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皇五弟領宛平營,護送太仆寺四十萬兩銀子馬價營前往燕山大營,置軍馬三萬匹”


    “臣領旨……”


    葉向高的辦事效率很高,一大清早,還在睡覺的朱由檢就接到了太仆寺調馬價銀的聖旨。


    平白無故得了四十萬兩銀子,朱由檢還有些高興,不過緊接著他就心安理得的轉頭對陸文昭道:


    “叫宛平營的參將領兵去太仆寺提馬價銀,送到燕山大營之後順帶用蜂窩煤去換馬,所換戰馬就當做馬價銀花了。”


    “卑職領命……”陸文昭汗顏,不曾想自家殿下這左手右手倒騰的十分熟練。


    不過想想也是、用銀兩買馬,北虜隻會用銀兩去買鐵鍋、糧食,根本不會買他們的蜂窩煤。


    倒是如果直接用蜂窩煤換,然後把銀兩留下比較劃算。


    陸文昭叫人去辦事去了,至於朱由檢則是坐在勖勤宮內,繼續寫他的燕山教材。


    隨著時間過去、已經滿編的十三衛軍和十二營都已經步入正軌,燕山所那邊更是如此。


    經過衛所的分地後、燕山所也被擴建了三倍,並招募了分地的所有軍戶家中願意讀書的子弟。


    此時的燕山所人數已經突破三萬人,距離第一期燕山學子升學隻剩下短短七個月了。


    留給朱由檢的時間不是很多了,他需要在七個月的時間裏將教材編撰完成,隨後由胥吏拓展為白話文,隨後重新編材給他過目。


    確定了教材後,剩下的的事情就不用他太過操心了。


    就目前而言,《燕山思想》、《燕山算術》已經寫完,並且由朱由檢過目後確定了日後五年的教材。


    隻是可惜、朱由檢的數學確實不太好,勉強能記得初中的數學,再往後的就不記得,也不會做題了。


    不過培養官員和胥吏,倒也沒有必要用多麽高等的數學。


    目前他在編寫的,分別是《燕山武誌》、《燕山天工》兩本書。


    第一本講述的是基礎的領兵打仗知識,尤其是在後勤這一塊。


    目前來說、《燕山思想》、《燕山算數》、《燕山武誌》這三本和由工匠和胥吏編撰的《燕山土木》是燕山學子的必修課。


    至於《燕山天工》、還有日後可能會出現的《燕山醫備》、《燕山經濟》等等都是拓展學科。


    在入學第四年分科開始,官吏需要學習土木、算術、思想、經濟四種必修課,以及一本基礎的《燕山武誌》,總共五個學科。


    至於軍官,需要學習思想、土木、算術、武誌以及實操演練等等各種軍事手段。


    如果實在對做官和參軍都不感興趣,那麽就可以前往學習醫備和天工這種其他民生、軍事研究學科的課外生。


    朱由檢想過了、他不可能一股腦的都把合適和不合適的人扔到地方為官為吏、參軍入伍。


    總有一些人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的,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野心的。


    這種人救急的時候,朱由檢可能會把他們拉去做廉吏救火,但正常還是可以進行學術研究。


    中醫發展到明末,實際上已經有了完整的外科器械和手段,結果滿清入關打斷了這一進程。


    朱由檢要做的,就是讓這一進程持續下去。


    “對了、文昭……”


    寫完一段想法,朱由檢抬頭看向陸文昭隨後對他道:“我之前叫你查太醫院的生藥庫、安樂堂、典藥局及良醫所,下麵人查的怎麽樣?”


