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葉芳被自己兒子石頭的一聲娘,喊的眼睛瞬間濕潤了眼眶。


    程葉芳一把抱住撲過來的石頭緊緊的摟著,仿佛要把離開這些天的思念,全都表達出去。


    她手裏不停的摸著石頭的腦袋,眼睛盯著臉蛋因為玩耍而弄得灰撲撲的石頭。


    但程葉芳並沒有因為石頭弄髒自己幹淨的衣服而惱怒,反而是十分欣喜的看著自己兒子。


    石頭是程葉芳上一段婚姻裏留下的孩子,至於孩子的父親誠意,方早就已經不知道對方的去向了。


    那個男人程葉芳也是在廠裏認識的,隻不過兩個人有了夫妻之時,卻沒有夫妻之名。在程葉芳有了孩子之後,那男人就直接轉頭沒了身影。


    程葉芳也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事情,當時急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迴到村子裏麵,找自己父母想辦法。


    最終程葉芳還是決定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可對外人卻隻是說。自己是在外麵結了婚的。


    村子裏麵當然有不少閑言碎語,但好在程葉芳一直都在城裏麵打工,索性也傳不到他的耳朵裏。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不敢讓許大茂跟他一起迴村子。


    要是許大茂跟過來,那不就是直接露餡了。


    他對許大茂一直說的是家裏麵還有個弟弟,為的就是解釋石頭的來曆。


    石頭跟他一個姓,也姓程,所以也算說得過去。


    程葉芳拉著自己兒子迴到了家裏,此時秋收農忙已經過了,家裏的二老正在屋子裏,見自己的大閨女迴來了,二老也是激動不已。


    老兩口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眼中似有光芒在閃爍,那是激動與喜悅交織而成。


    “葉芳,你怎麽迴來了!”程豔芳的父親聲音有些沙啞,但身子卻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程有田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農村漢子。自從。村集體一起耕地之後,他也是每日辛勤勞動,扛著鋤頭在田間耕耘,但由於身子在少年間落了毛病,所以隻有程葉芳這一個女兒。


    所以對程葉芳也是拿這傳承成家的香火來疼愛的。


    當初程有田得知程葉芳在城裏居然懷了別人的孩子,他著急的第一次想要動手,打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本就是老老實實的農村漢子,這一下子閨女懷了孩子,男人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程有田真是著急的直跺腳。


    本來他就對城裏麵得一些事物有一些打趣,但得知自己女兒的男人跑了之後程有田,恨不得立馬到城裏將城裏那些人翻個底朝天,把對方找迴來。


    但人家想跑,怎麽可能讓你這麽輕輕鬆鬆的走。


    所以家裏也是極力的這樣,盡可能的找了一個正當理由,讓程葉芳不至於在村子裏麵還。抬不起頭,但程葉芳也徹底絕了在農村,待的念頭。


    “這一路上累壞了吧!吃飯了沒?讓你媽去做點。”程有田關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所以說程葉芳這一生在農村的環境下十分紮眼,但在陳有田的眼裏,自己的女兒隻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早上吃了!”


    “哎喲,早上吃,那現在都到什麽時候了?肯定餓了。閨女我現在去給你弄點!”說著。張秀蘭就走向廚房的灶台,準備燒火給程葉芳準備吃食。


    看著父母二老對自己熱情的模樣,程葉芳的淚水終於在自己的眼裏流了下來。


    程葉芳並沒有拒絕母親準備飯菜,反而趁著吃飯的時候,借此說了一下現在他在城裏的遭遇。


    “不行!你怎麽能不跟人家說實話呢!”陳有甜氣的拍著桌子。


    而張秀蘭也趁著這個時候把石頭拉到了外麵出去玩耍。


    “ 爸,我怎麽跟人家說實話呀,就說我有了一個孩子,男人跟人跑了,人家能要我嗎?”程葉芳站在屋子中央,雙手般的揪著衣角蛋,還是堅定的說著。


    這是他能想出最好的辦法,也是能讓他孩子去城裏上學的機會,對此的程葉芳也不惜為了這件事去騙許大茂。


    可在程有田眼裏,這簡直是錯上加錯。


    程有田坐在炕沿上,拿起了,平日裏根本舍不得抽的旱煙點燃放到了嘴中,一口一口吸著眉頭緊緊的皺成了疙瘩,目光就這麽看著程葉芳,眼神裏上下打量。


    他不知道城裏到底有什麽魅力,自己的女兒,即便是遇到了天大的事,還是想要迴到城裏。


    本想著勸女兒老老實實的在村子裏麵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不也挺好,現在隻要種地也餓不死人了。


    可眼前的女兒讓程有田,感覺有一絲絲的陌生,之前在農村的時候,程葉芳不是這樣的。


    “葉芳,你這是在玩火呀!你知不知道你在城裏找了男人,但是你能瞞多久!”


    程葉芳咬著嘴唇,淚水從臉頰滑落:“沒事了吧,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讓石頭以我弟弟的身份帶到我身邊,這樣我還能看著他,也能把他送上學。”


    程葉芳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程有田,眼睛瞪得老大。十分不敢相信城裏麵居然把自己女兒教的這麽好。


    這樣的想法居然都能想得出來。


    也不知程有田是氣的還是被震驚的,現在說話竟然都有些不利索了。猛抽了兩口旱煙,這才緩過勁兒來。


    “那石頭這麽小,他能就到城裏喊你姐,這是做的什麽孽呀!”程有田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滿是心酸無奈。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小孫子,要是去城裏也能跟著城裏麵的人一起去讀書識字,這是好事兒。


    但這樣的關係他真能瞞得住嗎?


    “爸!我是真沒辦法了,他對我很好,是想要跟我過一輩子的那種人,我也知道這樣不對,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城裏麵像石頭同齡的孩子都已經早早的去上學了,難不成你就想讓你孫子一輩子也待在田間地頭。”


    “我打聽了他們院子裏今年一下子考上了三個大學生,個個都是有文化的,到時候石頭去了城裏讀書以後肯定也能成大學生。”


    “打這都是為了石頭好,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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