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命人將許老夫人送迴許宅了。”王茂平開口道。


    他自然知道妻子在擔心什麽。


    “可,許家的其他人——”其他人都沒有放出去,僅因為許老夫人年事已高這個理由,恐怕有一些站不住腳吧。


    “許老夫人畢竟是苦主嘛!”


    “真的?”安初筠立刻就明白了夫君話中的意思。也就是說許老夫人已經站出來,狀告許璞歸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王茂平點了點頭:“糊塗了那麽久,也該清醒了。”


    “是啊,好不容易才能清醒。”安初筠也隨聲附和道。


    夫妻倆隨後都沉默了下來。


    對於這些困在深宅之中的人來說,連報仇都如此的困難,日複一日的戴著麵具,忍辱負重,為的就是能夠得到一個複仇的機會。


    無論是嚴夫人,還是許老夫人,王茂平在替她們感到難過的同時,也深感佩服。


    不過,每當談到這兩個人,氣氛就有一些沉悶,王茂平還是決定轉換話題。所以孩子,你醒了嗎?為父為你讀一篇文章怎麽樣。自己的名字,自己得抓點緊不是?


    可惜小家夥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初筠,你覺不覺得這小家夥太老實了一些,大夫是怎麽說的?”怎麽辦,有點小擔心啊!


    安初筠輕輕撫摸著已經隆起來的肚子,這孩子,確實比之前懷年兒的時候還要安靜一些:“大夫診脈說一切都很好,孩子壯實的很。”


    大夫:我的意思是從脈象上來看,無論是母親還是肚子裏的胎兒身子都不是一般的結實。


    “那為什麽呢?”


    “或許真像夫君期望的那樣,是一個安靜的孩子?”安初筠猜測道。


    之前她覺得懷年兒的時候,已經很省心了。如今感覺除了身子沉了一些,並沒有其他的影響。


    “安靜的孩子?”他確實是想要,但如今安靜的讓他有些忐忑不安啊,總感覺不像是安靜這麽簡單。


    “爹,娘!”王曦年扶著門框探出了小腦袋,隨後跨過門檻,小跑了進來。


    看來是下課了!


    來到安初筠的身邊,王曦年伸手和肚子裏的小家夥打起了招唿。


    “唉!”閨女也像模像樣的歎了一口氣。


    王茂平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年兒為什麽要歎氣?”這歎氣時語調、神情到底是和誰學的,為什麽他能看見王家很多人的影子?


    “還在睡覺,太懶了一些。”


    太~懶~了~懶~了~懶!!!


    夫妻倆相互對視了一眼,所以除了安靜還有懶的可能啊!而且,對於老王家來說,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王茂平就總覺得這個小家夥好像太安靜了一些,醒著的時間非常短。如今,閨女的話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與其說安靜,“懶”這個字真的好像更恰當一些。


    “年兒也隻是隨口一說。夫君別太當真。”看到夫君的神情有些受傷,安初筠連忙安慰道。


    “明明就是懶嘛!”王曦年嘟囔道。


    王茂平的確是有些受傷,雖然現在可能沒有什麽依據,但的確是有苗頭。懶和安靜可不是一個概念。


    這第一個孩子是個小饞貓,第二個要是個小懶貓的話,那隻能說明,他身上好像確實沒有什麽優良基因。


    “初筠,對不住啊!”王茂平拍了拍媳婦的手。為什麽突然間感覺特別對不起媳婦呢?


    這一聲道歉,讓安初筠哭笑不得:“夫君還真的把年兒的話當真了?夫君如此勤奮刻苦,宵衣旰食,孩子一定會像你一樣的。”


    安初筠的安慰並沒有讓王茂平的心情輕鬆一些。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媳婦對他到底套上了幾層濾鏡?


    他自己就是又饞又懶的人!要不是小的時候家境不好,他最想當的就是一個米蟲。說到底,還是為生活所迫,在卷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沒有借坡下驢的地方,隻能一直卷下去。


    “初筠說的是!”王茂平扯出一抹笑容,趕緊調整自己的情緒。


    還是要等到孩子出生後,才能夠做出判斷,現在還不到杞人憂天的時候。大不了就是帶著兩個孩子被動卷!


    一個也是卷,兩個也是卷,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嗯,就是這樣!


    隻是晚上讀文章的時候,小家夥選了一個“眠”字,王茂平真的感覺有些繃不住了。給予了強硬的否定,選擇再讀一篇文章。


    唉!


    官吏們發現,今天知府大人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難不成審問進行的不太順利?還是說,府裏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獄卒看著知府大人一臉的不渝之色,心也是提了起來,希望今天的審問,可以讓大人滿意啊。


    “看來許舉人應該能清楚的知道府衙大牢是什麽地方了吧。”今天許璞歸與昨天相比可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看來是吃了不少苦頭,如果還嘴硬的話,王茂平倒是有些佩服他了。但那樣的話,也說明,這府衙的獄卒技藝不精,要麵對的是什麽,他們心知肚明。


    “銅牌是用來做什麽的?”王茂平又問了和昨天一樣的問題。


    許璞歸有些費力的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


    “換,換東西!”


    “換什麽東西?”


    “馬匹。”


    王茂平對於如今的問話還是很滿意的,看來許璞歸對自己此時的狀況,已經有了清醒的認知。


    所以說要是吃不了皮肉之苦,就不要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也就是說,你承認在為外族做事了?”


    許璞歸此時卻費力的搖了搖頭。


    獄卒一看,許璞歸又不老實了,就想要再教訓他一通。自己可絕對不能在知府大人麵前丟臉。


    王茂平擺了擺手,阻止了獄卒上前。


    “用來交換馬匹的銅牌是你交給鄭時的,你卻說,你不是在為外族做事。許舉人,有些說不通吧!”


    除了想親耳聽到許璞歸認罪以外,他也想從中獲得有用信息。所以即使這句話,是想要減輕他自己的罪名,但也能夠收獲一些線索。


    “因為我並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外族?”


    “哪個人?”


    “吳昆年!”


    王茂平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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