服日本。”


    “大概是豐臣秀吉那家夥進攻朝鮮給他們帶來了一絲警惕,所以這一戰沒有講和的可能。”


    “你要督促工人,打造足夠多的鐵炮,尹達政宗和忠長他們兩個會訓練軍隊的。”


    “我們的聯軍潰敗,現在忠明又帶著兩萬精銳在草津城玉碎,幕府之中隻有不到三萬老卒,算上其他藩主的老卒也不過八萬人。”


    “我已經命令忠長訓練兩萬足輕,尹達政宗訓練一萬足輕,江戶這邊還需要你再訓練兩萬足輕。”


    “各地的藩主也在招兵買馬,名古屋的尾張地區將會是我們和明軍決戰的地方。”


    “明軍不會留太多時間給我們,我們必須湊出十五萬軍隊,多麵出擊來分散明軍的兵力。”


    “明軍的兵力應該隻有不到四萬人,他們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度發動北侵的,攻打草津城也不過是為了讓京都有一個門戶。”


    “那他們什麽時候會北侵?”德川家光麵帶擔憂的詢問,而德川秀忠想了想後才道:


    “這需要注意明朝會不會支援軍隊,如果明朝支援,那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顏思齊就會進行北侵,我們不得不在尾張迎戰他們。”


    “我知道了……”聽到這話,德川家光點了點頭,隨後對著德川秀忠稽首,然後才退出了天守閣。


    眼下的幕府,雖然還掌握著日本五分之三的土地和三分之二的人口,但局勢確實不容樂觀。


    德川家光滿懷心事的傳達了德川秀忠的指令,幕府的殘餘勢力都開始了招兵買馬,為抵禦明軍而做準備。


    顏思齊的手書和軍報,則是在半個月的顛簸後,趕在了正月初一,由朝鮮釜山地區的錦衣衛,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送達京城。


    趕在正旦節大朝會前,這份手書送到了朱由檢的手上。


    “入班——”


    紅牆白雪的紫禁城內,當鴻臚寺卿唱禮的時候,在皇極殿外的大臣們紛紛湧入,而朱由檢則是抬手對顧秉謙等人示意:“你們先進去。”


    “是……”


    顧秉謙等人見狀,也知道是日本那邊有急奏,因此沒有耽誤,帶著人進入了皇極殿內。


    隻是門口的大漢將軍看著沒有進殿的朱由檢,一時間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打淨鞭。


    “你們做你們的。”朱由檢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安撫了兩名大漢將軍,隨後便走到一旁拆開了手書。


    “混……啪!”


    淨鞭聲響起,而皇極殿內也響起了“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賀禮聲。


    悠揚的鍾聲響起,代表天啟八年過去,天啟九年到來。


    朱由檢沒著急進去,而是拿著手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信裏顏思齊主要說了三個問題,第一個是他們這批人裏大多擅長海戰,希望朱由檢派一個擅長陸戰的人前往日本,統籌大軍。


    其次就是關於日本農民的問題,顏思齊詢問朱由檢,是否可以從本地招募士卒,補充眼下明軍的折損。


    至於第三點,則是鄭芝龍攻陷草津,劉香等人攻陷名古屋以南的大部分地區,眼下明軍兵鋒直指名古屋。


    從天啟八年六月至臘月十七日,明軍戰死一千六百七十二人,傷殘退役九百四十五人,斬首倭寇三萬四千二百三十七級。


    乍一看,似乎明軍依舊能保持一比十幾的戰損,但實際上的死傷卻開始增加了。


    從天啟六年算起來,明軍已經在日本戰死近四千人,傷殘退役近三千人。


    盡管明軍前前後後斬首近九萬日軍,但這樣的戰比並不足以讓朱由檢滿意。


    他想了想眼下的局勢,明軍經過擴招,屬於朝廷的兵力再度達到了二十八衛,二百四十營,合計八十八萬四千二百四十人。


    軍隊的配比是近十二萬騎兵,十萬炮兵,以及三十六萬步銃手和三十萬短兵肉搏的刀牌手。


    軍隊整體的火器配置率在百分之六十五,這比例在這個時代已經不算低了。


    不過,雷酸汞和錳鋼的研製,或許能在接下來的十年裏,支持明軍成為一支十九世紀的近代軍隊。


    隻要擊發槍和刺刀能搞定,明軍就可以成為一支對世界各國降維打擊的無敵之師。


    另外,二十八衛二百四十營裏,眼下有三十二營在調往小西洋地區,有合計二十營在調往,或駐紮在日本地區。


    日本地區的還好說,完全可以以戰養戰,大軍的軍餉靠石見地區的銀礦就能滿足,還能反哺朝廷。


    不過小西洋地區有些麻煩,軍隊大概要在二月底才能調撥到位,然後還需要在當地適應休整。


    西軍和南軍所處的兩廣、雲貴川三地,與天竺氣候迥異,必須先讓大軍適應當地氣候才能進行征戰。


    實在適應不了的人,隻能撤迴大明本土。


    朱由檢在這麽想著,卻不知道黃龍已經在籌備攻打天竺南部的五個土邦了。


    這是時代訊息傳遞的問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黃龍一直坐等朱由檢遙控指揮的話,恐怕那三十二營十二衛,十六多萬兵馬有半年都得在等消息。


