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修改了前文義勇稱唿九尾的方式,由九尾變成九喇嘛】


    四分鍾很快就過去了。


    房間內轟隆隆的聲音逐漸消減,最終徹底消失。


    在將蘭丸腰部以下幾乎所有的肌肉、神經和骨骼都刺激了一遍後,那台機器的任務結束了。


    兩根探針緩緩從蘭丸的腰部裏拔出,上麵沾著部分血液和骨髓,並在蘭丸身上留下兩個向外溢血的猩紅小孔。


    義勇上前,雙手憑空散發出瑩瑩綠光,半分鍾不到就幫助傷口完成了止血和修複工作。


    【這是第二次了……】


    一旁僵立不動的藥師兜沉默不語,臉色因為情況超出預想太多而顯得特別蒼白。


    他聽說過有人能用腳結印,或者能用眼睛釋放幻術,但從未聽說過有人能無印施放這類需要複雜準備的忍術。


    這種事,就連精通上千種忍術的大蛇丸大人都做不到。


    但眼前這個幾分鍾前還死氣沉沉的小鬼,卻能在不結印的情況下,熟練地使用掌仙術這種複雜的醫療忍術。


    【難道說,是某種奇特的血繼限界嗎?】


    他的大腦裏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猜測,但都沒有什麽根據。


    【算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


    藥師兜暗暗咬牙,【現在要想得是,該如何在一個不結印就能使用忍術的家夥麵前脫身……】


    基地裏的情況,必須盡快讓大蛇丸大人知道才行!


    看走眼把這麽一頭猛虎領進門,無疑是對他助手事業的一次巨大打擊。


    他看了看九尾離開時敞開的實驗室大門,又飛快地掃了一眼背過身去,來到滿臉“你為什麽先幫他不幫我”的鬼燈水月身邊的義勇,查克拉逐漸往腳下聚集,已經做好了逃脫的準備。


    雖然摸不清楚這詭異小鬼的實力,但藥師兜看並不打算冒險戰鬥。


    大蛇丸大人建造這座基地時,留下了許多秘密出口,沿途遍布陷阱。


    藥師兜身為知情者,可以輕鬆繞過它們,還可以利用那些可怕的陷阱擋住追逐他的人。


    一旦成功逃走,他還可以在外麵啟動結界,將基地徹底封禁,直到大蛇丸大人歸來。


    這……才是最保險的處理辦法。


    正當他擰動腳腕,打算趁機奪門而出時,義勇卻有所感地迴頭瞥了他一眼:“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所以你不能離開。這一層還有我的影分身,你不是他的對手,別白費力氣了。”


    義勇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配合他那“你想試試我也不攔你”的表情,卻使藥師兜感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視。


    換成往常,他隻會因為被小看而覺得慶幸。間諜的工作注定了他不被人重視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但這一次他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因為義勇說話的方式,讓他格外地有些生氣。


    影分身之術會根據分身的數量,平分實力,而義勇剛才足足分出了十二個影分身!


    【這小鬼的意思,我連他的十二分之一都無法對付嗎?】


    【何等自大的家夥!就算是大蛇丸大人,也沒有這種把握。】


    一種想要證明自己的不成熟想法油然而生。


    藥師兜看著徹底背對他,將弱點完全暴露在外的義勇,還有操作台上沒人保護的蘭丸,忽然產生了兩個大膽的計劃。


    但出於安全考慮,他選擇更有可能成功的那個——用蘭丸的性命要挾對方。


    這樣一來,也許不必那麽狼狽。


    可藥師兜才剛向著操作台的方向邁出一步,那使鬼燈水月無法成型的鐵之國電池立刻飛過半個房間,哐當一聲落在他的腳下,後者頓時停止了動作,猛地後退一步。


    可等他放眼望去,義勇仍舊沒有迴頭,仿佛剛才那一下隻是湊巧為之。


    此時,後者正一臉平靜地盯著重新凝聚的鬼燈水月。


    “明知道對方是敵人的情況下,還這麽輕而易舉地被他表現出來的外表所蒙蔽。”


    【什麽叫‘明知對方是敵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衝我來的嗎?】


    義勇的話讓藥師兜心裏一緊,但前者的話還沒有說完。


    “連他這樣弱小的忍者,也隻用了一個小小的陷阱就製服了你,讓你根本沒有正麵作戰的機會。鬼燈水月,如果腦子裏隻有水的話,你學了那刀術又有什麽用呢?”


