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砰砰砰——”


    天啟七年十月初一,這個時間安南北方充滿了戰亂、恐懼……


    先是洪承疇、馬祥麟帶領六萬多人,硬生生在升龍府的紅河北岸全部占領,緊接著從北方投降的莫氏、武氏、老街等土司勢力中抽取男丁,南下收割水稻。


    本來局勢就處於僵持階段,明軍肆無忌憚收拾水稻,讓不勝焦躁的鄭梉終於決定在升龍、海陽一帶擺開陣勢。


    他拒絕了洪承疇的提議,選擇對明軍的兵鋒進行反擊。


    然而當他準備和南邊的阮福源聯手的時候,卻得知黃龍、李旦率領海軍六衛,從海上襲擊了阮氏的所有港口,並指揮海軍六衛擊潰了盤踞在爭江的鄭氏水師。


    也就是說、鄭氏已經沒有了製海權和阻礙明軍渡河的能力。


    洪承疇和戚金等人在得知鄭梉的冥頑不靈後,也開始研究怎麽攻打鄭梉,才能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成功。


    “我覺得、直接用火炮轟擊,這裏離海陽分部近,炮彈沒了,就地就能補充,先把三千車輜重全部打完再說!”


    看著沙盤上的鄭梉大軍,戚元輔用火炮的旗幟對準了鄭梉大營,而洪承疇和戚金、馬祥麟等人並沒有說什麽。


    “戚都督先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洪承疇很清楚,朱由檢很看重戚金父子,因此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對戚金請教了起來。


    看著洪承疇開口,戚金也頷首說道:


    “我們剛剛受降了八個府縣,得派兵分別駐守才行,況且後方的水稻還沒有收割完畢,而且福建和山陝的災民在不斷前移,得有人接引,因此得留兵在後方。”


    “小國公和吾總兵他們繼續守在後方,拿下升龍和海陽,憑借我們這十幾萬兵馬就足夠了。”


    戚金說著自己的看法,比起七年前,他進步了不少,盡管還不如他父親戚繼美和洪承疇,但差距已經不是很大了。


    “嗯……”洪承疇見狀微微頷首,隨後說道:


    “打升龍和海陽問題不大,鄭梉的三萬禦林軍和四萬散兵都在升龍城外,隻要借助海軍的力量炮擊壓製他們,然後大軍渡河,用戰車掩護五斤炮前移,隨後強攻升龍城,就能輕鬆拿下升龍。”


    “至於海陽城,隻需要派兩位總兵,領兵六營就能拿下。”


    說著、洪承疇看向了戚元輔和戚元弼,而二人也主動上前說道:“願意領兵前往!”


    “好!那我便等著在升龍城為二位總兵慶功了。”


    洪承疇笑著開口,又轉頭看向了馬祥麟。


    說實話、同時節製西軍都督府和南軍都督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西軍都督府大多是秦馬兩家的人,而南軍都督府基本是戚家的人。


    他們三家,都很得朱由檢信賴和青睞,而洪承疇不能倒向任何一方,所以得做到不偏不倚。


    因此、在安排了戚家進攻海陽後,他便對馬祥麟和秦民屏說道:


    “請二位將軍明日節製渡河的火炮和兵馬,務必站穩腳跟,等大軍渡河後,一舉拿下升龍城!”


    “我等領命!”馬祥麟和秦民屏語氣柔和,畢竟戚家來了戚金,他們也不好得爭功。


    “既然如此,那明日就按照計劃出兵,另外請黃龍都督親率海軍一衛入紅河,炮擊海陽、升龍。”


    “是!”諸將應聲,隨後便退下。


    一夜的時間過去,當第二天卯時,天色微微發亮,升龍城下的鄭氏大軍便看到了紅河駛入了一艘艘三千料的丁等戰艦。


    三十餘艘丁等戰艦在抵達升龍城北部的紅河河道後,船上的明軍水兵開始有條不紊的為火炮開始填充。


    “定射裝填……角度四十二,第一輪試射……放!”


