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覺得衣襟一鬆,暗叫不好,急忙推了元熙道:“還不行!”說完,臉便紅了,急忙轉了身自己將衣服弄好。

    元熙一看她如此,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有些過於衝動了。到窗前打開了窗戶吸了幾口涼氣,心裏的那股燥動才算是壓製了下來。

    “依依,對不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說完,看靜依仍是背對他,不說話。暗暗惱恨自己剛才過於衝動了,隻怕是又嚇到了她。“依依,我明日陪你出城。我還有政務沒有處理完,先去書房了。晚些,我再過來陪你用晚膳。”說完,便有些蒼促地出了院子。

    靜依待他走了,才轉過身來。臉色仍然是潮紅一片。

    “海棠!”

    “是!您有什麽吩咐,王妃?”

    “你去將我大婚前,祖父贈於我的那箱字畫抬過來,我仔細地挑一挑,看能否找出一幅適於送與歐陽老先生的。”

    “是!奴婢這就去。”

    靜依看海棠出去,自己也到了院子,“何嬤嬤!”

    何嬤嬤正在疊著那些棉衣,見靜依喚她,是緊忙過來,“是!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你去將以前我讓人裝裱好的那些字畫,給我出來。”

    “可是以前王妃未出閣時,作的那些?”

    “正是!特別是後來我從昌隆寺迴來時,帶迴來的那幾幅字畫。”

    “是!奴婢這就去找。”

    靜依這後半晌就沒怎麽動地方,就一直在幾個箱子內挑來挑去。反複斟酌後,終於挑出了一幅山水畫,和一幅自己寫的字。

    “何嬤嬤,先把這兩幅收起來,備在一旁。迴頭我要做賀禮給人送去的,仔細別給弄髒了。”

    “是!王妃,時候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知道了,派人去外書房看看王爺忙完了沒有。我等他過來一起吃。”

    “是!”何嬤嬤捧了字畫,又命人將箱子抬了出去。

    次日天還未亮,靜依就早早地梳洗打扮好了。“馬車可備好了?”靜依一邊看著何嬤嬤等人整理好的棉衣,一邊問。

    “迴王妃的話,已經備好了。您與王爺還是先用了早膳,再出門吧。”

    靜依點點頭,與元熙一起簡單地用了一些。便上了馬車,向城外駛去。

    靜依和元熙乘坐的是帶有王府標記的馬車,前麵有初一帶著侍衛開道,後麵

    跟了海棠等人乘的馬車,再後麵便是四輛拉了大木箱子的馬車。這一路行來,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元熙,我昨晚想了一夜。這白府的宅子可是不小!是座七進的宅子呢。我粗略算了算,若是每間屋子裏住上四五個小孩子,這裏麵怎麽也住得下五六百人呢。”

    元熙點點頭,“這白石也的確是奢華,隻怕你還不知道。他除了這處宅子,在封城的城西還有處別院,在其它地方,總共有七處莊子,還有六座別院。依依,抄了一個白府,等於是給咱們的府庫,添了一大筆的銀錢哪!”

    靜依笑道:“這樣正好,咱們就把這些好好利用起來。盡量做到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些房子、店鋪,總歸是死物,現在天氣漸冷,咱們正好可以有著大用處。至於銀錢,咱們再看看,也不一定會用多少!畢竟他們都是百姓,都是可以做工賺錢的。”

    “好!這件事情就由你來安排吧。若是白府的宅子不夠用。還有白山華的那處的!”

    “嗯。我知道了。對了,白石和他的子女?”

    “你放心。我已經按你的建議,將他們流放到平秋縣了。至於白石,昨日已經自盡了。這幾日嶽正陽都是在忙著肅清白石的一些黨羽,估計會很忙了!”

    “那你不也是會很忙,一下子會有這麽多官員落馬,誰來頂替?”

    元熙搖了搖頭,“這封城的官兒太多了!本來我就有意精簡一下!一個位子上占著兩三個人,真正辦事兒的,卻是沒幾個!再說了,我隻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文相就成了,其它的,讓他去操心吧。”

    “文相?你可是有了合適的人選?”

    “嗯。我已經命人去下令了。明日便會當著這封城的大小官員的麵兒宣布了。”

    “哦?你選中了何人?”

    元熙眨眨眼道:“依依向來聰慧,你猜!”

    靜依聽了,垂眸思索片刻道:“莫不是付姐姐的祖父,付彥老先生?”

    元熙眼睛一亮,道:“依依果然懂我!不錯,正是他!”