    剛剛恢複人形的鬼燈水月小臉一癟,恨不得自己還是剛才那一坨的模樣。


    一句話同時侮辱兩個人,不愧是平時沉默寡言的老師,開口就戳心戳肺的,讓人難以承受。


    “都怪這渾蛋裝得太像,我不知不覺地,就沒有一開始那麽戒備他了!”


    鬼燈水月惱火的目光越過義勇的肩膀,牢牢地鎖定在藥師兜身上,恨不得從眼睛裏飛出刀子捅他十萬個透明窟窿。


    隨後他又看向義勇,滿臉狐疑地說道:”不過,老師你一開始就發現他是裝的嗎?”


    【還是說你隻是因為實力太強,壓根就不在意?】


    “雖然他的確很善於偽裝,但你不該沒有感覺。”


    義勇沉著道:“仔細聽他說話,就會注意到,他的話術邏輯,完全符合你教我的‘間諜聊天技巧’。”


    聽到間諜二字,藥師兜的心跳瞬間停了一瞬。


    而鬼燈水月則稍一沉思,隨即立刻恍然大悟:“你這麽一說……”


    【好像的確是這樣。】


    “這一路上,他都在用這種話術套取你的情報。他故意示弱,讓你不斷上躥下跳來表現和賣弄自己,並以此估計出你的實力和弱點。”


    義勇指了指藥師兜,“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在想怎麽對付你了。但你癡迷於他的誇獎,根本沒有聽出他的目的。”


    “這家夥真是太卑鄙了!居然玩弄這種把戲。”


    鬼燈水月雙手結印後,右手指端伸出一把水刀來,遙遙指著藥師兜,“老師,我們這就把他大卸八塊吧!”


    “失誤了不要覺得羞恥,要想辦法變得更好。”


    義勇搖了搖頭,“再說,就算是正麵對決,你贏得希望也不大。他本身就有不輸給一般上忍的實力。即便他無法製服你,但你也奈何不了他。”


    藥師兜臉色更難看了。


    他到底是哪裏露出了馬腳,才會被對方當成透明玻璃一樣看透。


    自始至終,除了掌仙術以外,他明明沒有用過任何忍術才對!體術就更不要說了。


    對方憑什麽認定,他的實力和上忍相當?


    這自然是義勇利用通透世界掃描藥師兜身體得到的結果。


    藥師兜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有著上忍層次的查克拉量,這一點義勇剛一見他就知道了。


    鬼燈水月聽了義勇的說法,心裏先是一驚,隨後越想越不對味,


    聯想到老師剛才對藥師兜的評價:“這樣弱小的忍者“——那他自己,在老師眼裏到底是個什麽水平啊?


    “你的弱點太明顯了。既然水刃斬已經學會了,就不要在上麵耗費時間。”


    任由藥師兜在一旁瘋狂腦補,義勇從卷軸裏取出那個活頁筆記本,又取下一頁交給鬼燈水月。


    “這是將水質變為‘油’的訣竅。如果你能在遇到雷屬性忍術攻擊時,將自己的身體質變成油,就再也不必擔心這樣的陷阱了。”


    “……”


