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曉寧和母親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去走走親戚.可誰知,車子剛剛開到街上,突然垂直方向一輛紅色牧馬人疾馳而來,李曉寧趕緊猛踩一腳刹車,但車子還是一下子和那突然猛衝出來的牧馬人撞到了一起,兩輛車的車頭都塌陷了下去了。


    幸好李曉寧當時車速不是很快,刹車也踩得及時,倒沒什麽大事,隻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母親吳月娥頭撞了一下,出了一點點血,李曉寧連忙打開車內的雜物箱,翻找看有沒有創可貼給母親貼上止下血。


    這時從牧馬人的車上下來四個人,三男一女,男的都是肉瘤腦袋金鏈子,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女的留了個大ng頭,大冷的天還是黑色短裙,嘴巴抹的通紅,居然是陳丹。


    領頭的是個青年,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板寸染成了火紅色,整的跟櫻木花道似的。他嘴裏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小子,你會不會開車啊!把你秦爺的牧馬人撞壞了,你賠得起嗎?你!”末了還狠狠地在李曉寧已經塌陷下去的車頭上踹了一腳。


    這次車禍的責任完全是因為對方車速過快引起的,還造成了李曉寧母親吳月娥頭部撞傷,對方不但不認錯還態度如此囂張,這要是在以前,李曉寧早下了車老大一耳光子削過去了,但自從上次跟唐薇鬧了那麽一場之後,他對自己的火爆脾氣也有所認識,改了很多,不然前一天在張璐家也不會對張軍那麽客氣了。


    李曉寧給母親貼好創可貼後,讓母親在車上等不用下來,這才慢悠悠地從車上下來,淡淡地說了句,“報警處理!”


    “報警?”領頭的青年差點笑噴了!尼瑪外地來的?在整個新邳縣有交警敢管自己的事嗎?他其實是主動撞的李曉寧,都是因為陳丹在裏麵挑唆的緣故。正好想在陳丹麵前顯擺自己,便撇了撇嘴道:“那好,報警處理!”


    其實不用李曉寧報警,他們的車禍已經造成了路段的交通堵塞,國人最愛看熱鬧,特別是出車禍的兩輛車都是豪車,現場早被看熱鬧的人群給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不過圍觀的群眾都一致不看好李曉寧,因為他們已經認出了開牧馬人的車主,草橋鎮鎮長秦鳳梧的兒子秦輝,正兒八經的地頭蛇。(.無彈窗廣告)李曉寧和他鬥不是雞蛋碰石頭嗎?也有好心人勸李曉寧認倒黴算了,等交警來了他更討不著好。


    交警來的倒是很快,可是當他們一看到事故現場的那輛牧馬人立刻就頭大了,這輛車他們太熟悉了,三天兩頭惹事,在交警隊已經掛了號的,可是誰也不敢管,因為秦家的勢力非常大。秦鳳梧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鎮長,可是他親弟弟卻是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秦輝就是一個典型的衙內,蠻不講理不說,動不動還會揍人。


    所以那領頭的交警幾乎沒有做什麽調查,就做出了決定,事故責任在李曉寧,牧馬人沒有責任,由李曉寧賠償損失。


    這已經很過分了,誰知秦輝還不肯罷休,不依不饒道:“你得把他的車扣起來,把他人先拘留起來,等候處理!”


    交警皺著眉頭說,車可以先扣起來,人沒有權力抓。說著就開始打電話調拖車來準備把李曉寧的車扣走。


    整個過程李曉寧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他已經出離憤怒了,但是他還是打算走正規程序辦事,便想上前再跟那交警理論理論。誰知道,他還沒動,人群中卻先走出了兩個年輕人,他們瞅了瞅陳丹,然後說道:“這不是軍哥的馬子嗎?怎麽跟了秦輝了?”


    “我去你馬勒戈壁,你這是說老子撿破鞋了?”秦輝立刻把矛頭指向了那兩個年輕人。


    “你他媽的兇什麽兇?”其中一個年輕人也是抻脖子叫道,“出來混也是講規矩的,搶別人馬子是要被鄙視的。”


    “馬勒戈壁的,老子廢了你。”秦輝大吼一聲,迴身從車上拽出一把砍刀就衝了過去。他身後的兩個大漢也都拿出鋼管和砍刀加入了戰團。


    那兩個年輕人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手裏又沒有兵器,隻好轉身就跑,人群紛紛躲避閃讓,今天正好逢集,街上的人本來就多,道路兩旁擺滿了地攤,這一追一逃,現場頓時弄了個雞飛狗跳。


    兩個出警的交警傻眼了,本來隻是個交通糾紛,怎麽眨眼之間就變成黑社會火拚了?


