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洪!臧旻之子,那位真正的酸棗會盟的策劃者,漢末群雄之一!”臧旻原太原太守,新任命護匈奴中郎將,是此次北征鮮卑三路大軍的一路主帥,從這幾點分析就能確定臧洪身份。史書上記載,臧洪應在他二十多歲時與王朗等外放當縣長,足以說明臧洪才學非凡。


    “原來是臧兄,小弟早有耳聞,臧子源在太學生中是最出類拔萃的,真是幸會!”呂布讚譽道。


    “哪裏敢當!隻是須有圖名罷了!”臧洪低下頭看著那受傷的姐弟二人,剛才如果及早的製止丁虎的行為,也不會發生傷人事件。


    “哎!那些個虛名又有何用”臧洪輕歎。


    呂布與臧洪打完招唿,轉身再次對徐晃道:“徐兄好武藝,再次謝徐兄相助!”


    徐晃見呂布給他道謝,連忙阻止:“應該是我謝呂布兄弟才對,沒有呂兄弟智勇雙全,並州不知要死多少人,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呂布的事跡短短時間裏,已經傳遍並州各郡縣,少年英雄的稱號也是婦孺皆知。


    旁邊的臧洪也附和稱讚。


    “這都是應該的,戰爭中百姓才是最苦的!”呂布也不再與二人客氣,道出一句高深之理。徐晃對呂布這句話深感讚同,並對呂布有這樣的仁義之心由衷的敬佩。臧洪見識豐富,又在朝中經曆幾年,對呂布這句話體會到另層深意,同時對呂布又有重新的認識,此人有遠大抱負,絕非一般人物。


    “兩位兄長可否在此等在下一會兒,我把這姐弟二人送迴家,迴來與兄長們暢飲幾杯。這迎仙樓可是有種美酒,特別出名。”呂布對徐晃,臧洪提出邀請。


    先與他們拉好關係,這二位可是漢末三國中響當當的人物,如果能收到自己帳下,那就是最好不過了。當然了,呂布也想到了,不可能第一次見麵人家就拜在自己的腳下。自己什麽身份自己清楚,至少呂布王霸之氣還沒達到主角的程度。


    “好,我在此等候!兄弟先去忙。”徐晃痛快地答應了,他看了看臧洪。


    “我與這位徐兄弟找一個好的位置,等你迴來!”臧洪也幹脆道。


    呂布抱起小男孩兒,背著小女孩兒就朝自己的戰馬走去。小女孩兒雖然昏迷,但無大礙,小男孩兒可不行了,被惡犬咬傷,即使在後代再不打狂犬疫苗的情況下,死亡率也是很高的,更何況這古代不發達的醫術。


    呂布將小男孩兒放在馬背上,他一手抱著小女孩兒跳上馬背,正要走,卻發現一個大的問題,這姐弟兩個人的家在哪裏?


    呂布向旁邊的一位大嬸問,“請問您知不知道這二人的家在哪裏?”


    那位大嬸也熱情道,“這可憐的孩子叫賈逵住在前街深處,您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謝過大嬸兒,呂布馬不停蹄的迴到驛館。一邊讓高順等人去請郎中趕緊看病,一邊先用烈酒給小男孩兒清洗被狗咬的傷口。安排好二人,呂布又迴到了迎仙樓,此時百姓都散去,丁虎和他的打手也都迴去了,正打掃衛生的小二見呂布迴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上呂布,“公子,您來了,您的兩位朋友在二樓,小的領你上去。”


    “前麵帶路。”呂布把馬韁扔給一個小馬童,就隨著小二上樓了。


    “小猴子去幹你的活兒,我帶公子上樓!”被叫做小猴子的小二一看,立刻嗯了一聲就離去。


    呂布看了來人一眼,剛才沒有見到此人,不知道是誰?


    “公子,我是這此間酒樓的掌櫃,二少爺已經把公子的畫像傳到了魏家各地開設的酒樓。見到公子一定好生照應,剛才一直在後麵未能見到公子,還望恕罪!”那掌櫃的也是聰明人,不知剛才是真在後麵還是故意不敢出來,怕得罪丁家。


    呂布知道他說的二少爺是魏承,看來魏承在經商上還真比魏續精明,不僅做事有章法,選人也很有眼光,呂布當然不能責怪對方,畢竟在太原丁家地盤。


    “沒事兒,我來不要讓外人知道,免得給你們添麻煩。”


    “謝謝公子!”那掌櫃把呂布領到徐晃、藏洪屋就退了迴去。


    呂布進屋見二人正聊著,沒想到二人還有共同語言。呂布進來,三人又相互問禮,並各自坐下。


    呂布笑著道,“剛才見二位兄長聊的很是開心呀!”