    鬼燈水月覺得自己離學到刀術更遠了一步,但還是乖乖地把那頁紙接了過去。


    明明兩人隻認識了幾天而已,他自認為也隻是錦上添花地幫了一些小忙,並沒有發揮什麽至關重要的目的。


    但義勇教他的東西——水刃斬、基礎刀術、‘千手扉間流體’水陣壁以及麵前的油化訣竅,每一個都是極其珍貴的寶藏。


    他能感覺到,義勇對讓他變強不太感興趣,但卻很希望他能順利地在這個世上好好活下去。


    鬼燈水月心中之前那因為蘭丸更受義勇重視而產生的澹澹不爽,此時也倏地煙消雲散,變成了一句真誠的“謝謝你,老師。”


    平時嬉皮笑臉的人忽然這麽嚴肅認真,讓義勇也愣了半晌,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就在此時,藥師兜卻抓準了師徒兩人愣神的機會,腳下的查克拉猛然爆發,宛如離弦之箭一樣衝出房間,朝著密道的位置狂奔不止。


    “老師,他……”


    鬼燈水月看向門外。


    “不用管他,先幫蘭丸把衣服穿好吧。”


    義勇渾不在意消失的藥師兜,視線移向了操作台上被脫光光的蘭丸。


    “治療之後,他身體雖然有所強健,但還是很虛弱,最好還是不要受涼。”


    兩人來到操作台邊,鬼燈水月盯著蘭丸,眼睛活潑地眨了眨,像是在表達內心的疑惑。


    “是我的錯覺,還是這小子長高了一些?”


    他伸手握住蘭丸的小腿,不確定地說道:“感覺他的腿好像變粗了。之前抱著他的時候,感覺就跟抱著根竹竿似,現在好像有了一點肌肉?你看,這裏彈彈的……”


    他又接連在蘭丸的腿肚子上戳了好幾下,停止時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雷屬性查克拉,讓他腰部以下那些半死不活的身體細胞重新開始發育,雖然沒有達到同齡人該有的水平,但總歸是有所變化。這次治療之後,他不僅能夠獨立行走,還能像正常孩子一樣長高長大了,也能給他治療血繼病爭取更多時間。”


    雖然沒有切實地看到,但鬼燈水月總覺得義勇說這話時是在微笑。


    就好像蘭丸是他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剛認識幾天的探路工具。


    “把他翻過來,不然不好穿衣服。”


    義勇拿著蘭丸的衣褲吩咐道。


    鬼燈水月立刻照辦,扳著蘭丸的肩膀把他翻過來,正要抬起後者的胳膊讓義勇把衣服套上去,他的動作卻突然停頓了下。


    義勇:“怎麽了?”


    鬼燈水月的眼睛向下一瞄,忽然彎成細細的月牙狀,像極了義勇偶遇卡卡西靠著電線杆看書時的表情。


    “嘿嘿,看來蘭丸這家夥,變長變粗的不隻是腿嘛!這樣也好,省得以後老婆跟別人跑了。”


    “你在說什麽?”義勇更迷惑了。


    “老師你最喜歡看那樣的書,怎麽會不懂呢?”


    鬼燈水月賤兮兮地撞了一下義勇的肩,見義勇還在“裝模作樣”,臉色頓時一肅,沒事人一樣地忙活起來。


    “沒什麽,沒什麽,穿衣服,穿衣服。”


    【身為弟子,一定要裝作不知道老師的小癖好才行!】


    【鬼燈水月啊鬼燈水月,老師對你態度才有所改觀,千萬不要太得意了!】


    義勇仍舊一頭霧水,但蘭丸狀態很好,他也就沒有多問,隻等幾個小時後他醒來,再看看具體情況。


    也就在兩人合力把蘭丸裝扮好之後,外邊的走廊裏想起了一陣吵鬧聲。


    幾秒後,義勇留在這一層的影分身,把藥師兜夾在胳膊底下走進房間,輕鬆地就像批發商夾著一個皮製手包。


    藥師兜臉色鐵青,可惜雙手反鎖在身後,被一道水流鞭緊緊捆住,什麽也做不了。


    【十二分之一都對付不了,這小鬼……】


    分身衝著義勇的本體點了點頭,然後像對付易碎品一樣,將藥師兜輕輕放在地上,算是對他治療蘭丸的感謝。


    既然蘭丸和鬼燈水月都已經沒事了,義勇便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請告訴我吧,大蛇丸在什麽地方?”


