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道】第二教主、七色聖蓮劍尊【南無寂】在歸途中被殺,這個消息瞬間傳遍整個中原武林。


    這已是一個月來中原武林的第五條命案。先是【鬼劍道】首席弟子離奇被害,後是【紅塵劍道】碧波奇俠在雨夜被殺,之後是【武王宗】右護法、再之後是【骷髏妖刀宗】第三殿殿主,現在索命人終於找到了聖劍道頭上。


    至此,兩刀宗——武王宗、骷髏妖刀宗,三劍道——聖劍道、鬼劍道、紅塵劍道,都被卷入離奇漩渦。


    而此次七彩聖蓮劍尊南無寂莫名被殺,更是令人咂舌。南無寂早已是中原武林成名高手,一套【七彩蓮花劍法】更是出神入化,世間罕有敵手,堪稱兩大刀宗三大劍道中高手中的高手。


    聖劍道因第二教主被殺,更是如臨大敵。


    青峰蓮花山上乾元殿內,聖劍道幾大教主、殿主麵對眼前被白布覆蓋的南無寂,相對無言。


    “把白布掀開。”聖劍道第一教主、霞轉飛流劍【蒼無言】終於打破沉默。他身著深褐色長袍,頭戴蓮花冠,眉目俊朗,長髯飄飄。


    蒼無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南無寂屍首旁邊。看著曾經的結拜兄弟,一夜之間竟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有如閃電打入周身經脈,強忍悲痛的蒼無言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蒼無言俯下身來,檢查南無寂身上的傷勢。


    “百會、神庭、晴明三穴都有灼傷的痕跡,心口的一掌更是狠毒異常。”蒼無言輕聲默念。


    “難道與前四起命案都是同一人所為?”站立一旁的聖劍道第三教主、無色劍【風無真】依舊麵若冰霜,他也彎下身,抬起南無寂的右手。


    隻見南無寂右手中指被齊根截斷。


    “果然是他!”蒼無言心裏已經確信,五起命案必定是同一人所為。


    “森羅寶獄弘法殿,婆娑世界天摩羅。”蒼無言輕聲念道,“那異域妖僧果然還是把魔爪伸向了我聖劍道!”


    “教主,這個妖僧究竟是什麽來頭?”無色劍風無真揚頭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蒼無言輕輕搖了搖頭,“隻是聽聞江湖傳言,這妖僧一月前自南境來我中原武林,遍尋高手,見人就殺。殺人之前必高聲念道——森羅寶獄弘法殿,婆娑世界天摩羅。”


    “而且這妖僧使的功夫也極為毒辣,絕非中原武林人士。”無色劍風無真也靜靜點了點頭。“將毒火蘊於掌心,打入對方心口,然後用真氣引動毒火在周身經脈奔湧,最終由百會、神庭、晴明三穴噴出,周身經脈已經被毒火燒斷,如此之狠毒,聞所未聞。”


    蒼無言聽罷一聲長歎:“可憐了我無寂兄弟。”說罷揮掌生風,用掌力把白布掀起蓋到了南無寂屍首之上。


    “不殺此妖僧,我誓不為人!”蒼無言真氣怒卷,怒發一掌擊碎乾元殿大門,掌力卻絲毫不減,真氣瞬時擊向門外萬鈞黃銅大鍾。


    當、當、當......黃銅大鍾頓時發出轟鳴巨響。


    “江湖再遭大難,我【乾元刀劍盟】同仁何在?!”蒼無言運足真氣,施展千裏傳音。


    霎時,黃銅大鍾與厲聲怒喝交織在一起,有如排山倒海般一浪浪傳向千裏之外。


    此時青峰蓮花山上,霞轉飛流劍【蒼無言】話音剛落,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一個人影挾著刀光劍影已飛至乾元殿前。


    “盟主,等你這句話多時了!”那人約莫四十餘歲,卻是一副仙風道骨,手持一柄七尺寶刀,刀柄之上龍紋盤錯,格外威武。


    “原來是武王宗宗主程天齊,【飄渺一線】果然是輕功中的至尊。”蒼無言見程天齊如此及時,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他會動用【乾元刀劍令】。


    “蒼前輩客氣了。”程天齊說完微微致意,便來到乾元殿前的五個青峰蓮花座旁,取居右的座位坐了下來。


    程天齊剛一落座,一道詭異的劍氣卻從他背後襲來,程天齊察覺異象,真氣注於足下,腳尖輕點,一下子躍出數十步的距離。


    程天齊半空中寶刀出竅,一刀滑向那道詭異劍氣,將其化去。


    定睛看時,卻是一把孤零零的黑色長劍於空中翻轉舞動,仿佛千裏之外有人操控一般。


    “哼!裝神弄鬼!”武王宗宗主程天齊看罷,身形騰挪翻轉,如一片柳葉般輕輕落下。


    “血盈天,今天不是你們兩派尋仇報冤的日子!”蒼無言怒喝一聲,幾個兔起鶻落,飛至那柄長劍麵前,掌中真氣運出,如同一道七彩霓虹在長劍周遭爆裂,攪動氣流迴旋,顯出一個人影。


    鬼障法一破,鬼劍道龍首血盈天終於顯出真身。他年紀與程天齊相仿,一身黑衣,黑色長劍握在手中,正嘻嘻地看著眼前的程天齊和蒼無言。


    “血盈天,我知道你們鬼劍道與武王宗向來多有恩怨,平日我不管,但今日不行!”


