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文壇的這波騷操作震驚了全世界。


    法國的文學家和讀者們,也用他們的法式熱情向全世界證明了他們有多熱愛北川秀以及他的作品。


    原本因阿爾諾俱樂部和諾獎風波而決定暫時遠離北川秀的香奈兒集團開始追悔莫及。


    香奈兒集團的實際掌控者阿蘭·韋特海默和傑拉德·韋特海默兄弟倆頓時成了業界小醜。


    尤其是傑拉德·韋特海默。


    最初是他聽從了女兒奧利維亞的建議,一力推薦北川秀競爭龔古爾文學獎,並幫助他在法國文學市場開疆拓土,得到巴黎大學出版社的認可。


    也是因為這件事,香奈兒集團的股價和資產在兩年內快速增長,成了北川秀崛起後,除了美國奧特裏家族外最大的收益者。


    但這次北川秀交惡的是諾獎官方和在瑞典挪威一手遮天的阿爾諾夫婦,權衡利弊之下,傑拉德·韋特海默秉持著商人的原則,最終決定兩不相幫,暫時與北川秀劃清界限。


    不僅如此,在女兒奧利維亞將旗下的香水品牌公司抵押換錢援助北川秀時,他還“大義滅親”,一邊贖迴女兒的公司,一邊將她禁足,向瑞典挪威那邊的名流以表忠心。


    整個香奈兒集團,惟有奧利維亞頭也不迴地繼續支持北川秀,還為此把瑞典的女王儲給拐去了美國!


    如今事情徹底反轉,香奈兒集團因此事而在法國市場口碑急速下降,連挽迴的餘地都沒。


    與之相對,奧利維亞的香水品牌一路節節攀升,成了與北川秀徹底綁定的高奢品牌。


    法國人的浪漫與至死不渝在奧利維亞的身上被充分體現,法國文學家和讀者們也希望用她來彰顯自己的這些特質。


    龔古爾文學獎在宣布頒發給北川秀後,奧德梅鬆和孔貝斯科立即給北川秀打來了賀電。


    這兩位大文學家自認識北川秀後,一直盡心盡力的幫助他,《伊豆的舞女》能送選諾貝爾文學獎,背後也有他們兩人的功勞。


    奧德梅鬆更是從大文學家轉變成了北川秀研究家。


    這兩年在家,他致力於翻譯和批注北川秀的所有作品,奧德梅鬆版的《北川秀集》也是法國本土最熱門的海外翻譯作品。


    他們很希望北川秀能借此機會來一趟法國——大文學家之間的碰撞交流容易激發創作靈感,而和北川秀這種頂級文學家交流,是所有作者的夢想。


    可惜日本步入六月份後,因國會選舉和首相換屆,加上《半澤直樹》沉重打擊了銀行業,整個國家的經濟變得動蕩不已,身為千億身家的富豪,北川秀得忙著搞金融和貨幣兌換,沒時間出國了。


    時間轉瞬來到六月中旬。


    北川秀沒去法國巴黎領取他的第二次龔古爾文學獎獎牌。


    倒是齋藤玲奈和夢子興衝衝的結伴而行,遠赴巴黎去拿她們心心念念的獎牌和獎品了。


    和維多利亞一起跑去美國的奧利維亞聽說兩位姐姐來了巴黎,又趕忙坐飛機迴去,和她們在巴黎機場碰了頭。


    隔壁有句古話叫“三個女人一台戲”。


    這三個女人搭在一起,北川秀不知道她們究竟會唱出什麽樣子的戲文,反正他不管,也不想深究。


    夢子去了巴黎,嶽父嶽母二老又去了韓國旅遊,唯獨剩下北川秀和北川綠子、北川徹兩個小寶。


    兩世為人,北川秀終於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全職奶爸”。


    兩個小家夥茁壯成長到了九個多月,現在不僅能借助外力站立,還會叫“爸爸、媽媽”。


    看起來更聰明的女兒北川綠子甚至能聽懂自己的名字。


    有點憨憨傻小子樣兒的北川徹則隻會一個勁兒傻笑,喊他十次阿徹,隻有一兩次能得到迴應。


    即便如此,特意跑來幫忙照顧小家夥們的蛇喰麗還是會一刻不停地喊著“阿徹”。


    難以想象這個對外以高冷女神形象示人的大明星會有如此母性的一麵。


    當然,蛇喰麗的溫柔一麵隻展示給兩個小家夥看,麵對北川秀時,她又恢複了愛答不理的模樣——


    自從《挪威的森林》麵世後,蛇喰麗對他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最早時候是“寄生蟲、寄生蟲”地叫個不停,完全不把他當人看。


