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聽了兒子的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艾秋棗的膽子到底有多大,居然敢給團長和他媳婦下毒。


    這件事情基本就明朗了,艾秋棗記恨薑顏,喪心病狂的想要害她,害團長!


    這件事被老大知道了,老大害怕死人,把農藥倒了,灌了一些水,沒想到艾秋棗用農藥瓶子裏的水和麵,做了好多毒饅頭。


    老大把好饅頭扔了,毒饅頭全部留了下來,被艾秋棗吃了,中毒差點死了。


    要不是小薑心腸好,不計前嫌的救她,她這會兒都涼了。


    還有一個問題,團長家的毒饅頭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過,不重要了!


    劉益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


    劉高山都被嚇傻了,在他的印象中,他就沒看到劉益哭過,現在他爸又是哭又是笑的,不是被氣傻了吧?


    “爸,你咋了,你別嚇我行不行?”


    劉益心裏苦的和黃連一樣,或許這就是他的命吧。


    “老大,你媽做了錯事。”


    劉高山心裏十分害怕,他再怎麽調皮搗蛋,也知道下毒是不對的事情,更不要說他媽要給團長下毒。


    “爸,怎麽辦?我們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好不好?”他不想家裏出事,更不想他媽坐牢。


    劉益無奈地道:“老大,你記住,人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就像你媽,不可能因為我們不把事情說出去,她就沒做錯事。況且,這件事情,根本由不得咱們。”


    劉高山似懂非懂,“那怎麽辦?”


    “你媽得去自首,我退伍。”


    不管結果如何,都得有人承擔。


    很快,艾秋棗給司律兩口子下毒的事情,就傳遍了大院。


    身邊藏著這麽一個心腸歹毒的人,任誰細想一下都覺得後背發涼,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無意之中得罪過艾秋棗啊,要是也被她記恨上了,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她毒死。


    “太可怕了,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她是個這樣的人啊?”


    “隱藏的好唄!”


    “難為我以前覺得,是小薑的錯,凡事太小題大作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迴事啊。”


    “之前關於團長和小薑的傳言,是不是也是她給傳出去的?”


    “八成是,我是聽小輝他姥姥說的,好像小輝他姥姥和艾大姐是同鄉吧,之前兩個人走得挺近的、”


    “隻是可惜劉政委這個人了,多好的人啊,可惜娶錯了媳婦。”他有五個孩子,迴老家以後,怕是再難娶上媳婦了,那麽優秀的人,以後就要打光棍了。


    眾人提起這個,又是一番惋惜艾秋棗下毒未遂,又有自首情節,所以判了死緩,到最後說不定就是無期了。


    劉政委因為這件事,直接退伍了,走的一點也不體麵。


    不過,他堅持要和艾秋棗離婚,艾秋棗想再見劉政委一眼都沒能如願。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誰也說不清楚。


    蔡小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越發覺得以後要離薑顏遠一點,離她越遠越好。自己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騙騙普通人也就罷了,要是和薑顏對上,還不得分分鍾露餡?


    她越想越後悔,早知道薑顏是這麽難纏的人物,上次就不應該為了姐姐對付她,說不定啊,人家現在已經懷疑自己了。


    不行,她這陣子得老實一點,一定得夾起尾巴做人。


    蔡小雨是怎麽想的,薑顏自然不得而知,但是,她早就盯上蔡小雨了。


    別的不說,光是那兩個孩子,就足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兩個稚童,說出來的話卻像魔鬼一樣,怎麽看都很違和。


    特別是薑顏仔細迴憶了一下那天的情況,她發現那兩個孩子並不是真的蹲在那裏玩,以他們的心性難道會像孩子一樣玩嗎?


    說不定這兩個孩子是放風的,他們在為蔡小雨和屋裏的那個男人放風。


    為什麽要幫他們放風呢,難道他們做的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當然,這個見不得人的事,並不是指男女關係方麵。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薑顏不想用這種思想去猜測女性,即便蔡小雨跟她有過節,她也不願意。


    不過,薑顏覺得她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天氣轉涼,她想去找個手藝好的裁縫,給自己做兩身衣裳,再給司律做兩身。


    這年頭成衣少,大多是去國營的裁縫鋪做衣裳。


    這種店一般都開在商店裏,隔出一兩間房,擺兩個櫃台,可以賣布,也可以做衣裳。


    她結婚的時候,寧雨給她準備了很多衣裳料子,薑顏挑了四塊,放在兜裏,坐著公交車去了裁縫鋪。


    她在裁縫鋪裏,見到了那個和蔡小雨說話的男人,十分意外。


    那男人根本不知道薑顏見過她,執行薑顏的時候,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與那日的凝重之色完全不同。


    “同誌,我們鋪子裏能做,你有尺寸嗎?還是現在量?”


    “我有尺寸,這是我和我愛人的。”


    她把事先準備好的紙條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來念叨了起來,不由得道:“嘿,這位男同誌身體真棒,是個大高個兒。”


    這本就是一句客氣話,是他們裁縫師傅專用的話術。


    “他是軍人。”薑顏像是炫耀似的,實則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觀察裁縫的反應。


    男人沒有任何破綻,隻道:“當軍人好啊,當軍人保家衛國,光榮。”說完,便把小紙條用大頭釘釘在了衣裳料子上麵,然後給薑顏開票。


    “四套衣裳,兩男兩女。男同誌一件大衣,一件幹部裝,女同誌一件大衣,一件l寧裝。”他開好票子,遞給薑顏,“隻收手工費還有扣子,內襯的材料費,四件一共是九塊六,您那邊交錢。”


    還挺便宜的。


    薑顏拿著票交錢,排隊的時候一直在想,這位於師傅,到底是真沒有問題,還是太會偽裝了?


    她懷疑這位於師傅是間諜,但是對方聽到她愛人是軍人的時候,居然無動於衷,好像還很欣賞他似的。


    難道自己想錯了?


    薑顏的目光不由得向遠處看去,這一看,就瞧見了蔡小雨,也在馬路那頭,正往商店這邊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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