    靜依點點頭,“我聽說付姐姐的父親,付華也是一名勤勤懇懇之人,為人寬厚仁義,極得當地百姓的愛戴。隻是做官十餘載,為何仍隻是一名小小的縣令呢?”

    “這也正是我要啟用付彥老先生的原因。這付老先生看事情極為透徹、長遠!他定是早已料到了這白石在封城定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所以才給自己的兒子下

    令,遠離白氏一族!這樣一來,付華不肯奉承白石,自然也不會得到重用。如此,反而是保全了他!”

    靜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元熙,你真正想提拔為文相的人是付華吧?”

    元熙笑著點點頭,“依依果然心思敏捷,一點即通!沒錯!付彥老先生雖然威望足矣,可是畢竟是年紀大了。在這文相的位子上,最多也不過是坐個三、四年,真正有前途的,是他的兒子!”

    “不錯!這付家也是封城的望族!有付家做支撐,付華做起事來,也會更加的得心應手!再加上這封城的府尹又是他的女婿,他迴到封城後的升遷,也不會有太多的阻礙了。”

    靜依說到這兒,用有些審視的眼光看著元熙,“你可是早就密會了這付老先生了?”

    “哈哈!”元熙大笑道:“依依呀!你總是一語中的!我剛入封城時,便曾秘密拜訪過付老先生。前幾日,白石下獄後,我又去拜會了一次。”說完,用手指輕刮了靜依的鼻梁一下,“真是什麽事情也瞞不過你!”

    靜依嗔了他一眼,“你呀,真是最擅長扮豬吃老虎了。人人都以為你初入封城,又無權勢,定會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不聲不響的就先辦了一個白山華,又拿下了左山大營!現在可好,竟是早早地便特色好了頂替白石的人選。元熙,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呀!”

    元熙捉了她的手道:“我這不也是沒法子!隻是為了自保而已!若是他們不來欺我,我也懶得理會他們!要怪就怪他們存了不該有的心思!自然也就不能怪我出手狠辣了!”

    “處在你這個位置上,對待那些官吏若也是一幅菩薩心腸,隻怕早就死了幾十迴了!”

    “是呀!所以說我還不夠強大!等我足夠強大了,誰又能勉強得了我?誰又能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就像母妃賜下的那幾名美人兒!若我足夠強大,我不想要,誰能強塞進來?還有這次的白石事件!若不是顧忌母妃在宮裏的日子不好過,我早就將事情捅到皇上那裏去了!也可以出了我心中一口惡氣!可是我不能拿母妃的性命做賭注!她到底也是養了我十幾年呐!”

    靜依點點頭,“我們的確是應該顧忌到這個!不過現在還好,至少淑妃因為身子不好,並不怎麽得皇上的寵愛,反倒是能讓她在宮中平安度日了。”

    “但願吧!皇上的心思,誰能說的準?她現在是看著母妃長著一張與麗妃相似的臉,所以還對她寬容有加,若是哪一日,不順心,不高興了,說不

    定,一道聖旨,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靜依聽元熙的語氣帶了一絲悲涼之感,安慰道:“別想那麽多了。前幾日不是才收到了母妃的平安信?放心吧,最起碼,她不參與晉王與明王之爭,對誰都沒有威脅,暫時是安全的。”

    元熙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道:“你說的對,不想這些了。還是想想咱們自己的眼前的事兒吧!希望咱們來封城的第一個年,會是平安無事地度過的。”

    靜依笑道:“自然會的。咱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精力來建設這封城!咱們夫妻同心,定是能將這封城建造成大淵最為有名氣的一座城池!不讓咱們的父母們失望!也不讓咱們的對手,看了咱們的笑話!”

    元熙聽完,笑著親了一下靜依的手背,“有你在,真好!”

    靜依的臉一紅,抽迴了手,道:“快要出城了,正經些!”

    元熙看她害羞的樣子,如同是那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一般,嬌豔欲滴!真恨不能上前咬上一口!可惜了,就快要出城了呀!元熙心中悶悶地想著,昨日不過隻是想親一親,結果就差點兒控製不住自己了。唉!自己當初是怕依依被人搶跑了,不放心,所以才求了聖旨,提前大婚。現在倒好,隻能看,不能吃!還真是活受罪呀!

