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下,程禦風便留在了蒼龍嶺鬼劍道。被他救下的趙老爹為他向鬼劍道五弟子羅飛炎那裏討了一份雜役的差事。


    而進入鬼劍道後,程禦風才從眾人的討論中了解到,在自己被鬼聖神醫帶走的幾年中,中原武林形勢已是大變。武王宗因宗主程天齊被重傷,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但武功實力大減,現在隻是艱難維持。而聖劍道第二教主、七色聖蓮劍尊南無寂被天摩羅殺死後的第三年,第三教主、無色劍風無真又被不知名高手重傷,最後不治身亡。聖劍道第一教主、霞轉飛流劍蒼無言連失兩位至親兄弟,從此大病一場,長期閉關不出,宗門內事務全由弟子打理,江湖勢力也是大減。聖劍道從此難以號令中原武林。而紅塵劍道依舊是隱藏不出,在江湖中露麵的依然隻是羽非凡之類的年輕人。


    武王宗、聖劍道的衰落與紅塵劍道的隱秘,令原本實力稍遜的鬼劍道與骷髏妖刀宗迅速崛起,大肆招兵買馬,一躍而成中原武林勢力最大的兩大門派。


    聽到這些後,程禦風心中滿是沉重。但他此時又不能表露,隻能隱忍。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修煉,將自己體內的龍靈氣脈穩住。


    在鬼劍道,程禦風被分派做一些砍柴、挑水、劈柴的雜活。程禦風雖是武王宗的少主,但自小習練武功,吃苦慣了,在加上父親對他管束頗為嚴格,所以並未染上豪門大少爺的惡習,這些也都不是什麽難事。


    就這樣,程禦風白日裏便做些雜活兒,夜裏便靜靜打坐潛修。但苦於鬼劍道夜間也是人聲嘈雜,這令他困擾不堪,一直想尋一處清淨的地方。


    這一日,程禦風照常進入鬼劍道宗門後山砍柴。蒼龍嶺雖說是嶺,但是極為險峻,其中高峰林立,數千丈的斷崖隨處可見,成為一個絕佳的地理屏障。所以鬼劍道依山而建,隻需要在緊要位置把守重兵,就不用擔心對手會從後山攻入。


    而每次進入後山,程禦風體內的龍靈氣脈都會比往常強健許多,甚至隱隱有微微的顫動,仿佛有感應一般。“難不成是因為這裏龍靈匯聚的緣故?”程禦風心中暗想,但手中砍柴長刀依舊頻頻揮舞,長長短短的薪柴紛紛掉落。眼見四周叢林密布,四下無人,程禦風身形鬥轉,強大的真氣從風海中強運而出,聚於右掌之上,程禦風見手中翻滾不止的真氣,心中極為欣慰,隨後以靈識挑動真氣流動,向前方伸展而出,如同無數條纖細的臂膀,每一道真氣纏住一條散落的樹枝。程禦風微一用力,真氣迴撤,方圓十步內長長短短的枝椏便迅速在真氣的牽引下瞬時聚攏到一起。程禦風已經練成了隔空取物的功夫。隔空取物其實隻是一種非常普通的功夫,隻因為要練成這種功夫,最關鍵的是要有強勁的真氣,至少需要二三十年的修煉,所以對於年輕的習武者來說,要練成隔空取物幾乎不可能。但是,這對於打開風海的程禦風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程禦風望著地上被真氣聚到一塊兒的柴堆,突然湧出一種久違的感覺,那是一名武者對武功的熱戀。作為一名從小習武的武者,程禦風自六歲起就隨父親修煉,成了每日的必修課,但是當年被鬼聖神醫廢掉氣海之後,虛弱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再像以前那樣練武練得滿頭大汗、精疲力竭。如今,重獲風海的他心情已經許久沒有這麽順暢了,程禦風突然興致大漲,真氣怒卷,一個鷂子翻身便躍到半空,麵對著眼前一片茂密的灌木,盡情揮舞著手中的柴刀,枝丫伴著碎葉簌簌掉落。