    “砰砰砰——”


    轟鳴的火炮代替了打鳴的公雞,將還在沉睡中的許多人喚醒。


    升龍城距離紅河河道不過一裏半,剛好在五斤炮的射程範圍內。


    經過多輪的試射,明軍火炮最終找到和合適的角度,開始不斷地炮擊升龍城下的鄭軍軍營。


    隻是麵對明軍的火炮,早就吃過虧的鄭軍利用樹木和泥土建立了反斜麵的防禦工事。


    雖然依舊狼狽,但總算避免了諒山城等例子的慘狀。


    站在鄭軍帥台裏的鄭梉緊握千裏鏡,麵色開始一點一點的難看,看著明軍準備裝填火炮,鄭梉立馬轉身下令道:


    “讓炮營和象營準備出戰,一旦明軍從北岸渡河登陸安南,立馬反擊!”


    “是!”


    隨著鄭梉的開口,鄭軍大門大開,五百多頭戰象接連走出,而鄭軍營地上的火炮也開始發射。


    盡管他們隻有兩百多門弗朗機火炮,但由於長期和西方人交戰,鄭軍掌握了怎麽在平地建造防禦工事的技能,加上紅河河麵的明軍戰船太大,十分顯眼,因此一時間還是打亂了明軍的攻擊節奏。


    “都督,五斤炮無法擊穿他們的一些防禦工事。”


    “用十斤炮。”


    甲板上,黃龍用雙筒千裏眼看清了鄭軍所謂的防禦工事,隨後下令用十斤炮進行反擊。


    當十斤炮擺上陣來,原本簡陋的防禦工事在密集的石彈傾瀉中敗下陣來。


    “火炮和象營後撤!”


    發現明軍動用了威力更大的火炮,鄭梉急忙下令,前方的炮營和象營也撤入了營中。


    在他們撤退的同時,北岸明軍開始渡河登陸南岸。


    “傳令馬總兵,一刻鍾,組裝戰車建立車陣,接應大軍渡河”


    北岸、拿著千裏鏡觀摩南岸的洪承疇在發現馬祥麟已經渡河站穩腳跟後,當即轉過身告訴了帥台下的傳令兵。


    聽到消息後,傳令兵立馬揮舞手中的軍旗,消息不一會兒就傳到了馬祥麟耳朵裏。


    “傳令戰車營結陣,五斤炮前移一裏壓製鄭軍營壘!”


    “是~戰車營結陣,五斤炮前移一裏壓製鄭軍營壘……”


    大軍在馬祥麟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中,高三米、寬一米的,內部裝滿沙袋的戰車結成類似卻月陣的陣法,一步一步的緩慢前移。


    五斤炮則跟在後方,幾名炮手背著幾十枚五斤石彈跟在戰車背後。


    “營壘柵欄放下,火炮反擊!”


    鄭軍軍營中,站在帥台的鄭梉見到明軍戰車開始行動,當即高唿下令。


    令旗傳遞消息,營壘之中一些特意準備的炮口柵欄紛紛放下,露出了柵欄後的一門門火炮。


    “放!”


    “砰砰砰——”


    鄭軍火炮沒有試射,而是直接選擇了開炮。


    兩百多門大小不一的火炮石彈紛飛,但大多數打空,隻有少數石彈擊中明軍戰車,不過當即就會被戰車裏麵堆放的砂石抵消衝擊。


    站在北岸帥台的洪承疇看了下這種戰法,點了點頭道:


    “這樣下去,大約兩刻鍾就能推進到一裏的位置,傳令諸軍渡河!”