    元熙一想想,每晚摟著這具嬌軀入眠時,那渾身的血脈噴張,就像是要爆裂一般,心裏就是止不住的悔呀!幹嘛要提前大婚呢?幹嘛自己非要與她同床共枕呢?可以睡在書房,可以睡在榻上!為什麽就非得跟她擠在一張床上呢!這不是自己虐自己嗎?可是一想著與她分開睡,心裏就空落落的!想著依依在華陽寺待的那些日子,自己一個人睡時,哪裏睡得著?罷了!現在這樣也挺好,至少還能睡個安穩覺!憋屈些就憋屈些吧!自己的小依依總是有一天會長大的嘛!不急!再等等!

    靜依坐在馬車上,正想著晚些時候上華陽山的事,哪裏知道這元熙此時的齷齪心思?

    元熙看了靜依一眼,見她似是想著什麽重要的事情想的入神,也沒敢打擾她,掀了小窗的簾子向外看了看,快到了。便將靜依身上的鬥篷往一處攏了攏,輕道:“快要到了。待會兒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許一個人亂跑!這裏雖說都是百姓,可到底是一些沒有教化的粗人,免得他們傷了你!”

    “嗯。”靜依乖巧地點了頭,收迴了心神,準備著待會兒與百姓的互動了。

    到了城外的一處較為貧困的村子,二人下了馬車,村子的裏正早已

    在此恭候了。

    “給王爺、王妃請安!”

    二人看著眼前跪了烏壓壓一片人,相視一眼,元熙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靜依吩咐道:“把東西都卸下來吧。”

    靜依看著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子還穿著單衣,凍的小臉通紅,那兩道鼻涕掛在鼻子下麵,小手都凍成了小羅卜一樣,又紅又粗!看了真是讓人心疼!

    靜依急道:“何嬤嬤,快,先將那些小孩兒的衣物給他們送過去,先給孩子穿上!”

    “是!”何嬤嬤應了,便趕忙吩咐柳杏兒她們將那兩個裝了小孩子棉衣的箱子找了出來。讓幾名侍衛抬著到了跟前。

    靜依命人打開了箱子,拿出一件她幼時穿過的一件小鬥篷,對著一個約莫有五六歲的小姑娘道:“來,小姑娘,姐姐這裏有新衣服穿!穿上就不冷了。來!”

    小女孩兒有些猶豫地看了看身旁的婦人,那婦人也是有些懵了。小女孩兒終是沒有抵過溫暖的誘惑,慢慢來到了靜依的身前。靜依笑著將那件棉鬥篷給小女孩兒穿上了,係了一個蝴蝶結,又給她攏了攏鬥篷,輕聲問道:“怎麽樣?是不是不冷了?”

    小女孩兒點點頭,有些膽怯道:“你真好!”

    靜依笑道:“乖!剛才你旁邊的那個是你娘?”

    小女孩兒點了點頭,沒說話。

    靜依吩咐道:“何嬤嬤,別愣著了,先把小孩子的衣物給他們發了,讓他們先穿上,別再凍壞了。還有,衣服可能不夠,一人隻能發一件。實在不行,就把大人的衣服也給小孩子穿上。”

    何嬤嬤等人,這才忙著將一件件的小棉襖,小鬥篷給小孩子們送過去。

    沒一會兒,這村口就熱鬧了,衣服都發完了。基本上倒是都有了。靜依不禁歎道,這麽多的衣物,才勉強夠這一個村子的人的需要,這個缺口的有多大?看來自己還要再想想辦法才行!

    元熙問著眼前的一位老者道:“你是這個村子的裏正?”

    “迴王爺,小的是!”

    “你們村子有多少人?糧食可夠過冬了?”

    “迴王爺,這原來是三個村子,後來村子裏發生了一起瘟疫,死了不少人,便並成一個村子了。現在這個村子其有四百二十三戶,共有兩千一百口人。”

    元熙點了點頭,“這個村子還真是不小呢。你們村子共有多少地?今年的收成如何?”

    “迴王爺。這村子裏的地倒是不少,可是今年的雨水不足,所以收成比之以前,是差了不少。這糧食也是勉強能夠度日,雖是吃不飽,可是吃個半飽倒是沒問題的。”

    元熙皺了眉,半飽?

    靜依聽了,也是黛眉一蹙,有些憂心地向元熙的方向看了看,輕道:“老人家莫要擔心,再過幾日華陽山的腳下便要開設粥棚了。你們村子離的倒是不遠。到時,每日過去吃上一頓粥,再加上你們的存糧,應該也是差不多了吧。”

    那老者一臉激動道:“多謝王爺王妃為小的們著想!”說完,一轉身,對著身後的一幹村民道:“大家快快叩謝王爺王妃的大恩大德!”說完,一幹村民們便又跪了一片!

