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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麗芸的車是一輛女式摩托,無極變速的那種;江天放看了看她們倆那稍醉的模樣,的確不放心,要是這兩人騎車,不定會竄哪兒:“兩個姐姐,我當然都要送,是不是?”


    盡管二女都不胖,可三個人坐一輛車確實有點擠;江子英坐在中間,手抓著弟弟的衣服;鍾麗芸在後麵,環著江子英的腰;江天放隻好盡量往前坐,可還是和江子英後背挨前胸。


    江天放也沒在意,摩托車騎得不快;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車子拐彎或是避讓時,江子英就貼的有些緊了,背上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熱度和曲線;江天放還開起了玩笑:“姐,最近別太忙了啊?要注意身體;我覺得你都瘦了。”


    “沒有啊。”江子英說著,才猛然反應過來,一隻手去扭他的耳朵說:“臭弟弟,竟然敢調戲你姐。”


    鍾麗芸在後麵不甘寂寞:“這裏有沒有變小啊?我摸摸看。”說完抬手在江子英胸前摸了一把。


    江子英不依,兩女頓時在後麵嬉鬧起來,弄得摩托車扭來扭去。


    “我的好姐姐,咱現在不鬧成不?一車三命啊!”江天放趕緊叫停,兩人才稍微收斂起來。


    “芸妮子,是不是動春心了?想吃我弟弟啊?”江子英在後麵還不依不饒。


    “我就是要吃了你弟弟。”鍾麗芸故意道:“我可以吃,你這個做姐姐的看得摸得卻吃不得,氣死你。”


    江子英沒話迴了,幹脆懶得說;不理她這死黨,卻將下巴擱在江天放肩膀上,輕輕說:“弟弟,你是姐的,對不對?”


    微微的酒味和著淡淡的女人香,還有那溫柔的聲音,在江天放的耳邊縈繞;想起姐姐對自己的好,從兒時的點滴開始,如同春雨般,一絲一縷浸入心田;他將頭微微一偏,用臉頰在姐的額頭輕輕貼了一下:“姐,小放知道。”


    江子英便不再說話,隻是將手環抱住江天放的腰,得意地哼起小調。


    秋夜清涼,三人喝了酒,倒不覺冷;路上行人稀少,月光和路燈都顯得朦朧;天上還有星星和稀雲。


    江子英家離得比較近;那是一棟老式的五層宿舍樓,是李勁單位分的。江子英跳下車後,還有點踉蹌;江天放看了看,樓道裏一片漆黑,還是不放心,把車交給鍾麗芸,攙著姐的胳膊上樓去了。


    江子英並沒有醉,隻是稍有些上頭;挽著江天放的胳膊,她還把另外那隻手輕輕的握著江天放的手掌:“弟弟,這些日子,是姐這輩子活得最開心的;姐要謝謝你。”


    這段日子,很忙很累,可她活得很充實;更重要的看到了希望,這希望並不是空中樓閣,而是那般的觸手可及。


    江天放反手抓住她的手掌:“姐,一定會好的,而且會更好!”


    打開房門,李勁也從裏屋出來了,扶著江子英坐好。


    “姐,姐夫,那我先走了。”


    “嗯,弟弟,小心點啊。”江子英交待說道。


    也不知道她是要江天放小心騎車,還是小心那車後座的美人魚。


    江天放下得樓來,鍾麗芸還站在摩托車旁;夜風吹起她披肩的波浪長發,從她麵龐滑過,發絲間,便是那雙魅惑而閃亮的眼睛。


    “上車啊,怎麽,送完那個姐姐,我這姐姐就打算丟下不管了?”


    江天放嗬嗬一笑:“怎麽敢啊,你現在可是公司的大股東啊。”


    然後上車點火,鍾麗芸也輕巧的跨上後座;兩人都沒說話,摩托車帶著低沉的馬達聲,駛向街頭。


    夜更深了,路上行人更少;酒勁過後,秋夜的風吹在身上,隱隱有些寒意。


    江天放卻覺得身上有點發熱;鍾麗芸的兩手隨意的搭在他腰間,隔著襯衫依然感覺有些發燙;後脖間似乎有發絲掠過,癢癢的。剛才坐三人的摩托車,現在隻坐兩人,好像卻更擠了;江天放能感覺得到,他的後背離對方是身軀很近,仿佛他稍一後仰,便立刻有個懷抱在迎接他;而他的腰,如同僵直很久了一般,感覺到一陣酸脹,比他在部隊訓練時還要難受。


    趁著車子拐彎,江天放扭了下腰,放鬆下肌肉;然後沒話找話說:


    “麗芸姐,你住哪兒啊?”


    “我住哪兒你不知道啊?”


