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天理,真是沒天理啊!


    為什麽會有這種陰險狡詐的人,為了一顆不起眼的種子竟然棄自己親愛的學妹於不顧?


    為什麽啊……


    有人來了?!鄧妙言嚇得縮進一旁的矮樹叢中,心下不斷哀歎著,這真不是人幹的工作。


    「都上鎖了吧?那兩間花房內的東西比我們的腦袋還要值錢,你可當心點,別以為先生是好說話的人。」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為我半夜不睡覺,特地把你吵起來月下散步嗎?都怪老劉突然要在這時候更新警報係統,少了那些機器幫忙,害我緊張兮兮的,我看


    幹脆把那幾隻惡犬放出來算了……」


    從他們的對話聽起來,應該是權家的老管家夫婦,鄧妙言趕緊再把自己往陰影處縮。


    「也好,有那幾隻狗守著花房,我也比較安心。」


    不好,一點都不好!有那些狗守著花房她就慘了……鄧妙言淌著冷汗,恨自己慢了一步。


    「明天會有幾個人來麵談,到時候再多安排一些人手巡夜,隻要等警報係統安裝好,我們就可以安穩的睡了……」


    鄧妙言瞪著那兩個逐漸走遠的身影,慢慢消化所聽到的訊息。


    是喔,等警報係統安裝好後,她要的東西也差不多到手了。


    就這麽辦吧!還好今天的夜襲不算完全失敗。嗬嗬嗬……


    ☆        ☆         ☆


    至於這場夜襲的由來——


    「真的嗎?」鄧妙言驚訝地張著小嘴。


    「當然,誰會拿倒閉這種事情來開玩笑?」蘭萱無限可憐地垂下雙肩,適巧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培養好氣氛。「妙妙,你會幫我吧?」


    「什……什麽事啊?我什麽都不會,蘭姊不是應該找筱筱學姊或是曉菁學姊,再不濟的話也還有天才兒童唐敬宗可以使喚嗎?」


    總之就是一句話:不要找她啦!


    「看來他們說的沒錯……」蘭萱低首斂眉,好不難過。


    「他們……是誰啊?」鄧妙言抖著嘴角,恨不得有多遠就躲多遠。


    「那些先走一步的好朋友啊。共富貴容易,共患難艱難——說得真是好極了,連我平時照顧有加的乖巧學妹也未能免俗,枉我有好吃的都讓你先嚐,有好玩


    的也不會忘了你一份……」


    說得好聽!


    還不是拿她來試毒和當免費的司機。


    「有什麽不對的嗎?」見鄧妙言一臉的不苟同,蘭萱淒苦的臉龐馬上幻化成可怕的魍魎臉。


    「沒……蘭姊怎麽說就怎麽對。」她還想活命哩。


    「這麽說,妙妙是答應囉?」蘭萱一副沒白疼她的欣慰模樣。


    「沒……你什麽都還沒講啊!我又答應什麽了?!」哪有這樣的!


    「我就知道認識的人當中隻有你最可靠……」蘭萱哇啦哇啦的講了一大堆。


    「咦?」聽到這裏,鄧妙言的頭皮不發麻都不行了。


    看樣子,蘭姊已經找過其它人了,而且每個有腦袋的都拒絕她了,現在終於輪到自己。


    「先別講這些,蘭姊還是快把話說清楚吧。」也順便給她一個痛快。


    「就是我剛才跟你講的呀,最近香氛市場的競爭越來越激烈了,雖然『蘭莊茶鋪』一直有很好的成績,但前年新推出的『蘭香精舍』係列在第一波強打之後


    就陷入了困境,我需要你的幫忙。」


    「怎麽幫?當最新商品的廣告代言人?」鄧妙言光是想就覺得好笑,她當然不會以為自己真能搶那些模特兒的飯碗。


    「憑你?」蘭萱不客氣地橫她一眼。


    「看來蘭姊並不需要我的幫忙。」到底是誰在求救啊?