    盡情釋放著壓抑的神經,真氣在周身流轉,是如此的暢快。眨眼間,茂密的灌木叢就被砍得七零八落,漸漸露出了灌木背後崎嶇的山石。這時,程禦風才察覺出異樣,便急行幾步湊近查看。原來在這茂密的灌木背後,竟隱藏著一個狹小的洞口。洞口狹長,僅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而且奇怪的是,山洞內部似乎有縫隙與外界相通,不時有輕微的風從洞口吹出。程禦風見此處情況有異,便上前幾步,沿著洞口向山洞內部查看。說也奇怪,那山洞中湧出的微風吹打到程禦風的身上,竟令他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暢快之感。不單單是清爽的空氣帶來的那種暢快感,而是這氣流中好像有什麽其他的東西,與程禦風的龍靈氣脈有相通的地方,竟能牽引程禦風周身的龍靈氣脈產生輕微的共振。這不禁令程禦風十分好奇。


    程禦風細細查看了洞口的情形,雖然望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終於下定決心進入洞中。程禦風向四周望了望,確認沒有人在附近,便一側身,進入洞中。兩腳剛踏入洞中,眼前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周身的暢快感仿佛愈加強烈了,程禦風定了定神,隨即便循著微風吹來的方向慢慢向前試探著前行。耳邊一片寂靜,隻有細微的風聲。


    前方依舊是黑暗異常,見不到一絲光線,但明顯感覺空間大了許多,伸手向四周探去根本觸碰不到石壁。就這樣摸索著前行了不知多久,突然,一個拐角過後,毫無征兆的,無數道微綠的光線仿佛從天際射出,將程禦風麵前十來米的地方映得如同白晝一般。程禦風見前方異樣,疾行幾步向前方的光亮處奔去。突然,程禦風驚呆了。在他麵前,竟是一個極大的洞府。而令他驚奇的卻不在於此,而是在洞府中央的位置,竟有一塊極大的石盤。這塊石盤也絕非普通的石盤,而是以類似水晶的材質製成,無數細碎的白光從石盤中射出,打到石洞周遭的岩石,岩石中竟嵌有無數拳頭大小的綠色透明岩石,從石盤上發出的光經這些綠色透明的石塊折射後,使整個石洞被氤氳的綠光環繞。


    更令人驚奇的是,石盤下部,竟有無數細密的小孔,石盤下部好似是中空的,不知連著何處,因此不斷有風從小孔中湧出,使這密閉的石洞時刻保持空氣的清新。


    望著眼前的一切,程禦風竟有些無所適從。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人聲嘈雜的蒼龍嶺中,竟藏有這麽一處隱秘的地方。等迴過神來,程禦風小心地進入洞穴仔細查看起來。


    這山洞大概有數十丈見方,確實空空蕩蕩,隻在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石盤。四周與洞頂都是鑲著密密麻麻綠色水晶的石壁,在一片微綠光芒的掩映下,呈現出一種難以言表的色彩。山洞中央的石盤下部,風不停從細微的小孔中湧出,使這洞中格外清爽。


    程禦風見這石盤生得怪異,便三步並作兩步湊上前去細細查看起來。走近了才發現,這遠看仿佛透明的石盤近看卻又與平常的岩石無異,反而更加黝黑粗糙,這不禁令程禦風大吃一驚。更為奇怪的是,程禦風湊近這石盤,其中湧出的氣流吹打到他的周身,竟令他的龍靈氣脈產生更為強烈的共振,周身大穴都會因不停湧出的氣流而產生隱隱的搏動。程禦風突然大喜,心想自己終於找到了一處絕佳的修煉場所。


