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劍道與骷髏妖刀宗圍攻武王宗之戰發生七日之後,中原武林又迎來一件大事。武王宗宗主程天齊與副宗主程天策二人同時宣布退出武林,將武王宗一眾事務全部交與少主程禦風。中原武林頓時一片震動。


    這一日,武王宗廣發英雄帖,大宴群雄。在喋雨峰宗門之中,一片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中原武林豪傑麇集於此,都想要看看當日一人嚇退鬼劍道、骷髏妖刀宗兩大宗門高手的程禦風到底是什麽樣子。


    一片嘈雜中,一名身著藍衣的壯漢先開了腔:“我說諸位,你們知道今日要接替武王宗宗主之位的程禦風到底是什麽來頭嗎?”


    “能有什麽來頭,程禦風是武王宗的少宗主,要接替宗主之位不過是順理成章啊。”旁邊一名手持長鞭的黑衣中年人見他要興起什麽風浪,便輕描淡寫地說道。


    “哼!”那名藍衣壯漢見這中年人要澆冷水,鼻子裏出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就算是武王宗少宗主,憑什麽能十七八歲就能執掌武王宗,而且能夠把不可一世的鬼劍道和骷髏妖刀宗嚇跑?”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紛紛點頭附和:“是啊,一個不滿二十的毛頭小夥子,憑什麽能占這麽多好處?”


    藍衣壯漢見自己的話引起了興趣,得意地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要說這程禦風,能接掌武王宗那是憑的真本事!你們可知七日前在鬼劍道和骷髏妖刀宗圍攻武王宗的那場大戰?”


    這句話剛說完,眾人便來了興趣,那場大戰之後,江湖便滿是各種傳言,隻知道是不可一世的血盈天與百越愁最後匆匆帶著自己的門人逃出喋雨峰,傳言是程禦風一人將他們擊退,但具體情形卻是無人知曉。


    “那你說說,當日是怎麽一迴事?”眾人問道。


    說到這裏,那藍衣壯漢臉上又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當日那場大戰,你們沒有機會見識,我可是親眼見到的!”


    “咦?那日你在?”手持長鞭的中年人聽罷懷疑地問道。


    “當然,”藍衣壯漢瞄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當夜,我恰巧從喋雨峰路過,本來一片安靜,沒有一絲聲響,誰料,子時剛過,突然這喋雨峰中便是一片殺喊之聲。我不知到底是何情形啊,便趕緊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躲了起來,於是便看見鬼劍道、骷髏妖刀宗和武王宗的門人衝殺到一處。真是一片腥風血雨!”


    眾人聽他親曆現場,興趣更是被他勾了起來,便催促道:“接著說啊。”


    “兩大宗門這次圍攻武王宗,那可是下了血本,不要說兩大宗門門人齊出,血盈天和百越愁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兩人聯手便將這武王宗的副宗主程天策擊倒在地。我當時便想,這武王宗今日便要完了!可是!”那藍衣壯漢突然停下,悠悠的望著眼前這群人,問道:“你們這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眾人催促道。


    “你們還記得當年血洗中原武林的殺人狂魔天摩羅嗎?”


    “天摩羅?”聽到這三個字,眾人眼中頓時漏出驚恐之色,麵麵相覷,要知道,天摩羅為禍中原武林之時,幾乎每個宗門都有高手被他所殺。


    “天摩羅當時不是已經被北境的一名高手殺死了嗎?”手持長鞭的中年人問道。


    “那是不假,若是天摩羅還活著,你我恐怕今日都不一定身在何處呢!”藍衣壯漢撇撇嘴,接著說道:“就在鬼劍道和骷髏妖刀宗要攻進武王宗宗門之時,一名怪異的僧人突然闖入戰局!”


    “這又是誰?”眾人頓時一片驚詫。


    “此時號稱天摩羅的師弟——鴦掘摩羅!”藍衣壯漢悠悠地說道。


    “什麽?那個殺人魔頭天摩羅的師弟?”眾人聽罷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緊接著問道:“難不成也是個大魔頭?”


    藍衣壯漢見挑起了情緒,不禁得意起來:“那是自然,光看那雙眼,便猩紅地像是鬼怪,不是我吹牛,若不是我膽大,當時便要被嚇昏過去。”


    持鞭中年人見藍衣壯漢有些虛浮,便問道:“接下來呢?”


    “莫要急!”藍衣壯漢擺擺手,繼續道:“不用說你們也能猜到,那鴦掘摩羅來到此處是為了什麽?自然是為了給他那死去的魔頭師兄報仇。”


    藍衣壯漢話鋒一轉:“可是你們想啊,這幾大門派的高手,當年哪個能與天摩羅的死脫得了幹係?”


    眾人紛紛點頭,當年乾元刀劍盟圍殺天摩羅的事情早已人盡皆知。


    “就在這時!”藍衣壯漢一拍大腿,高聲道:“骷髏妖刀宗的老大百越愁與那鴦掘摩羅一言不合,出手便打!”


    “可是你們知道結果如何?”藍衣壯漢咪了咪眼:“隻是一招,那縱橫中原武林、不可一世的百越愁登時摔了個狗啃泥!”