    見自家殿下問起這個,陸文昭也作揖迴禮道:


    “殿下、誠然,如您所說的一樣,太醫院裏麵的醫官,大多都是欺世盜名之徒,南鎮撫司已經在天下搜羅名醫了,相信很快就能把他們帶往燕山所,隨後對《醫備》進行完善。”


    “嗯……”聽到這話,朱由檢並不奇怪。


    明代太醫本來就是世襲製,虎父犬子這種事情,各行各業都在發生,太醫院也一樣。


    明武宗朱厚照都沒有用太醫院的醫官,而是自己在民間找的一個醫官。


    隻可惜朱厚照下江南時,沒有聽醫官的話,還把他丟在了京城,這才導致了病情惡化。


    雖然朱由檢對自己的身體很自信,但他對朱由校的身體卻保持懷疑態度。


    因此他準備好好整頓一下太醫院,哪怕不能全部更換,但也要讓有能力的人上位。


    嘉靖和萬曆之所以活得久,前者是很少看醫生,後者是找對了人。


    不得不說萬曆的運氣很好,找到了晚明四大名醫的龔廷賢和楊濟時做他的禦醫,因此在明朝皇帝壽命中排名前列。


    但同樣、泰昌和天啟就有點倒黴了。


    因為萬曆所說的這兩人,都在他駕崩前紛紛病逝了,一個享年九十八歲,一個享年九十七歲。


    從他們的年齡都能看出,這兩個人有一手。


    隻是朱由檢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這兩人一死、太醫院其他人就成了酒囊飯袋,所以朱由檢要搜羅天下名醫。


    這種名醫絕對不能是沽名釣譽的那種,必須是要有一把刷子的。


    朱由檢可不希望自己和弘治皇帝一樣,感冒治成駕崩。


    因此他對陸文昭特意交代道:“一定要確定這人是有真的醫術,而不是沽名釣譽之徒。”


    “殿下請放心,卑職一直留意,這些名醫被選中後,都需要治愈上百位病人才能進入燕山所。”陸文昭迴應,讓朱由檢很滿意。


    不過滿意之餘,他也想起了軍報的事情,所以起身向院外走去,並邊走邊問道:


    “西南和遼東如何了?老奴還在圍困沉陽?奢崇明除了造甲外還有什麽其他舉動嗎?”


    陸文昭跟上朱由檢的腳步,走出勖勤宮,在東宮三散著步迴答道:


    “老奴這些日子一直在圍困沉陽,不過他從鐵嶺、開原、蒲河所、撫順等地再調兵馬,眼下已經有七萬正兵和三萬輔兵盤踞在沉陽周邊了。”


    “七萬正兵、三萬輔兵……”聽到這句話,朱由校呢喃著,腦中不停地在計算。


    片刻之後他心中有了答桉,隻因為努爾哈赤這樣瘋狂的舉動隻有在薩爾滸之戰時發生過。


    這樣孤注一擲的做法,顯然是代表後金內部的後勤有了巨大的問題,調兵之後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如果要做,那麽就是攻打沉陽與遼陽之間的石堡。


    “威寧營、武靖營、王大人屯、奉集堡這四個石堡有多少存糧?”


    朱由檢開口向陸文昭詢問,而陸文昭對遼東的各種事情每日都背讀,自然能記下,他迴應道:


    “威寧營和武靖營應該分別有十萬石和八萬石軍糧,民糧不知道,王大人屯和奉集堡則是有屯糧十七萬石和十五萬石。”


    “這麽說、全部加起來,就差不多是五十萬石左右了?”朱由檢反問,而陸文昭點了點頭。


    在他點頭之後,朱由檢的眉頭沒有舒展,而是對陸文昭詢問道:


    “以上這四個堡,加上被攻陷的沉旦石堡,以及沉陽城外的耕田,這些地方大概有多少田畝?”


    “少說有二三百萬畝……”陸文昭下意識迴答,隨後意識到了不對,恍然大悟道:


    “難不成殿下是認為,努爾哈赤準備在秋收時收割糧食返迴新薩爾滸城?”


    “不一定!”朱由檢折返路程,返迴了勖勤宮。


    陸文昭和其他錦衣衛緊隨其後,更有甚者小跑迴去,將遼東的地圖掛在了書桌的背後。


    當朱由檢走進書房,看著那遼東的地圖,便對陸文昭的疑問迴答道:


    “以遼東的糧產,三百萬畝大概能產出兩百三十萬石左右的糧食,哪怕努爾哈赤麾下的輔兵不去照顧田地,但產出也能有一百五六十萬石。”


    “哪怕不產糧,也能割了做馬草給軍馬吃。”


    “有了這批糧草,努爾哈赤就能多圍困沉陽一年!”