    “隻是不知道此處究竟是何人所建,不過看這情形此處應該許久不曾有人來過了。”程禦風心中暗自思索。“妄念菩提大師曾經說過,蒼龍嶺乃是龍靈匯聚之地,但好像龍靈分布並無規律,而這裏的龍靈顯然是自己所知的最為強勁的,但話說迴來,龍靈到底是何東西?為什麽又隻有蒼龍嶺才有呢?”無數個問題又湧上心頭,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好在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處修煉場所。程禦風想到這裏,便翻身坐上那座石盤。雙掌合十,吐納著周身滿溢的龍靈之氣,將其中的龍靈以妄念菩提大師傳授給他的導氣之術緩緩灌注入周身龍靈氣脈之中,再將其慢慢沉澱於氣脈之中,使其融為一體。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已過,程禦風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長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吸納而入的龍靈之氣仿佛帶有無盡的活力,程禦風頓感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雙掌之中更好像有真氣湧動,一股洪荒之力仿佛即將傾瀉而出。程禦風渾身的力氣難以發泄,便一個箭步從石盤上躍下。此時,龍靈之力已經竄至程禦風周身,渾身血脈噴張,仿佛要沸騰起來。急速流動的血液仿佛正急速湧向他的大腦,意識竟有些模糊起來。情急之下,程禦風腦中突然閃現出當年在武王宗密室中父親給他看的那些圖樣——三陰蓮花指、武王雙絕刀訣和血遁神功,這三種武王宗獨傳秘技當年因為玄苦天書血案而丟失武功心法,隻剩下招式圖樣。當年父親給他看了這些圖樣,並將當年的玄苦天書血案細節一一告知了他,希望他能夠不忘武王宗的輝煌,重振宗門。


    如今,父親的諄諄教誨竟漸漸模糊,在周身的血湧中,三陰蓮花指、武王雙絕刀訣、血遁神功的招式圖樣卻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正在程禦風眼前晃動,程禦風竟有些恍惚,仿佛不知不覺,竟隨著眼前的招式圖樣練了起來。真氣在周身龍靈氣脈中奔湧,好似脫韁的野馬肆意衝撞,程禦風凝神聚力,模仿招式圖樣中真氣運行軌跡,提神運氣,將真氣運於指尖,卯足全力,隨後寒光一現迸射而出。隻聽砰地一聲脆響,煞白的真氣擊中石壁之上綠色的石塊,刹那間將其崩得粉碎,細碎的粉末簌簌灑下,在空氣流動中形成一道泛著綠色光暈的三瓣蓮花狀煙塵。


    “三陰蓮花指!”程禦風竟被自己嚇了一跳。要知道,這三陰蓮花指當年因玄苦天書血案中內功心法被盜走,隻留下招式圖樣,就此失傳。而這三陰蓮花指的精妙之處就在於,此指法看似威力一般,卻能以柔克剛,指力飛射而出會在目標處形成三瓣蓮花的真氣煙雲,對於愈加剛猛的指力愈能輕鬆化解。而且,這三陰蓮花指尤其適合配合絕頂輕功使用,因為這一指法極難追尋蹤跡,一般人根本無法憑它找尋到發出指力人的位置。在當年,武王宗創宗之主程風雷便是以這招三陰蓮花指擊敗聖劍道第一教主所使的空明指劍,從此開始雄圖霸業。


    三陰蓮花指雖是至柔的功法,卻需要極強的內力來催動,而且要將至剛至陽的內力轉為陰柔的內力,必定要極為特別的練氣方法,如今,程禦風竟能在丟失武功心法的條件下重新練成三陰蓮花指,不禁令程禦風嚇了一跳。程禦風思索半天,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個奇怪的想法湧上程禦風心頭,自己此前一直是按照妄念菩提所教授的空明寶祿導氣之術修煉,難不成這三陰蓮花指的內功心法與這空明寶祿導氣之術有何共通之處?或是更有什麽深層的聯係?想到這裏程禦風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好在,剛才擊出的一道三陰蓮花指力令程禦風體內奔湧的龍靈之力稍顯平複。他的頭腦也突然清醒了許多。雖然有諸多不解,但是能令失傳的三陰蓮花指重現武林,這已經令程禦風喜出望外了,他甚至能想到父親和叔父得知這一消息時的反應。無論有多少疑問,這總是好事一樁,想到這裏,程禦風又練習了一番三陰蓮花指這一武王宗的家傳秘技,想以此漸漸平複自己周身湧動的真氣。閃轉騰挪之間,正當程禦風練得起勁,一張泛黃的紙片悠悠然從程禦風的身上飄落,程禦風見狀,一個猴子撈月便從半空中將那片薄紙拿到手中。