    聽他聲色並茂,一旁的眾人竟紛紛笑了起來。隻是那持鞭的中年人卻是一臉嚴肅。


    “接下來呢?”有聽眾已是按捺不住,急著問道。


    “接下來?”藍衣壯漢輕笑了兩聲,道:“接下來,那便是今天的主角程禦風出場嘍!”


    藍衣壯漢輕輕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這程禦風啊,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卻也是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也不知功力如何,剛一出場便被鴦掘摩羅幾掌拍倒在地。”


    “那你這便是胡扯,既然如你所說,央掘摩羅能夠一掌擊倒百越愁,那被他打了幾掌的程禦風如何還能活下來?又怎麽能今天繼承這武王宗宗主之位?”人群中突然站出一個小夥子,卻要挑戰者藍衣壯漢所說的話。這名小夥子器宇不凡,身著青衣黃帶,一柄青色長刀懸在腰間,一看便是哪裏的大家公子。在他身旁,站著一名巧笑的女子,麵若桃花,身段輕柔,一身紫色長衫穿在身上,一柄蔚藍色的寶劍拿在手中,看似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最要緊的是那雙清麗的眸子,如同九天處的絲錦,令人過目不忘。


    眾人聽罷,也紛紛點頭附和。


    藍衣壯漢見這小夥子要挑戰他的權威,內心卻是十分不爽,便高聲道:“我說你這不知好歹的愣頭青,這世上的事哪能如你說的這般確定。那日,那程禦風確實是被鴦掘摩羅擊倒在地,不過突然渾身一片紅光,仿佛鬼怪附體一般,迴身一掌,便將鴦掘摩羅給擊得吐了幾升血。而且那掌力之強勁,差點就要把喋雨峰給削平嘍!”


    “你這簡直就是胡扯,平白無故哪裏來的鬼怪,鴦掘摩羅被你說得如此厲害,這程禦風身中幾掌還能迴身把他給擊倒,簡直就是胡謅!”那年輕人更是不能相信:“怕是你從哪裏道聽途說來的罷!”


    眾人聽罷,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紛紛迴頭反問那藍衣壯漢:“你到底見沒見那打鬥現場啊?”


    聽眾人這麽一問,那藍衣壯漢竟跳起腳來,喊道:“那當然是我親眼所見,你以為我眉毛底下這倆窟窿眼是喘氣的?”眾人的懷疑令藍衣壯漢焦躁了起來,更是急於證明自己所言不虛,於是又焦急地說:“不僅如此,那鴦掘摩羅被程禦風擊敗之後,便逃之夭夭了。鬼劍道和骷髏妖刀宗眾人見如此厲害的鴦掘摩羅都被程禦風擊倒,於是紛紛屁滾尿流,逃也似的離開了喋雨峰。”


    “那程禦風沒有去追嗎?”年輕人又問道。


    “沒有,他眼睜睜看著血盈天和百越愁帶著自己的弟子逃離了喋雨峰。”藍衣壯漢一五一十地答道。


    “這便又是胡謅,”年輕人仿佛抓住要害,得意道:“這武王宗與鬼劍道、骷髏妖刀宗那是有世仇的,遠的不說,單是現今的武王宗副宗主程天策,便是被鬼劍道門人斬下了雙腳,而宗主程天齊的所受的重傷也是與血盈天有關,程禦風真如你所說如此厲害,豈會如此輕易放跑了如此大的仇人?”


    “這......”被問到這裏,藍衣壯漢竟不知如何迴答。


    “看到沒,這莽夫肯定是聽人傳言,又添油加醋,把程禦風說得神乎其神,其中恐怕另有隱情!”年輕人輕蔑地說道:“程禦風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能有多大能耐?我看八成是又是像當年圍殺天摩羅一樣,突然出現一名高手,把這陣勢打亂。如今這武王宗宗主與副宗主都成了殘廢之人,自知無法繼續在中原武林立足,於是便想借這麽一件事攪渾武林這潭水,讓別人不再敢覬覦喋雨峰這塊寶地!”


    見這名年輕人說得頭頭是道,眾人不禁紛紛點頭,口中道:“說得有理!”


    原來還被這群人捧在天上,如今卻見這風向一下逆轉,那名藍衣壯漢心下一急,跳腳便罵:“你這小兔崽子,純粹是來攪局!我當日看得真真的,豈容你今日在這裏胡說八道!”


    眾人見這兩人針鋒相對起來,便想著要去勸架,誰知這邊突然鼓聲陣陣!原來是武王宗繼位大典開始了,於是紛紛掉頭向高台處湧去。


    藍衣壯漢正想要與那年輕人比劃比劃,此時也顧不得了,隻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隨著人潮向繼位大典高台跑去。


    那名年輕人卻隻是靜靜地望著湧動的人潮,望了望同樣站在原處的持鞭中年人,作了一揖,然後慢慢向人頭湧動處走去。身旁的紫衣女子隨後緊緊跟了上去。持鞭中年人依舊是一臉嚴肅,隻是向他微一頷首,然後也向人群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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