    後來得知他就是自己的偶像,蛇喰麗稍微收斂了脾氣,有時見麵說話還會難得嬌羞一下。


    到了現在,她對他就像是外部包裹了冰塊的巧克力,隻有冰融化時才能感受到甜味。


    至於冰什麽時候會融化,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仔細思索,能感受到蛇喰麗似乎把某些感情傾注到了北川徹這小子身上。


    以前就隱隱有感覺的北川秀默然不語,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結局吧。


    畢竟他們三人不是渡邊徹、綠子和直子,他也不希望蛇喰麗真的走上直子的那條路。


    讓直子就這樣死在《挪威的森林》的結局裏,其實挺不錯。


    6月15日。


    《北川》和《新文象》同時發售新刊。


    作為以北川老師的名字命名的純文學雜誌,本身還是北川文娛的第一支柱,《北川》現在卻有點像是後媽養的一樣,已經連續幾期沒有北川老師的作品撐腰了。


    《北川》編輯部和《大眾》編輯部隻有一牆之隔,最近總是聽到《大眾》那邊傳來各種歡唿聲,《北川》的編輯們又羨慕又無奈,親爸不愛,隻能跑去不斷找親媽援助了。


    《北川》的親媽就是《文藝》。


    河出靜子自然非常願意和《北川》聯合,在收到援助申請後,《文藝》立即表示會和《北川》出聯名款特刊,預備在6月底發售。


    靠著這一波營銷,外加麻生真由美等人的改編影視劇熱播,《北川》在首刷日數據上堪堪咬住《新文象》的屁股,繼續保持著自己純文學雜誌老三的地位。


    《新文象》這邊,磕磕碰碰下,《癡人愛欲》終於是完結收官了。


    穀崎一郎後期心力交瘁,在監獄裏也很難集中注意力創作,最後這部作品的完結更像是腰斬。


    不過靠著碰瓷北川秀,《癡人愛欲》的最終熱度倒是不錯,連帶著《新文象》的銷售也漲了不少,讓新潮社、文藝春秋的這些蛀蟲又成功吃到了一波屍體。


    《癡人愛欲》完結後,《新文象》也將陷入和《北川》一樣的尷尬境地。


    但《新文象》青黃不接的情況更為嚴重,而《北川》看似在被後來居上的《大眾》反超,實際上儲備的新純文學作家越來越多,爆發是遲早的事。


    這兩本業內的知名雜誌在6月份沒有激起太多的市場反應。


    熟悉他們的讀者在繼續購買,不熟悉的讀者也沒有購入的欲望。


    大家都在耐心等候的依舊是北川老師的純文學新書《東京人》。


    上期的《文藝》連載了《東京人》後,一下子命中了無數東京社畜的內心,即便《半澤直樹》狂潮不減,《東京人》的粉絲們也依舊給力。


    大家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終於熬過了最煎熬的幾天,看著牆上的日曆來到了6月18日。


    當天上午,一大早就出發前往丸善·丸之內書店的梅吉被沿路的行人給嚇到了。


    他從新宿區的歌舞伎町一路而來,還是頭一迴見到那麽多人不緊不慢地朝著書店走去。


    人群中很多是他平時不可能碰見的初中生和高中生——這類人裏,隻有jk會出現在夜晚的歌舞伎町,而且大多隻是穿著jk製服的夜場女,並非真正的jk。“這些家夥難道和我一樣,今天都不用讀書的嗎?”


    梅吉騎著他那輛不知道幾手的機車,一路閃電帶火,加上標誌性的爆炸頭和暴走族裝扮,頓時將規規矩矩的學生們也嚇了一跳。


    這些學生會用好奇和羨慕的眼神注視他,有個別的目光裏帶著仇視和畏懼,那大概率是被校內的混混霸淩過了。


    那種霸淩者,在看完北川老師的《告白》後,他就不屑去當了。


    至於前者,在成為飛天遁地的暴走族前,他也這麽看過那些前輩。


    背著雙肩包,和千篇一律的同學們走在街道上,然後伸頭看那些飛來飛去的暴走族,或者是他們背後的火辣精神小妹們。


    直到自己也成為那樣的人後,梅吉反而覺得這也不算什麽了。


    但這次的感覺又有點不一樣。


    隨著越來越靠近書店,他愈發有點不自然起來。


    就好像一匹狼闖進了羊窩裏。


    換成從前,他一定會轉動油門,讓排氣管發出熾烈的氣息和聲音。


    可現在,他隻想把腦袋用力縮進衣領中。


    因為他覺得與這裏格格不入的隻有自己。


    暴走族也配來書店買書看麽?