    “老人家快快起來。地上涼,別再讓您受了寒。”靜依邊說著,邊將老者扶了起來。“今日,是我與王爺第一次出來看望村民們。還得麻煩老人家轉告其它村子的村民,莫要著急!再過幾日,我與王爺還會到其它的村子看看的。咱們封城地大物博,王爺正在想法子為百姓們縫製一些棉被,還想著來年開春,再給大家送些種子呢!大家放心,王爺定是不會一直讓鄉親們受苦的。”

    老者竟是激動地痛哭流涕,一手抹了把眼淚道:“多謝王爺王妃了!小的們感激不盡哪!”

    元熙和靜依又到幾戶村民家中一一看過後,二人的眉皺的更緊了。出了村子,馬車向華陽山駛去。

    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直到馬車開始上山路了,車身一晃,靜依向車框一歪,眼看就要撞上去了,被元熙一把給拉住了。

    “開始上山了。”

    “嗯。元熙,我心裏堵的慌。”

    “我也是!看到封城這個樣子,我的心裏也不好受。”

    靜依的眼中升起了一層水霧,有些悶聲道:“元熙,我們王府以後就節衣縮食吧。反正偌大一個王府,真正的主子,也就咱們兩個人,不怕別人笑話!以後,咱們的一日三餐,還是一切從簡吧。”

    元熙抱著她,歎道:“依依,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僅憑咱們省下來的那些,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哪!咱們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是!”

    “求人相救,不如自救!元熙,他們都是莊稼人,主要的還是要靠土地裏謀生。咱們得想個法子,讓他們年年豐收,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他們的衣食問題。”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

    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百姓是靠天吃飯,若是天不下雨,咱們能有什麽辦法?”

    “元熙,這華陽山的腳下,不是有一條華陽河嗎?咱們能不能想辦法,讓百姓們用那條河裏的水來灌溉莊稼?”

    “你說那條河?那隻能是開水渠將水引過來了。那可是耗時耗工巨大,不是一兩年能完成的。”

    “沒有關係,咱們慢慢來,一截一截的修!還有,在修好水渠以前,咱們就引導當地的百姓們種一些需要雨水少的東西。我翻看過這封城的日誌,這封城本就雨水不多,咱們就不應該讓他們再種植一些要求雨水多的農作物了。”

    “什麽意思?”元熙有些不解道。

    靜依有些神采奕奕道:“這樣,我迴去後,再仔細看看那些典籍,你再讓歐陽夜找一些當地種莊稼比較有名或者是有經驗的百姓,到時我記錄下一種需要雨水少的農作物,先讓這些人找幾片空地試種一下,你看如何?”

    元熙點點頭,“這個法子倒也不錯,或許可以一試。”

    “嗯。那我迴去後,便開始查閱一下,然後,再命人出去看能不能找到這些農作物的種子?”

    “好,不過不急。反正現在是冬天,也不能播種。還是以身體為重。”

    靜依笑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累著自己的。”

    許是因為想到了這兩種方法或許可以幫助到當地的百姓,所以二人的心情也都歡快了不少。不再是悶悶不樂,心事重重了。到了華陽寺。主持慧清大師早已在寺廟門口恭候了。

    “有勞大師久候了!”元熙和靜依客氣道。

    “王爺與王妃能駕臨本寺,是本寺的福氣。二位請!”慧清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引了二人進入了寺廟。二人在大雄寶殿上了香,便由慧清大師請去了禪房。

    “慧清大師,實不相瞞,弟子等今日來此,是有事相求!”靜依開口道。

    “王妃客氣了。不知是何事,還請王妃但說無妨。”

    “我與王爺來時,路遇一個名為劉村的村子。那裏的百姓饑寒交迫,難以度日。雖然王爺與我送了一些過冬的衣物過去,可是心裏卻仍是憂心忡忡!王爺與我得知慧清大師每年進入冬日,都會在山腳下搭建粥棚,為百姓謀福。所以特地厚著臉皮來請慧清大師能夠早設粥棚,同時,王爺得知今年的收成不佳,所以王爺想著在大師對麵也建一座粥棚,以解決百姓的溫飽之需。”

    慧清大師聽完,眼前一亮,竟是對著元熙和靜依,欠身施禮道:“二位施主,果然是宅心仁厚,大慈大悲呀!當真是我封城之幸!”

    “大師萬萬不可!”元熙趕忙拱手道:“大師,本王與王妃初至封城,看到封城的百姓竟是過得如此貧困潦倒,心中甚是不忍。本王與王妃商議過了。這施粥之事就由王妃全權處理了。本王畢竟是立身未穩,還有許多事,都要一一細查,方能做到心中有數。關於這施粥之事,不知大師以為如何?”