    「等等!」蘭萱拉住鄧妙言,又迴複低聲下氣的模樣。「我是真的需要你……當然,廣告代言人除外,我另有重用。」


    不用講得這麽明吧!鄧妙言瞇著眼瞪迴去。


    「別這麽瞪我,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小學妹樸實無華的個性了,你當然不會喜歡那種拋頭露麵的生活,對不對?」蘭萱打哈哈的混過。


    「到底是什麽事?我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蘭萱不懷好意地抬眉。「就是要借用你的長才嘛!」


    「我的長才?!」鄧妙言先是尖叫一聲,然後才莫名其妙地搔頭。「我有什麽長才?」


    真是笨小孩一個!


    「你的一二三呀!」蘭萱有模有樣地在鄧妙言眼前比畫著。


    別怪她神經兮兮的舉動,實在是因為大夥都太清楚鄧妙言的家傳之秘——催眠術。偶爾,他們還會要求鄧妙言表演一下,看是要讓誰在眾人麵前大跳脫衣舞


    ,還是要問哪個倒黴的教授期末考試題,雖然以鄧妙言蹩腳的功力,成功率往往不高,但光是娛樂效果就夠讓人絕倒的。


    也因此,蘭萱才會把念頭打到她的頭上。


    「我還四五六哩……等等,蘭姊不會是要利用我們鄧家的看家本領,在外麵為非作歹吧?不行啦!我會被老爹打死的!」


    鄧家祖訓之一,不可利用此特異功能為非作歹。


    另外,鄧家的催眠術向來傳男不傳女,門下收了許多傑出的弟子,連最不濟的一個都時常受邀到電視節目中表演,帶領好奇者探尋前世今生的奧秘。


    至於那些學得更專精,甚至青出於藍者,到目前為止,鄧妙言還是搞不清楚他們究竟都把這手絕活用到什麽地方。


    亂神秘一把的。


    還好她機靈,懂得趁老爸不注意時偷學幾招,但也因為是偷學的,所以才會丟三落四,通常是出糗的時候多。


    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打算靠這種把戲吃飯。


    「你不說、我不說,你爸爸怎會知道?」蘭萱一副「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嘴臉。


    「不行啦……」


    「放心啦!我都還沒說要你怎麽幫我,你就偏要往壞的方向想!很簡單的啦,隻要你出一點力就夠了。」她再推一把。


    「還是不要啦……」


    「安啦!蘭姊就隻剩下你可以求助了,你不會想看到我老年時孤苦無依又一事無成的可憐樣吧?我會賴你一輩子喔!」蘭萱丟出可怕的威脅。


    「還是不太好啦……」鄧妙言頭皮發麻。


    「隻要你幫我到對手的地盤上來招偷龍轉鳳,替我『借』到他們最新品種的種子,讓我好好的研究一番後再還給他們。你看蘭姊多有公德心,有借有還……


    」


    「再借不難是不是?你有病啊!還還什麽?直接丟了就好了嘛!如果是在歸還的時候失風的話,多冤啊!」鄧妙言差一點吐血。


    上當了吧!蘭萱心中竊笑。


    「還是你有遠見,所以這個任務非你莫屬,就這麽說定了喔!」


    「沒……不要不行嗎?」鄧妙言苦著一張小臉。


    「由不得你不要!你以為我會讓你拒絕嗎?告訴你,你是我最後一個開口要求的人,其它人躲的躲、閃的閃,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不行,因為你


    身懷絕技,你的危險比起其它人少多了。」


    說來說去就是「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句話。


    「危險?!我有事先走一步……」鄧妙言想不到這趟任務還會牽涉到危險兩個字,當下不再考慮什麽仁義道德。


    「好膽你給我走走看!」蘭萱怒目而視。


    天哪……鄧妙言大歎交友不慎,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說吧!請您矩細靡遺地交代。」


    就這樣,鄧妙言在蘭萱的淫威下,不得不出馬執行這趟「不可能的任務」。雖然蘭萱說得輕鬆,隻要她潛進權家,找到隱蔽在樹海中的兩座神秘花房,然後


    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出「艾麗斯」,就可以大功告成。


    若是不幸任務失敗或是遇到困難的話,再施展她的拿手絕活,就不算違背鄧家的祖訓。


    嗯,聽起來似乎滿有道理的,但……


    今天這種情況算不算出師不利?好不容易潛進了權家,差一點就要找到那兩座花房了,偏偏慢了一步。


    鄧妙言扼腕地循原路出去,迴家睡覺。


    ☆        ☆         ☆


    「這是什麽?」權泰然瞄一眼好友手上的信封,接著計算機屏幕傳來的信件內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人打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來了。」馮豫透過視訊會議係統和權泰然交談。


