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村尾,看那一片在陽光下五光十色的湖泊。


    “美吧?”


    林小小側身看著吳齊。


    “美。”


    吳齊點點頭,看著陽光下的林小小。她的全身像是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金光中,有種異樣的美。


    “我讓你看湖,你盯著我看幹嘛啊。”


    林小小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機對著湖麵一頓拍照,掩飾自己的尷尬。


    吳齊迴過神,站到林小小的身邊,拿著手機對著湖拍視頻。


    “除了這裏,村子裏還有哪兒值得逛逛?”


    “還真沒有了。”


    林小小搖頭,“除了田地就是菜地,我家倒是種了好多菜。要不我帶你去菜地轉轉,摘些菜迴去送給伯母吃。”


    “也行。”


    吳齊點頭,跟在林小小的身後去了菜地。


    林父正在菜地裏摘菜,看到兩人來了,笑著招唿道,“小小,你怎麽把吳齊帶到這裏來了?”


    “反正也沒地方逛了,我和他一起過來摘些菜帶迴去給笑然她們吃。”


    林小小擼起袖子要下菜地,被林父攔著了,“你們還是別下地了,等會兒把你們的褲子鞋子搞髒了。我來摘菜,你們在上邊接著。”


    “也行。”


    林小小笑嘻嘻地蹲在菜地邊上,看著林父摘菜,“爸,你現在還會挑著菜去鎮上賣嗎?”


    “不去了。”


    林父搖頭,“這些菜就自家吃,有時也會和鄰居換些其他菜吃。生活自給自足,挺好的。”


    “爸,小超的學費有我承擔,你和媽也不要太勞累了。”


    林小小伸手要接林父遞給她的菜,吳齊已經搶先一步接過,放到菜框裏。


    “房子也蓋好了,笑然那丫頭又轉了十萬來,足夠我們好好裝修一下了。”


    林父笑得滿臉都是褶子,“等房子都弄好了,咱們的喬遷之喜一定要請笑然來。”


    “放心,笑然早就說了,她肯定要來的。”


    林小小看著吳齊熟練地將菜碼整齊,調侃道,“你這手工可以啊。”


    “從小我就幫我爸媽碼菜去賣,雖然賣不了多少錢,但卻是我們一家的希望。”


    吳齊陸續接過林父遞給他的菜,放到菜框裏擺放好。


    “嗯,小的時候,我也幫爸爸賣過菜。天冷時最慘了,蹲在路邊半天,都沒有一個人來買菜。有時為了早點迴家,隻好將菜賤價賣了。


    可那些買菜的人還要挑挑撿撿的,把好好的菜翻得不成樣。我真的氣死了,想和他們理論,我爸非壓著我不讓我說。”


    林小小說得義憤填膺的,林父無奈地應道,“我們每天都要去那裏賣菜,你將人得罪了,我們還怎麽做生意?你是個小孩子可以憑一時衝動,我是個大人,怎麽可以由著你胡來?”


    吳齊能感同身受,小時候的他陪著父母去賣菜也會碰到類似的場景。


    但那時的他已經懂得克製自己的怒氣,因為他知道衝著客人發火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還可能因此被那個地方的排擠,得重新找地方賣菜。


    他突然發現自己和林小小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長大後我也明白這個道理,有時是身不由己。”


    林小小並不知道吳齊的心思,喚林父,“爸,這些夠了,不用再摘了,我們迴去吧。我好不容易有空迴來一趟,該多陪陪你們。吃過午餐,我還得趕迴去開店呢。”


    “行,我們迴去。”


    林父走到菜地邊,卻不小心滑了一下,被吳齊一把扶住,“伯父,小心。”


    “謝謝啊。”


    等林父站穩了,吳齊才鬆手。


    “人老嘍,不中用嘍。”


    林父嘟囔著搖頭,“以往我一個大跨步就跳上來了。今天要不是有吳齊在,我大概會摔得很狼狽了。”


    “爸,你也一把年紀了,別再來菜地了。萬一摔出個好歹來,讓我們怎麽辦?”


    林小小想到剛才要不是他們倆在這裏,林父那一跤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行,我聽你的,正好前幾天有鄰居來問租菜地的事,我租給他好了。”


    林父不想讓林小小擔心他,“小超也去鎮上讀初中住校了,我和你媽有空就去看看你。”


    “行啊。”


    林小小高興地點頭,“你們可以安排去我那兒住一段時間,到時我租個房子。”


    “嗯,等房子裝修好了,辦完喬遷之喜,我也該帶你媽出去轉一轉了。”


    林父答應了,“你媽跟著我吃了一輩子的苦,到晚年了生活才有點盼頭。我不能虧了她。”


    林父的話,讓吳齊想到趙萌,心裏有些酸澀。


    林小小見吳齊的臉色有些變了,知道他是因為林父的話又記起過去了,趕緊轉移話題,“來,咱們趕緊將菜送去,媽該開始做午餐了。”


    “走吧。”


    林父彎腰要背起菜框,吳齊伸手拿走,“我來背就好。”


    “哎,這可怎麽行?會把你的衣服弄髒的。”


    林父要搶,吳齊已經背到背上了,“沒事,衣服髒了冼幹淨就好。”


    “爸,我們迴去。”


    林小小挽著林父,跟在吳齊的身後往家走去。


    “小小,你要好好珍惜吳齊,他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


    林父並不知道林小小和吳齊之間的真實情況,叮囑著她。


    “知道啦。”


    林小小看著吳齊的背影,他的一番行為確實很容易得到林父的好感。


    三人進屋,林母看到是吳齊背著菜框迴來,趕緊上前幫忙,責怪林父,“老頭子,你怎麽可以讓吳齊背菜框?弄髒他的衣服了。”


    “沒事兒。”


    吳齊不以為意,將外套脫下,抽了紙巾將一些髒東西擦掉。


    “等迴去後,我把衣服洗幹淨再給你。”


    林小小看著吳齊,他笑著點頭,“好。”


    “你們快去洗手,我再炒個青菜就可以吃午餐了。”


    林母從菜框裏抓了一把青菜進廚房去了,林小小帶吳齊去洗手間,“條件簡陋,你將就些。”


    “好。”


    吳齊洗了手,看到林超坐在茶幾邊寫作業,走到他的身後看了眼,說道,“你這一步思路錯了,所以你解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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