    慧清點了點頭道:“往年都是我華陽寺一家施粥,官府也是會偶有為之,隻是。”慧清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請恕老納直言,這官府的粥,當真是沒有幾粒米呀!所以,這百姓們一聽說官府施粥,也都是被餓的沒法子了,才會去求上一碗,可也隻能是解渴罷了。”

    元熙點頭道:“這件事,本王也聽說了。所以這當地的百姓對官府並不信任。也正因為如此,我與王妃才想著將粥棚建在離大師的粥棚不遠處,待百姓們認可之後,本王會下令在它處另設一處粥棚的。”

    “如此甚好。”

    靜依突然出聲道:“大師!弟子曾聞這寺內,有不少的武僧?”

    慧清大師點點頭,“的確如此。不知王妃何以有此一問?”

    靜依笑道:“大師,王爺與我曾商議,收留一些孤兒,隻是,王爺的公務繁忙,眼下又正是封城的用人之際,實在是抽不出人手來。所以弟子想著,是不是可以請華陽寺內派下山幾名武僧師父,以幫助教導這些孩子們?”

    “王妃的意思,是要本寺收留一些?”

    “哦,不!大師誤會了。弟子隻是想著能否請寺內派出幾名武僧師父相助,隻為教導他們當中一些體格健壯些,或者說是有著習武天分的人?等日子久了,便由這些人,來保護與他們一樣的孤兒,大師以為如何?”

    慧清思索了一番,不禁有些驚奇地看向了蘇靜依,這個小王妃的心思著實不一般!這想的話,他們也不過隻是辛苦個兩三年罷了。以後,便會越來越好,幾乎就是不用官府或者是寺內再插手了!

    “此法倒是是可行!隻是,請恕老納直言,這樣一來,王爺王妃就不擔心他們會成為一方勢力嗎?甚至是稱王稱霸?”

    元熙與靜依相視一笑,“大師多慮了!本王也會派一些封城內有名的文人來教授他們一些課業。另外,本王會對他們加以區分。如果他們當中有意出家,來寺內

    修行,本王定會將他們送上山來,看師父是否肯收?另外,本王還會派一些農人、商販來教授他們一些生存的技能。並不是全都習武。而且他們中的男子長至十五之後,沒有什麽特殊原因的,本王都會將他們收入軍營!”

    靜依接話道:“是呀!如此一來,大師所擔心的問題便不會發生了。”

    慧清大師點了點頭,“這個法子的確是不錯!既能讓這些孩子好好地活下去,又能為封城的安定帶來不小的作用!而且,若是教導的好的話,他們中定會有一批人,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果然是長遠地打算!隻是,這恐怕要消耗不少的銀兩和米糧吧?”

    “大師無需為此操心。王爺與我都商議好了。會讓年長一些的,想辦法自給自足,比如說耕種、雜役等等。既讓他們鍛煉一番,得知銀錢來之不易,又可以解決咱們的銀子短缺的問題。”

    “如此說來,老納豈有不幫之理?寺內的武僧都在寺內待命,若是王爺何時有需要,派人來知會老納一聲就是了。”

    “如此便多謝大師了。”元熙拱手道。

    “王爺客氣了,王爺與王妃如此為封城的百姓著想!應是老納代封城的百姓謝謝二位活菩薩呀!”

    “大師,您可定好了,要何時在山下開設粥棚?”靜依問道。

    “待今明兩日收拾一番,就後日吧。王妃以為如何?”

    “甚好!那弟子也迴去早作準備!”

    三人又談妥了一些細節,比如是同時煮粥,還是錯開時間來?一日要煮上多少米等等。

    元熙與靜依下了山,便直接迴了平王府,剛準備用晚膳,便見初一過來了。

    “啟稟王爺、王妃,前兩日王妃救的那個小男孩兒,非要來叩謝王妃。您看?”初一稟報道。

    元熙看了靜依一眼,靜依笑道:“你去將那個小孩子領過來吧。我還沒有來得及瞧他長的是什麽模樣兒呢!”

    “是!”

    元熙笑道:“無意中成了人家的救命恩人了!人家非要報答你,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施恩莫望報,你忘記了不成?”

    “嗬嗬,隻怕你救的這個小子,倒是認定了你這個主子了!”

    靜依卻是撇嘴道:“別胡說!不過是個小孩子,想過來謝謝我罷了。怎麽我就成了人家的主子了?”

    元熙卻是淡笑不語。

    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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