    “果然,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麽人了。”


    藥師兜額前的頭發遮住了他陰翳的眼神。


    他此前和三人來這裏的路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大蛇丸的名字,隻是說自己有一個老師。


    “你們是專為大蛇丸大人而來的嗎?”


    “你搞清楚,是我們在問你問題好不好?”


    鬼燈水月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


    “不弄清楚你們的目的,我怎麽能隨便說出這種關鍵的情報。”


    藥師兜的態度維持在強硬和‘可以商量”之間。


    “你們究竟為什麽想要找到他?如果是為了忍術或者情報,甚至合作之類的,我們完全可以慢慢談。如果不是太重要的東西,身為大蛇丸大人的助手,我可以代他答應下來。”


    “誒?”


    他的提問讓鬼燈水月一時語塞。


    因為他仔細一想,好像老師從來沒有說過找大蛇丸的目的。


    但他也有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我們來的路上,被一隻有口臭的大蛇襲擊了,它弄壞了我們的船。你知道那艘船值多少錢嗎?”


    鬼燈水月比出一個手勢,“八百萬啊!我們花了八百萬兩買的船,開了不到三天就被它弄壞了。你說,難道這不該賠償嗎?”


    “是那條蛇告訴你們來這裏找我們的嗎?”


    藥師兜想起和萬蛇分別時,對方那不爽的眼神和言語,以為是萬蛇和大蛇丸因為祭品的事產生了矛盾,所以泄露了基地的位置,才讓這三個人找到這裏,頓時感覺有些委屈。


    “請問,那是一頭紫色鱗甲,頭上長角的蛇嗎?”


    “嗯,叫‘萬蛇”。他是大蛇丸的通靈獸,沒錯吧?”


    鬼燈水月的答複確證了藥師兜的猜想,短短一秒,藥師兜心裏已經把萬蛇罵了一萬遍。


    【偏偏在大蛇丸大人不在的時候,招惹到這種強敵,還出賣了這裏的位置!】


    【不過還好,隻要不是大國派來的忍者,就都好說……】


    那些家夥,才是真正難纏的敵人。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萬蛇和大蛇丸大人素有嫌隙,早就已經一拍兩散了。你們遇襲的事,恐怕隻是它自己的決定,和大蛇丸大人絕無關係。”


    藥師兜陪著笑容,隨口扯著現編的謊言。


    “當然,考慮到萬蛇和我們的種種關係,我們也願意賠償你們的損失。八百萬雖然是個不小的數字,但我也有權做主——”


    “我要和大蛇丸見麵,有些事找你也並無用處。”


    義勇打斷了藥師兜和鬼燈水月之間的扯皮。


    “雖然我沒法從表情上分辨你是否在撒謊,但你的心跳騙不了人。和大多數人撒謊時截然相反,你為了使人相信你的謊言,反而會利用生理反饋技巧減緩自己的心跳。這是很高超的技巧,卻瞞不了我。”


    藥師兜知道自己再次被看穿了:“你能聽到我的心跳?”


    【這到底是血繼限界,還是某種感知類的忍術?】


    他的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


    義勇沒有迴答的意思。他已經發現了,對這種喜歡思考的敵人,不給他確定的信息讓他自由聯想,反而一種絕佳的處置措施。


    “告訴我大蛇丸去哪了,去做了什麽,不要說謊。”


    義勇俯視著他,第二次詢問道:“你讓蘭丸能夠走路,我不想為難你。告訴我大蛇丸的去向,隻要你沒有做太多過分的事,我不會追究……”