    程禦風定睛一看,不是別的,正是那日妄念菩提大師贈與他的那張紙片。此時程禦風周身湧動的真氣已經稍稍平複,他的眼前又浮現出當日妄念菩提大師贈與他這張紙時的神秘言辭。程禦風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這張泛黃的紙片,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怪異文字,看了半天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知道這張紙的機密。”程禦風心中暗自思量,便又將紙片貼身收藏。


    程禦風料想時間已經不早,便趕忙出了山洞,找了些枝枝葉葉將洞口隱藏起來,隨後便挑著已砍好的薪柴沿著山路返迴了鬼劍道宗門。


    從此以後,這裏就成了程禦風的秘密修煉的場所。每日程禦風做完雜活便悄悄來到此處,以妄念菩提大師教授的空明寶祿導氣之術吸收洞中滿溢的龍靈,使其附著於龍靈氣脈之上,一點點強化。而龍靈附著於氣脈之後,龍靈中的隱藏的無窮活力又會被激發出來,程禦風便又借著這龍靈之力修煉武王宗本門的三陰蓮花指。這龍靈之力果然不同凡響,每次吐納龍靈之氣完畢,程禦風周身都有使不盡的力氣。幾日下來,程禦風的三陰蓮花指已臻化境。


    這一日,程禦風照常要到後山砍柴順帶修煉氣脈。不料,剛走出自己住的柴房背後便傳來一聲怒喝。


    “小子!你過來!”


    程禦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迴頭看去,這才發現不遠處鬼劍道九弟子秦海正挎著肩膀冷冷的看著他。


    見到這副麵龐程禦風便心生厭惡,又令他想起當日秦海在趙老爹麵前飛揚跋扈的樣子。不過自己自從進入鬼劍道之後,便由主管宗門大小事務的五弟子羅飛炎管理,因而一直與秦海沒有什麽瓜葛。程禦風這些日子早已從眾人口中得知秦海一貫小肚雞腸的性情,也心知當日衝撞了秦海,秦海自然不會就這麽饒了他,肯定會找茬欺侮他。不過,好在秦海礙於羅飛炎的情麵,程禦風也心知秦海的性情,便一直躲著他,所以兩人並沒有什麽交集。就算見了麵,程禦風也當作未看見,秦海心下雖然極為不爽,也隻不過是狠狠地看他兩眼罷了,從未像今天這樣主動挑釁。


    程禦風見他秦海這次來勢洶洶,不知有何變故,也不著急迴應,隻是牢牢站定,同樣用冷冷的眼神迴應秦海。


    “好你個小子!我讓你過來你耳朵聾了嗎?!”秦海見程禦風不為所動,心下一下子騰出一團怒火,聲音提高八度,大聲喊著向程禦風快步走去。很快,秦海來到程禦風麵前,滿臉怒氣。


    “哦,原來是九師兄,找我有什麽事嗎?”程禦風雖然心下厭惡,但仍然強忍著給秦海抱拳行禮。


    “還裝是吧?”秦海狠狠地盯著程禦風,隨後圍著程禦風,雙手放在背後然後踱起步來。“小子,我看你骨頭挺硬啊!”秦海便走邊說道:“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就知道你是個硬骨頭,可是在這鬼劍道宗門,你就是再硬的骨頭也得給我敲碎了軟下來!”秦海突然停住腳步:“在這裏,我得讓你知道誰是管事的!去,把後院的柴都給老子劈了!今天劈不完就別想睡覺!”