    “哈哈!我們正談論我們的英雄,是如何能將三萬鮮卑人阻殺在大河邊上的!”臧洪開心的拉著呂布的手臂。在大廈將傾的年代,能有一次對外族戰爭的勝利,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僅能挽迴大漢近四百年的顏麵,又能避免國破家亡的慘劇。


    “這酒怎麽樣?”呂布端著一杯酒,故意岔開話題。


    “這酒真是人間美味,從來沒聞過這麽香這麽辣的酒!”徐晃看著眼前的酒杯嘖嘖稱讚。


    臧洪也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種好酒,這位釀酒大師真是一個天才人物,竟能釀出如此美酒!”


    呂布心中樂透了,那位大師,就在你們眼前,這酒很受歡迎,那自己的腰包,更鼓了。三人談笑風生,很是投機,好像多年的老友。三人年齡差了幾歲,其中臧洪最大17歲,徐晃15歲,呂布14歲。


    “二位兄長,呂布敬二位一杯。”呂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賢弟海量。”徐晃也是豪爽,一口喝下,


    臧洪平時很少飲酒,今天又遇見高度白酒,還有些不適應,見二人都喝下。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喝,忍住辛辣一口倒入肚中。


    “啊!”臧洪張開大口哈哈喘氣,嗆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看的呂布、徐晃哈哈大笑。


    聊天中,呂布知道臧洪之父臧旻與丁原的關係非同一般,臧旻又是前任太原太守。這次臧旻任命為一路主帥,臧洪知道三路征討大軍集結並州,為了能跟隨父親臧旻出征。他就以出來遊曆為借口,就到了太原郡住進了丁府。因兩家關係,丁虎與臧洪又屬同齡,丁虎就帶著他遊玩晉陽城。也是對丁虎不了解,跟著他做了那荒唐之事,至今後悔不已。


    而徐晃家居河東因母親病重,特來太原尋醫問藥,正巧遇見呂布出手救人。想起母親的教誨,做人要光明磊落,行俠仗義,就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


    隨後,三人又聊到了此次北伐,對鮮卑的戰事。


    臧洪搖頭歎息,眼神中飽含無奈與落寞,他看著酒杯中清澈的美酒,舉杯一飲而盡。


    “子源兄,為何歎息?臧將軍此次可是一路主帥!”呂布問道。


    “其實,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才是我來並州的主要目的。”臧洪長歎一聲。


    “哦,臧兄還有難言之隱。”徐晃道。


    “家父出征鮮卑是兇多吉少,我是偷跑出來想隨軍作戰,伴隨左右,好及時提醒。不僅是家父,其實這十萬大軍也是九死一生。”臧洪道出緣由。


    “難道大漢朝的鐵騎都是白養的嗎?”徐晃詫異道,雖然他成就一代名將,但此時的他還沒有真正的見過大世麵,對很多還不了解,隻是道聽途說而已。不像臧洪,父親為將,自己又在朝中學習。


    呂布感歎,他擁有後世靈魂,對曆史的學習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而這臧洪竟能清晰的分析當前的形勢。不愧是真正的討董關東聯軍的發起者,智謀不凡、眼光長遠。


    “徐兄弟不了解情況,如此的大漢早已千瘡百孔,處在風雨飄搖之際。皇上與主戰的大臣們想在呂兄弟大勝鮮卑之後,再勝一場,提升國威,可是如果敗了,就,哎!”說到這臧洪突然停下,腦中出現一場巨大的災難的畫麵。


    徐晃一點就通,明白臧洪接下來要說什麽。


    “如果是呂兄弟掛帥出征,那麽情況就不一樣了吧!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徐晃願當前鋒。”徐晃眼中充滿了向往,建功立業,殺胡虜。


    徐晃的話,立刻引起臧洪的注意,眼中看著呂布,腦海中出現了一位身著寶甲、手提畫戟,胯下一匹赤紅戰馬的蓋世英雄的影子。


    “哈哈!徐兄說笑了,如果真能與徐兄並肩作戰,呂布真是求之不得。”呂布是發自內心的笑,徐晃的話很直白,但呂布喜歡,看來得到這位五子良將的路不遠了。


    呂布注意到臧洪盯著自己不知想著什麽。


    “臧兄放心,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鮮卑人也是血肉之軀,有將帥們的運籌帷幄,士兵們勇猛殺敵,鮮卑不過如此!”