    「喔?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需要警戒嗎?」


    「很有可能是競爭對手。到目前為止,除了這封揚言要偷到我們最新實驗成果的信件外,沒有其它的行動。


    我們這邊決定先按兵不動,你那裏隻要提高警覺就好。」


    「是針對『貝思蒂』來的嗎?否則你不會特地通知我。」


    馮豫掌管t&c歐洲地區的投資事業,而權泰然的「貝思蒂」則和t&c轟動精品市場的香水品牌有密切關係。


    簡單的說,t&c是個隻顧投資和收益的龐大集團,任何能賺錢的事業它都不會放過。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它相中了「貝思蒂」在香氛市場上的潛力,遂


    而投資可觀的金錢和產銷成本。


    結果當然不負眾望,由t&c推出的多項香水品牌打響了「貝思蒂」的名號,並且借著t&c龐大的資金席卷國際舞台,讓「貝思蒂」享譽國際。


    又因為「貝思蒂」的花田主要分布在歐洲各國,所以在t&c內又以歐洲地區總裁馮豫和權泰然最有交情。


    「是衝著『艾麗斯』來的,你說和『貝思蒂』有沒有關係?」馮豫懶洋洋地躺進椅內,看來不太掛心。


    「知道『艾麗斯』存在的人不多,看來若不是有人泄密,就是有商業間諜滲入,要我過去歐洲一趟嗎?」也好順便找那邊錢處花田的負責人討論應變措施。


    「艾麗斯」是「貝思蒂」最新研發出來的變種鳶尾花,香味撲鼻,最特別的是一改鳶尾花的慣性,可以離水而居,耐旱耐日曬,花期持久,是一種完全顛覆


    傳統的新品種。


    雖然目前尚有許多改良的空間,但可以預期的是,「艾麗斯」問市後必然會掀起一波熱潮,所以t&c十分看重它的商業價值,也已經決議以「艾麗斯」為名


    的新商品將是明年的強打。


    若在此時走漏消息,這段日子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所以權泰然才會如此慎重。


    「由你決定,諒對方再怎麽厲害也不會知道『艾麗斯』在你那裏,我們相信你一定擺得平這種小事。」


    好高的帽子。


    權泰然麵無表情地瞪著屏幕,心底掠過一絲訝然,但來不及深究便消逝無蹤。


    「浩然要我問候你。」馮豫做作地深深一鞠躬。


    「叫他親自過來。」一提起這個哥哥,權泰然的脾氣就上來了。


    「別這麽兇嘛!你哥說還要再『休息』一陣子才有精神迴去應訊,你不會這麽不講情麵吧!」


    「你叫他最好馬上給我死迴來,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丟下公司,什麽都不管對不對?浩然真的把你吃得死死的,連你會說的話都料得一句不差,我真可憐你耶,泰然。」馮豫落井下石。


    「那就好心一點,把我家的逃犯遣送迴來,我定有重賞。」


    「重賞……」馮豫認真的考慮起來。「好,就這麽辦,算你欠我一次。」其實他就等著這句話。


    看著馮豫得意的表情,權泰然心中又浮現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你最好別玩花樣……」


    「不敢、不敢……咦?怎麽搞的……是不是有烏雲……收訊不良……」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就隻聽到馮豫斷斷續續的急唿,畫麵上隻剩下一片烏黑,很快的就斷訊。


    「鬼才信你的收訊不良!」就如同馮豫了解他,他也太清楚馮豫的個性。「被我抓到你在搞鬼的話,我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烏雲罩頂。」


    ☆        ☆         ☆


    忙了一整天,直到夜深人靜才能坐下來緩口氣。


    權泰然隻在腰間圍了條毛巾,濡濕的黑發披散在頭臉間,太久沒有讓自己鬆口氣了,若不是今天接到馮豫的電話,他都忘了權家這個擔子理當由另一個人來


    扛才是。


    權浩然。


    那個他媽的跑得比誰都快的權家長子……


    更該死的是,每次偷罵他的時候,總不能免地把老媽也罵一吹,這樣夠冤了吧?