    “謹遵盟主之令!”血盈天嘴裏說著,眼睛卻盯著程天齊手中的寶刀,他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去,選了一個居左的位置坐了下來。


    “哼!”程天齊看了血盈天一眼,便迴到原來的座位。


    不多時,一道鷹鳴鶴唳從雲端飄來,一名白衣少年有如柳絮因風而起,幾個身形騰轉,輕輕落到了蒼無言麵前。


    “蒼前輩,晚輩來遲了。”那名白衣少年甚是年輕,大約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唇若塗脂,麵如冠玉。身形小巧,背後劍座上卻是三柄長劍,顯得極不協調。


    此人乃是紅塵劍道首座、三劍斬紅塵【羽非凡】。


    他身子微微一欠,向麵前的蒼無言行禮致意。


    “羽少俠客氣了,請坐!”蒼無言抱拳迴禮。


    “好,既然人已到齊,各請就坐,今日有要事相商。”蒼無言高聲說道。


    “恩?骷髏妖刀百越愁何在?”乾元刀劍盟獨缺骷髏妖刀宗主,血盈天大惑不解。


    “嗬嗬,百掌門,人已到齊,還不現身?”


    在蒼無言一旁的【無色劍】風無真冷笑兩聲,長劍從鞘中飛出,隨即電光一閃,風無真已瞬間移出百步之外,手持長劍,劍刃直指乾元殿前風波塔。


    “喝!”風無言真氣外運,劍氣直擊風波塔旁方寸之地。


    砰地一聲,塵土飛揚,待煙塵散盡,隻見中間站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刀客,手持一柄陰森森的骷髏頭短刀,額前骷髏紋印閃閃發亮。


    “風前輩,見笑了。”骷髏妖刀古越愁尷尬的笑了一笑,雙手抱拳作了一揖。


    【無色劍】風無真掃了他一眼,依舊麵若冰霜,飄然而去,來到了蒼無言身旁。


    “各請就坐!”蒼無言右手一揚,坐到了居中的位置,其他各位宗主掌門也紛紛就坐。


    “今日請各位來的目的,想必各位都已猜到。”


    “若再不聯手,恐怕中原武林又將麵臨浩劫!”武王宗宗主程天齊起身說道。


    “那妖僧功力究竟如何?”【三劍斬紅塵】羽非凡一向不諳江湖之事,卻對這番僧十分感興趣。


    “我聖劍道第二教主、七色聖蓮劍尊南無寂被一掌斃命!”蒼無言狠狠地說道。


    “啊?!”眾人不禁驚唿。


    雖然各大掌門、宗主已經獲知七彩聖蓮劍尊被那妖僧所殺,但並不知道他被那妖僧如此輕易的殺掉。要知道,這些在座的武林高手,即便是能勝過南無寂,也必然是在百招開外,若想一掌斃命,絕不可能。


    “這麽看來,恐怕這得我們聯手方能除掉這個妖僧!”


    “那妖僧到底什麽來路?”血盈天問道。


    “隻知道是從南境而來,而且殺人前高聲念道:森羅寶獄弘法殿,婆娑世界天摩羅。”


    “森羅寶獄?從沒聽說過這個門派。”程天齊搖搖頭。


    “那這妖僧使的什麽招數?”百越愁問道。


    “你們隨我來看!”蒼無言排空禦氣,身形一轉,已經飄至乾元殿內。


    程天齊眾人也紛紛抖起輕功,進入殿內。


    蒼無言輕輕解開白布,拉開南無寂胸口衣物。之間一個燒灼的掌印清晰地烙在了屍體的心口。


    眾人細細查看著南無寂的傷口,麵麵相覷,因為生平從未見過如此惡毒的掌力。


    “之前被害的四人都是被指力所殺,”百越愁說道,“當時查看傷口時,發現一指之力,竟然能將一個高手全身的經脈崩斷,已知道那妖僧內力深不可測。再看這一掌,才知道原來的指力僅僅是雕蟲小技而已。”


    “不容易對付!”


    “如果不是情形危急,教主也不會動用塵封數十年的【乾元刀劍令】了!”一直站在一旁的風無真終於說道。


    “好,那我們就聯手除掉這個妖僧!”


    “但是這妖僧行蹤飄忽不定,應該怎麽找到他呢?”血盈天問道。


    “這妖僧進入中原武林一個月來,便四處找尋高手,恐怕需要一個人引蛇出洞。”蒼無言答道。


    “引蛇出洞後就一擁而上,為武林除害!”


    “如果我們聯手一擁而上,恐怕那個妖僧會臨陣逃跑,到時再找尋,恐怕會有意外。”百越愁說道。


    “那就隻能一點點誘敵深入了!”程天齊想了想說。“先一人引蛇出洞,之後一人出來打援,那妖僧見隻有兩人必定不會起疑心,到時候一點點把那妖僧引到一處絕境,然後埋伏的人一擁而上,定能殺掉這妖僧!”


    “絕境?”蒼無言想了想,“鬼泣崖如何?”


    “甚好!”眾人齊聲說道。


    “那誰來做那引蛇出洞之人?”蒼無言環顧四周。


    “我來!”武王宗宗主程天齊向前一步,“那妖僧殺我武王宗護法,此仇不報,實難告慰我宗門兄弟。”


    “好,那誰來做打援之人?”


    “我來。”鬼劍道龍首血盈天搶先說。


    眾人投來不解的目光,鬼劍道與武王宗相爭多年,恩怨頗多,已是眾所周知。


    “江湖有難,私怨先放一邊。”血盈天解釋道。


    “好,希望你不負眾望!”蒼無言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定了下來。


    “其餘眾人,隨我到鬼泣崖埋伏,務必一舉除掉江湖大害!”


    “是!”眾人齊聲喊道。


    乾元殿外,風聲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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