    兩刻鍾大概是半小時,一裏則是六百米。


    咋一看半小時走六百米簡直是龜速,但是要知道一戰時期的坦克速度也不過一小時十幾公裏,乃至幾公裏。


    但是就是如此,德軍還是被英法擊敗。


    戰車在戰場上能掩護步銃手和炮手,在己方火炮壓製對方火炮陣地的時候,步銃手和刀牌手突入敵軍火炮陣地,這才是戰車戰術最恐怖的地方。


    麵對這樣的龜殼戰術,帥台上的鄭梉拿明軍的戰車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明軍戰車不斷靠近。


    等兩刻鍾過去,戰車已經把戰線從一裏半推進到了三百步的距離,而此時五斤炮的炮手也開始表演了。


    三百多門五斤炮在兩千多炮手的操作下,石彈如雨點落入鄭軍的營壘,在幾輪試射後,一些火炮找準了角度,朝著各處火炮轟擊而去。


    起初鄭氏火炮還能反擊來試圖打亂明軍節奏,但隨著明軍後續五斤炮的不斷抵達,以及北岸明軍開始陸續登陸南岸後,鄭氏軍隊的火炮陣地遭受到了密集的石彈傾瀉。


    三刻鍾後,陣地上殘肢斷臂一片,血液浸紅了大地。


    北岸的洪承疇看到鄭軍火炮被摧毀,立馬走下帥台招唿道:


    “傳令、炮營務必摧毀鄭軍營寨木牆,刀牌手和步銃手準備突入!”


    “是!”跟隨在洪承疇身邊的將領應下,並帶隊渡河。


    一營營的明軍不斷渡河,在馬祥麟指揮火炮壓製鄭軍的時候,南岸很快就聚集起了數萬明軍。


    洪承疇本人也親自渡河,在南岸搭建帥台,登高望遠的指揮大軍開始進軍。


    “放!


    ”


    “砰砰砰——”


    在洪承疇和馬祥麟的令旗指揮下,平安南之役中各營兵馬的火炮紛紛推進。


    大大小小三千多門火炮推進到距離鄭軍二百步的位置後開始加大火力輸出,規模數百的石彈如雨點一樣,一批一批的砸在鄭軍營寨裏。


    兩丈高的木牆被石彈砸中後,有的是凹陷,有的則是斷成兩截,一時間營壘變得千瘡百孔。


    鄭軍的火炮無人敢接手,鄭梉見到這樣的場麵,也當即躲在了一些防禦工事之中,下令象營從營壘西門出門,試圖用象營來擊潰明軍。


    “看樣子鄭軍敗亡就在今日了。”


    “鄭梉指揮升龍這五萬大軍,倒還不如他指揮兩萬人時守的完善。”


    洪承疇和馬祥麟、秦民屏三人在交談對話,閑庭散步的模樣,顯然已經勝券在握。


    隻是這時右掖的塘騎騎著快馬從遠處跑來,在靠近洪承疇他們的時候,直接翻身下馬稟報道:


    “經略、鄭氏的戰象營從西門營寨出門,數量大約在五百頭左右,大概是想襲擊我軍右掖。”


    戰場上兩軍交鋒,就像是一塊鏡子一樣,對方的左是自己的右,自己的右是對方的左。


    鄭氏戰象從自己的左掖出擊,準備襲擊明軍的右掖,而後利用大象擾亂明軍陣腳,這種戰法太低劣了,就連在後方掃尾的沐啟元都不會用這種手段。


    “調中軍一營步銃手協助右掖,擊潰戰象營,前軍不動,其餘諸軍準備,待戰鼓響起,從兩側包抄鄭氏兩掖,火炮不動,持續壓製鄭軍大營!”


    “是!”從洪承疇手中接過調兵的虎符後,塘騎也當即調兵去了。


    這個時候洪承疇也想起了什麽,對馬祥麟道:


    “與有火器的軍隊交戰,騎兵不可用來衝鋒,除非到了生死存亡關頭。”


    “末將明白。”馬祥麟點了點頭,他很清楚當勝利的天秤傾倒向自己一方時,己方已經沒有必要用騎兵衝陣。


    這種時候、騎兵最重要的打法是收割和打亂敵軍部署。


    “放!”


