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平……”李曉寧輕輕揉著鼻子,眼裏流露出睿智的光芒:“不容易對付。(.無彈窗廣告)無論如何,要應付這樣一個敵人,可不簡單!”


    確實不簡單!在李曉寧的預想裏,薛國平如果不是自己作死,他是很難在短期內扳倒薛國平的。畢竟官場博弈拚的不光是能力,而是各自的背景和關係網,還有錯綜複雜的平衡關係。官做到薛國平那個層次,絕不是僅僅靠一件兩件貪汙受賄的證據或是什麽豔照視頻之類的就可以讓他倒下的。


    所以要在官場上擊倒薛國平絕對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不過,從黃真家裏搜集來的證據還是很有力度的,如果薛國平自己再亂了陣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或許還是能夠有一點機會把這位薛大市長幹掉的。


    總之,要想徹底擊敗薛國平乃至其背後的支持者,是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的,李曉寧必須像獵人一樣耐心等待對方露出致命破綻。


    不過眼下李曉寧還沒有把和薛國平的矛盾當做急事來辦,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跟索菲特集團的合作談下來。


    第二天,索菲特代表團的飛機降落在濱海機場。市裏為了迎接這個代表團也擺出了豪華陣容,市委書記薛國平親自帶隊,四套班子頭頭們也到了七七八八,開發區則是書記張玉強、區長張輝,還有副書記和常務副區長,當然李曉寧也是必不可少的。


    盛大的歡迎晚宴在國際會展中心的豪華宴會廳舉行,市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全來了。


    本來李曉寧隻是個小小的區長助理,是沒機會上頭桌的,但是這件事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他張羅的,再加上眾人中也就他跟珍妮最熟悉,所以不管有些人願意不願意,頭桌上還是有著李曉寧的一席之地的。


    對於珍妮這樣的貴賓,酒自然是上最好的了,所以拿上桌的直接就是茅台。當服務員倒酒倒到珍妮麵前的時候,珍妮用手攔住,然後用流利的中文說道:“謝謝你了,我喝酒會醉的。”


    李曉寧知道西方人的習慣是在這種宴會上不喝高度烈酒的,剛想出言讓服務員別倒了。薛國平已經搶先說道:“珍妮小姐,你就喝一杯吧。服務員給她倒一點點。要是醉了我負責。”


    “既然薛先生這麽說了,那我就喝點吧。”珍妮笑了笑,禮貌地迴應道。


    “來,我先敬大家一杯。預祝索菲特集團和我們濱海市合作順利。”倒完酒之後,薛國平首先端起酒杯說道。


    一個個都客客氣氣地端著酒杯和薛國平以及珍妮碰著杯。李曉寧側臉看著珍妮,隻見珍妮輕輕地泯了一小口便放下酒杯,臉上還帶著一絲的鮮紅,誘人之極。


    華夏國的酒桌文化是很好玩的,開場白說完之後,接下來的節目便是灌酒了。


    按照慣例,一般都是灌客人,可是今天薛國平不知道為什麽卻先把矛頭對準了李曉寧。他舉著酒杯對李曉寧說道:“曉寧同誌為了咱們濱海市那是不辭辛勞,這份敬業精神,那是值得我們大家學習的,是我們大家的楷模。所以,我提議大家每人給曉寧同誌敬一杯酒,以表達我們的尊敬。我先來,曉寧同誌,敬您一杯!”


    聽著薛國平的話,李曉寧心中暗氣,首桌做了十六個人,即便是除去索菲特集團的兩個人,每人一杯,自己不是也得喝十三杯?而且今天是什麽場合啊?是灌自己酒的時候嗎?薛國平作為副省級城市的書記,這點兒水平也沒有?


    望著隨身迎合,氣氛高漲的眾人,李曉寧微微笑著說道:“工作是大家做的,不是我一個做的。所以這酒嘛,大家都一起喝了算了。來,幹杯!”


    “那可不行。李區長。薛書記都說你是我們的榜樣了。這榜樣酒你是一定要喝的。每一杯都代表著我們每個人對您的敬佩,您得喝!”市委辦公廳秘書長段永宏也是酒場上的高手,在旁開口說道。硬是要勸著李曉寧喝酒,目的無非是想把李曉寧灌醉。


    李曉寧眼見再推辭下去,氣氛就僵了。隻好說道:“那好。我服從領導安排。幹杯!”說完一仰頭把酒幹了。


    “好好好,好酒量!”眾人都喝彩著,唯有一旁的珍妮一臉好奇地望著李曉寧。


    李曉寧也是豁出去了,這人坐上了酒桌就沒辦法下去,就像混江湖的一樣,身不由己。一杯接著一杯的應付著,李曉寧一口氣喝了十三杯。好在李曉寧酒量好,要是別人,這一輪下來早就趴下來了。饒是李曉寧酒量好,這五十二度的茅台下肚也燒的李曉寧喉嚨到胃這一條都像是被火在燒一樣。


    正在李曉寧放鬆下來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珍妮突然端起酒杯對李曉寧說道:“李先生。來,我也敬您一杯。感謝您對我們索菲特集團的厚愛。”


    李曉寧瞪著眼睛望著珍妮,心裏暗道這女人發什麽瘋啊?前麵喝一小口都臉紅,現在倒來灌自己酒了?