    “眼下努爾哈赤調三萬輔兵,顯然就是為了收割糧食做準備,而七萬正兵不可能強攻沉陽,所以他們會把目標放在那四個石堡內。”


    “五六十萬石糧食,足夠老奴的大軍吃八九個月了。”


    說到這裏、朱由檢知道了事情的兇險,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後金的糧食不足了,那麽這種時候必然需要向外援購買糧食,而目前後金的外援隻有內喀爾喀的恩格德爾部!


    想到這裏、朱由檢側頭看向陸文昭,對其吩咐道:


    “叫李若漣派人前往土蠻做生意,尤其是恩格德爾的部落,老奴有可能會向他們互市牛羊。”


    “一旦有了消息立馬通知我,不能讓這批牛羊到努爾哈赤手中。”


    “另外、調神武、盧龍兩衛和天策、羽林衛換防,你派人去告訴皇兄……不,你親自去。”


    “順帶再叫承恩把禦馬監這段時間換到的軍馬和駑馬都帶到永平的榆林口,再命他運送六千鬥軍糧、一千斤軍鹽、一百斤粗布和三千斤幹菜,一同送往榆林口。”


    “把禦馬監的騎銃都帶來,火藥、彈子也是一樣帶齊,火炮就不必了。”


    “這一戰不可避免了,李若漣的人必須快,五天內我就要得到恩格德爾的消息。”


    “卑職領命!”聽到朱由檢的話,陸文昭心情沉重了起來。


    他倒不是擔心羽林和天策衛能不能打,畢竟羽林衛和天策衛有六千老卒,是眼下諸軍之中契合程度最高的。


    而眼下、盧龍衛和神武分別駐守在盧龍和榆林口,更換他們就等於在永平府埋伏了一萬多騎兵。


    隻要局勢不對,大軍在兩個時辰內就可以出關,在一人三馬的情況下,七天就能殺到恩格德爾的麵前。


    想到這裏、朱由檢也顧不得要看朱由校大婚了,隻能對陸文昭交代一句話:


    “去傳話吧,記得再派出快馬,加急讓滿桂在永平準備三萬石豆,十二萬草束,讓神武衛和盧龍衛等待,一旦我帶領天策衛和羽林衛抵達,他立馬領兵出發。”


    “這麽著急嗎?”陸文昭沒想到自家殿下這麽急,要知道調上萬騎兵出塞,這種規模的大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即便燕山大營早早準備好了軍糧,隨時可以滿足數萬人出征,但這樣的速度還是有些前所未聞。


    “很急!”朱由檢緊皺著眉頭,並對旁邊的一個太監道:“收拾行裝,通知天策和榆林兩衛,兩個時辰後出發。”


    “奴婢領命……”太監隨即去叫人傳話,自己去幫朱由檢收拾東西去了。


    陸文昭也親自前往了乾清宮,隻有朱由檢站在書房,緊皺眉頭看著那地圖。


    不多時、他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門口的太監當即唱聲:“萬歲……”


    聽到這兩個字,朱由檢猛的轉身,果然見到了走進勖勤宮的朱由校。


    “你們都退出去吧。”


    “遵命……”


    朱由校一擺手,所有太監和宮女都退了出去,整個勖勤宮隻剩下了他和朱由檢。


    沒辦法、見這情況,朱由檢隻能自己動手搬來椅子,而朱由校也坐在了主位,揮手抓袖,手肘倚在椅子的護手上,表情皺眉嚴肅道:


    “說說吧、是什麽大事,讓你連我的大婚都不參加了。”


    “這……”朱由檢苦笑,隨後坐在自己抬來的椅子上,並說道:


    “老奴眼下估計想繼續圍城……”