    義勇說到這裏,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幾個影分身解除後,傳迴了記憶。


    剛才還算和顏悅色的義勇表情嗖地冷了下來,像是戴上了一塊含鐵鑄成的麵具。


    九尾已經利用感知能力把整座基地掃描了一遍,分身們也分開探查了一番。


    基地總共有三層,最上層是單獨關押區域,都是年齡從5歲到13歲不等的少年少女,總共有二十三人,全都是擁有特殊查克拉,也就是擁有血繼限界的特殊個體。這些獨立的牢房外,都有複雜的封印術式,使他們在房間內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至於第二層,則關押了近上百號人。隻是這些人可沒有單人牢房,而是十幾二十個人一起圈養在巨大的公共區域中。這些人從十幾歲到幾十歲年齡不一,各自狀態也大不相同,有的已經被同一監牢裏的人殺死,變成了一具屍體,有得卻用活人的脊背做靠椅,作威作福。


    當分身到那裏時,這些人或謾罵,或祈求,或無動於衷。


    但義勇大概能猜到,這些沒什麽特殊之處的家夥,相比於第一層的那些孩子,應該屬於“低級”試驗品。


    分身已經利用忍術將他們一個個單獨分隔開來,以避免他們彼此互相攻擊。但就和第一層一樣,義勇沒有著急把他們放出來,隻要暫時保證他們都還活著就好。更何況,第二層的有些人,感官上就給人一種窮兇極惡感覺。


    至於第三層,也就是他們所在的最底層,才是讓義勇冷下臉來的地方,因為這裏正是大蛇丸進行各種實驗的場所。


    “你最好過來看看。”


    九尾從門外走進來,一躍來到義勇頭頂,表情有些複雜。


    “我捕捉到一些殘餘的查克拉,覺得很不舒服,有點惡心,應該和你的族人有關。”


    藥師兜心裏咯噔一聲。


    狐狸這句“和你的族人有關”,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莫非這才是這小鬼找大蛇丸大人麻煩的真正原因?】


    沒等他反應過來,義勇已經夾起他走出門去,隻留下一個分身在蘭丸身邊保護。


    在九尾的指引下,義勇通過走廊,透過一扇扇打開的門,看到了被撞在巨大“水罐”裏的“試驗品”們,腦子裏突然冒出一種匪夷所思的錯覺——當年雨之國進行山椒魚移植實驗的那棟要塞,簡直就像是天堂一般美好。


    鬼燈水月跟在後麵,好奇地往裏麵投了一眼,整個人突然像隻蝦一樣的彎起身子幹嘔起來。


    這可是個整天把切碎、斬斷、砍掉掛在嘴上的家夥,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義勇沒有停下——他不懂這些儀器,不敢貿然暫停實驗,隻能讓這些勉強能稱之為“人”的試驗品繼續維持原樣。


    藥師兜感覺到義勇夾著他的胳膊用勁越來越大,心裏的危機感同樣直線上升。


    直到九尾指引著義勇來到一扇尤其特殊,畫了好幾層封印的門前,他的緊張感也到達了極點。如果如那隻狐狸所說,這房間裏的東西和這小鬼的“族人”有關,那情形將會極其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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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裏。”九尾開口道。


    義勇望著麵前的門,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三年前失蹤的宇智波文的臉。


    【既然九尾說,和我的族人有關。那宇智波文(的屍體)會不會……就在這裏麵呢?】


    “雫波紋突刺。”


    熾熱的白色氣體從義勇口中溢出,義勇右手單指探出,如幻影般按在門外的封印結界上。


    無形的波紋倏地出現,接著一圈圈地碎裂開來,大蛇丸精心布置的保護結界,在這一指下,竟然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卡——”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又是兩排之前那樣的“水罐”。而深入的道路就在這兩排水罐的中央。


    最外麵的幾個水罐和其他實驗裏不太一樣,裏麵裝得不是人,而是形狀詭異的樹幹和樹枝——這些樹幹似乎從水罐內開始生長,然後將玻璃撐破,才變成了如今這樣。


    “這樹有什麽獨特的地方嗎?為什麽養在這裏?”