    “大概方位知道,具體地址就不曉得了。”江天放有點尷尬。


    鍾麗芸很早就搬出了軍區大院,那還是在她老媽開超市以前的事情。江天放讀少年班,進部隊,在家呆的時間少,難得碰見她一迴,即使遇上了,她也基本是和姐姐一起;江天放對她的印象,基本都停留小時候的情形,而她長大後的事情,大部分是從和姐閑聊中說出的那一些零散片段,拚湊而成的。


    “我住城北。沒關係,我指路,你走就是了。”說完,兩人間開始沉默,除了鍾麗芸偶爾指揮他“左拐”或“右拐”的話音。


    路燈的光,顏色有些蒼白;將樹影拉的老長。整條大街,已經沒有行人,除了他們,偶爾還有些貨車轟鳴而過。


    “麗芸姐,這次大藥房的宣傳,真的辛苦你了,謝謝你!”江天放覺得還是得找點話題,不然,這場景很難熬,可兩人除了小時候的故事,就剩下眼前軍民大藥房可以聊了;不過這聲謝謝確實是真心的。


    “我是第二大股東,做這些是應當的啊。不然,大藥房虧本了,我找誰還錢啊?你還真會肉償啊?”說完這話,鍾麗芸笑了起來,過後卻覺得有點尷尬起來。


    大街上又恢複了寂靜。


    “以前叫你美人魚,挺好的名字啊;怎麽突然不許叫了?”江天放隻好再轉換話題。


    身後是許久的沉默。


    江天放隻感覺原來在腰間的那雙手,突然把自己整個環抱起來;後背也輕柔的貼過一層溫熱,那滾燙的臉,也貼在了他的脖頸之間。江天放並不是那種老夫子式的古董,還沒有迂腐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地步,隻是剛才一路上的尷尬,現在卻變得如此親熱,讓他感覺十分意外。


    “小放,我不想迴家;陪我兜兜風好嗎?”鍾麗芸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有些滄桑,那聲音,仿佛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緩緩的飄來。


    此刻的她,讓江天放覺得如此陌生;他不知道在她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麽故事;記憶中,前世的鍾麗芸,甚至姐姐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出國;更不知道她出國後的境遇。江天放覺得自己對她的了解,還停留在小時候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姐姐”的形象;而這個“姐姐”,現在需要他,需要他的關懷和幫助。


    江天放沒有答話,隻是把車拐上了環線。


    車速漸漸快了起來,變速也到了頂峰;鍾麗芸抱著他的力道,並不是很緊,顛簸之間,能感覺到兩團溫熱的跳動,溫柔地按摩著他的後背;不過此刻,挨得很緊的兩人,卻全然沒有了先前的不適,江天放的心中,對鍾麗芸有種親人的感覺;而且這個親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卻正向他逐漸展開心扉。


    在路旁飛逝的樹木、燈杆的幻影中,鍾麗芸想了很多,特別是過去那些漆黑的夜晚,以及那些夜晚的噩夢,在她腦海中不斷重現;那些熟悉的壓抑的感覺,又重新湧上心頭;那種情形讓她感覺好孤獨,好無助;鍾麗芸覺得自己有些無法自控,猛地死死箍緊江天放的腰,將臉貼在江天放的背,眼淚滾滾而下。


    江天放沒有出聲,他能感覺到背後的衣襟已經濕透,還有那灼熱的唿吸,柔軟而豐盈的身軀,以及柔軟背後的顫抖。


    好久,鍾麗芸的身體才逐漸平息。


    “小放,我不想做美人魚。”她喃喃的說著。


    “美人魚隻屬於大海;當王子和公主牽手的時候,當那抹朝霞出現在天邊的時候,就是她迴歸到大海的時刻;她,不能呆在人間。”


    “魚的眼淚,隻有水知道。”說完,她的眼淚又順著臉頰,流滿江天放的衣襟。


    江天放無法迴答;他隻能將摩托的速度提到極致;也許那風馳電掣的感覺能驅散她此刻濃濃的憂鬱,也許自己的寬廣後背能幫她遮擋迎麵而來寒冷的秋風。


    穿越了無數的大街小巷,鍾麗芸才慢慢恢複了正常;迴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可以和江天放玩笑了;神色間,也恢複了往日的自信和神采。


    “這是我媽幫我買的房子。”鍾麗芸住的這個地方屬於寧陽的高檔小區,住這的大都是八十年代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


    江天放沒說要上去坐坐;鍾麗芸好像也沒打算邀請他。


    “小放,車你騎吧;最近公司事情多,你有這個更方便些。”江天放把鑰匙遞給鍾麗芸的時候,她把鑰匙推還給江天放:“今天,你能陪我,真的很感激你。”


    江天放沒有過多的客氣,接過了鑰匙:“麗芸姐,你的開心就是我的開心。”說得很真誠。


    “小放,你真好!”鍾麗芸走到他麵前:“把眼睛閉上,讓麗芸姐抱抱你。”


    還沒等他點頭,鍾麗芸已經將他擁入那豐腴溫暖的身體。


    “小放,別動。”鍾麗芸咬著他耳垂說:“抱緊我。”


    火熱的嘴唇覆住了他想說的話,香舌在他齒邊輕舔;不過江天放感覺得出,她很緊張,也很不熟練。


    “小放,知道嗎?這是我的第一次。”好一會,鍾麗芸才從狂亂中蘇醒,捧著江天放的臉說。


    “麗芸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江天放用他寬厚的手掌抹去她眼角的淚痕:“水知道魚的眼淚,因為魚一直在水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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