    說罷、朱由檢將自己的分析全盤托出,包括努爾哈赤的兵力,以及收割城外糧食,準備圍城一年等等事情都說了出來。


    最後、他說出了努爾哈赤可能已經派人前往了內喀爾喀換購牛羊,以保證他們撐到糧食收獲。


    “所以臣弟才準備前往永平府,準備讓滿桂領天策衛、羽林衛的兩衛騎軍出塞,繞過遼西走廊,直接奇襲一千裏外的恩格德爾。”


    說到這裏時、朱由檢也臉上十分無奈道:


    “如果被老奴獲得內喀爾喀的牛羊,恐怕他們就可以安心的收割城外糧草了。”


    “而臣弟派兵出塞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按照時間來說、等老奴知道大軍剿滅恩格德爾部的時候,孫應元也應該領兵登陸鎮江,準備北上寬甸了。”


    “這就會給老奴造成一種錯覺,七衛軍的實力和剿滅恩格德爾的兩衛軍一樣,認為我朝準備兵分三路剿滅建虜。”


    當朱由檢說到這裏,他站了起來,用細木棍指向了地圖,為朱由校解釋道:


    “恩格德爾的部落在曾經永樂年間懿州站北邊的老哈河下遊一帶,北邊緊鄰科爾沁,南邊是炒花部,東南邊是宰賽和其他幾部。”


    “眼下宰賽的部落因為被老奴擊潰,本人也被抓,因此部眾向南邊的遼澤遷移,所以隻要打下了恩格德爾,便能舉兵東進,直插開原!”


    “與此同時、皇兄可以下旨,命令熊廷弼和戚金做羊攻狀,準備軍糧,讓廣寧和遼陽的建虜探子誤以為兩地兵馬將要支援沉陽。”


    “這時、孫應元的七衛軍和兩萬輔兵也會北上,如此一來、就會造成十一萬兵馬即將北上援遼的假象。”


    “這次不比薩爾滸,戰場變大,戰略縱深也變大,除了孫應元部需要在山區行軍,其他諸部屆時在平原丘陵上行軍,並且每部距離數百裏,不會有給老奴逐部擊潰機會。”


    “這些的假象一旦形成、老奴必然是不敢奢求收割沉陽的糧食,會立即迴防開原、鐵嶺和赫圖阿拉三城!”


    說到這裏、朱由檢鬆了一口氣,坦然道:


    “臣弟估計,建虜的人馬已經快要抵達恩格德爾的草場了,不過他們籌措牛羊或許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因此現在出兵還有時間。”


    “再耽擱、就真的出不了兵了……”


    朱由檢這話一說出,朱由校緊皺的眉頭便舒展了。


    即便他聽不懂什麽戰略縱深的話,但他知道,從開原到赫圖阿拉,一共三百多裏。


    從開原到寬甸,六百多裏、努爾哈赤不可能在像上次一樣連續擊潰數部。


    想到這裏、朱由校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就出發吧,隻是可惜弟弟不能親眼看我大婚了。”


    “說不定滿桂能活捉恩格德爾。”朱由檢也笑了出來。


    “滿桂可以去,但弟弟你可不能去。”朱由校突然端著臉道:


    “弟弟可別一時意氣上頭,自己領兵出塞。”


    “我這模樣,去了戰場怕也是累贅……”朱由檢苦笑的比劃了自己。


    誠然、盡管因為鍛煉和吃得好,朱由檢在這四個月裏長高了不少,但也就是五尺一寸的程度,相當於後世一米六三。


    這樣的身高,加上他勉強才能將三力弓拉個滿月的力氣,上了戰場確實有些累贅。


    他十分清楚,自然也不會幹出十一歲領兵的事情。


    “那就行……”朱由校歎了一口氣,隨後擺手道: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從這裏到盧龍縣近四百裏,沒有個三天時間怕是趕不到。”


    “哥哥放心,頂多兩天就能趕到盧龍縣!”朱由檢作揖,隨後笑著道:


    “那就提前祝哥哥新婚大喜了!”