    “砰砰砰——”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明軍的火炮石彈立馬就消耗了五百多車,而從動用火炮到現在,不過過去了半個時辰罷了。


    當鄭氏的木寨成片倒下的時候,鄭氏的大軍已經退到了升龍城下的護城河邊,並且把輜重車都圍到了周邊。


    “卻月陣?”通過雙筒千裏眼看到鄭氏大軍舉動的馬祥麟皺起了眉。


    卻月陣是劉裕發明的一種陣法,曾經以兩千左右的精銳步兵大破北魏三萬左右的精銳騎兵。


    其中以“卻月陣”擊敗北魏精騎,就是劉裕指揮諸兵軍協同作戰的典型戰例。


    經過此戰,“卻月陣”威名大振,為後人所津津樂道,以至一談及如何“以步製騎”,必言“卻月陣”。


    馬祥麟對卻月陣不是很了解,但是依靠大河結陣,明顯就是卻月陣。


    不過他剛說出卻月陣三個字的時候,洪承疇就笑著搖頭道:


    “不算卻月陣,他們沒有水軍,構不成卻月陣,也擋不住神機營和兩萬多鐵騎!”


    在洪承疇的解釋下,馬祥麟算是明白了卻月陣的主要構成。


    構成“卻月陣”的條件稍顯複雜,具體包括地理條件、兵器、兵種和兵力配置。


    地理就是背靠大河,而兵器則是需要戰船、戰車、重盾牌和弓弩錘。


    戰船用來控製水道、運送兵源和作戰物資,一但戰事不利,還可以接應陣中的軍隊。


    戰車用來抵抗敵軍騎兵的衝擊,起防禦作用,重盾牌則是用來保護戰車,弩、錘、槊等長兵器用來殺傷敵軍。


    這兩者齊全後,大軍需要在距水百餘步之處用戰車百乘布下弧形“卻月陣”。


    並且還需要兩頭抱河,以河岸為月弦,每輛戰車設置七名持杖士卒。


    布陣後,水軍需要再派足夠士兵上岸接應,並攜帶大弩百張,每輛戰車上各加設二十名士卒,並在車轅上張設盾牌,保護戰車。


    因為“卻月陣”是弧形,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講,弧形可以分散受力點的力,有著良好的抗衝擊能力。


    加上陣內士兵又因有杖、弩、槊等長武器,所以殺傷力非常強;同時陣內士兵背水為陣,可起到“陷之死地而後生”的效果。


    不過、這些所需的重要前提就是水師和戰船!


    因為有製水權,所以河水可以保障“卻月陣”後方及側翼的安全,不必擔心被敵軍合圍視野寬廣的平坦河岸。


    良好的視野便於觀察敵我雙方的行動,及時掌握戰場的情況。


    平坦地勢則可以使敵軍失去地形優勢,而大軍可在高大戰船上俯瞰戰場,相當於占據了製高點。


    可是如今鄭氏水師都被黃龍全殲,而他們背靠的不是寬闊的大河,隻是一條寬度不過十丈的護城河。


    這樣的局麵,也就導致了鄭軍這一舉動不像是卻月陣,反而像是破釜沉舟。


    解釋之後,洪承疇對著鄭軍隔空輕嗤道:


    “可惜、我朝天兵不是邢徒兵,他鄭氏也沒有楚霸王。”


    “經略說的是,鄭梉此舉,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隻要火炮前推二百步,他的車陣根本守不住陣地。”


    “車陣一破,就是騎兵收割的時候了……”馬祥麟也跟著笑了起來。


    見到戰事要結束了,洪承疇也不緊張了,隻是對馬祥麟吩咐道:


    “傳令、火炮前移二百步,把鄭軍都給我趕下護城河。”


    “是!”馬祥麟抱拳接令,隨後傳令給了前線的秦民屏。


    秦民屏接令後,明軍火炮陣地開始前移,伴隨著炮聲,一輛輛戰車紛紛被擊碎,四萬多鄭軍士卒眼看著如赤潮一樣的數萬明軍舉著步銃殺來,紛紛自亂陣腳,跳入護城河之中。


    排槍成隊,伴隨著明軍的包圍圈縮小,除了少量撤迴升龍城中的鄭軍士卒幸存,大量鄭軍士卒紛紛被趕下護城河,在岸邊被明軍用排槍和長槍射殺和溺死。


    寬大的升龍城隻逃入兩萬不到的鄭軍士卒,而城中是大量的平民和被鄭梉抓來的二十幾萬民夫。


    城門和護城河丟失的情況下,不過一天的時間,升龍城在三千門火炮的轟鳴下被攻破。


    “額啊!”