    鬼燈水月好奇極了。


    但有之前被電池暗算的經曆,他沒敢動手去摸,反而還特意繞遠了些。


    等幾人越過最外麵的幾個“水罐”後,情形出現了變化——一個右半身為人,左半身為樹幹的試驗品浮在一個水罐中,嘴巴還連接著氧氣管。


    “喂喂喂,剛才那些樹……”


    鬼燈水月有了一個大膽的聯想,睜大了眼睛驚恐數道:“不會都是這些人變得吧?”


    “這可不是普通的樹。”


    九尾望著那“半樹人”,狐狸的臉上表現出人類才有的恥辱情緒。


    “從這些東西上,我感覺到了千手柱間的查克拉。大蛇丸應該是利用他的遺物或者血脈,進行了木遁的實驗……”


    “千手柱間?”


    鬼燈水月捂住嘴巴,“就是那個初代火影?可是,他死了總有三四十年了吧?”


    “哼,誰知道是怎麽迴事呢,但我的感覺不會出錯。”


    有些查克拉,見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了。


    九尾惱火地偏過頭去,催促義勇快走,“繼續往裏,這邊和你沒什麽關係。”


    【不是千手一族,莫非……】


    藥師兜很清楚,這個實驗室裏除了柱間細胞的移植實驗外,就隻有和另一個忍界大族有關的東西了。可若是義勇和那一族相關,他藥師兜的性命,可就真得危險了。


    畢竟,那一族在忍界,一向以瘋狂、高傲、不可冒犯而著稱。


    義勇跟著九尾的指揮,一路走到最裏麵。


    那裏了一個巨大的箱子,向周圍輻射著森森冷氣,應該是個大型的冰箱。


    【需要低溫保存,會是宇智波文的屍體嗎?】


    義勇將臉色紙白的藥師兜放在地上,深吸一口氣,抓住兩邊的把手,緩緩將箱子拉開,並做好了麵對悲傷的打算。


    然而,箱子開啟後,與義勇相見的並非是宇智波文。


    而是十幾雙飄在澹綠色液體中的眼睛。


    鬼燈水月緊張地後退一步,磕磕巴巴地吐出幾個音節。


    “那、那是寫……”


    九尾識相地從義勇頭頂跳到他的肩上,一句話也沒多說,直接用尾巴堵住了鬼燈水月的嘴。


    一片冷氣中,義勇似乎是忘記了唿吸,雙手扔抓著冰箱兩邊的把手,一動不動。


    四雙三勾玉寫輪眼,九雙二勾玉寫輪眼,剩下的全都是最普通一勾玉。


    族人的眼球,就這樣,宛如成雙的死魚一樣,靜悄悄地飄浮在防腐液中,不知道已經漂了多久。當義勇用同樣的眼睛看向它們時,它們若有所感一般,紛紛轉動,用擴散的無神童孔,與血脈相連的後輩靜靜對視著。


    由於這一幕過於驚悚,鬼燈水月被嚇得躲到了一個“樹人”身後。


    “被塞在冰箱裏……”


    義勇自言自語地聲音傳來,伴隨著令人不安的停頓。


    “就好像被儲存起來的食物一樣嗎?”


    被扔在地上的藥師兜抬起頭,發現一雙紫紅色的眼睛倏地看向他,並迅速轉向可怖的猩紅。


    下一刻,他感覺捆住手腕的水流鞭消失了,但脖子卻被一雙不大的手狠狠卡住,後腦勺轟得一聲撞在了冰箱正中。而這突如其來的震蕩,卻使得所有飄浮的寫輪眼再次轉向,隻是這次,它們凝視的不是義勇,而是隨時有可能被掐斷脖子而死的藥師兜。


    “這是我第三遍問你,也是最後一遍。”


    義勇的血紅雙眼不斷向前逼近,宛如死神在藥師兜的臉上輕輕吹息。


    “大蛇丸,我要怎麽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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