    “去去去、這時候賀喜有什麽用?”朱由校一臉嫌棄,並向著勖勤宮外走去。


    朱由檢也跟了上去,準備送朱由校出東宮,但兩人剛走到門口,朱由校便對站在門口的魏忠賢道:


    “擬旨、冊封皇五弟由檢為齊王、奉京就藩,代朕總督禦馬監,上直十六衛軍、上直十二拱衛營。”


    “齊王千歲!”聽到這話、魏忠賢最先反應過來,對朱由檢賀禮,而陸文昭等人也紛紛唱聲賀禮。


    朱由檢還沒反應過來,隻能看向了朱由校,而朱由校也一臉無奈道:


    “諸多王爵,漢王與魏王、梁王在我朝寓意不好,信陽又太小,因此想來想去,似乎真的是齊王比較符合弟弟,古來知兵者、亦不過齊王韓信了。”


    “臣弟何德何能與兵仙相比……”朱由檢汗顏,就他這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如被韓信擊敗的董翳和司馬欣,估計韓信手下的將領都能吊打自己。


    不過雖然這麽說、但朱由檢心底還是有點不服氣的。


    他才十一歲、給他幾年曆練,他也會一步步追上那些古之名將,所謂名將不就是仗打的多了,贏得多了就是嗎?那自己就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域!


    想到這裏、朱由檢不由暗歎,今年真是一個多事之秋。


    隻希望今年熬過之後,能給他平穩幾年來對大明變法。


    “走吧……”


    當朱由校的聲音再次響起,朱由檢迴過神來時,他已經坐上了步輦,而八名太監也抬起了步輦。


    “弟弟珍重,千萬別太靠近邊疆。”


    臨行前,朱由校還是很擔心的交代,甚至因為不放心,還對陸文昭道:


    “陸文昭、你跟著齊王前往盧龍縣,切記保護好齊王。”


    “臣誓死保衛齊王殿下安危!”陸文昭單膝下跪,唱聲作揖。


    見狀、朱由校欲言又止,怕自己說得多了,耽誤了時辰,因此千言萬語都被他憋在了心裏,最後歎息一口氣後,才揮手示意步輦返迴乾清宮。


    望著朱由校離去的背影,朱由檢也有些不舍,但最終還是轉身看向了陸文昭。


    此刻的他貴不可言,拿出了作為親王的氣勢,對陸文昭開口道:


    “兩個時辰後出發,你親自前往天策和羽林衛,讓他們把軍馬喂飽,再把龍驤衛的軍馬調給他們,這樣應該能一人雙馬了。”


    “五天後大軍出塞,孤先行一步前往盧龍。”


    “卑職領命!”陸文昭迴禮,而朱由檢也走迴了自己的書房內。


    陸文昭在他走後,親自前往了司禮監,拿到了朱由檢為齊王,並且天策和羽林衛的調兵聖旨後,連忙趕往了城外的天策和羽林衛宣旨。


    對於訓練了半年多的老卒們來說、他們磨拳擦腳的等待斬下幾個北虜首級,而對於一些參軍不足三月的新卒來說,他們十分恍忽,甚至不安。


    緊接著、他們每人都得到了三十斤幹豆,隨後被安排喂馬。


    同時、一些老卒也來給他們做心理工作,主要還是說清楚己方甲胃精良,而北虜多為皮甲,不堪一擊的話。


    隨後、北邊龍驤衛將他們的六千軍馬帶給了天策、羽林衛,讓他們勉強達到了一人雙馬的程度。


    兩個時辰後、朱由檢策馬出城、在午後的安定門外十裏,見到了將甲胃放在駑馬背上,牽著兩匹軍馬的兩衛軍士卒,以及站在他們麵前的指揮使和千戶。


    策馬陣前,朱由檢一身圓領袍,對著前排的將士道:


    “戰況緊急、時間不夠給將士們發開拔銀,但此戰、隻要斬首北虜一級,賞銀五十兩!”


    “萬勝!萬勝!萬勝!”


    得到賞銀的允諾,前排將士紛紛高唿了起來,盡管後麵的將士不明白自家的“五殿下”說了什麽,但他們也跟著喊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上萬騎軍,朱由檢心中一時間有著無數豪情想要抒發,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簡單了兩個字: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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