    這人吃馬嚼的,每個人都是十五兩軍餉加十五兩補貼,半年就是二百多萬兩銀子的投入。


    哪怕朱由檢知道了黃龍的作為,恐怕也不會生氣。


    “殿下,萬歲讓您進去總結一下……”


    在朱由檢收起手書的時候,王安走出了皇極殿,小心翼翼的提醒朱由檢,而身著冕服的朱由檢聞言轉身頷首。


    他帶著王安走進了皇極殿內,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看他。


    這朝堂之上,曾經占據了廟堂三分之二的諸黨官員,眼下已經被打壓的隻剩五分之二了,剩下的五分之三都是齊王黨。


    至於皇極殿廣場上,五品以下官員中,燕山派官員也占據了三分之一,齊王黨占據三分之一,諸黨和無黨占據三分之一。


    朝堂的整體是一黨獨大,而這樣的一黨獨大,不僅沒有讓朝廷的行政效率下降,反而提高了朝廷在中樞的辦事效率。


    朱由檢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朝臣們都等著他開口。


    他倒是沒有著急,而是對著高台之上的朱由校畢恭畢敬作揖行禮,然後才轉身看向了百官們。


    正旦節大朝會基本上都是朝臣賀禮,一般不會談什麽事情,除了楊漣那種鐵頭娃外,便隻有朱由檢有資格在這種場麵上談正事了。


    不過,朱由檢也不會耽擱太多時間,他麵朝百官開口道:


    “孤有三點要說,但在說這三點前,要先說一件事情……”


    朱由檢靜靜掃視著百官們,隨後才開口道:


    “《官吏定祿》是國策,這點不容動搖,而以工代賑也是國策,這點也不容易動搖,最後的反腐反貪還是國策,依舊不能動搖。”


    “這三點誰敢動搖,便誅三族,流放九族!”


    在賀禮的新春正旦節大朝會上,敢於放出這種狠話的,也就隻有朱由檢了。


    這樣的狠話,基本上算是定下了未來一年的論調,誰敢唱反調,就得想想怎麽和朱由檢過招。


    然而在明末這一群臭魚爛蝦中,能和一步步磨礪起來的朱由檢過招的人,除了關外黃台吉和努爾哈赤這個組合,倒還真的找不出第二人。


    哪怕是這個組合,但凡把他們拆分開來,依舊不是朱由檢的對手。


    因此在朱由檢說完後,許多人都默默記下了這個論調。


    這倒不是說他們不貪了,而是他們會更小心,更隱晦的貪汙。


    “從今天開始《官吏定祿》徹底執行,首先滿足的是一品到九品的官員俸祿,而次九品裏的一百餘萬胥吏,必須通過今年十月的恩科考試,才能入品。”


    “大明不需要那麽多官員,這一百多萬胥吏裏,朝廷隻錄用五十萬人!”


    “此後每年,各府官員的新增名額都由內閣、六部、齊王府裁定。”


    朱由檢一開口,就要瓦解一百三十萬人的胥吏集團,這種話沒有人敢說出口,除了他。


    誰都知道,今年燕山學府會畢業十五萬人,這十五萬人加上地方上已經投入的近三十萬書吏,完全可以滿足大明基本的運轉。


    不僅如此,各地的拱衛營都在戒嚴,為什麽戒嚴,殿上所有人也心知肚明。


    朱由檢就是翻版的朱元章,甚至可以說,在培養人的這方麵,他是加強版的朱元章。


    哪怕是朱元章,他所培養的國子監也不過十萬學子,而朱由檢的燕山學府,每年畢業的都是十幾萬人。


    這群人不一定都能做官,但用來做書吏是完全足夠。


    誰敢鬧事,朱由檢就敢殺誰,他和朱元章一樣,都是不在意後世人怎麽評價的人。


    評價他暴君?不好意思,他是親王。


    評價他權臣?這倒是可以,但朱由檢和朱由校會在乎?


    一百三十萬胥吏的集團雖然龐大,但如何比得過刀槍?