    “九師兄,不是我不想聽你的。”程禦風依舊毫無表情,接著說道:“可是是五師兄把去後山砍柴的活兒給了我,實在是抽不出身啊。”


    “嗬嗬!”秦海冷笑兩聲:“你小子可以啊,到現在還拿羅師兄壓我?”正在此時,趙老爹恰巧路過。


    “喂!趙老頭,過來!”秦海轉頭喝住趙老爹。趙老爹向秦海看去,見程禦風和秦海兩人氣氛頗為詭異,便趕忙小跑著來到兩人麵前。


    “秦少爺,不知有何吩咐?”趙老爹陪著笑說道,說完還關切地望了望身旁的程禦風,看這架勢趙老爹已猜出是秦海又在找程禦風的麻煩。程禦風向趙老爹微微彎身致意,但依舊麵無表情。


    “趙老頭,你來,看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了嗎?”秦海冷笑兩聲,盯著趙老爹道:“替我告訴他,誰才是這裏說話管事的!還敢拿五師兄壓我?”


    趙老爹微微皺了下眉頭,一把把程禦風拉倒一邊,低聲說道:“小夥子啊,我剛才還正找你,正要把這事兒告訴你呢!”趙老爹說到一半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秦海,又接著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主管宗門內事務的羅少爺因為有重要的事要辦,被龍首老爺給派出去了,現在是秦少爺接手,你可千萬不要魯莽啊!”


    程禦風聽罷雖然依然毫無表情,但心中已是隱隱感覺接下來必然麻煩不斷。像秦海這種小肚雞腸的人如今又成了主管宗門內事務的弟子,今後一定會對程禦風百般刁難。


    想到這裏,程禦風突然心中又產生了一個疑問:鬼劍道龍首血盈天應該知曉秦海的性情,絕對不是掌管宗門事務的合適人選,可是怎麽會突然令秦海代替行事穩重的羅飛炎呢?不過話說迴來,血盈天的弟子中,大弟子當年被天摩羅所殺,其他幾個年長的弟子都被血盈天派去各個分舵,因此在鬼劍道宗門中,血盈天的嫡傳弟子就隻剩下羅飛炎和秦海了。羅飛炎向來深受血盈天的器重,令他掌管宗門內事務,可是此時血盈天要派羅飛炎又要去執行什麽重要任務呢?程禦風決定探一探口風。


    “趙老爹,不知道羅師兄是做什麽去了?什麽事這麽緊急?”程禦風低聲問道。


    “這我怎麽能知道,不過肯定是極重要的事了,否則也不必派羅少爺去了。”趙老爹接著說:“這些你都不消管了,現在是秦海少爺主管我們這些雜役了,你之前衝撞了秦少爺,現在趕緊去賠禮道歉吧。”趙老爹苦口婆心道。


    站在一旁的秦海見程禦風和趙老爹在一旁低聲言語,漸漸有些不耐煩了,便又喊道:“趙老頭,規矩跟他說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趙老頭說罷趕緊拽著程禦風的袖子把他拉到秦海麵前。“快給秦少爺賠不是。”趙老爹心下已是十分焦急。


    程禦風望了望心急如焚的趙老爹,又望了望眼前皮笑肉不笑的秦海,終於下定決心,長長地鞠了一躬:“秦師兄,過往有什麽對不住的,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眼見剛才還一身硬骨的程禦風轉眼就低聲下氣地賠不是,秦海心裏得到了極大滿足。


    “哼,你是什麽東西?我要跟你這樣的下人置氣那我成什麽了?”秦海冷笑著說道:“別的不多說,以後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裏誰是管事的?!”


    程禦風聽完這些話血氣早已湧到脖頸,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現在,去把後院的柴劈了!”秦海拿眼盯著程禦風狠狠地說道。


    “是”過了不知多久,程禦風終於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然後頭也不迴地向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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