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也算吧。我是催命的中介。”


    那道瘮人的聲音響起時,尤笑然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滑落。


    她慌忙接住,強自鎮定,朝林小小示意了一下,走到店外才追問道,“你到底是誰?光明正大的亮出你的身份,躲在暗處算什麽?連聲音你都要偽裝,你是有多不敢見人?”


    她不想讓林小小知道她的遭遇,不想將林小小扯進這趟渾水中來。


    “嗬嗬……我要是告訴你了,多沒意思啊?我就是要讓你在恐懼中死去。”


    對方的笑聲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似的,聽著讓人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我到底和你有什麽仇怨?”


    尤笑然憤怒的質問對方,“你這樣裝神弄鬼的針對我,有意思嗎?”


    “哈哈哈……我就是要你憤怒,要你焦慮。”


    對方才不在意尤笑然的質問,“你不知道我是誰,是不是特別抓狂?我要讓你內心的恐懼逐漸蠶食你的理智。”


    “你……”


    尤笑然瞬間冷靜下來了,她明白自己越是表現得憤怒,對方就越是高興。


    “原來你喜歡當一隻躲在臭水溝裏的老鼠。”


    “想激怒我?”


    對方冷哼,“你的死期很快就到了,至於哪一天死,我說了算。”


    電話掛斷了,尤笑然還沒說出口的話也沒機會說了。她緊緊地拽著手機,臉色沉沉的。


    對方打這通電話,擺明了是在她的麵前刷存在感。她很討厭這種被人掐著喉嚨威脅。


    她來不及多想,撥打聶顧磊的號碼。


    聶顧磊正在開會,聽到桌麵上的手機嗡嗡作響,見是尤笑然的來電,抬手示意會議暫停。


    他拿著手機起身走到窗邊,才按開接聽,“老婆,有事?”


    溫柔的聲音,讓會議室在座的人都有些詫異。


    吳齊見怪不怪,他當然知道聶顧磊對尤笑然有多寵溺。


    “老公,我又接到那個人的電話了。”


    尤笑然的聲線帶些顫音,“他說我的死期很快就會到了。”


    聶顧磊蹙眉,“我馬上過來找你。你呆在店裏等著我。不要一個人走開。”


    “好。”


    尤笑然答應了,她覺得渾身發冷。剛才和那道聲音的對峙,讓她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掛了電話,聶顧磊對吳齊說道,“接下來的會議你跟進,我先走。”


    吳齊見聶顧磊麵色凝重的樣子,知道一定發生什麽事,點頭應道,“沒問題。”


    聶顧磊大步走出會議室,往電梯走去。


    該死的神秘人。


    他發誓要將對方抓出來,碎屍萬段才能解恨。


    林小小見尤笑然的神情不太對,關心地問道,“誰打來的?不是中介吧?”


    “騷擾電話。”


    尤笑然勉強笑了笑,坐到椅子上,心神不寧。


    “你沒事吧?”


    林小小擔憂地看著尤笑然,“他說了什麽,讓你的表情這麽難看?”


    “沒什麽。”


    尤笑然搖頭,“一會兒聶顧磊來接我,我就先迴去了。你記得自己多注意身體。”


    “知道啦。”


    林小小見尤笑然不肯說,也就不再追問了。


    聶沁如拎著包走上前來,問尤笑然,“我要迴別墅了,你是和我一起走嗎?”


    “我等顧磊來接我。”


    尤笑然的異常,聶沁如看在眼中,“你怎麽了?臉色看著不太好。”


    “剛才有人打電話騷擾笑然。”


    林小小替尤笑然迴答。


    “騷擾你?”


    聶沁如蹙眉,”報警,讓警方查一查。“


    “媽,不用為了這點小事,占用警方的資源了。”


    尤笑然搖頭,聶顧磊已經在查了,她不想再多此一舉。


    “對方說了什麽,讓你的臉色這麽不好?”


    聶沁如試探地問著尤笑然,尤笑然還是搖頭,“我不在意就好了。”


    “好吧,以後看到陌生的電話,你不要去接。”


    聶沁如叮囑尤笑然,尤笑然點頭,“好,我知道了。”


    “我先走了。”


    聶沁如拎著包,走出甜品店,朝車子走去。


    她不太放心,拿出手機撥打聶顧磊的號碼。電話接通後,聶顧磊的聲音傳來,“媽,有事?”


    “有人打電話騷擾笑然,你要注意一下她的情緒。”


    聶沁如將事情告訴聶顧磊,“我說要報警,她拒絕了。具體騷擾電話裏說什麽,她也不肯說。”


    “好,我會關注。我馬上就到甜品店了。”


    聶顧磊知道這迴事,但沒有告訴聶沁如。


    掛了電話,聶沁如上車,發動車子離開。開到路口時,正好和聶顧磊的車交錯而過。


    兩人互相招了手,開往不同的方向。


    聶顧磊停好車,走進甜品店。


    尤笑然正背對著門口,和林小小聊天,“有些孕期書籍,你可以提前買來看看,了解些孕期知識也好。”


    “行。”


    林小小抬眼就看到聶顧磊了,“喲,聶總來了。”


    “老婆。“


    聶沁如走到尤笑然的身邊,“我們走吧。”


    “好。小小,我先走了。”


    尤笑然拎著包,挽著聶顧磊離開。


    “在想那通電話?”


    聶顧磊見尤笑然默不作聲,安撫道,“我會抓到這隻臭蟲的。”


    “我和他對話幾句。”


    尤笑然蹙眉,“我問他,我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他沒有正麵迴答,而是說就是要讓我憤怒、焦慮,要讓恐懼占據我的內心,讓我再死去。


    他說我的死期快到了。至於怎麽死,他說了算。他到底是什麽人,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說這種話?”


    “不管他是什麽牛鬼蛇神,總會有曝光的一天。”


    聶顧磊安撫著尤笑然,“他越是想讓你恐懼焦慮,你就越是要保持冷靜,不落入他的圈套中。他現在不敢現身,無法實質性的傷害你。他在打心理戰,你則要變得更強大。”


    “我明白。”


    尤笑然點點頭,“我想通這一點後,瞬間就冷靜下來了。”


    “很棒。”


    聶顧磊笑了笑,為尤笑然的睿智點讚。


    “他連聲音都要偽裝,這是有多見不得人?”


    尤笑然微眯著眼睛,聲音帶著冷意,“等抓到他的那一天,我要揭開他的所有偽裝,看看這隻見不得人的老鼠到底是有多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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