    李曉寧冷眼旁觀,不慌不忙的撥打了110。


    其中一個年輕人逃了一圈又逃了迴來,他非常的靈活,跑到李曉寧的車子跟前,出溜一下子,就從車底鑽了過去。秦輝追了半天沒追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見李曉寧的車子又擋住了自己的道路,頓時大怒,掄起砍刀衝著李曉寧的車子就是一陣亂砍。霎時,玻璃“劈裏啪啦”的碎片,夾雜著圍觀群眾的驚叫聲,響成一片。車內的吳月娥也是嚇的縮成了一團。


    看到這一幕,李曉寧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憤怒的火焰,他立即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秦輝持刀的手腕,怒視著他道:“你太無法無天了!”


    秦輝瞪著兇惡的雙眼道:“在新邳縣,老子就是天,老子弄死誰就弄死誰。你他媽的給我放手!”說著話,大吼著就踢向了李曉寧的腹部。


    李曉寧怎麽會被他踢中?他微微一側身躲開了這一腳。


    隨後跟來的一個秦輝的手下,見大哥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困住了手腳,他立即揮舞著鋼管對著李曉寧的頭部砸了過來。


    瞬間,圍觀的群眾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如果這一棒打在李曉寧的頭上,不死即殘。


    就在那大漢的鋼管就要落在李曉寧頭部時,卻突然“啊”的一聲停住了動作,臉上的五官全擠到了一起,顯然是因為劇烈的疼痛導致的。


    眾人仔細一看,原來李曉寧頭也沒迴,右手已向後探出,正好抓住了那個大漢的命根子……


    秦輝一看李曉寧厲害,立刻刀交左手,刷的一刀砍下,趁著李曉寧縮手的功夫,立刻閃到一邊衝另一個大漢叫道:“這小子身上有功夫,彪子,打電話叫人,剁了這小子。”


    這時,警笛刺耳的聲由遠而近,數分鍾後,兩輛麵包警車唿嘯著來到了。隨後,從車裏走出五六個高矮不一的民警。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肥頭大耳,厚嘴唇的中年民警。他先是看了一眼秦輝,又看了看李曉寧,然後才挺著大肚子說道:“誰報的警?”


    “我!”李曉寧看著那個民警的大肚子,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怎麽迴事?”那個中年民警又問道。


    李曉寧的眉頭皺了更緊了,現場的情況還不夠明顯嗎?這個民警難道是瞎子不成?


    “馬哥,還是我來說。”秦輝臉上透著一副猙獰的笑容走了過來。


    “哦,那就輝輝你來說。”那個中年民警點點頭說道。一看就跟秦輝很熟悉。


    “事情是這樣的,這小子撞了我的車,還要打我,你說我是那能被欺負的主兒嗎?”秦輝齜牙咧嘴地說著。


    等秦輝說完,李曉寧才冷冷地說道:“警-察同誌,他說的你信嗎?”


    那個中年民警打了酒嗝,瞪眼說道:“我信,為什麽不信?”


    李曉寧氣樂了,“你先看看現場,是我的車被砸了好不好?”


    其實那個中年民警剛才還真沒注意看現場,現在瞪眼一瞅,也覺得頭大。他也不是純粹的土鱉,自然認的出來李曉寧的車是奧迪a6,掛的還是燕京的牌照,車牌號上一串6和8,用腳趾頭想也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有來頭。


    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人家畢竟是強龍啊!京裏來的人,誰知道跟哪個大官有沒有親戚關係?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派出所副所長,分分鍾都有可能被捏死。可是,秦輝也是自己惹不起的。所以這個中年民警頓感一個頭三個大。


    低頭想了一下,馬副所長已經有了計議,開口說道:“這個,這個,現場情況,我已基本了解了。秦輝打壞了你的車,是他不對,這個,這個,輝輝,你看看,你也是的,怎麽動不動就咋人車呢?這個,這個,你看看是不是賠給人家?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清嘛。”說話的時候,衝秦輝連使了幾個眼色。


    秦輝望著馬副所長,心神領會地笑道:“馬哥,你說話,我服氣。行,咱們就一樁一樁地理巴清楚了。砸他車的錢,我賠。不過我今兒沒帶錢,我先給他打個借條。”


    “打借條?虧你想的出來。”李曉寧冷笑著說道。


    “哦?這麽說,你是不滿意了?你想怎麽著?”馬副所長見秦輝又要上前來理論,邊用胳膊擋住了他,邊衝李曉寧說道。


    “你是警-察,碰上這種事情該怎麽處理,還用我來教嗎?”李曉寧冷冷地說道。


    馬副所長似笑非笑的望著李曉寧,心裏在掂量著李曉寧到底是什麽來頭。按理說一般人碰到這種事情要麽是害怕,要麽是驚慌失措,可是李曉寧卻表現的異常冷靜。馬副所長更堅定了李曉寧不是一般人的想法。


    想到這裏,馬副所長立即迴過頭佯裝發怒道:“輝輝,你真給秦鎮長丟臉,這種事情有打借條的嗎?先跟我迴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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