    呂布一句不倫不類的話,聽了臧洪思考了一陣,想想也有道理,對於臧洪、徐晃,呂布這種語出驚人的詞匯,即使當時反應不過來,但隨後一想確實很有道理。


    最後三人越喝越大,臧洪這麽一位深受大漢教誨的人都開始抱怨起來了,徐晃家世貧寒,更對朝廷不滿,又加上呂布對漢朝形勢的分析,句句說中要害,如果讓第四個人聽見三人的聊天了,還以為三人在密謀造反呢!幸好酒樓掌櫃的把門窗關閉,不然早就被人發現,舉報請賞去了。


    最後,臧洪還給呂布透露了一個消息,就是對呂布的賞賜。本來以當今皇帝陛下劉宏的本性,賞錢是絕不可能的。在中國華夏曆史上,漢靈帝劉宏是最會做買賣的,而且還是最有名的貪財鬼,他親自定的賣官價格是當時最合理、最優惠,明碼標價的。


    所以劉宏本意是隨便給呂布一個爵位,然而絕大部分大臣不同意。漢武帝時霍去病20歲封狼居胥被封冠英侯,呂布這麽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孩子,怎能超越那些大臣們心中的偶像。皇帝劉宏不願賞錢,大臣不同意封侯,整個並州乃至黃河以北都傳開了呂布的事跡,那朝廷不能不表示吧!


    最後是那些大臣們,自掏腰包給呂布的賞賜。


    呂布聽完後心中冷笑,“你劉宏就慢慢的存錢吧!到時候那些東西不知道是誰的。”“昏君呀!大漢朝遲早敗在他們手中!”徐晃長歎一聲,說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以呂布兄弟的能力封爵是應該的,那些大臣真是誤國呀!”臧洪也隨聲附和,對當今朝廷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慨。


    “二位兄長,小心隔牆有耳!”呂布確實被二人的話給嚇到了。


    “事實勝於雄辯!”臧洪無所畏懼道。


    “多謝二位兄長關心,其實,封不封侯都無所謂,隻要能讓百姓有條活路,不必受到戰爭的迫害,就可以。”呂布發自肺腑的表達的出對生命的珍惜,後世來的張揚,對人與人之間的平等關係看得很重,沒有誰生來就高人一等,或者生出來就要受到千般的苦難。


    “呂兄弟真仁義!”臧洪由衷的讚歎。


    不知不覺三人都喝的迷迷糊糊,臧洪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暗了。


    “今日能與二位兄弟相識是我臧洪的幸運,我還得迴去給丁大人說一聲今日之事,免得他對呂兄弟有怨恨,改日相遇,咱們一醉方休。”


    “那就先謝過臧兄的好意啦!我們很快就能見麵的。”呂布心中感慨,臧洪第一次見麵,他就能為自己著想,這種人很值得交往。


    “臧兄保重!”徐晃也深深地為臧洪的學識和為人感到敬佩。


    三人走到樓下,早有馬童把臧洪的馬牽過來,臧洪翻身上馬,抱拳道,“二兄弟告辭了”。


    “慢走。”


    “保重。”


    送走臧洪,呂布從懷中拿出一些銀子。


    “徐兄,這是小弟的一點兒敬意,給伯母抓點兒好藥,希望早日康複。”


    “不,不!這怎麽能用你的錢呢!”徐晃推辭不受。


    怎奈呂布態度堅決,“如果你不收下,就是不把我當做兄弟!”


    “這!”徐晃本就家貧,今來太原為母抓藥,身上的錢兩也所剩無幾。他看著呂布,眼角濕潤了,真是後世說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兄弟大恩,徐晃記住了!就當我借你的,以後再還你。”徐晃收起銀子。


    雖然說隻有幾兩銀子,但對於現在徐晃的家庭來說,如雪中送炭一般。


    “等治好母親的病,徐晃定會來找兄弟。”


    “好!那我就等徐兄的好消息了!”


    徐晃急切抓藥,與呂布告辭匆匆而去,呂布也該迴去了,讓馬童牽過馬,他突然想到徐晃沒有馬匹。這步行走到河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跨上虹影就去追,可轉了一圈兒,後來找不到人了,呂布無奈,隻好先迴驛館了,讓郭晨他們再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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