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勃倫拉開椅子,椅子腳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隨後坐下。


    “伊德菲娜你說吧。”凡勃倫雙手環胸,潛意識裏對帝韶保持警惕。


    帝韶收迴目光,拉開椅子坐下,“凡勃倫先生,聽說你是村裏最早起床的人是嗎?”


    凡勃倫一聽頓時笑出聲來。


    他還以為這家夥找自己是有什麽要事呢,沒想到就是來問他這個的?


    “我不是,他們工作了我還在睡覺。”凡勃倫如實迴答,沒有為難。


    帝韶將從弗莉達那得知的情況跟凡勃倫說明,表明自己為什麽會來找他。


    “哦,有這事?”凡勃倫摸著啤酒肚毫不在意,“不知道,忘了。”


    喝了酒本來腦子就不清醒,更何況那是之前的事了,他能記住前天的就不錯了。


    沒有得到答案,帝韶稍作思索,問道:“那你知道誰是村裏最早起來工作的嗎?”


    “哪有這種人?”凡勃倫好似聽到了笑話,隨手拎起放在椅子邊還沒喝完的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爽啊!”凡勃倫手臂抹去淩亂胡渣上沾著的晶瑩剔透的酒水。


    “村裏最早起來工作的人我不知道,但是起的最早的,一定是這個小畜生。”


    凡勃倫邊說,邊斜著眼看向站在一旁唯唯諾諾的艾爾索普。


    “這小畜生每天天不亮就起來了,你問我,倒不如問他。”凡勃倫語畢,又仰起頭往嘴裏灌著酒。


    帝韶再一次看向艾爾索普,拎著裙擺起身來到他麵前,微微蹲下與艾爾索普平視,給予尊重。


    艾爾索普發抖的抬起頭,棕色的發梢清晰可見地顫動著。


    他手指緊緊的捏著洗的發白的衣服,衣角都被捏皺了。


    帝韶注意到了艾爾索普微微顫抖的肩膀,手掌輕輕抓住他的肩膀,順著雙臂一路滑下,直至握住他發冷的小手。


    帝韶纖細修長的手指將被捏的發皺的衣角,從艾爾索普手中解救出來,“艾爾索普請不要緊張。”


    “嗯……”艾爾索普聲音細如蚊蟻。


    “你每天什麽時候起床?”帝韶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安撫著害怕的孩子。


    “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了。”


    艾爾索普聲音太小了,帝韶不得不將臉貼近才能聽見。


    “那你起床後幹些什麽?”


    “你不會以為這小畜生起這麽早是幹活吧?”凡勃倫突然出聲,語中滿是嘲諷。


    帝韶向凡勃倫投去疑惑詢問的目光。


    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凡勃倫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他每天這麽早起來,像是腦袋被馬踢了,愚蠢至極,起來又不幹活,是出去玩的。”


    “艾爾索普你早上去哪裏玩?”


    不等艾爾索普開口說,凡勃倫搶先一步。


    “還能去哪玩?當然是去周圍玩泥巴了。”凡勃倫嗤之以鼻。


    “有活不幹,去玩?遲早打死你!”凡勃倫麵容扭曲,咬牙切齒。


    艾爾索普嚇得躲在帝韶身後,手死死的抓著帝韶的裙子,瑟瑟發抖。


    帝韶輕輕拍著艾爾索普的背部,安撫著他,“沒事的,不要害怕。”


    艾爾索普眸子緊張的盯著坐著喝酒的凡勃倫,生怕他下一秒就衝過來打自己了。


    帝韶轉過身,手溫柔的撫平艾爾索普衣服上的皺褶。


    倏然,帝韶注意到艾爾索普衣服邊角周圍有一塊黃色的印子,印子的顏色有些深偏棕黃色。


    “艾爾索普,你衣服這是?”


    凡勃倫大口大口灌著酒,同樣轉過身,漫不經心的撇了一眼。


    “嗬,還能怎麽迴事?玩泥巴玩的唄。”凡勃倫看艾爾索普越看越不爽,衝著艾爾索普吐口水。


    帝韶眼疾手快一把將艾爾索普拉過,避免了被口水吐到。


    艾爾索普小聲說著謝謝,對父親的舉動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


    凡勃倫惡劣一笑繼續喝酒。


    帝韶明亮的眸子中倒映著棕黃色的印子,圓潤的指腹拂過印子,若有所思。


    泥巴的顏色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反倒是這種顏色,她很熟悉。


    帝韶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情緒,溫柔的撫摸著艾爾索普的腦袋,“艾爾索普,你平日裏是在哪裏玩呀?”


    艾爾索普手又再次捏著衣角,捏的位置恰好就是那片棕黃色印子的位置。


    “我我是去…”艾爾索普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帝韶溫柔的笑著,沒有催促,極其有耐心的等著艾爾索普迴答。


    僵持了半天,艾爾索普最終說是在家門口玩的。


    帝韶微微一笑,點頭表示知道了,心中已然誕生了個新的猜測。


    聽見艾爾索普說玩,凡勃倫情緒激動,整張臉因喝了酒變成紅色。


    “艾爾索普你這個小畜生,你下次再敢玩,老子就把你打得像被你摔掉的那些酒一樣!把你打的稀巴爛!”


    帝韶立刻出言製止凡勃倫的言行,並轉過身安慰著艾爾索普。


    凡勃倫看帝韶越看越煩,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起身把帝韶攆出去了。


    木門重重甩上,帶起一陣風吹拂起帝韶耳邊的碎發。


    從始至終帝韶眼睛都沒眨一下,淡定至極,完全沒有被嚇到。


    “凡勃倫這個家暴男怎麽不早點去死?”球球憤憤不平,心疼著艾爾索普。


    帝韶沒有迴應球球,站在艾爾索普家門口彎下腰指尖撚起一把泥土,揉搓著細膩的泥土。


    看見帝韶的舉動,球球愈發覺得艾爾索普可憐了。


    “艾爾索普好可憐啊,出去玩就隻能在家裏玩,想必他找女主玩都是偷偷的去的吧?”


    帝韶還是沒有理球球,來到圍著雞鴨的柵欄邊站了一會兒,隨後離去。


    球球看著帝韶的舉動,完全想不通她在做什麽。


    “小韶,你怎麽不理我呀?”


    帝韶隻是唇角揚起一抹極其難發覺的幅度,依舊什麽都沒說。


    球球放棄了。


    算了,他要是再問下去,他就要收獲那兩個令他無比熟悉的字了。


    相比帝韶的平靜,兩個世界的觀眾們,因為凡勃倫對艾爾索普的舉動炸開了鍋。


    係統世界:


    【我看其他主播玩的時候,沒有拜訪過男主家,我隻知道男主被家暴,沒想到他老爸這麽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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