    君不見地主集團也十分龐大,最後還不是被均貧富了。


    玩筆杆子的人,是永遠鬥不過玩槍杆子的人,更別提這玩槍杆子的人還在玩筆杆子,同時嘴皮子賊溜了。


    先不提這一百三十萬胥吏集團的人敢不敢搞事,單單說他們有沒有這麽多人還是一個問題。


    《官吏定祿》,表麵上是為了廢除官吏的陋規收入,製定統一的俸祿發放。


    實際上、這也是一個針對於文官吃空餉的行動。


    大明朝到底有沒有一百三十萬胥吏,這個問題在《官吏定祿》徹底執行,十月胥吏恩科結束前,永遠都沒有結論。


    五軍都督府和九邊被革新前,大明還號稱兩百萬軍隊呢。


    結果革新統計之後,隻有一百二十多萬人,其中還有七十多萬人是拿著鋤頭的衛所農夫。


    軍隊如此,文官又能好得到哪裏去?


    朱由檢都在懷疑,眼下的大明恐怕連七十萬胥吏都沒有,辦事的恐怕隻有不到五十萬。


    他才投入了不到三十萬的書吏,結果大明中層和基層的執行效率就提高了好幾倍。


    最簡單的一個就是曾經年年拖欠的南方諸省賦稅。


    哪怕文官不克扣,這賦稅往往也需要在臘月才能算出來。


    然而在天啟八年,六月還沒過,畢自嚴就敢篤定大明田賦不足五千萬石,而十月收割,十一月的統計中,也確定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這是畢自嚴料事如神?自然不是,這是因為下麵的書吏在大致推算統計,最後戶部匯總推算出的結果。


    這樣的推算,放在天啟四年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兩百多萬胥吏,連兩千六百萬石田賦都能估計錯誤,而朱由檢隻增加了三十萬不到的書吏,就能大致算出八億多畝田賦的產出。


    因此,朱由檢根本就不怕這群執行力低下的胥吏。


    誰要是造反那更好,流放南州,遷給諸藩的人口就出來了。


    一百萬人,每人十兩銀子,諸藩底褲都得被掏空。


    這麽想著,朱由檢掃視了一眼百官,隨後才開口道:


    “三點的第一點,便是諸藩戰爭必須在天啟九年開打,就藩地已經穩定的藩王開始就藩,小西洋監察使司負責向諸藩收取遷移銀、外調拱衛營軍餉。”


    “第二點,京城通往天津的府道,想必諸位臣工都看過了。”


    “臘月十七,工部尚書徐光啟上疏,黃河梳理已經完成大半,各地堤壩相繼修葺加固完善。”


    “眼下除了每歲保持梳理外,已經再無可梳理之地。”


    朱由檢這話並不能說明徐光啟有多厲害,畢竟他們要做的,實際上隻是把當年潘季馴治理黃河的地方修繕加固,順帶將河水較淺的部分河道清理一下泥沙罷了。


    他真正想說的是,能用來以工代賑的黃河,實際上已經梳理的差不多了,最少能保三十年不出問題。


    百官們也明白他的意思,而朱由檢見狀則是繼續道:


    “朝廷已經在各地布置水泥場,煉鐵場,今歲的以工代賑,將以各省的省道修葺為主。”


    “朝廷這邊,按照南北同步進行的方式以工代賑。”


    “首先北方要修通的是北直隸、遼東、山西、陝西、以及河南、河西一京五省。”


    “至於南方則是廣西、廣東、四川、雲南、福建、以及交趾六省。”


    “這一京十一省的省道總裏程是四萬裏,而刨除舊港的產量,朝廷每年能保證的隻有一千五百裏進度。”


    “在保證水泥產量不斷提升的同時,朝廷對這一京十一省的省道工期預計是十五年。”


    “朝廷準備以工代賑一百萬饑民,每名饑民每日工錢十文,預計每歲支出三百六十五萬兩銀子,總計工期支出五千四百七十五萬兩銀子。”


    朱由檢的第二要點說完,許多官員都麵麵相覷,顯然四萬裏省道的修葺是一個大工程。


    雖說這筆銀子也就大明朝廷一年半的財政收入,但大明每年的財政結餘實際上也隻有一千萬兩不到,因此這個工程的支出,需要占據朝廷每年三分之一的財政結餘。


    如果單單是以工代賑,梳理黃河,那麽這件事情沒有討論的意義。


    可問題出在了這個以工代賑不是梳理黃河這種工程,而是修葺道路。


    要知道水泥路這玩意,百官們可早就看得清楚了,也都享受了馬車在水泥路上行駛的舒適感。


    修路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惠利百姓,賺取名聲的手段,更別提舒適感極佳的水泥路了。


    用這種東西以工代賑,拿給北方和兩廣、雲貴、福建用,這在許多江南官員看來都是極度浪費的行為,因此在朱由檢說完的瞬間,當即便有人站出來說道:


    “殿下、下官以為,水泥路應當用在更需要它的江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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