    “怎麽啊?難道李先生你看不起我?”珍妮假裝生氣說道,“按你們國家的俗語說,這可是不給我麵子啊!”


    “不是,隻是……隻是……這酒濃度有點高,不太適合女性喝!”李曉寧急忙解釋道。意思就是珍妮你不要在裏麵摻和了。


    “李先生。你這句話我有兩種理解。第一,你看不起我們女人,難道這酒隻能是男人呢才能喝嗎?你這樣可不對哦。第二,你就是故意在避酒,不給我珍妮麵子,在座的其他人你都喝了,唯獨我珍妮敬你酒你卻不喝,你這樣真的讓人很寒心!”珍妮唉聲歎氣地說著。


    李曉寧那個汗啊,自己可是好心的,沒想到好心倒被當成了驢肝肺了。那好,既然你自己找難看,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想到這兒,李曉寧端起酒杯說道:“好,那我們喝一杯。不過,大家可要作證啊。這可不是我故意要讓珍妮小姐喝的,等下喝醉了我可不負責,別說我欺負女人哦。”李曉寧隨口開了一句玩笑。


    “李先生,你這可該看不起人了,為什麽你就一定認為是我會醉呢?萬一你醉了怎麽辦?”珍妮挑眉說道。


    李曉寧沒想到珍妮竟然會是這姿態,心裏暗道珍妮這是什麽意思?當時看了看在座的人,最後李曉寧還是說道:“那你說怎麽辦?難道要賭一下嗎?”


    李曉寧這麽說來源於對自己酒量的絕對自信,另外也有被珍妮給逼的下不了台沒辦法所致。


    “賭就賭啊,大家覺得呢?”珍妮對著李曉寧笑了笑,然後轉臉對著眾人說道。


    在座的正唯恐天下不亂呢。一聽有賭局,而且是珍妮和李曉寧對賭,立刻紛紛表示讚成。


    李曉寧望著珍妮,感覺自己好像上了圈套似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辦法了,自己也下不了台了,隻好苦笑著說道:“賭就賭,但是賭什麽呢?”


    “依我看就賭我們這次的合作吧!如果曉寧贏了,珍妮小姐就跟我們把合同簽了怎麽樣?”張玉強趁機說道。


    “不好生意。我不拿公事來打賭。”珍妮冷冷地駁迴了張玉強的提議。


    不拿公事來賭?那賭什麽?一般來說這酒桌上男女對賭的話無非是一些曖昧帶著色的小條件,小的是女的親男的一下,賭大點就是女的自己脫件衣服之類的。但是如今這條件都不符合。珍妮是索菲特集團的亞洲區總裁,李曉寧是政府官員,這麽帶點下作的條件可都不敢說,但是不說點刺激點的這賭局也就沒意思了。


    “要不這樣吧,我們改喝啤酒,就賭誰先憋不住要去上洗手間。敢不敢來啊?李先生。”珍妮一臉挑釁地望著李曉寧。


    李曉寧被一個女人這麽挑釁能說不來嗎?當即便應了下來。段永宏一聽,當即便叫服務員,又提了一箱子啤酒進來,全部打開放在桌子上。


    和女人拚酒這種事李曉寧還真沒做過,猶豫了很久,最後一咬牙拿起一瓶啤酒,說道:“是吹瓶子還是論杯喝?”


    “你吹瓶子,我用杯子喝。你喝一瓶我喝一杯,怎麽樣?公平吧?”珍妮一邊拿著啤酒瓶給自己倒著酒說著。


    “什麽?”李曉寧差點連酒瓶都沒拿穩,這都是什麽跟什麽?自己喝一瓶她才喝一杯?這不是比酒量這可是比肚量啊?


    “別這麽驚訝,你是男人對不對?你們國家不是說好男不跟女鬥嗎?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和我一個女人來爭嗎?”珍妮帶著點俏皮對李曉寧說道。


    李曉寧頓時一臉的黑線,他已經顧不上去管珍妮亂用成語了,因為他想起來一句告誡——一定不要跟女人鬥嘴,因為你不可能贏。就在一分鍾之前珍妮還說過男女平等來著,現在就又該男人該讓著女人了。而且李曉寧完全搞不明白,珍妮突然跟自己打這個賭到底為了什麽。就是為了出自己洋相?美國人什麽時候也變的這麽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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