    梅吉將機車停在了遠處,希望到書店時,不會讓店員發出這種疑問。


    步行穿過人行道,梅吉的腦袋縮得更厲害了。


    以往引以為傲的爆炸頭成了累贅。


    就在他想著是快速進去買書,還是幹脆拉一個學生幫忙代買時,一道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呦嗬~‘暴躁的梅吉’,你也來這兒買書麽?”


    弓子的身上有種獨特的薰衣草香味,和那些援交女的劣質香水不太一樣。


    她把腦袋湊過來,笑嘻嘻看著局促不安的梅吉,像是打量著一個玩具。


    梅吉的粗口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忍住了。


    “呃你也是.”他雙手插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瀟灑氣。


    “啊咧啊咧,難道傳聞是真的?!整條街區最暴躁的混混竟然真的暗戀我們可愛的弓子醬麽?”


    “啊啊,小九,你可別胡說八道哦,看到他手上的指虎了沒?小心一拳頭打爆你的小腦瓜哦!”


    “哇哦,不說了不說了。要是他真的揍我,那阿信姐你得幫我擋一下哦!”


    女孩子們的調笑聲放肆而響亮,她們旁若無人的模樣很快就吸引了更多的視線。


    沒辦法,青春靚麗加衣著清涼加言語大膽,這樣的年輕女孩想不吸引男人視線都難。


    弓子身邊還有兩個同樣的少女。


    梅吉認識她們,一個是被叫做“枸橘”的女孩阿信,據說是歌舞伎町不良少女中的傳奇人物。


    據傳她在七八年前就和一百五十個不同的男人睡過,自己還創建了一個名叫“鷹隼團”的不良少女團,手下有二三十名少女,以淺草的深川八幡為據點。


    另一個少女叫阿九,和弓子是同一家公司,因為嬌小可愛而深受社畜們的喜愛。


    “是呀,我也是來買《文藝》的。


    托你的福,終於看到了一本有趣的。


    總算是讓我這樣的不良少女也能認認真真裝一波文藝少女範兒了!”


    弓子親密地挽住了梅吉的胳膊,身旁的阿九和阿信笑得更歡了。


    梅吉的身體都在發抖。


    他倒不是沒有接觸過女孩,在街區混的少年,沒有過十幾個女朋友,都不好意思對外說自己的名字。


    可麵對弓子時,他就不知不覺的靦腆內向了起來。


    好多年前那個早已消失不見的“梅吉”似乎又迴來了。


    他苦惱的撓了撓爆炸頭,最後還是沒有甩開弓子。


    這一行不良少年少女走進書店,店員們頓時緊張和關注了起來。


    以往《少年法》沒改動時,這些年輕人會效仿大洋彼岸的尼哥,偶爾闖入店裏進行零元購。


    因為完善的人渣保護製度,即便盜竊數額巨大,他們也很少會被懲罰。


    這讓不少店家一看到這類人,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現行的《少年法》自然不會再允許這批人那麽囂張,可該防還是要防一下。


    走來一男一女兩名店員,高大的男店員塊頭十足,要是打起來,梅吉都沒自信打得過。


    “幾位是想買什麽書?”男店員眼睛一直盯著梅吉。


    “我們要最新一期的《文藝》,四本!”弓子豎起雪白的手指,笑嘻嘻說道。


    “好的,請稍候。”男店員轉身從書架頂端取下來四本《文藝》。


    弓子輕輕撞了撞梅吉的手臂。


    梅吉又撓了撓頭,然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鈔付了錢。


    “承惠,慢走!”男店員也鬆了口氣。


    “哈哈,多謝‘暴躁的梅吉’,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倆幽會咯~”


    阿信和阿九笑著拿走兩本《文藝》,扭動纖細的腰肢消失在書店外。


    她們走得幹脆,這讓梅吉更加局促。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安,弓子將他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謝謝你哦~這兩個家夥就是這種性格,你可別在意。”


    “啊沒什麽,我的很多朋友也是這樣。”梅吉緊緊攥著雜誌,想著是不是要請弓子去僻靜的咖啡館或者奶茶店坐一會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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