    “咳咳咳……”


    “砰砰砰——”


    夕陽西下,原本十月還綠意盎然的紅河三角洲被鮮血染紅大地,護城河內被溺死的屍體順著護城河流入紅河。


    波瀾壯闊的紅河內飄著數萬具被溺死的鄭軍士卒屍體,河麵上明軍正劃著竹筏打撈屍體,統一將屍體在南岸堆積焚毀。


    戰場就是那麽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前一天還手握七萬雄兵的鄭梉,今日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在明軍的進攻下,在洪承疇和馬祥麟的談笑聲中,七萬安南鄭氏士卒化作檣櫓,灰飛煙滅。


    城內二十幾萬壯丁被洪承疇俘獲,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被送往呂宋和中山府,成為礦工勞改十年後釋放。


    洪承疇和馬祥麟、秦民屏騎著戰馬觀察戰場,剛好路過了紅河河邊的斬首台。


    鄭氏的將領被一個個拉到這裏,然後一一被斬首。


    洪承疇路過這裏的時候,這群人死死的盯著洪承疇,眼底透露著恨意,不過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經略、總兵……”看著洪承疇過來、負責斬首台的參將立即作揖,而洪承疇看了一眼旁邊的斬首台才開口道:“鄭梉呢?”


    “鄭梉倒是有些骨氣,在車陣被破的時候就拔劍自刎了。”說到鄭梉,參將也不得不感歎這人還是有點骨氣的。


    “死了倒是可惜,本想押送他前往京城交給殿下的……”洪承疇有些惋惜,然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站首台,隨後交代道:


    “記著、俘虜中凡是與鄭氏有著聯姻、交易或者是親戚關係的都斬首,其餘俘虜押往舊港。”


    “經略放心,末將知道該怎麽辦。”參將作揖應下,而秦民屏則是猶豫道:


    “經略、剛才升龍府打開城門,鄭氏乞降……”


    “降?”聽到秦民屏的話,洪承疇笑著迴頭看了一眼馬祥麟:“看來鄭氏想保留一絲血脈啊……”


    “馬總兵,鄭氏要想降,你覺得怎麽樣?”


    見洪承疇問自己,馬祥麟也知道洪承疇是怕處理的不滿意,引得自己去找朱由檢告狀,因此他拉著馬韁作揖道:


    “自劉裕殺晉室後,斬草除根已成慣例,我軍已經擊潰了鄭氏,鄭氏其他四個府的人馬加一起不過萬人,留之無用。”


    “嗬嗬……那就交給馬總兵你去辦了。”說著、洪承疇又繼續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戰死三千三百餘人,傷七千五百餘人,不過大多都是輕傷。”馬祥麟簡短的說了一下本部的傷亡,而洪承疇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之後我會上疏殿下,示意是否補齊的,至於陣亡的將士,就按照五軍都督府的規矩,發放撫恤田和撫恤銀,子嗣送入燕山學府就讀。”


    “末將知道…”馬祥麟作揖頷首,而洪承疇在看到馬祥麟沒有什麽問題後,也對馬祥麟等人吩咐道:


    “鄭氏還剩四府十三縣,這些地方就不用二位親自動手了,我會調小國公他們南下的。”


    “二位總兵好好休整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們再南下收複阮氏的疆域。”


    聞言的馬祥麟有些不滿,但秦民屏拉了拉他,他也無奈的作揖:“是……”


    秦民屏很清楚,打四府十三縣不是什麽好差事,這不是說這些地方難打,而是他已經看出來了,洪承疇要的不是打下這些地方那麽簡單。


    “那我先迴營了,升龍府內幸存的鄭氏賊寇,就交給二位清理了……”


    “經略慢走……”


    雙方互相作揖,隨後洪承疇便帶人離開了斬首台。


    倒是馬祥麟和秦民屏看著不遠處斬首台上被斬首的鄭軍將領,緊皺的眉頭看得出有一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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