    哀歎一口氣,權泰然全身無力的將自己拋進舒服的小牛皮沙發內,微一抬眼就能瞧見不遠處坐落在濃密樹海間的兩座花房。


    那裏麵培植著許多權家享有專利的花草植物,有些有毒,有些甚至是醜陋的,但在經過「貝思蒂」植研所和聘自各國的優秀調香師研究開發後,價值可比黃


    金。


    這些在一般人眼中再普通不過的花草,對權家人而言,卻是讓家族企業立足於世界的重要利器,幾乎可以稱之為權家的心髒。


    而此刻,那兩處機要花房竟隱隱閃爍著不應該存在的微弱光束!


    「該死!」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權泰然情急之下隻來得及套上手邊的睡袍,就這樣兩手空空,睡袍底下也空空的衝到外麵。


    「該死!這種鑰匙果然沒三小路用!」鄧妙言低咒著丟下偷渡進來的萬能鑰匙。


    還好她早巳預料到權家的秘密基地不可能隻用萬能鑰匙就闖進去。她摸索著後褲袋拿出磁卡。


    「全靠你了。」這產品出自天才老兒童唐敬宗的巧手研製,應該會有點功效。


    鄧妙言拿著磁卡,膽戰心驚的刷過門上的刷孔,門鎖在下一瞬間便自動開啟。


    「感謝老天保佑。」她鬆了一口氣。


    當然,最重要的成功因素還是權家這幾天正在改裝警報係統,舊係統在前幾天拆卸完畢,這些天的安全機製除了門上這一道識別鎖外,就是每半個小時輪班


    一次的守夜人員和……


    「嗷嗚——」


    鄧妙言剛閃進花房裏,便讓這一聲如地獄來的索命低嚎嚇得毛發直豎。


    是花房內埋伏的惡犬!


    據她白天打聽的結果,應該共有六隻杜賓狗,平均分配的話,每一間花房會有三隻。


    而其中一隻剛好就站在她麵前和她對望。


    花房內暗的除了她手上的手電筒外別無其它光線,而那兩點隱在黑暗中的青光,就這樣直勾勾地迴她「熱情」的注目。


    當然更不能忽略那一嘴白森森的尖牙,希望它們謹遵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至理名言,當禽獸的,就應該動手不動口……


    「乖……看這邊……對,注意看著我的手指頭,然後聽我的口令……」鄧妙言忍住伸手拂去汗珠的衝動,緊要關頭,稍一疏忽將萬劫不複。


    如果真不幸在此時失手的話……首先要感謝的就是陷她於如此劫難的蘭姊,還有諸位見死不救的學姊和僅提供一隻手幫忙——磁卡鑰匙——的唐敬宗,當然


    不能漏掉死都不傳授她祖傳秘技的鄧家老爹。


    反正千錯萬錯她都沒有錯!


    「對,就是這樣……聽到一、二、三後乖乖睡覺……」


    嘿,想不到這笨狗滿捧場的,瞧他聽得可仔細了。


    「一、二、三!」


    嘖嘖嘖,它還不隻是捧場而已哩,瞧它多聽話,她話聲才落,這隻巨犬便迫不及待的倒在一邊。


    危機順利解除。


    但放眼望去讓人眼花撩亂的花花草草,想要從中找到蘭姊要的「艾麗斯」,困難度似乎高了一點。


    「天哪,這麽多東西要從哪裏找起呀?臭蘭姊!至少也該給張照片或圖片嘛,要不然也該好心的形容一下那個東東的外形……」


    隨著窸窸窣窣翻找的聲音,十分鍾過後——


    「不對喔!這裏有發芽沒有芽的至少就有好幾百種,要是再算上那些有開花沒開花的還得了?!根本就不用找了!」鄧妙言後知後覺的一拍腦袋。「怎麽辦


    ……現在能找誰求救啊?」最慘的是她連手機都沒帶出來咧!


    「需要我幫忙嗎?」


    從這頭上罩著奇怪又好笑的麵罩的小家夥劃開門鎖後,權泰然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原本以為這大膽的竊賊其實是腦筋有問題的神經病,死到臨頭竟然還


    有心情跟看門狗哈啦。


    沒想到才一轉眼,就見到隻認主人的看門狗在「他」一聲令下仰倒昏睡。


    見鬼了!表演特技也別選在這種時候,還挑別人家的狗好嗎?


    權泰然沒好氣地雙手環胸立在不遠處,直到剛剛他才確定今晚闖進來的入侵者就隻有眼前這小個子。


    如果「他」就是馮豫今天所說的對手派來的人,那麽對方未免太小看權家了,雖然這幾天警備鬆懈,確實是下手的最好時機,但派一個動作遲緩又粗心大意


    的小竊賊過來,真是讓人泄氣。


    光是看「他」躡手躡腳的在光線不足的花房內東翻西找,就知道這蹩腳的小竊賊一定沒有做好事前的準備。


    如果「他」的目標真是「艾麗斯」,就不應該傻傻的直闖兩座花房。


    更可笑的是,若不是跟在後頭的他早一步暗示另兩隻杜賓狗趴下,此刻在他麵前的,根本不可能是個完整的人形。


    「他」到底是哪來的笨賊?!


    「想找什麽?或許我能幫得上忙。」權泰然冷冷地再說一次。


    「這……嗬……如果可以的話……」鄧妙言就算是全世界最白癡的小偷,也知道來者不善,但人家長得又高又壯,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麽辦?隻好傻笑幾聲聊


    表心意。


    「找什麽?」權泰然跨近一步,又一次逼問。


    「找……」鄧妙言刻意啞著嗓子,小心的目測著彼此的距離,和最近最有效的逃脫路線。


    很好,有機會。


    「找這個!」鄧妙言縮在身後的手往盆栽內抓了一把泥土,迅雷不及掩耳地往他麵門撒去。


    管不了自己的偷襲有沒有成功,她急忙忙的低下身子爬過幾處平台後,又順手撈了幾個盆栽往後扔去,可怕的是,不管她再怎麽巧計閃躲,總還是會聽見如


    幽靈般緊隨在身後的腳步聲。


    「媽呀……」門是關著的!


    磁卡、磁卡……冒汗的手忙探著臀後口袋,沒注意腳下的不平坦,鄧妙言重心不穩地摔跌在地上,顧不得姿勢多麽狼狽不堪,她隻想快速地爬起來逃逸,但


    後麵的惡鬼卻比她更快的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下來!


    天哪……重死了……


    「讓你溜進來已經是權家最大的恥厚了,你別以為我會讓你輕鬆的逃出去!」權泰然緊箍住鄧妙言的手腕,將之反折成無法施力的角度。「是誰派你來的?


    」


    痛死了……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最陰險狡詐的女人派她來的啦!妙言齜牙咧嘴地嘶鳴著。


    「不說?我就先折斷你這隻手。」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哇……完了!我美麗的玉手……鄧妙言嚇得冷汗直流。


    就在權泰然要收緊力氣的同時,她急中生智的開口。


    「不要!求你……」


    細細的喘息聲加上百分之百屬於女性的嬌柔嗓音,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見這個欺負弱小的大男人足足愣了五秒鍾之久,然後很快地將鄧妙言的身子翻轉過來,動作毫不溫柔地扯下她的麵罩。


    漆黑的雙眼閃著不可思議的色彩,直視她滿是憤懣的晶眸。


    不過這樣的證據對他而言似乎不夠,權泰然小心又多疑地尋找更有力的證明——


    「啊!你幹什麽?!色狼!」


    在他的兩隻大手罩上鄧妙言胸前傲人的突起後,拔尖的叫罵聲和冒火的瞪視隨之而來。


    她圓瞠的大眼和因不滿而抿起的小嘴,在權泰然眼中看來既可愛又可笑。


    「隻是想確定而已。」他竟然還一臉的無辜。


    「現、在、確、定了、嗎?」鄧妙言咬牙切齒,恨不能直接咬在他的厚臉皮上。


    騙誰啊!光是瞧見細致的五官和烏黑的長發,也該知道她一定是個嬌滴滴的女生呀!


    竟敢吃她的嫩豆腐……


    鄧妙言瞇著眼瞪住在她胸口揉掐的狼手。


    給他好看!


    「你看我的眼睛就知道了,數到三就乖乖睡覺……」


    「什麽……」


    來不及細想,權泰然不由自主地聽從她的口令。


    「一、二、三,睡!」


    還當真給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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